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痛擊落水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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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少恆沒想到葉定宜竟是什麼都知道。

  甚至連閔心柔姓『閔』都知道了,京中姓閔的人家可自來就不多……

  他忙解釋,「這些夫人都是打哪裡聽來的?全是讒言,全是假的。」

  「夫人可別被蒙蔽利用了,弄得親者痛仇者快才是。」

  「我欺騙利用夫人又有什麼好處,你可是我的結髮妻子,活著要一起過一輩子,死了也要葬到一起的人。」

  「夫人真的千萬別中了有心人的計才是……」

  他如今被燒成這樣,還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好起來。

  自然金吾衛的差事也八成保不住了。

  府里還沒銀子,生計都成問題,醫藥費更是不知從哪裡來。

  除了無論如何都把葉定宜哄好,他眼下哪還有別的路?

  閔心柔在一旁更痛苦,更生不如死。

  當時起火時,孟少恆好歹手腳是自由的,還能靠不停滾動來多少挽救一下自己。

  她卻雙手被綁著,身上也衣不蔽體,連自救都難。

  其結果當然是被燒得更慘,渾身也更燒灼劇痛了。

  除了身體上的痛苦,她心裡的痛苦更是難以言表,白媽媽和她的澈兒都、都……她一下就失去了兩個最親最近的人,他們還都死得那麼慘……

  可都這樣了,她發現自己還是想要活下去,還是再難都寧願活著,不願死了一了百了的。

  一了百了就怪了,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活著好歹還能有希望不是?

  當然好死不如賴活著了!

  所以閔心柔聽得葉定宜竟知道她的真實姓氏後,雖然也很慌。

  除了慌,喉嚨還痛得根本不想說話。

  還是忙強撐著,給孟少恆幫起腔來,「是啊夫人,您可、可千萬別中了有心人的毒計才是。」

  「是不是、是不是葉寶宜那個賤人,對您說了什麼?」

  「她都瘋到這個地步,狠到這個地步了……您真的別被她利用了才是……」

  「她真的該、該千刀萬剮,該下十八層地獄……」

  說著喘了一口氣,「對了,敢、敢問夫人,那賤人死了嗎?」

  「當時我好像看見火把她也給吞沒了……可見老天還是有眼睛的……」

  葉定宜等閔心柔說完了。

  方挑眉,「她沒死,王媽媽也沒死。不但沒死,還好好的已經離開侯府了。」

  「往後應該不說多少的日子,至少衣食無憂應該問題還是不大的。」

  「畢竟,葉寶宜手裡多少還有點銀子,又已經大仇得報,往後便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閔心柔已快氣炸了,「什、什麼?」

  「賤人竟沒死,還、還離開了?憑什麼、憑什麼……」

  「那夫人為什麼不讓人把她們抓回來,她們明明都該死,都該被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地……」

  孟少恆忍著喉嚨同樣的劇痛,喝斷了她,「閉、閉嘴!」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腦子燒沒了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夫人,若真是那個賤人告訴你的,就更不可信了。」

  「她都恨我、恨侯府到這般瘋魔的地步了,當然巴不得我們越發亂作一團,最好全部死絕了。」

  「夫人真的別中了她的毒計才是……」

  怕葉定宜不信,又忙補充,「澈兒怎麼可能是文氏所生,那我豈不是早就接她入府了?」

  「可我今年年初才認識的她……不信夫人也可以打發人回老家族中去證實的,總不能都騙夫人吧?」

  「我當初在戰場上,也確實、確實傷了身體。若不是真的,哪個男人會拿這樣的事情來說謊的?」

  「攸關男人的顏面尊嚴,寧願死,也不可能說這樣的話的……夫人可千萬要相信我!」

  葉定宜靜靜的看二人表演。

  等他們終於演得告一段落了,方似笑非笑,「我又不是在向你們求證。」

  「我是早就確定這些都是真的,才會說的,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氣,可根本用不著你們回答。」


  「我心裡早就有答案,所以,你們現在無論怎麼狡辯,都沒有用。不如省省力氣,聽我說。」

  有意頓了一下,「我也不是無緣無故問你們這些,後面的話,才是我今日要說的重點。」

  「閔心柔,這些年你覺得很委屈吧?明明就是好好的官家千金,一家有女百家求,只剩個空架子的永寧侯府壓根兒就入不得你眼的。」

  「誰知道一朝家族獲罪,就連你瞧不上的永寧侯府你都進不了,只能委屈自己做個外室了。」

  「這些年光想著,你都已經快要慪死、快要瘋了吧?」

  閔心柔就算剛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還是被葉定宜這番話嚇了一跳。

  她、她果然什麼都知道了,連她是罪臣之女都知道了!

  那她會去向官府告發她,告發她的父母親人們嗎?

  閔心柔只能結巴著,徒勞的否認,「我、我不明白夫人在說什麼。」

  「夫人說的話,我一個、一個字也聽不懂……」

  葉定宜輕笑,「本來你已經夠委屈了,還連兒子都得被迫跟你分開,都得被迫認占了你位子的人為母。」

  「你說換了誰能不委屈,能不恨的?嘖,我都替你委屈得慌、恨得慌了。」

  「幸好還是有希望的,只等將來你兒子長大了、有出息了,侯府也興盛起來,能替你父親平反了。」

  「我這個鳩占鵲巢的就可以讓位,你也可以把本該屬於你的一切,都奪回來了。」

  不等閔心柔說話,又是一記輕笑,「至於我怎麼讓位……」

  「當然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緊的,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一消你心頭之恨,也才能彌補你多年的委屈,對吧?」

  閔心柔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她怎麼能連她心裡怎麼想的,連他們原本的打算,都全部知道?

  那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只怕比她能想像得到的最早的時間,還要早吧?

  孟少恆也越發慌了。

  這下他還要怎麼解釋、怎麼圓?

  可他還得逼自己開口,「夫人這些話都是從何說起?」

  「壓根兒就、就沒有的事,夫人千萬別胡思亂想……」

  「什麼閔、閔什麼來著,我也壓根兒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夫人是打哪裡聽來的?」

  「我覺著你肯定是誤會了……夫人從昨兒忙到現在,必定也累了。」

  「要不先回去歇著去?這兒有下人伺候,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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