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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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郡安置下來,顧惜惜便開始著實在上郡安家的籌謀來。又擔心起了顧逸芝,如今楚王入了京,淮陽王裕安王的爭奪就此告一個段落。

  這邊也就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還以為繼續追擊裕安王,擊敗裕安王后修理其勢力,進京與皇帝來一個裡應外合,一一種便是淮陽王丟了這邊剿匪的差事。的不過顧惜惜卻推斷她在京城中呆不長,一來,皇帝還在帝都,他第一次生病那麼長時間,都能將朝政控制住,二來,京城中的勢力的錯綜複雜,雖然德興帝將世家削弱的差不多,可是眾人家族一起,螞蟻還能吃過大象呢。

  顧惜惜安頓幾日後請了當地鄉紳耆老。名份上最高是大約就是一個叫柳河言的舉人,已經有七十餘歲,在上郡是一個十分的有名望的家族。

  顧惜惜是親自帶人遞了名帖遞鄉柳河言。

  柳河言杵著拐杖出來,見顧惜惜要行禮,「見過縣君。」

  顧惜惜忙扶著,朝著柳河言行禮,「大人無需多禮,我們初來乍到,往後還需要您提攜才是,小女一屆小女子原本是該不該出門的,只是父親受傷,又受了一些拖累,如今還在床上養傷,我只一個哥哥,如今也在外打仗,所以,小女就不得不出來。」

  顧惜惜這一大家人過來,大家也是十分驚奇的。只打聽著是一家姓顧的將軍,由著士兵護衛而來,只是來的匆忙,又讓人生出無限疑惑。

  如今顧惜惜上門,出來就弄出了縣君的名號,自然柳河言不敢輕視,帶著長子和次子出來。

  柳河言讓出主位道,「縣君請坐。」

  顧惜惜十分大方的坐下,「大人請坐。」

  柳河言便打量起顧惜惜來,十七八歲的女子,性情端方,態度自然而優雅,顧惜惜到是不怕人看的,她前輩子是做過皇后的,便是百官在她跟前,她亦能眼睛都不抬一下。

  柳河言見著顧惜惜是不卑不亢,亦不敢生出輕視之心,小心問道,「老朽生在這莽荒之地,對京中諸事不甚清明,縣君乃哪一家,實不知縣君出自哪一門。」

  顧惜惜道,「我這縣君陛下也是剛冊封不久,大人不知也是真的,不過大人應該知道小女的祖父,我乃是鎮北將軍顧家眷。家父官職低微,如今在翰林院當差,小女承蒙陛下喜愛,指婚陛下二皇子輔國將軍,兄長也被封為先鋒,如今這隨二皇子剿滅賊人去了。」

  柳河言再拜,「竟是顧老將軍家眷?我年輕時候曾在京城呆過一段時日,正碰上顧將軍打勝仗,說起來那也是幾十年的事情了。」

  顧惜惜道,「祖父自從四年前回京述職,已許久不曾回家了。」說完神色已暗淡下來,「小女也是因祖父那次打勝仗才被陛下賜婚的。此次來上郡來的匆忙,很多事情也準備的不充分,慌忙間多有失禮之處。」

  柳河言的長子問道,「縣君如何想到來上郡的?雖我們這裡山清水秀,實乃不是一個繁茂之地,於京城比起來,實在顯得寒酸……」

  「實不相瞞,我們是因京中老宅突遭了災,才暫時移居上郡的,一來這裡離京城比較近,二來,上郡乃人傑地靈,是個療養的好去處。我如今一見大人,果覺得書香滿室。」

  「大小姐過獎。」

  顧惜惜道,「家中祖宅在為修繕妥當之前,大約我們都只能在上郡叨擾,在期間難免有衝撞各位的,所以,到時候還希望大人以及上郡眾人海涵。所以,我在家中擺了幾桌酒水,請大人攜家眷前往。」

  柳河言到是沒馬上答應下來,顧惜惜也沒有強要求,出來又去拜訪了幾家人,其中三個秀才,一個七品縣令致仕的官員,還有三個豪紳,是個富商。

  柳河言道,「這個,應不至於,我見著她身上卻有幾分像老爺子。」

  「可是,他們這一家子,在京城好好的,怎麼來了上郡,而且,似乎並沒有打算走的意思,爹,您看這是……」

  「如今,什麼都還看不出來!」柳河言道,「派人去京城打聽一下。」

  「要不要告訴郡君一聲?」

  柳河言,「我見著他們並沒有要去拜會郡君的意思。」

  「此事,稍後再提。」

  顧惜惜既拜會了人,自然要支會顧向河一聲,顧惜惜道,「我見著那柳舉人,慈眉善目的,到像是一個十分好相處的人,只是人有千面,長久相處下來才是。」

  「是這個道理。」

  貝兒道,「聽著打聽出來的人,這位是位修橋補路的好人。」

  顧惜惜道,「在李靖元不曾帶士兵圍困顧家之前,他大約也只是被當成英雄看待,不過如今他也不好過吧。」

  楚王一入城,就大肆開始抓捕起李靖元和許諸,綠腰衛很快就被他給制住了,不過李靖元許諸並沒有抓住,所以,楚王頓時在城中肆意搜捕起來。

  皇帝一聽憐昭容已死,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時間竟吐了一口血暈過去。

  眾人大驚,不知所措,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忙請了德妃慶昭容這後宮兩位比較高分位的妃子過來,德妃來了也是倉皇無所措,比起皇帝來,德妃其實更害怕。

  皇帝是皇帝,可是她作為淮陽王的母妃,要是楚王入宮,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她,她平日雖有些爭強好勝的,這個時候倒也不爭了,忙請了端妃過來。

  「慌什麼?」

  德妃道,「姐姐,陛下這樣,要是楚王,楚王他打進來可如何是好?我們這宮裡的人可,可不就……」德妃慶妃也算是老人,皇帝搞政變,搞死他哥登上帝位的時候,可是死了不少人的,後宮的嬪妃中,有些是整個宮殿的沒留下一個活口的。

  端妃道,「楚王說要造反了嗎?」

  德妃道,「這個,不曾吧。」

  「既楚王什麼都沒有說,自然是不敢亂說什麼的?」端妃坐下來道,「如今你們回去守好各自的宮門,有很多人就喜歡趁著這樣的機會渾水摸魚。陛下這裡,自有太醫醫治。你們要是先亂起來了,下邊的人可如何是好,不要等著外邊不亂,我們自己先亂了起來。你們回去吧。」

  慶昭容等離去,德妃卻是不走的,她守在旁邊道,「陛下如此,自然需要人照顧的,我雖然有些手笨,可到底跟著陛下多年,到底也知道一些規矩的。」

  端妃也沒有趕他,等人都散去,到是問,「說句不好聽的話,妹妹如今可是什麼打算?」

  德妃如今是擔心的要死,猛然聽著端妃的話,嚇了一跳,「這個,這是如何?」

  端妃卻對著太監吩咐,「讓人去請了九公子過來。」

  南宮九如今暫代著紅巾衛統領一職位,九門也歸他轄制,就在陛下的宮中,皇帝躺在床上,端妃坐在一側的榻上,南宮九行禮,頭也不敢抬。

  端妃是這麼說的,「南宮家世代忠良呀,九公子讓人看著越看越舒心。」

  「臣謝娘娘秒贊!」南宮九行禮,十分不安。

  端妃讓人搬了椅子過來,賜坐,南宮九推辭一下,坐在一邊,端妃又讓人上了茶。南宮九道謝。

  端妃又問,「家中可為你擇了媳婦不成?」

  南宮九道,「因我覺得先成家後立業,所以,家中雖焦急,也不曾為了娶妻。」

  端妃道,「我與九公子說一門親事如何?」

  南宮九道,「臣何德何能。」此時此刻,南宮九當然知道端妃的賜婚代表著什麼,楚王隨時隨地都可能攻入城中,他如今不等著攻城,只是要一份名義。

  皇帝組件著紅巾衛這一支衛隊實在高明的很,多少家族都孩子都在其中,若涉及改朝換代,這些人可都是家中的中堅力量,就預示這魚死網破的一天。

  南宮九心中十分是矛盾,他雖極力想要擺脫這個賜婚的事實,但是有的時候多身不由己,他若是不接受賜婚,皇室就不會全心的以為他會站在皇帝這邊,南宮九不知道這是端妃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心思終究難以抉擇,回端妃道,「婚姻大事,還需要支會父母,我父親早亡,但祖父健在,此事還需他點頭才是。」

  端妃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是陛下親生的妹妹,惠陽長公主與梁國公的女兒,你也知道陛下姐妹眾多,唯有這麼一個親妹,惠陽妹妹是陛下姐妹中唯一得長公主名號的公主。梁國公也曾出生紅巾衛。」

  端妃坐在那兒,端起茶慢慢的品,到是讓人想起了顧惜惜,面前的端妃看起來更加的寧靜優雅,歲月在她身上溶蝕的智慧讓她看起來全身都帶著一層光。顧惜惜也有這種氣度,只是顧惜惜到底年輕,比不得端妃這樣的沉穩。

  上一次的政變,沒有紅巾衛的參與,只怕很難成功,南宮九自然明白,端妃與他提,不過是告訴他,這件事情陛下除了他還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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