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我犯了是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葉君臨無奈，「我送你。」
「好。」
......
葉君臨開車，送顧眠來到MS集團大門口。
「眠眠，你先上去，我去停車。」
「好。」
顧眠下了車，自己先上了樓。
秘書看見她，急忙站起身，「太太，您怎麼來了？」
「厲霆深開完會了嗎？」
「厲總今天會議多，還在開會。」
「那我進去等他。」
秘書一臉為難，「太太，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
顧眠望向緊閉的辦公室大門，「怎麼，我不能進去，是嗎？」
秘書臉色一變，「太太，這......」
氣氛正僵持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藍靜好穿著一件淺色吊帶睡裙，倚靠在門口，打了個哈欠。
「是顧眠呀......你怎麼來了......」
顧眠一怔。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從程序那裡聽說，和她親眼見到藍靜好出現在這裡，帶給她的震撼是完全不一樣的。
此刻她只覺得胸口一滯，呼吸不暢。
「你是來找小顧的？」藍靜好不屑地睨著顧眠，輕笑道，「我不是說了嘛，小顧在開會，沒空見你呢......」
顧眠轉頭，重新望向秘書，「你告訴厲霆深，我就在這裡等他，直到他有空見我為止。」
她沒進厲霆深的辦公室，直接走到了不遠處的休息區，落地玻璃能看到總裁辦的門口。
藍靜好踩著拖鞋追上她，「顧眠，我都說了小顧沒空見你，你怎麼還死纏爛打的呢？」
「死纏爛打？」顧眠坐在沙發上，抬眸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沒記錯，厲霆深現在應該是我的合法丈夫吧？」
「藍小姐穿成這樣出現在我丈夫的辦公室，居然還有臉說我是死纏爛打？」
藍靜好雙手環胸，不慌不忙地開口道，「顧眠，你們是合法夫妻沒錯，但你難道沒聽說過嗎？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小三......」顧眠冷笑一聲，「所以你承認自己是小三......所以......你們上過床了？」
「顧眠，你失憶是把腦子都搞壞了嗎？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藍靜好一臉羞澀的甜蜜，「這幾天，是我長這麼大，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小顧他每天都纏著我，要了我一次又一次......他親口答應我，會跟你離婚，娶我為妻。」
顧眠只覺得如置冰窖。
明明是夏天，但好似有刺骨的寒意順著心臟，須臾間竄向她的四肢百骸，快要把她凍僵。
藍靜好看著顧眠蒼白的臉，頓時更得意了。
雖然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只要看到顧眠難受，她心裡就痛快！
「顧眠，我勸你，抓緊時間滾吧，在家等著收離婚協議書就行，別在這礙我的眼。」
顧眠強忍著淚意。
她不能哭！
不能當著藍靜好的面哭！
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除了體現她的軟弱無能外，一無是處！
顧眠深呼吸一口氣，勾唇淺笑，「離婚是我和厲霆深兩個人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居然在這倒反天罡叫我滾？」
「你信不信我現在可以立刻讓人把你丟出去。」
「你敢！」藍靜好毫不懼色的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顧眠冷笑，「我身為MS集團的老闆娘，把一個知三當三的女人丟出去，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藍靜好瞪著她，「你敢動我，小顧是不會放過你的！」
顧眠勾唇，「厲霆深敢因為小三不放過我？我只能說，除非他瘋了。」
「就算他真的護著你，我倒想看看，他要怎麼不放過我，你別忘了，我除了是厲太太，還是葉家千金，我身後有葉家，有我哥葉君臨為我撐腰，而你......有什麼？」
藍靜好驀地一慌。
她幫著厲霆深演戲，讓顧眠不好受，倒是爽了。
但萬一葉家為了顧眠找她的麻煩，她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顧眠視線下移，掃了她身上的睡裙一眼，「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把我的睡裙脫下來，不然，我就讓人把你扒光，直接從這裡扔出去。」
藍靜好看著她冰冷刺骨的雙眸，頓時一驚，急忙轉身跑向總裁辦。
她還沒開門進去，就看見厲霆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瞬間有了底氣，迎上前撒著嬌，「小顧，你總算是回來了，顧眠瘋了，她要讓人把我扒光從這裡扔出去......」
厲霆深轉頭，望向坐在休息區的女人，沉聲開口道，「你先進去。」
「嗯，我在裡面等你，你快點。」
藍靜好扭著腰肢進了總裁辦。
厲霆深走到休息區，看著一臉慍怒的顧眠，平靜地開口道，「顧眠，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顧眠抬頭，望向男人俊美的臉龐，試圖從他的眼底探究點什麼，「還是我來，打擾你的好事了？」
「顧眠，我很抱歉。」厲霆深沉聲道，「我犯了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顧眠緩緩站起身，兩步走到他面前。
「啪！」
一個巴掌重重甩在厲霆深的臉上。
「是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掌心傳來的痛，像是在往顧眠身上的所有神經蔓延，疼得她呼吸都在顫抖。
「厲霆深，所以你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對嗎？」
「我沒有這麼說，所以才跟你道歉。」厲霆深轉過頭來看著她，「抱歉。」
「你覺得一句抱歉，就可以抹去你給我添的噁心？」顧眠氣得渾身顫抖，「還是你就這麼管不住自己的褲襠？」
厲霆深臉色微沉，「顧眠，你說話沒必要這麼難聽。」
顧眠只覺得可笑，「你做出這麼難看的事，還有臉嫌我說話難聽？」
「顧眠，既然你這麼說話，那我不妨直說了。」厲霆深眉眼間露出不悅的神色，「我們之間，一直多災多難，要不是因為你，顧行知會針對我嗎？我會經歷那麼多磨難跌落懸崖九死一生認識藍靜好嗎？」
顧眠定定地看著他。
「我回到帝都後，我們一直是分開的狀態，後來我恢復記憶想起你，你又失憶了，我已經記不清我們多久沒有在一起了。」
厲霆深輕嘆一口氣，「顧眠，我是個正常男人，我也有欲望，如果你把這歸結為我自制力不夠，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我無話可說。」
顧眠不敢置信，「厲霆深，你......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無恥嗎？」厲霆深勾唇，「那也總比你們葉家推卸責任要強。你身體不舒服，葉君臨把所有帳算在我的頭上。」
「你倒是說說，我碰你哪裡了，你不舒服，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眠怒極反笑，「就算是我哥說錯了話，但這是你出軌的理由嗎！」
「顧眠，你哥的話只是導火索......」厲霆深一臉不耐煩，「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爭論下去也沒有意義。對於這件事，我無話可說，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顧眠痛苦地閉上雙眼，「厲霆深，你可真行啊，自知理虧，就擺出一副擺爛的態度。」
再次睜眼時，顧眠的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你贏了，因為你三觀不正，沒有底線。」
「顧眠。」厲霆深看著她，俊美的臉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我們離婚吧。」
顧眠並沒有絲毫意外，「剛剛藍靜好已經跟我說了，你急著給她名分，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迫不及待。」
厲霆深抄兜的手，指尖緩緩攥緊，沉聲開口道，「只要你願意離婚，條件隨你開。」
顧眠冷笑一聲，「為了和藍靜好在一起，你什麼都願意放棄，對嗎？」
「對。」
顧眠強忍著眼淚，努力壓制顫抖的嗓音，「厲霆深，我不知道沒失憶的顧眠此時此刻會是什麼反應，但我可以告訴你，失憶的顧眠......沒這麼稀罕你！」
顧眠深呼吸一口氣，「顧眠深愛你，而我，只是有點喜歡上了你，你在我這裡出軌，不至於讓我痛不欲生。」
厲霆深點點頭，「這樣最好，離婚協議書，我會儘快讓人準備好。」
顧眠勾唇，「誰跟你說，我答應離婚了？」
厲霆深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霆深，我對你，的確只是有點喜歡，還談不上愛。」顧眠眉眼漸冷，「可是誰告訴你，我顧眠是可以任人欺凌的人？」
「你婚內出軌，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跟藍靜好那樣的女人上床來噁心我，我憑什麼如你們的願，給藍靜好讓位置。」
厲霆深眉心擰得更緊，「顧眠，你向來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何苦這樣？」
「我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但沙子已經進眼睛難受到我了，我當然不能讓往我眼睛裡揚沙子的人好過。」顧眠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厲霆深，只要我活一天，你就休想好過！」
「我一天不離婚，藍靜好就得當一天的小三，你們兩個人就得被釘在恥辱柱上。」
「最後，容我警告你，我顧眠也是要面子的，從現在起，你和藍靜好要是敢明目張胆給我戴綠帽子，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我不介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怕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也在所不惜......」
顧眠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剛走出休息區，迎面看見葉君臨。
「眠眠，你怎麼了？」
葉君臨一眼看出顧眠情緒不對勁。
「沒事。」顧眠輕輕搖頭，「哥，咱們走。」
「究竟出什麼事了？」葉君臨握住她的手腕，「你說清楚，是不是厲霆深欺負你了？」
「哥，你別問了。」顧眠怕再待下去，自己的情緒會失控，「我們走吧。」
葉君臨轉頭望向厲霆深，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鬆開顧眠的手就要衝上去。
「哥！」
顧眠眼疾手快攔住了他，「我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厲霆深一驚，倏地轉過頭來，望向了顧眠。
葉君臨也緊張了起來，「眠眠，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我的頭很痛。」顧眠閉了閉眼，「哥，我想回醫院。」
葉君臨顧不上其他的，直接將顧眠打橫抱起，大步走向電梯。
厲霆深下意識地想追上去，但剛邁出一步，便停下了腳步。
他自嘲一笑，佇立良久，才在一旁剛剛顧眠坐過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
葉君臨抱著顧眠上了車，司機立刻趕往醫院。
「眠眠，你沒事吧？」
「沒事。」顧眠彎了下唇角，「哥，我剛剛是騙你的，我沒有不舒服。」
「可是你的臉色很差。」葉君臨擔憂地問道，「你和厲霆深說了什麼？他欺負你了對不對？」
「哥，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決。」
顧眠沒想瞞他，也瞞不住。
「你能答應我，不要插手我和厲霆深之間的事情嗎？」
「可是我不能看著你被欺負而不聞不問。」
「我不會任人欺負的。」顧眠輕聲道，「如果我有需要，再告訴你，好嗎？」
葉君臨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回到醫院後，葉君臨叫來醫生給顧眠檢查身體。
好在並沒有什麼異常。
一起吃過飯後，他等顧眠睡著了才離開。
病房的門剛關上，病床上的顧眠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盯著潔白的天花板失神，良久，才抬起手，摸到了眼角流下的淚。
她的確騙了葉君臨，她的頭很痛很痛，很不舒服。
因為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厲霆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但人心又是那麼深不可測，或許她對厲霆深的了解，還是太過於表面了。
或許現在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顧眠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
雖然顧眠放了狠話，但厲霆深還是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讓程序送來了醫院。
顧眠翻看協議，冷笑道，「為了跟我離婚，他居然不惜淨身出戶，看樣子，的確是很愛藍靜好了。」
程序一臉為難，「太太，厲總說了，請您儘快簽字。」
「誰跟你說，我會簽字了。」
顧眠笑著把離婚協議書甩在地上，「我說過，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往我頭上戴綠帽，還想讓我成全他們，做夢。」
「太太，強扭的瓜不甜。」程序硬著頭皮開口道，「就算您不離婚，跟厲總也不可能回到過去的......」
「好。」
......
葉君臨開車，送顧眠來到MS集團大門口。
「眠眠，你先上去，我去停車。」
「好。」
顧眠下了車，自己先上了樓。
秘書看見她，急忙站起身，「太太，您怎麼來了？」
「厲霆深開完會了嗎？」
「厲總今天會議多，還在開會。」
「那我進去等他。」
秘書一臉為難，「太太，要不您還是先回去吧......」
顧眠望向緊閉的辦公室大門，「怎麼，我不能進去，是嗎？」
秘書臉色一變，「太太，這......」
氣氛正僵持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藍靜好穿著一件淺色吊帶睡裙，倚靠在門口，打了個哈欠。
「是顧眠呀......你怎麼來了......」
顧眠一怔。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從程序那裡聽說，和她親眼見到藍靜好出現在這裡，帶給她的震撼是完全不一樣的。
此刻她只覺得胸口一滯，呼吸不暢。
「你是來找小顧的？」藍靜好不屑地睨著顧眠，輕笑道，「我不是說了嘛，小顧在開會，沒空見你呢......」
顧眠轉頭，重新望向秘書，「你告訴厲霆深，我就在這裡等他，直到他有空見我為止。」
她沒進厲霆深的辦公室，直接走到了不遠處的休息區，落地玻璃能看到總裁辦的門口。
藍靜好踩著拖鞋追上她，「顧眠，我都說了小顧沒空見你，你怎麼還死纏爛打的呢？」
「死纏爛打？」顧眠坐在沙發上，抬眸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沒記錯，厲霆深現在應該是我的合法丈夫吧？」
「藍小姐穿成這樣出現在我丈夫的辦公室，居然還有臉說我是死纏爛打？」
藍靜好雙手環胸，不慌不忙地開口道，「顧眠，你們是合法夫妻沒錯，但你難道沒聽說過嗎？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小三......」顧眠冷笑一聲，「所以你承認自己是小三......所以......你們上過床了？」
「顧眠，你失憶是把腦子都搞壞了嗎？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藍靜好一臉羞澀的甜蜜，「這幾天，是我長這麼大，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小顧他每天都纏著我，要了我一次又一次......他親口答應我，會跟你離婚，娶我為妻。」
顧眠只覺得如置冰窖。
明明是夏天，但好似有刺骨的寒意順著心臟，須臾間竄向她的四肢百骸，快要把她凍僵。
藍靜好看著顧眠蒼白的臉，頓時更得意了。
雖然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只要看到顧眠難受，她心裡就痛快！
「顧眠，我勸你，抓緊時間滾吧，在家等著收離婚協議書就行，別在這礙我的眼。」
顧眠強忍著淚意。
她不能哭！
不能當著藍靜好的面哭！
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除了體現她的軟弱無能外，一無是處！
顧眠深呼吸一口氣，勾唇淺笑，「離婚是我和厲霆深兩個人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居然在這倒反天罡叫我滾？」
「你信不信我現在可以立刻讓人把你丟出去。」
「你敢！」藍靜好毫不懼色的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顧眠冷笑，「我身為MS集團的老闆娘，把一個知三當三的女人丟出去，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藍靜好瞪著她，「你敢動我，小顧是不會放過你的！」
顧眠勾唇，「厲霆深敢因為小三不放過我？我只能說，除非他瘋了。」
「就算他真的護著你，我倒想看看，他要怎麼不放過我，你別忘了，我除了是厲太太，還是葉家千金，我身後有葉家，有我哥葉君臨為我撐腰，而你......有什麼？」
藍靜好驀地一慌。
她幫著厲霆深演戲，讓顧眠不好受，倒是爽了。
但萬一葉家為了顧眠找她的麻煩，她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顧眠視線下移，掃了她身上的睡裙一眼，「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把我的睡裙脫下來，不然，我就讓人把你扒光，直接從這裡扔出去。」
藍靜好看著她冰冷刺骨的雙眸，頓時一驚，急忙轉身跑向總裁辦。
她還沒開門進去，就看見厲霆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瞬間有了底氣，迎上前撒著嬌，「小顧，你總算是回來了，顧眠瘋了，她要讓人把我扒光從這裡扔出去......」
厲霆深轉頭，望向坐在休息區的女人，沉聲開口道，「你先進去。」
「嗯，我在裡面等你，你快點。」
藍靜好扭著腰肢進了總裁辦。
厲霆深走到休息區，看著一臉慍怒的顧眠，平靜地開口道，「顧眠，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顧眠抬頭，望向男人俊美的臉龐，試圖從他的眼底探究點什麼，「還是我來，打擾你的好事了？」
「顧眠，我很抱歉。」厲霆深沉聲道，「我犯了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顧眠緩緩站起身，兩步走到他面前。
「啪！」
一個巴掌重重甩在厲霆深的臉上。
「是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掌心傳來的痛，像是在往顧眠身上的所有神經蔓延，疼得她呼吸都在顫抖。
「厲霆深，所以你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對嗎？」
「我沒有這麼說，所以才跟你道歉。」厲霆深轉過頭來看著她，「抱歉。」
「你覺得一句抱歉，就可以抹去你給我添的噁心？」顧眠氣得渾身顫抖，「還是你就這麼管不住自己的褲襠？」
厲霆深臉色微沉，「顧眠，你說話沒必要這麼難聽。」
顧眠只覺得可笑，「你做出這麼難看的事，還有臉嫌我說話難聽？」
「顧眠，既然你這麼說話，那我不妨直說了。」厲霆深眉眼間露出不悅的神色，「我們之間，一直多災多難，要不是因為你，顧行知會針對我嗎？我會經歷那麼多磨難跌落懸崖九死一生認識藍靜好嗎？」
顧眠定定地看著他。
「我回到帝都後，我們一直是分開的狀態，後來我恢復記憶想起你，你又失憶了，我已經記不清我們多久沒有在一起了。」
厲霆深輕嘆一口氣，「顧眠，我是個正常男人，我也有欲望，如果你把這歸結為我自制力不夠，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我無話可說。」
顧眠不敢置信，「厲霆深，你......怎麼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無恥嗎？」厲霆深勾唇，「那也總比你們葉家推卸責任要強。你身體不舒服，葉君臨把所有帳算在我的頭上。」
「你倒是說說，我碰你哪裡了，你不舒服，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眠怒極反笑，「就算是我哥說錯了話，但這是你出軌的理由嗎！」
「顧眠，你哥的話只是導火索......」厲霆深一臉不耐煩，「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爭論下去也沒有意義。對於這件事，我無話可說，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顧眠痛苦地閉上雙眼，「厲霆深，你可真行啊，自知理虧，就擺出一副擺爛的態度。」
再次睜眼時，顧眠的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你贏了，因為你三觀不正，沒有底線。」
「顧眠。」厲霆深看著她，俊美的臉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我們離婚吧。」
顧眠並沒有絲毫意外，「剛剛藍靜好已經跟我說了，你急著給她名分，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迫不及待。」
厲霆深抄兜的手，指尖緩緩攥緊，沉聲開口道，「只要你願意離婚，條件隨你開。」
顧眠冷笑一聲，「為了和藍靜好在一起，你什麼都願意放棄，對嗎？」
「對。」
顧眠強忍著眼淚，努力壓制顫抖的嗓音，「厲霆深，我不知道沒失憶的顧眠此時此刻會是什麼反應，但我可以告訴你，失憶的顧眠......沒這麼稀罕你！」
顧眠深呼吸一口氣，「顧眠深愛你，而我，只是有點喜歡上了你，你在我這裡出軌，不至於讓我痛不欲生。」
厲霆深點點頭，「這樣最好，離婚協議書，我會儘快讓人準備好。」
顧眠勾唇，「誰跟你說，我答應離婚了？」
厲霆深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霆深，我對你，的確只是有點喜歡，還談不上愛。」顧眠眉眼漸冷，「可是誰告訴你，我顧眠是可以任人欺凌的人？」
「你婚內出軌，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跟藍靜好那樣的女人上床來噁心我，我憑什麼如你們的願，給藍靜好讓位置。」
厲霆深眉心擰得更緊，「顧眠，你向來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何苦這樣？」
「我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但沙子已經進眼睛難受到我了，我當然不能讓往我眼睛裡揚沙子的人好過。」顧眠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厲霆深，只要我活一天，你就休想好過！」
「我一天不離婚，藍靜好就得當一天的小三，你們兩個人就得被釘在恥辱柱上。」
「最後，容我警告你，我顧眠也是要面子的，從現在起，你和藍靜好要是敢明目張胆給我戴綠帽子，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我不介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哪怕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我也在所不惜......」
顧眠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剛走出休息區，迎面看見葉君臨。
「眠眠，你怎麼了？」
葉君臨一眼看出顧眠情緒不對勁。
「沒事。」顧眠輕輕搖頭，「哥，咱們走。」
「究竟出什麼事了？」葉君臨握住她的手腕，「你說清楚，是不是厲霆深欺負你了？」
「哥，你別問了。」顧眠怕再待下去，自己的情緒會失控，「我們走吧。」
葉君臨轉頭望向厲霆深，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鬆開顧眠的手就要衝上去。
「哥！」
顧眠眼疾手快攔住了他，「我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厲霆深一驚，倏地轉過頭來，望向了顧眠。
葉君臨也緊張了起來，「眠眠，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我的頭很痛。」顧眠閉了閉眼，「哥，我想回醫院。」
葉君臨顧不上其他的，直接將顧眠打橫抱起，大步走向電梯。
厲霆深下意識地想追上去，但剛邁出一步，便停下了腳步。
他自嘲一笑，佇立良久，才在一旁剛剛顧眠坐過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
葉君臨抱著顧眠上了車，司機立刻趕往醫院。
「眠眠，你沒事吧？」
「沒事。」顧眠彎了下唇角，「哥，我剛剛是騙你的，我沒有不舒服。」
「可是你的臉色很差。」葉君臨擔憂地問道，「你和厲霆深說了什麼？他欺負你了對不對？」
「哥，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決。」
顧眠沒想瞞他，也瞞不住。
「你能答應我，不要插手我和厲霆深之間的事情嗎？」
「可是我不能看著你被欺負而不聞不問。」
「我不會任人欺負的。」顧眠輕聲道，「如果我有需要，再告訴你，好嗎？」
葉君臨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回到醫院後，葉君臨叫來醫生給顧眠檢查身體。
好在並沒有什麼異常。
一起吃過飯後，他等顧眠睡著了才離開。
病房的門剛關上，病床上的顧眠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盯著潔白的天花板失神，良久，才抬起手，摸到了眼角流下的淚。
她的確騙了葉君臨，她的頭很痛很痛，很不舒服。
因為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厲霆深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但人心又是那麼深不可測，或許她對厲霆深的了解，還是太過於表面了。
或許現在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顧眠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
雖然顧眠放了狠話，但厲霆深還是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讓程序送來了醫院。
顧眠翻看協議，冷笑道，「為了跟我離婚，他居然不惜淨身出戶，看樣子，的確是很愛藍靜好了。」
程序一臉為難，「太太，厲總說了，請您儘快簽字。」
「誰跟你說，我會簽字了。」
顧眠笑著把離婚協議書甩在地上，「我說過，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往我頭上戴綠帽，還想讓我成全他們，做夢。」
「太太，強扭的瓜不甜。」程序硬著頭皮開口道，「就算您不離婚，跟厲總也不可能回到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