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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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憐憐在回督軍府之前,特意在外面的中藥鋪子,買了些坐胎藥帶回去,然後又吩咐人去請楚伯承晚上過來吃飯。

  傭人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少帥那麼忙,恐怕是請不動...」

  指尖微蜷,馮憐憐沉聲道:「你就跟少帥說,我想跟他談一談姜止的事情。」

  成敗就在今晚。

  傭人道是,轉身離去。

  夜幕很快降臨,馮憐憐把所有的傭人都支走了。

  她親手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等著楚伯承。

  意料之中,楚伯承來了。

  他邁進大門的一瞬間,停住了腳步,語氣很冷漠,「有事直說。」

  「伯承,我們坐下,邊吃邊說,這些飯菜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馮憐憐第一次算計楚伯承,心中有些緊張,她嗓音輕微的發顫。

  楚伯承一雙鋒銳的眼睛,像一把刀子,似乎要將她穿透,「你在害怕什麼?」

  「沒...沒啊。」馮憐憐不敢看楚伯承的眼睛。

  楚伯承嗅到空氣中的一抹異香,他唇畔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馮憐憐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楚伯承在這裡停留了甚至沒有兩分鐘,就轉身離開。

  馮憐憐想攔住楚伯承,可身體卻越來越熱。

  她頭暈眼花,跌跌撞撞摸到門邊,連喊的力氣都沒了。

  楚伯承去找姜止。

  天色早,姜止還沒有睡。

  她正低頭織衣服,靈巧的手在毛線中穿梭,恬淡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粉紅。

  室內的壁爐燒得暖,楚伯承體內的燥熱感也不斷攀升。

  他佯裝鎮定地坐在姜止面前。

  姜止察覺到動靜,抬眸瞧他。

  楚伯承輕輕閉上眼,靠在沙發背上,輕輕吁出一口熱氣。

  姜止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放下毛線,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楚伯承嗓音又低又啞,帶著幾分喘息,很性感。

  姜止沉思片刻,去觸碰他的額頭,有些熱,「你發燒了?」

  楚伯承沒有吭聲,額間漸漸溢出一層汗珠。

  他沒有睜眼,手背的青筋鼓起,像是在隱忍什麼。

  姜止預感不妙,趕緊讓桑媽去請醫生來。

  醫生來的比姜止想像中要快很多。

  給楚伯承把了脈,醫生語氣凝重道:「少帥這是中了藥。」

  「中了什麼藥?」姜止心裡咯噔一聲,「毒藥?」

  醫生搖了搖頭,「不是毒藥,是男女歡好之藥。」

  「男女歡好...」姜止愣了愣。

  她回身,問胡副官,「阿哥他怎麼會中這種藥。」

  「少帥方才去了趟馮小姐那裡說了幾句話,路上的時候就不太舒服,我以為少帥可能是累了,所以沒太在意,誰能想到...」胡副官一臉焦躁。

  隨後,胡副官小聲湊在姜止耳邊道:「少帥雖然和馮小姐是名義上的夫妻關係,可是少帥沒有碰過馮小姐,估計馮小姐急於爭寵,所以用了些下三濫的手段。」

  姜止看著楚伯承。

  他輪廓深邃的臉泛著紅暈,汗珠順著額頭滾落在鬢間,沾濕了枕頭。

  手緊緊抓著床單,腕間青筋時鼓時落,顯然已經隱忍到一個限度。

  姜止淡淡道:「把阿哥扶到馮小姐那邊吧。」

  胡副官一臉為難,「可是少帥他...」

  「都出去!」楚伯承狠狠攥著手,手心裡的血慢慢從縫隙里滲出來,一滴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醫生道:「少帥,這種藥非同小可,不是忍忍就能扛過去的。」

  姜止微愣,「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的迷情之藥,忍過藥勁兒就好,可有的不行。」醫生一本正經道,「像少帥中的這種藥,若不能男女交合,怕是連命都要搭進去。」

  「胡副官,把阿哥送到馮小姐那去,我這裡沒有他需要的解藥。」姜止別過頭。


  胡副官眼珠動了動,在姜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拉著醫生一溜煙兒跑了。

  姜止:「......」

  三秒後,姜止反應過來,她打算追出去,把胡副官拉回來。

  然而胡副官跑的飛快,連狗都攆不上他。

  姜止急忙折回房間,她拍了拍楚伯承的臉,「還能走嗎?」

  楚伯承呼吸很亂,他的唇掠過她的腕子,乾燥炙熱,燙得姜止心中微顫。

  她縮回手。

  楚伯承卻用力攥住她的腕子,把她拉到懷裡,緊緊抱著。

  他像一個火爐,熱烘烘的。

  姜止趴在他起伏的胸口間,耳邊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這麼近的距離,姜止只穿著一套單薄的緞面家居服。

  扣子在廝磨中,掉了兩顆。

  楚伯承明明可以霸王硬上弓,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他只是抱著她,劇烈發著抖。

  姜止顫聲道:「楚伯承?」

  「嗯——」楚伯承發出一陣虛弱的哼聲。

  「我帶你去找馮小姐。」姜止試圖從他身上下來,可他的胳膊像被燒紅的烙鐵一樣,又燙又硬,緊緊圈固著她的腰肢。

  楚伯承腦海中還有意識,他斷斷續續道:「姜止,你個混帳沒良心的東西...你讓我死了算了。」

  姜止掙脫不開。

  也拉不動他。

  她就算想去叫人,也有心無力。

  感受到楚伯承心臟的跳動聲越來越強烈,姜止真的怕了。

  掙扎之中,姜止去解他的腰帶。

  楚伯承睜開猩紅的眼,按住姜止的手,「你不願意,我...不碰你...」

  姜止道:「那你就放開我,我去找人幫忙。」

  楚伯承似乎沒聽清姜止的話,輕輕閉上眼,表情有些猙獰。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姜止又輕輕拍他的臉。

  楚伯承面色越來越紅。

  他哼了一聲。

  姜止深吸一口氣,彎身擁住他。

  溫香軟玉在懷,楚伯承最後的意識被剝離,他憑藉著本能,翻身把姜止壓在身下。

  一夜瘋狂。

  楚伯承抱著姜止,睡到日上三竿。

  他醒過來的時候,姜止還沒有醒。

  楚伯承眼中是得逞的笑意。

  他盯著姜止的小臉,指尖掠過姜止鎖骨處的紅痕,唇角往上抬了抬。

  不一會兒,桑媽過來敲門,說胡副官來了。

  楚伯承沒有叫醒姜止,輕手輕腳披上衣服,徑直下了樓。

  胡副官瞧著楚伯承一副春光滿面的模樣,不禁耳尖一紅,他咳嗽了兩聲,「少帥,這裡有兩份緊急文件需要你簽。」

  楚伯承拿過來瞧了瞧,手起筆落,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簽上,又把文件遞給了胡副官。

  他拿出一根雪茄點上,閒適吞吐著雲霧,「她那邊怎麼樣?」

  胡副官小聲道:「馮小姐她和守在督軍府里的一個衛兵...那個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少帥,要怎麼處理她。」

  「南邊還在打仗,暫時還需要馮家的助力,這事就裝作不知道。」楚伯承撣了撣菸灰,黑沉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鬱的算計,「另外,這幾個月盯緊馮憐憐。」

  「還是少帥有先見之明,提前知道馮憐憐帶了不乾淨的東西回來,不然真要著了馮憐憐的道,這個女人真是不安分。」胡副官冷笑。

  楚伯承臉上沒有絲毫怒氣。

  雖然馮憐憐這個女人不安分,但也算成全了他。

  想到姜止還在睡,楚伯承道:「把今天要處理的工作給我搬到這,還有...」

  頓了頓,楚伯承道:「昨晚的事,你去跟姜止解釋。」

  胡副官擠了擠眼睛,「少帥,我懂。」

  楚伯承吸著煙,「辛苦你。」

  「不辛苦。」胡副官站直身體。


  背黑鍋嘛,反正能成全少帥,一百口鍋他都背得動。

  姜止下午一點醒來,她坐起身,腦子裡一片混沌。

  昨晚楚伯承瘋了,歇一會兒,做一會兒,折騰了一整夜。

  她骨頭都快散架了,楚伯承還不肯停。

  肚子咕嚕叫了幾聲,姜止用盡全力嘆了一口氣,她剛要掀被子下床,旁邊傳來一陣懶散的聲音,「餓了?」

  姜止嚇得一機靈,一偏頭,楚伯承就在她旁邊。

  床頭櫃摞著一沓厚厚的文件,楚伯承屈膝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份。

  見她醒過來,他把文件隨手丟在一邊,隨後下了樓。

  再上來的時候,他手裡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四菜一湯,剛好夠姜止吃飽的分量。

  姜止餓昏了頭,她顧不上說話,低頭吃飯。

  楚伯承望著她,冷硬的眉眼不由得柔和幾分,「夠不夠?」

  姜止不吭聲,吃完飯後,她下床跑進衛生間洗漱穿衣。

  出來的時候,她越過楚伯承往外走。

  楚伯承拉住她,「去哪?」

  「我要帶小團圓離開這。」姜止甩開他,「昨晚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楚伯承不顧姜止的掙扎,把她抱回床上。

  他一手攥住姜止的腕子,舉到她頭頂,很輕易就把她壓制住,「小團圓那么小,你能折騰,他不行。更何況,外面世道這麼亂,你能帶他去哪兒?你是不是忘了葛瘸子和洪威的事情,那時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和李錦一就得交代在那。」

  楚伯承吻她的動作很輕柔,「姜止,你得承認,在督軍府里,小團圓是最安穩的。」

  「昨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故意的?」姜止冷冰冰望著他。

  楚伯承沒有絲毫猶豫,「我出於利益,和馮憐憐結婚,這兩年我和她沒有夫妻之實,她不安分,用藥算計我,我不小心著了她的道,過來看你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況且昨晚如果你不是心甘情願的,我寧願死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

  姜止將信將疑。

  楚伯承輕撫她的眉心,「只要你答應留在督軍府,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還有,小團圓的身世我也知道了,你收養他,我以後也疼他。」

  心尖微顫,姜止沉默著別開頭。

  她沒有鬆口,楚伯承垂頭吻她的唇,隨後起身,牽著她下了樓。

  院子裡扎了一個鞦韆,姜止以前就喜歡盪鞦韆。

  楚伯承知道她昨晚累壞了,不愛走動,他讓她坐在鞦韆上,他在後面輕輕推她。

  天色冷,姜止身上裹著楚伯承的大衣,縮在鞦韆上,只留下半張臉在外面。

  她又有了睡意。

  這時,一個聲音直接把她嚇醒了,「姜小姐,我來向你負荊請罪!」

  姜止頓時睜開眼,「胡副官?」

  胡副官一臉歉疚道:「兩年前的事,是我自作主張,害得少帥不能及時去救你,如果姜小姐想要我老胡的命,我老胡絕不縮脖子。」

  姜止淡淡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胡副官有他的立場在,而且她還活著。

  就算計較,又有何用呢?

  胡副官低下頭,小聲道:「還有昨晚的事,當時少帥情況緊急,也是我自作主張,擅自把少帥留在姜小姐你這裡...」

  「事情都發生了,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胡副官,你自作主張的事情太多了。」姜止語氣有些涼。

  胡副官不敢抬頭。

  姜止不想理會胡副官,從鞦韆上起身,「我累了,上去睡會兒。」

  她推開楚伯承的胳膊,轉身上了樓。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胡副官唉聲嘆氣,「少帥,姜小姐是真的討厭我到極點。」

  「你討她喜歡也沒用。」楚伯承坐在鞦韆上,一雙長腿搭在地上,輕輕盪了幾下,顯然心情不錯,「反正你挺活該。」

  胡副官:「......」

  真心錯付了。

  但是...兩年前的事,他不後悔。


  他對不起姜止,只能以後慢慢再償還了。

  姜止又睡了一下午,她醒來的時候,聽到小團圓在哭。

  披上衣服,姜止推門下樓。

  客廳里,楚伯承笨拙地抱著小團圓,一臉焦躁,「他在哭什麼,男孩還那麼愛哭。」

  桑媽道:「小團圓還小呢,少帥這麼抱,他不舒服,來,少帥,我教你怎麼抱。」

  對於楚伯承來說,拿槍扛炮比抱孩子容易。

  這孩子嬌的很,他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捏死。

  楚伯承一點兒力氣都不敢用。

  在桑媽的調整下,楚伯承終於抱得像樣一些,小團圓嘴裡吐著泡泡,望著楚伯承笑了下。

  楚伯承也忍不住笑了聲,他抬手戳了戳小團圓的鼻尖,「好吃好喝伺候著,知道給笑臉,比你姆媽強。」

  姜止用力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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