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我好像開始喜歡上你了
「我感覺很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就連說話，都覺得累。
「你好好躺著。」厲霆深心疼不已，「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吃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啊？」顧眠抬手輕輕撫摸他的臉，「我不餓，你去睡覺吧。」
「我不累。」厲霆深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不用了，我好累，還想再睡會兒。」
「好，你睡吧。我在這守著你，你一覺醒來就能看見我。」
「嗯。」
顧眠閉上眼睛，很快沉沉睡著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顧眠睜開眼睛的時候，厲霆深和路月明都在房間裡。
「乾媽，你也來啦。」
「眠眠，你躺著別動。」路月明溫柔地問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顧眠輕輕搖頭，「沒有不舒服，就是累。我以為睡一覺醒來會好點，但沒想到還是累。乾媽，我這是怎麼了？」
「暫時還沒查出原因，但是你不要擔心，會沒事的。」路月明笑著拍拍她的手，「霆深一早就讓人給你準備了吃的，你吃點？」
「好。」
「我去拿。」
顧眠這才望向厲霆深，「我不是叫你去睡覺嗎？你怎麼沒睡啊？」
「我眯了會兒。」
「胡說，你都沒換衣服。」
厲霆深：「......」
「你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好，不會有事。」
「我要繼續住院嗎？」
「還沒查清楚，需要住院。」
「那你一會兒吃點東西去休息。」顧眠正色道，「不然我就不住院了。」
厲霆深俯身親吻她的眉心，「好，我答應你。」
......
早餐過後，厲霆深便說要回酒店洗澡睡覺。
顧眠笑著讓他快走。
病房的門一關上，厲霆深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坐上車，直接去找顧行知。
顧行知一如既往地在看書。
厲霆深並沒有讓人給他準備新的，他一直在翻著同一本書。
顧行知剛準備翻頁，手裡的書便被一直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躲過，直接扔在了地上。
顧行知勾唇，「看樣子，眠眠出事了。」
「你給她下了什麼毒！」厲霆深沉聲道，「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把解藥交出來，我把命給你！」
「別急啊。」顧行知轉頭望向他，「先給我一根煙，我們慢慢聊。」
厲霆深看了一旁的保鏢一眼，保鏢立刻遞上煙，拿出打火機給顧行知點上。
顧行知用力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厲霆深，我後悔了，我現在不準備要你的命了。」
「那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顧行知看著他，「你跟顧眠離婚，娶藍靜好為妻，我就把解藥給眠眠。」
厲霆深冷笑一聲，「所以你的目的，不是要我的命，而是誅心。」
「厲霆深，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應該都清楚，死沒什麼可怕的，最難的，是痛不欲生地活著。」顧行知淡淡一笑，「我現在就想看見你痛苦，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顧行知，為了你的目的，你不惜讓顧眠痛苦？」厲霆深強壓著殺了他的衝動，「你知不知道她昨晚疼得有多嚴重？就算我跟她離了婚，你覺得她就會跟你走嗎？」
「我沒想帶她走。」顧行知扯了扯唇角，「上次我和她在山裡獨處，都沒能讓她放下你接受我，所以我就知道，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
「厲霆深，我輸了。哪怕是失憶了，她還是選擇了你，放棄了我......」
厲霆深痛苦地閉了閉眼，「所以你給她下毒，不惜傷害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給過她機會的，只要她能放下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傷害她。」
「顧行知，別再美化你自己了。」厲霆深睜開眼睛，眉眼冰冷，「我不會讓你得逞，我可以跟顧眠一起死，但絕不會跟她離婚。」
顧行知嗤笑一聲，「我說了，死很容易，你的確可以陪她一起死，那你們的女兒呢？」
厲霆深一怔。
「你們的女兒念念，就變成一個孤兒了。」顧行知繼續道，「當然，葉家的人會很疼她，但別人再疼她，你覺得能比得上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所以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厲霆深起身，大步離開。
「厲霆深。」顧行知叫住他，抬高嗓音開口道，「這一次，由不得你選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靠近顧眠。」
厲霆深沒有理會他，直接離開。
「厲總，顧行知沒有下限，實在是可惡！」保鏢氣憤不已，「但是顧行知有句話說得沒錯，死很容易，但您不能不顧念念小姐啊！」
厲霆深沒有回應。
剛坐上車，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路月明打來的。
厲霆深急忙接起，「乾媽，是顧眠怎麼了嗎！」
「是，我一直守在病床邊，她睡得好好的，臉色突然不對勁。」路月明著急的道，「跟昨晚一樣，渾身冒冷汗，痛得直打滾。」
「現在怎麼樣？」
「醫生來檢查，但沒查出問題，我只好跟昨晚一樣，給她施針止痛，才穩定了下來。」
「我現在立刻回去。」
厲霆深掛上電話，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司機很快發動引擎駛離。
......
顧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感覺每睡一覺醒來，都比之前更加疲憊。
「厲霆深，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病了。」
厲霆深握住她的手，「沒有，別瞎想。」
「我是失憶，不是失智，你騙不了我的。」顧眠彎了下唇角，「沒有生病，我會連夜住進醫院嗎？」
「沒有生病，我會這麼難受嗎？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顧眠，我不想騙你。」厲霆深溫柔地看著她，解釋道，「你睡著的時候，肚子劇痛難忍，但你卻醒不過來。」
「醫生還沒確診是怎麼回事，算是疑難雜症，所以你需要給他們一點時間，明白了嗎？」
「明白了。」顧眠淡然一笑，「你不要擔心，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怕。」
「為什麼？」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沒什麼好害怕的。」顧眠看著他，「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幫我照顧好我的家裡人嗎？」
「雖然我沒有記起他們，但我知道，我一定放不下他們。」
「顧眠，我不會讓你死的。」厲霆深強忍著心痛，「我跟你保證，你不會死。」
「厲霆深，我不怕死。」顧眠抬手輕輕摸著他的臉，「但我還是有點難過，因為我好像開始喜歡上你了......而且我也捨不得念念......」
厲霆深心痛如刀割。
男人強忍著眼淚，「我很高興，能讓你再次喜歡上我。顧眠，謝謝你。」
「是我應該謝謝你。」顧眠眼眶濕潤，「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能夠想像，沒失憶的我被你愛著，一定是很幸福的。」
厲霆深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砸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他俯身抱住她，「顧眠，最幸福的是我，因為我被你愛著，所以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厲霆深，你不要哭。」顧眠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如果我死了，你好好照顧念念。我允許你給她找後媽，但是要稍微等兩年，不能我一死，你就去找。」
「我不會答應你的。」厲霆深哽咽道，「你要是敢死，我第二天就去找別的女人娶進門，讓你魂魄不安。」
「所以你一定不能死，不讓你的丈夫就會是別人的，你的女兒就會吃苦受罪。」
顧眠癟癟嘴，「你太可惡了......」
「是，我很可惡，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壓制我，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治得了我。」
「我好累啊。」顧眠的眼皮漸沉，「我想睡一覺......」
「顧眠？」
厲霆深抬起頭的時候，卻看見顧眠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頓時一驚，急忙用手指去探她的呼吸！
好在呼吸平穩。
厲霆深立刻叫來路月明。
「顧眠的情況越來越不對了，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且我看她的樣子，不是自己想睡，而是身體不受控制。」
路月明上前給顧眠把脈，「脈象凌亂且虛弱......霆深，顧行知一定不肯說，給眠眠下的是什麼毒吧？」
「嗯，而且從他坐懷不亂的樣子來看，估計可以篤定連你也治不好。」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世界上，當然有比我厲害的人。」路月明嘆氣道，「只是我沒想到，我連這是什麼毒都查不出來，更別說救治眠眠了。」
「乾媽，這不是你的問題，是顧行知的錯。」厲霆深眸光漸冷，「他拿顧眠威脅我，要我跟她離婚另娶。」
「顧行知不會要顧眠死，但我如果不答應，估計顧眠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生不如死......」
「我已經在跟醫生研究了，你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休息過，去睡會兒吧。」
「我不累。」
厲霆深一直在病床邊守著。
晚上九點多，程序敲門進來。
「藍靜好說了嗎？」
「沒有。」程序為難地開口道，「看她的樣子，是恨透了太太，不會讓太太好過的。」
「她還放話，說她承受越多的痛苦，太太就越不會好受，所以手底下的人都不敢下狠手。」
「她的確恨透了顧眠......」厲霆深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但我不明白的是，顧行知為什麼挑中了藍靜好......」
「藍靜好在這件事情里充當的，絕對不是一個噁心我和顧眠的工具這麼簡單......」
「程序，派人去藍家村好好調查藍靜好，事無巨細，都要查問清楚，真查不到什麼，就把她哥和嫂子帶來帝都。」
程序頷首，「是。」
......
一連三天的時間過去，顧眠的症狀還是一樣。
基本上一天發作兩次，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
而且她的睡眠時間明顯變長，基本上只能醒來一會兒，也沒有胃口吃東西。
路月明和醫院用了所有辦法，厲霆深還特意組建了一個醫療團隊，都沒能研究出顧眠的病症究竟是怎麼回事。
厲霆深愈發不安。
他知道按理來說他應該以顧眠為重，不惜一切代價護她平安周全。
可是要跟她離婚，去娶藍靜好，他做不到！
「霆深，我發現一件事。」路月明敲門進來，「眠眠發作的時候，疼痛的位置好像在往上移。」
「往上移？」厲霆深急忙問道，「胸口？」
「之前她的手捂著肚子，而近兩次，是扶著肋骨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說，顧眠的疼痛在轉移？」
「我覺得是。」路月明分析道，「而且該做的檢查都做了，都沒有查出是什麼毒......我倒覺得，我們有可能被騙了，說不定這並不是毒。」
「不是毒，那是什麼？」
路月明輕輕搖頭。
「厲總。」程序敲門走進病房，「藍靜好的哥嫂帶來了，據他們所說，自從你和藍靜好離開藍家村後，藍靜好從沒有聯繫過他們。」
「他們對藍靜好現在的了解，是通過朋友圈。藍靜好幾乎每天都會發朋友圈炫耀自己的奢侈生活。」
「他們見藍靜好發達了，也嘗試主動聯繫藍靜好，試圖從她這裡拿點錢，但藍靜好每次都只是陰陽怪氣地諷刺他們一頓，沒給過他們一分錢。」
「他們很生藍靜好的氣，說了她不少壞話。」
厲霆深起身，「我去見見他們。」
路月明跟了上去，「霆深，我也一起去看看。」
......
會客廳里，藍靜好的哥嫂正打量著眼前新奇的一切。
見有人進來，他們立刻拘謹了起來。
看見厲霆深時，兩個人面面相覷，「你是......那個誰來著？」
「小顧。」藍嫂提醒丈夫，「他叫小顧。」
「這是厲總，」程序介紹道，「你們可以稱呼他厲先生。」
厲霆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今天找你們來，是想了解一下藍靜好的事情。只要你們說實話，我不會虧待你們。」
一旁的保鏢拿起一個黑色袋子打開，裡面全是現金。
藍家兩口子兩眼放光，「這......這麼多錢，都是給我們的？」
「前提是，你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厲霆深問道，「你們藍家，有沒有什麼秘制的毒藥？」
「有的！」
就連說話，都覺得累。
「你好好躺著。」厲霆深心疼不已，「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吃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啊？」顧眠抬手輕輕撫摸他的臉，「我不餓，你去睡覺吧。」
「我不累。」厲霆深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不用了，我好累，還想再睡會兒。」
「好，你睡吧。我在這守著你，你一覺醒來就能看見我。」
「嗯。」
顧眠閉上眼睛，很快沉沉睡著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顧眠睜開眼睛的時候，厲霆深和路月明都在房間裡。
「乾媽，你也來啦。」
「眠眠，你躺著別動。」路月明溫柔地問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顧眠輕輕搖頭，「沒有不舒服，就是累。我以為睡一覺醒來會好點，但沒想到還是累。乾媽，我這是怎麼了？」
「暫時還沒查出原因，但是你不要擔心，會沒事的。」路月明笑著拍拍她的手，「霆深一早就讓人給你準備了吃的，你吃點？」
「好。」
「我去拿。」
顧眠這才望向厲霆深，「我不是叫你去睡覺嗎？你怎麼沒睡啊？」
「我眯了會兒。」
「胡說，你都沒換衣服。」
厲霆深：「......」
「你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好，不會有事。」
「我要繼續住院嗎？」
「還沒查清楚，需要住院。」
「那你一會兒吃點東西去休息。」顧眠正色道，「不然我就不住院了。」
厲霆深俯身親吻她的眉心，「好，我答應你。」
......
早餐過後，厲霆深便說要回酒店洗澡睡覺。
顧眠笑著讓他快走。
病房的門一關上，厲霆深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坐上車，直接去找顧行知。
顧行知一如既往地在看書。
厲霆深並沒有讓人給他準備新的，他一直在翻著同一本書。
顧行知剛準備翻頁，手裡的書便被一直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躲過，直接扔在了地上。
顧行知勾唇，「看樣子，眠眠出事了。」
「你給她下了什麼毒！」厲霆深沉聲道，「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把解藥交出來，我把命給你！」
「別急啊。」顧行知轉頭望向他，「先給我一根煙，我們慢慢聊。」
厲霆深看了一旁的保鏢一眼，保鏢立刻遞上煙，拿出打火機給顧行知點上。
顧行知用力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厲霆深，我後悔了，我現在不準備要你的命了。」
「那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顧行知看著他，「你跟顧眠離婚，娶藍靜好為妻，我就把解藥給眠眠。」
厲霆深冷笑一聲，「所以你的目的，不是要我的命，而是誅心。」
「厲霆深，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應該都清楚，死沒什麼可怕的，最難的，是痛不欲生地活著。」顧行知淡淡一笑，「我現在就想看見你痛苦，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顧行知，為了你的目的，你不惜讓顧眠痛苦？」厲霆深強壓著殺了他的衝動，「你知不知道她昨晚疼得有多嚴重？就算我跟她離了婚，你覺得她就會跟你走嗎？」
「我沒想帶她走。」顧行知扯了扯唇角，「上次我和她在山裡獨處，都沒能讓她放下你接受我，所以我就知道，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
「厲霆深，我輸了。哪怕是失憶了，她還是選擇了你，放棄了我......」
厲霆深痛苦地閉了閉眼，「所以你給她下毒，不惜傷害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給過她機會的，只要她能放下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會傷害她。」
「顧行知，別再美化你自己了。」厲霆深睜開眼睛，眉眼冰冷，「我不會讓你得逞，我可以跟顧眠一起死，但絕不會跟她離婚。」
顧行知嗤笑一聲，「我說了，死很容易，你的確可以陪她一起死，那你們的女兒呢？」
厲霆深一怔。
「你們的女兒念念，就變成一個孤兒了。」顧行知繼續道，「當然，葉家的人會很疼她，但別人再疼她，你覺得能比得上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所以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厲霆深起身，大步離開。
「厲霆深。」顧行知叫住他，抬高嗓音開口道，「這一次，由不得你選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靠近顧眠。」
厲霆深沒有理會他，直接離開。
「厲總，顧行知沒有下限，實在是可惡！」保鏢氣憤不已，「但是顧行知有句話說得沒錯，死很容易，但您不能不顧念念小姐啊！」
厲霆深沒有回應。
剛坐上車，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路月明打來的。
厲霆深急忙接起，「乾媽，是顧眠怎麼了嗎！」
「是，我一直守在病床邊，她睡得好好的，臉色突然不對勁。」路月明著急的道，「跟昨晚一樣，渾身冒冷汗，痛得直打滾。」
「現在怎麼樣？」
「醫生來檢查，但沒查出問題，我只好跟昨晚一樣，給她施針止痛，才穩定了下來。」
「我現在立刻回去。」
厲霆深掛上電話，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司機很快發動引擎駛離。
......
顧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感覺每睡一覺醒來，都比之前更加疲憊。
「厲霆深，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病了。」
厲霆深握住她的手，「沒有，別瞎想。」
「我是失憶，不是失智，你騙不了我的。」顧眠彎了下唇角，「沒有生病，我會連夜住進醫院嗎？」
「沒有生病，我會這麼難受嗎？身體是騙不了人的。」
「顧眠，我不想騙你。」厲霆深溫柔地看著她，解釋道，「你睡著的時候，肚子劇痛難忍，但你卻醒不過來。」
「醫生還沒確診是怎麼回事，算是疑難雜症，所以你需要給他們一點時間，明白了嗎？」
「明白了。」顧眠淡然一笑，「你不要擔心，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怕。」
「為什麼？」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沒什麼好害怕的。」顧眠看著他，「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幫我照顧好我的家裡人嗎？」
「雖然我沒有記起他們，但我知道，我一定放不下他們。」
「顧眠，我不會讓你死的。」厲霆深強忍著心痛，「我跟你保證，你不會死。」
「厲霆深，我不怕死。」顧眠抬手輕輕摸著他的臉，「但我還是有點難過，因為我好像開始喜歡上你了......而且我也捨不得念念......」
厲霆深心痛如刀割。
男人強忍著眼淚，「我很高興，能讓你再次喜歡上我。顧眠，謝謝你。」
「是我應該謝謝你。」顧眠眼眶濕潤，「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能夠想像，沒失憶的我被你愛著，一定是很幸福的。」
厲霆深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砸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他俯身抱住她，「顧眠，最幸福的是我，因為我被你愛著，所以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厲霆深，你不要哭。」顧眠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如果我死了，你好好照顧念念。我允許你給她找後媽，但是要稍微等兩年，不能我一死，你就去找。」
「我不會答應你的。」厲霆深哽咽道，「你要是敢死，我第二天就去找別的女人娶進門，讓你魂魄不安。」
「所以你一定不能死，不讓你的丈夫就會是別人的，你的女兒就會吃苦受罪。」
顧眠癟癟嘴，「你太可惡了......」
「是，我很可惡，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壓制我，一物降一物，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治得了我。」
「我好累啊。」顧眠的眼皮漸沉，「我想睡一覺......」
「顧眠？」
厲霆深抬起頭的時候，卻看見顧眠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頓時一驚，急忙用手指去探她的呼吸！
好在呼吸平穩。
厲霆深立刻叫來路月明。
「顧眠的情況越來越不對了，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且我看她的樣子，不是自己想睡，而是身體不受控制。」
路月明上前給顧眠把脈，「脈象凌亂且虛弱......霆深，顧行知一定不肯說，給眠眠下的是什麼毒吧？」
「嗯，而且從他坐懷不亂的樣子來看，估計可以篤定連你也治不好。」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世界上，當然有比我厲害的人。」路月明嘆氣道，「只是我沒想到，我連這是什麼毒都查不出來，更別說救治眠眠了。」
「乾媽，這不是你的問題，是顧行知的錯。」厲霆深眸光漸冷，「他拿顧眠威脅我，要我跟她離婚另娶。」
「顧行知不會要顧眠死，但我如果不答應，估計顧眠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生不如死......」
「我已經在跟醫生研究了，你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休息過，去睡會兒吧。」
「我不累。」
厲霆深一直在病床邊守著。
晚上九點多，程序敲門進來。
「藍靜好說了嗎？」
「沒有。」程序為難地開口道，「看她的樣子，是恨透了太太，不會讓太太好過的。」
「她還放話，說她承受越多的痛苦，太太就越不會好受，所以手底下的人都不敢下狠手。」
「她的確恨透了顧眠......」厲霆深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但我不明白的是，顧行知為什麼挑中了藍靜好......」
「藍靜好在這件事情里充當的，絕對不是一個噁心我和顧眠的工具這麼簡單......」
「程序，派人去藍家村好好調查藍靜好，事無巨細，都要查問清楚，真查不到什麼，就把她哥和嫂子帶來帝都。」
程序頷首，「是。」
......
一連三天的時間過去，顧眠的症狀還是一樣。
基本上一天發作兩次，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
而且她的睡眠時間明顯變長，基本上只能醒來一會兒，也沒有胃口吃東西。
路月明和醫院用了所有辦法，厲霆深還特意組建了一個醫療團隊，都沒能研究出顧眠的病症究竟是怎麼回事。
厲霆深愈發不安。
他知道按理來說他應該以顧眠為重，不惜一切代價護她平安周全。
可是要跟她離婚，去娶藍靜好，他做不到！
「霆深，我發現一件事。」路月明敲門進來，「眠眠發作的時候，疼痛的位置好像在往上移。」
「往上移？」厲霆深急忙問道，「胸口？」
「之前她的手捂著肚子，而近兩次，是扶著肋骨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說，顧眠的疼痛在轉移？」
「我覺得是。」路月明分析道，「而且該做的檢查都做了，都沒有查出是什麼毒......我倒覺得，我們有可能被騙了，說不定這並不是毒。」
「不是毒，那是什麼？」
路月明輕輕搖頭。
「厲總。」程序敲門走進病房，「藍靜好的哥嫂帶來了，據他們所說，自從你和藍靜好離開藍家村後，藍靜好從沒有聯繫過他們。」
「他們對藍靜好現在的了解，是通過朋友圈。藍靜好幾乎每天都會發朋友圈炫耀自己的奢侈生活。」
「他們見藍靜好發達了，也嘗試主動聯繫藍靜好，試圖從她這裡拿點錢，但藍靜好每次都只是陰陽怪氣地諷刺他們一頓，沒給過他們一分錢。」
「他們很生藍靜好的氣，說了她不少壞話。」
厲霆深起身，「我去見見他們。」
路月明跟了上去，「霆深，我也一起去看看。」
......
會客廳里，藍靜好的哥嫂正打量著眼前新奇的一切。
見有人進來，他們立刻拘謹了起來。
看見厲霆深時，兩個人面面相覷，「你是......那個誰來著？」
「小顧。」藍嫂提醒丈夫，「他叫小顧。」
「這是厲總，」程序介紹道，「你們可以稱呼他厲先生。」
厲霆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今天找你們來，是想了解一下藍靜好的事情。只要你們說實話，我不會虧待你們。」
一旁的保鏢拿起一個黑色袋子打開，裡面全是現金。
藍家兩口子兩眼放光，「這......這麼多錢，都是給我們的？」
「前提是，你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厲霆深問道，「你們藍家，有沒有什麼秘制的毒藥？」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