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皇子驚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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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封信趕在宮門下鑰前,送到了陳佩瑩所居的長春宮。

  陳佩瑩將信件打開,翻來覆去地看了兩三遍,都沒有明白沈皇后的意思。

  轉而將信件遞給身旁的柳月問道:「柳月,你說皇后娘娘特意將此事告訴我,有什麼用意?」

  「難不成就是想報喜,讓我恭喜她?」

  柳月用最快的速度將信看了一遍,面上若有所思回答:「奴婢想著,肯定還另有深意。」

  「這皇后娘娘也愛故弄玄虛,有什麼吩咐直說不好嗎?非要讓人猜猜猜的。」

  陳佩瑩有些抱怨道。

  她已經入宮快一年了,用盡百寶卻還沒有承寵,她覺得她都要變成一個深宮怨婦了。

  「主子您別心急,不如將此事傳出去給老爺,看看老爺是怎麼想的。」

  陳佩瑩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滿道:「若是給父親,父親又要說我沒本事。」

  「……」柳月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晌。

  「罷了罷了,將這信件傳給父親吧,一切由父親做主。」

  「總歸我是個不中用的,既參與不了後宮爭鬥,也參與不來前朝爺們的事。」陳佩瑩有些自暴自棄。

  「是,主子。」柳月收好了信件說道。

  陳佩瑩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等著柳月送完信回來以後,陳佩瑩才道:「柳月,永壽宮還是閉門不見客?」

  柳月頷首回答:「是,主子。」

  陳佩瑩納悶地皺起眉:「這明貴人到底得了什麼病,這都六七個月沒開宮門了吧?」

  柳月陷入回憶,思考了片刻道:

  「是,主子,上次咱們見明貴人之時,還是在御獸司那日。」

  提及御獸司,陳佩瑩有些心堵。

  她好不容易收買了一個御前伺候的人,想著將明貴人偷偷養貓的事捅出去,給她上眼藥。

  結果不成想還不等她發作呢,明貴人開始閉門不見客。

  景文帝也再沒有傳召臨幸過明貴人。

  這讓她有力氣都沒處使。

  御前好不容易收買的那個小太監也不敢再和她們說話,更讓她生氣。

  「柳月,讓人繼續盯著,我倒是要看看這明貴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是,娘娘。」

  第二日,夜色如墨。

  陳佩瑩的父親陳天博捏了捏袖中的密信,偷偷從沈尚書的後門進入。

  「下官欽天監副監xxx參見尚書大人。」陳天博恭恭敬敬地跪在沈墨之面前行禮。

  沈墨之笑著點點頭,示意一旁的小廝將陳天博扶起來。

  「陳副監客氣了,你我一同在朝為官,哪怕我的官職高於你,也不用行如此大禮。」

  沈墨之端坐在書桌後,十分沉穩,哪怕鬢角也有些發白,但仍然氣勢十足,又帶著一股書生氣。

  他臉上帶著笑和陳天博說話,這笑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

  陳天博在小廝的攙扶下,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沈尚書真是體恤下屬,乃是朝堂百官的榜樣。」

  「陳副監在官場上兢兢業業數十年,同樣值得人尊重。」

  兩個人開始互相吹捧,小廝也為兩個人都上好茶退下。

  待屋內只剩下兩個人時,話題才慢慢步入正軌。

  「下官是特意來向沈尚書道喜的。」

  「哦?喜從何來?」

  陳天博將衣袖中的密信拿出來,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沈墨之。

  「今日下官接到下官那不成器的女兒的密信,才知曉原來皇后娘娘於前幾日在南河行宮已經誕下皇子。」

  「大皇子得陛下喜愛,親自賜名:秦成陽。」

  「成陽,耀眼非凡也,可見陛下對大皇子有多疼愛。」陳天博拱手說著好話。

  藉此時間,沈墨之已經將這封信看完了。

  雖然他早在沈皇后生產後的第二天便知曉此事了,但是如今再看,依然覺得內心十分欣慰。


  「陳副監莫要急,待陛下回宮,皇后娘娘一定會親自引薦陳佩瑩小主。」

  「到那時,陳小主也會有自己的孩兒的。」

  「陳副監何愁做不了外祖父呢?」沈墨之笑著,開了句玩笑。

  陳天博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跪地:「多謝沈尚書的抬舉,但是小女福薄,這可不敢當。」

  「小女只要是能在宮中兢兢業業地輔佐皇后娘娘,待到百年後小殿下登基,肯讓小女頤養天年便好。」

  沈墨之嘴角的笑容淡了兩分:「陳副監,不要動不動就跪。」

  「陛下龍體康健正值壯年,以後的事,現在也不好開口,還是不要提了。」

  「是,尚書大人。」陳天博道。

  「那尚書大人,這信……?」

  沈墨之嘴角的笑意再次勾起,示意陳天博湊過來。

  兩個人之間僅隔著一張書桌便開始密談起來。

  …………

  日子一天接一天地過著。

  很快,沈皇后便已經出了月子,大皇子也已經滿月。

  只是人在行宮,萬事都不方便,再加上大皇子身子又體弱,故而沒有辦皇子滿月。

  「張太醫,成陽的身體如何?」沈皇后擔憂地看著懷裡的秦成陽。

  秦成陽正在睡著,只是小臉紅撲撲的。

  景文帝也在一旁看著秦成陽,面色有些不好。

  「回陛下,皇后娘娘,按理來說大皇子雖然早產,但身子還算康健,不至於如此三番兩次的生病。」

  「偏偏這生病,微臣又查不出是何種緣由。」

  張太醫說著面上露出兩分猶豫不定。

  景文帝面色冷淡:「不要吞吞吐吐。」

  「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你醫術不行?」沈皇后也是難得的冷臉。

  張太醫連忙跪地請罪:「陛下,皇后娘娘,都是微臣無能。」

  「但大皇子的病症當真是奇怪,微臣是束手無策了。」

  「……」

  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在景文帝馬上要發火之時,沈皇后的手放到了景文帝的手上。

  「陛下,不要動怒,要以身體為重。」沈皇后柔聲勸解著。

  只是她的眼尾泛紅,眼下還有淡淡的烏青色,可見她的心裡也不好受。

  只是如今強忍著在安慰陛下罷了。

  「陛下,前幾日臣妾將太醫署的太醫都叫來為成陽把過脈,可惜都沒有說出什麼病症來。」

  「可見也許並不是張太醫醫術不精,或者是不夠用心。」

  「陛下,微臣有一主意。」張太醫再次開口。

  景文帝看著張太醫這故弄玄虛的樣子,心中有兩分不喜。

  「說。」

  「民間常說,小兒不明原因的深夜啼哭,或者高熱不退,多半是受了些驚嚇。」

  「微臣想著,陛下若是能請欽天監的人來看看,或許大皇子的病情能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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