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加開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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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文帝的動作一頓,粗糙的大手在明媚兒如綢緞般的肌膚上。

  輕輕拂過。

  「你是孤最寵愛的女人。」

  「現在是,以後也是。」

  隨著這句話落下。

  明媚兒和景文帝腦海中同時炸開了煙花。

  「……」

  空氣中只剩下交纏的喘息聲。

  片刻,從情事的歡愉中漸漸回過神來。

  明媚兒抬眸看景文帝,他的眸子裡還沾染著未褪去的情色。

  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又寵溺。

  「所以,你還是不愛我。」

  「你對我的寵愛,和對別人的,沒有什麼差別。」

  明媚兒語氣平靜地說著,抓著景文帝的胳膊借力從桌子上坐起,又去拿散落在桌子上的外衫。

  緩緩穿上。

  景文帝眉頭微蹙,看著明媚兒又有些冷淡下來的態度。

  下意識握住她的手。

  「孤不說愛,你不高興,又要跑?」

  明媚兒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

  半晌。

  她勾起一個清淺的笑容來:「不跑了。」

  反正跑不掉。

  自從上次在南苑,景文帝沒有回答愛她以後,她就一直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今日再問,不過是不甘心罷了。

  或者說…想騙騙自己,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罷了。

  他會這麼回答,她毫不意外。

  其實說到底,他不愛她,也是十分正常的。

  畢竟他是帝王,擁有過的女人又何其之多。

  她自認為和其他女人相比,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能夠吸引他動真情。

  高貴如皇后娘娘,與他是少年夫妻,尚且得不到他的愛。

  又何況她這種出身呢?

  她一直都沒有忘記,曾經景文帝有多麼介懷她的出身。

  既然大家都得不到他的愛,她又何必矯情一直追著他說愛她。

  就算說了,也不過是欺騙。

  景文帝看著她淡然如水的表情,心裡竟然莫名緊了一瞬。

  她要是生氣惱怒,他還能安心些。

  不發脾氣,哄都不知道怎麼哄。

  下意識問了一句:「那你愛孤嗎?」

  在他看來,明媚兒從前是真的愛他,可在她決定離宮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沒那麼愛他了。

  明媚兒聽到這個問話,心尖酸澀了一下。

  果然是帝王,在他不愛她的情況下,還能問她愛不愛他。

  所有人愛他都是理所當然。

  明媚兒很想說不愛。

  在她看來,愛很珍貴,要留給欣賞自己,同樣也愛自己的人。

  而不是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可是就算道理都明白,但是她還是愛景文帝。

  不管他愛不愛她。

  只要她看著他溫柔憐惜的眉眼,在他的懷裡感受他的溫暖,她都會心動。

  「愛。」

  「很愛。」

  愛到讓她清醒的沉淪。

  讓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從前她一直不肯承認愛他,只要發現一絲心動的苗頭,都要狠狠地遏制住,不斷給自己洗腦不愛他。

  可這次離宮,再相逢,在無數個失眠的日日夜夜裡,思念如滾沸的水,不可遏制。

  景文帝聽到這話,一直沉穩自如的表情,一寸寸皸裂。

  起初是錯愕,再是震驚,最後又是肉眼可見的欣喜。

  下一刻,景文帝抬起明媚兒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那你跑什麼?」

  「因為我不想愛你了。」

  「我想做我自己。」


  景文帝呼吸停滯一瞬,又將明媚兒拉入自己懷中。

  「在孤身邊,你也可以做自己。」

  「……」

  明媚兒沒有說話,只是依偎在景文帝懷裡。

  沉默裹脅著兩個人,哪怕身體貼近,心緒卻各自翻湧。

  「媚兒,孤是皇帝。」

  「愛,對於皇室來說本就稀缺。」

  「你不該執著於孤的愛。」

  「除此之外,你想要什麼,孤都會滿足你。」

  「……」

  許久的沉默以後,明媚兒回抱住景文帝的腰,頷首:「是,陛下。」

  景文帝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牽著明媚兒又簡單清洗了一番,便回到正房休息。

  「最近宮裡不太平,你先在南河行宮住,等事情結束。」

  「孤接你回去。」

  景文帝看著懷裡的明媚兒,輕聲說著。

  南河行宮離京城極近,已經是所有行宮裡面裝飾最豪華、最舒適的行宮了。

  但畢竟在宮外,他又不喜歡玩樂,登基十餘載不過來了南河行宮兩三次,每次呆個七八天便走了。

  因此南河行宮的宮人也時常怠慢,有些損壞也沒有好好上心修繕。

  真論起來,條件肯定比宮裡差遠了。

  如今讓她在這裡,也是委屈她了。

  「回去以後,孤有意晉你為四品嬪位,你覺得如何?」

  明媚兒賴在景文帝懷裡,整個人懶洋洋的十分疲乏。

  「多謝陛下。」

  她聲音嬌軟又帶著一絲倦意。

  景文帝喜歡她這副嬌滴滴又依賴他的樣子,伸手將她臉頰上的碎發都攏到耳後。

  在她唇上落下一個極輕又溫柔的吻。

  下一刻,他又想起什麼,推開明媚兒起身,在自己外衫里拿出一個木盒。

  從中取出一粒藥丸,又拿了水過來遞給明媚兒。

  對上明媚兒有些驚訝的眸子,他想解釋的話剛到嘴邊。

  只看她坐起身,利索地接過藥丸,順著水一飲而盡。

  「多謝陛下。」

  明媚兒眉眼柔順如常,不見一絲異樣。

  景文帝又上了床榻,將她攬入懷中。

  「睡吧。」

  明媚兒沒有再說什麼,直接睡了。

  她太累了。

  不僅身體累,心也累。

  現在只想好好睡覺。

  景文帝看著她慢慢睡熟恬靜的面容,也合上了眼。

  第二日明媚兒再醒過來時,仍然是天光大亮。

  「主子,您醒了。」

  李嬤嬤仿佛和明媚兒有心靈感應一般。

  明媚兒剛睜眼,翻了個身,李嬤嬤就端著梳洗用具進來了。

  「陛下什麼時候走的?」明媚兒問。

  李嬤嬤回答:「回主子,陛下寅正便走了。」

  「近日春闈學子罷考鬧得沸沸揚揚,陛下公務繁忙。」

  李嬤嬤說著,一邊伺候明媚兒起身洗漱更衣,一邊將她所知的春闈罷考一事從頭說了一遍。

  「昨日陛下又傳令取消今年春闈,要徹查禮部,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又定了在四月份加開恩科,此次考試題目由陛下和翰林院學士焦明成等人一同修撰,保證恩科的公平、公正。」

  「豐家商行為了體恤學子遠道而來考試不易,為家中貧困的學子提供了活計,各式各樣的活計都有,支持當日結算工錢。」

  「如今京城絕大部分的學子,都決定留在京城直接等開恩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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