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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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

  雲綰容托著玉雕,騰飛青龍的腹部,借著線條繁複雕刻之利,隱隱藏起了縫。

  她指尖按住一推,腹部裡頭卻是留空的,一枚不大的玄色令牌,赫然藏身於此。

  雲綰容心口劇跳,眸光一暗,極快地將腹部重新合上。

  機關之巧密,渾然一體。

  她小心翼翼把擺件放歸原處,龍尾朝外,龍首向內。

  她還不能拿走,倘若這人發現信物丟失,必會懷疑到去過干和宮的人身上,包括她。

  何不找一人背鍋,再順勢奪走令牌。與其狼狽為奸又正好發生爭執的左丞相大人,實乃上好人選,不是嗎?

  雲綰容平復心緒回到龍榻前,久久站立,望著那張與她琛郎一模一樣的臉。

  「檀青。」雲綰容喚道。

  檀青快步進內:「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睡沉了,咱歸去罷。」

  雲綰容瞥了眼隨檀青一同進來的王保全,沒說什麼,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翌日,皇帝醒來,腦袋果真如貴妃先前所勸,疼得厲害。

  他揉揉發漲的穴,問:「宸貴妃什麼時候走的?」

  王保全服侍著他穿衣:「昨晚皇上醉了後,宸貴妃替您梳洗整理一番,照顧你好一會才回的熙華宮。」

  皇帝點頭,整理妥當,讓王保全下去吩咐準備龍輦。他打發了人,自個來到青龍前拿起照例檢查,一看,還在,也便放心了。

  依他來看,左丞相未免謹慎過頭,宸貴妃與後宮爭寵的女子相比,許是有點小聰明,比如昨晚趁機央求出宮,但其他的,也沒聰慧到需要防備的地步罷?

  恐怕是左丞相人老,所以疑神疑鬼,皇帝嗤笑。

  雲綰容請安後轉道宜合宮去探望淑妃,淑妃的狀態依舊不好,心病最難醫治,二人說了好些話。

  雲綰容精神一震,急步回趕。

  既然借的是為母送生辰禮的理由,雲綰容為免旁人生疑,沒有立即讓殿內其餘人全退出去,而是問:「本宮母親一切可好?」

  「夫人身體安康,莊子清淨,夫人甚是喜歡,一切都好就是想娘娘您了。」

  「小靜姝有沒有乖乖聽話?」雲綰容問起妹妹。

  「夫人為她找了女先生認字學琴,平時得空,夫人還親自教她女工。」

  母親與妹妹過得好,雲綰容很是欣慰。

  問了許多話後,雲綰容不動聲色漸漸將殿內的宮人都安排了差事,等就剩樂雙與她,才問:「讓你調查的事如何了。」

  「幸不辱命,娘娘吩咐的都查清楚了。」樂雙回稟:「奴婢找到高公公時,高公公正在京城坊市之中。」

  樂雙細細道來。

  原來高德忠得准離宮後,並未孤身回鄉。他擔心路上不安全,而且自己也上年紀了,便在城內打聽到要南下途徑家鄉之路的商隊,花了銀子約定第二日隨隊伍出發。

  結果當天夜裡大幅降溫,高公公不小心著涼,頭痛得緊,無奈第二日一早去了醫館。

  大夫說要小心將養按時服藥,高公公出了宮沒人照顧他,索性再花錢銀在醫館借住下。醫館大夫憐他年老,出手又大方,便派了個藥童給他煎藥送飯。

  高公公病得迷糊,一時忘了跟商隊領隊的人說聲。

  碰巧那領隊是個貪財的,沒等到人,拿了高公公的銀子指揮著隊伍出發。一老人家,商隊走南闖北多半不會再遇上,領隊的拿銀子走人,走得心安理得。

  等高公公病好了再次打算南行,從別的商隊嘴裡得知這個消息。

  不過離京一日的路程,誰家劫匪如此猖狂在天子地盤上撒野?

  高公公到底在宮中經歷了一輩子風浪,回過味來後背津津冷汗。

  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想拿他的命,反正他高德忠是不敢亂走了,東西市非富即貴,認識皇帝身邊高公公的人真不少,於是他換身裝扮往貧賤的北市去,隱身於此,直到被樂雙找到。

  「那他現今如何?」雲綰容聽得提心弔膽。

  「照娘娘吩咐,奴婢尋一妥當之人送他往西北走,定護他平安無事。」樂雙道。

  「如此甚好。」雲綰容稍稍安心,問:「那左丞相府上有何異樣。」


  「平平淡淡,並無特別之處。」樂雙道:「唯一說得上熱鬧的,應該是丞相之子的兩位妾室同時有孕,明爭暗鬥還差點讓其中一位落了胎。左家子嗣不豐,這事鬧到左丞相跟前,兩妾室被好生責罵,勒令居家養胎不許胡來。」

  這點醜事還在市井中當笑話傳了好一會,不難打聽。

  雲綰容分析著樂雙帶回來的消息和她的發現之間的關聯,眉頭越擰越緊:「今天本宮前往護國寺一趟,你隨我左右。」

  昨晚趁皇帝半醉要到出行口諭,今早到皇后那剛提一句,皇后說皇上早朝前已經派人來說過了。

  有人喝酒醉了滿腦糊塗,有人醉了酣然入睡,有人醉了口吐真言,而這一位,雖然醉了,醉倒前的事記得一清二楚。

  雲綰容那一瞬十分慶幸自己沒有企圖趁機套話,不然肯定被他發現自己已經知曉實情。

  此去護國寺,也該更加謹慎方可。

  貴妃出行隊伍陣仗不少,心底壓著事,雲綰容無心欣賞一路風景,下令快行,緊趕慢趕地到了目的地。

  有僧人在山腳下迎候。

  「施主便是宸貴妃?住持已在禪室等候多時。」僧人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還請師父帶路。」

  雲綰容走在一路延伸的石階道上,林間鳥語花香,山間鐘聲悠悠,腦中數日以來緊繃的神經漸漸舒緩。

  禪室門口緊閉。

  引路僧人門外傳過話,推開半扇門請雲綰容一人進內。

  「雲施主,老衲等候多時了。」身著袈裟的老和尚隨門打開時,也睜開了眼。

  雲綰容邁步而進。

  「老衲了緣。」了緣轉著手中佛珠,慈眉善目道:「施主此番前來,想必是為取一物?」

  雲綰容拿下髻間瓊花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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