番外 路遠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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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之下,軍部演武場內喝彩聲掀起陣陣浪潮。

  「好,路遠給他一拳!」

  「不錯啊,這身法用的,不愧是咱們教出來的小天才。」

  場上十四歲的少年一記掃堂腿擊敗比自己年長的對手,笑著擦掉額頭的汗水。

  高舉雙手喊道:「我贏了!」

  被踹倒在地的劉鋒疼的面目扭曲,拍了拍身上的土,鬱悶的看向路遠。

  「你小子,下手這麼狠,我可是你哥。」

  路遠抱著胳膊驕傲又認真的說:「親兄弟,明算帳,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嗨,說你胖你還給我喘上了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劉鋒舉著拳頭就要捶。

  路遠見狀連忙跳下演武台,邊跑邊喊:「劉鋒你不講武德!」

  一群圍觀的人哈哈大笑。

  逃脫的路遠蹲在樹上觀察著四周,確定沒人後才從樹上跳下來。

  「呦,終於捨得下來了。」

  路遠尷尬的轉過頭,劉鋒正靠在樹下的陰影中,好笑的看著他。

  「回去吃飯,我爸讓我叫你的。」

  路遠警惕的後退一步:「你承諾,你不報私仇,我就跟你走。」

  劉鋒冷笑著活動拳頭:「兄弟,要麼你直著跟我走,要麼你橫著,我拖你走,選一個?」

  「我選豎著。」說完路遠又覺得不對,「不對啊,現在我打的過你,你威脅不了我!」

  「那這飯你還吃不吃!」劉鋒臭著臉。

  「吃!當然要吃。」

  兩人勾肩搭背的往回走,背後靜謐的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歲月靜好。

  幽綠的樹林陡然轉變,畫面變成了一片紫色。

  「不好,我們誤入雷霆風暴了!老秦,往後撤!」

  劉文遠神色凝重:「老秦!護好路遠,先撤,這裡我來攔著。」

  老秦環顧四周:「不行的,隊長,我們已經出不去了,只能強行突破了。」

  眼見眾人沒有辦法,路遠直接沖了上去:「不就是雷霆風暴嘛,讓我來!隊長,你們先走。」

  「路遠!你這個混小子沖什麼沖!」

  「我可是天才啊,區區雷電,我掌控的住!」

  路遠瘋狂吸收著狂躁的雷電,渾然不覺間,狂躁的雷電如洪水越堤,衝垮了他的意識。

  劉鋒流著淚的臉,眾人惋惜的神情,一張張臉,一句句話,宛如凌遲般輪迴播放。

  紫色的光一直充斥著視野,像是一片無盡的深淵,重複播放著曾經發生的一切。

  一片葉子刮過臉頰,路遠睜開眼睛拿下葉子:「又做夢了。」

  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路遠看著手中的葉子被風吹走,就像曾經的美好記憶,一去不復返。

  路哲遠遠望著沉寂如石頭的路遠,心中不是滋味,曾經何等的意氣風發,真誠又認真,如今卻變成這副樣子。

  世事無常,也不應該讓一個孩子背負。

  他走到路遠背後開口:「路遠,這不是你的錯。」

  看著不發一言的路遠,路哲嘆息:「祝昭副團長為你卜算了一卦,去東夏第一高校吧。」

  沉默片刻,路遠才輕聲道:「沒用的,天賦失控連副團長都沒辦法解決,去學校,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路遠,這是軍部的決定。」

  路哲明白,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沒用,現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按照祝昭副團長占卜的方向走。

  「東夏第一高校,你必須去。」

  清冷的風吹不開少年額前的髮絲,沉默半晌後,路遠低聲回覆:「我明白了。」

  路遠帶著日常用品,一個人走出軍部,迷茫的走到東夏第一高校門前。

  不知道該去哪,不知道要做什麼,天地之大,好像只有他停留在過去的時間。

  肉體走出了那場風暴,可心卻沒能走出來。

  在校門口佇立了許久,久到門口的保安都看不過眼,開始喊他。

  「同學,同學!再不進去報到,就錯過時間了,趕緊進去!」


  「哦,謝謝提醒。」

  路遠壓根沒去宿舍,因為沒多少東西可放,他沉默的走到教室門口。

  「報告,我遲到了。」

  「進來,下不為例。」

  路遠平靜無波的走到空著的座位,做完介紹後便開始發呆。

  周邊的聲音恍惚遠去,卻在某一刻,一隻胳膊毫不客氣的過了界,放到了他的桌面。

  遠去的聲音重新回歸,他聽到了幾人的討論,透過髮絲抬起眼,看了一眼自己座位前,天賦是詛咒的女孩。

  詛咒嗎……

  沒等他細想,就聽到一個興致勃勃的聲音,像是清泉,更像陽光,開玩笑一般化解了快要激發的矛盾。

  很聰明,很開朗,這樣的人,和現在的他合不來。

  嘰嘰喳喳的聲音堆在耳邊,路遠不自覺的開始觀察這個教室的學生,背景雄厚者恐怕不在少數。

  從聊天中他得知,這位看似溫和,實則有點損的少女名叫方知信。

  聽著方知信的餿主意,他不禁想,這人的性格可真是跳脫,不知道她以後的隊友,會是什麼樣的人。

  本以為是按部就班的學習,沒想到第一天就迎來了考核,路遠看得出來,規則肯定有問題。

  但如今的自己自顧不暇,哪有餘力管其他的。

  本打算渾渾噩噩的度過,卻不曾想一件事接一件事的發生,也低估了方知信的損。

  不知不覺間,路遠已經走上了被迫合作的道路,就像一道陽光,不講道理的照射進來。

  從入校考核到補習作戰,路遠久違的感受到了無語的情緒。

  他不懂,怎麼會有人又聰明又傻,又靠譜又離譜,在兩個極端來回跳轉。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東夏第一高校傳統考核的那一天。

  妖魔入侵,死傷慘重。

  望著頭頂的妖魔,路遠心想,死在這或許也是一個好的歸宿,至少死在了對抗妖魔的路上,而不是傷害隊友的路上。

  「我來爭取時間,你們跑吧。」

  猙獰的雷霆炸響,路遠不再苦苦壓制,肆意釋放著自己的天賦,只求能爭取足夠的時間。

  再度醒來的路遠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只覺得有點累。

  他疲憊的趴在桌子上,一點也不想理會方知信塞過來的組隊表。

  「別塞了,我是不會和你們組隊的。」

  方知信卻沒打算放棄:「試試,來打一場,我贏了,就聽我的。」

  結果很明顯,他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看著伸到他面前的手,路遠抬起頭,看向兩位女孩,她們笑容燦爛溫和,像是春天的暖陽,仿佛能照亮虛無的深淵。

  「歡迎入隊,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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