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益氣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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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兒心嚇得怦怦跳,剛想大喊出聲,那黑影猛然一躍到眼前,捂住她的嘴。

  「是孤。」

  景文帝的聲音。

  明媚兒神經一松,差點癱軟到床上,被景文帝扶住。

  「陛下,你嚇死我了。」明媚兒沒忍住,在景文帝身上捶一下。

  明明想用力,落在他身上時又想起他剛好的傷,變成輕輕一捶。

  帶著她被嚇得嬌軟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威懾,反而像是撒嬌。

  景文帝環抱著她:「是孤思慮不周。」

  他近些日子看明媚兒一如往昔,以為那晚的事早就過去了。

  不成想還會嚇到她。

  「陛下怎麼來了?」明媚兒快速調整好狀態,問他。

  景文帝環著明媚兒的手緊了又松,片刻回答:「孤來看看你在做什麼。」

  「……」

  空氣都尷尬了。

  自從彼此算是坦白後那日開始,兩個人之間融洽歸融洽,但總有一種尷尬彌在周圍。

  有時感覺還不如從前那般自在。

  現在像是兩個人都努力想表達自己的心意,卻又羞於表達,遠不得、近不得,最後鬧得四不像。

  「孤放心不下你。」

  「青嬤嬤多嘴多舌,孤只能夜半來此。」景文帝冷著臉解釋著。

  明媚兒莫名聽出一股委屈憋悶,她主動回身也抱住景文帝。

  「多謝陛下掛念臣妾。」

  嬌香軟玉入懷,景文帝心中那點不悅也散盡了。

  壓著明媚兒躺進榻里,兩個人胡鬧一會兒就躺在其中,享受著安逸的時光。

  明媚兒心裡難得的安靜祥和,反倒是看景文帝的面色一般。

  「陛下,您有心事?」明媚兒看著他問。

  景文帝勉強勾起一個笑臉,揉揉明媚兒的頭:「沒有,早些休息吧,天亮之前孤就走了。」

  「陳孺人之事,孤已經知曉,正在派人查,你不用憂心。」

  明媚兒眼神一亮,沒想到他還會持續關心娘親的事,還願意出手幫忙。

  主動上前又往他懷裡蹭了蹭,一個吻落在他下頜上。

  「多謝陛下。」

  景文帝點頭,摟著明媚兒的手緊了緊。

  半晌。

  明媚兒渾身疲乏進入夢鄉前,聽到景文帝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孤是皇帝,雖然有心寵愛你,但不能事事如你意,不知你能不能理解孤。」

  這句話像是對她說,又像是自言自語的感慨。

  困意來襲,明媚兒還不等回應就睡著了。

  與此同時,一頂深黑色不起眼的偏遠小帳篷里,正對坐著兩個人。

  屋內沒有一根蠟燭,黑漆漆的讓人心裡發慌。

  「皇帝又留在明媚兒帳篷里了?」

  「是。」

  「事情籌備的如何?」

  「主子放心,已經成功一半,只等魚兒上鉤。」

  「好,這次,務必一擊即中。」

  「是。」

  …………

  第二日清晨是南苑圍獵正式開始的日子。

  郁蒼朮跪在景文帝面前,正在為他把脈看傷勢,以判斷身體狀況能不能上場。

  景文帝不耐地摩挲著手上的菩提。

  給汪公公遞個眼神。

  汪公公俯身向四周服侍的人招手,都退出君帳。

  屋內只剩下景文帝和郁蒼朮兩人。

  「傷勢如何?」景文帝問。

  郁蒼朮細細又把一次脈,再看了下快要掉落的結痂。

  「陛下恢復極快,已經可以上場圍獵了,這傷口不出三五日必定全然大好。」

  「只是這傷太深,恐怕還是要留疤痕。」郁蒼朮恭敬回稟著。

  景文帝頷首:「不用在皮囊上費心。」


  「是,陛下。」郁蒼朮應答,仍是跪著不語,等候吩咐,心裡不上不下的。

  景文帝遣散旁人只留下他,勢必是有要事吩咐。

  可景文帝許久不出聲,他心裡打鼓,胡思亂想許多。

  片刻。

  景文帝出言:「郁太醫,孤的身體,已無大礙?」

  郁蒼朮微微皺眉,再次把脈,仍是搖頭:「陛下,您的身子已經大好,連帶著過去的頑疾都清除了十之八九,實在是……」

  他說話欲言又止,悄悄抬眸看著景文帝的神色。

  心裡掂量著,景文帝是不是有什麼謀略,要裝病?

  「陛下若想再細細調理一陣,微臣也可為陛下出方子,保證不會傷到陛下一分一毫。」

  景文帝越加不耐煩,抽回自己的手,看著郁蒼朮:「孤並非此意。」

  郁蒼朮磕頭認錯:「微臣知錯,是微臣妄加揣測了。」

  「……」空氣安靜些許。

  景文帝長長嘆口氣,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眼神盯著郁蒼朮問:「郁太醫,你是否有益氣補陽之藥?」

  郁蒼朮驚地瞪大雙眼,倒抽一口冷氣又生生壓下了。

  「陛…陛下,您正值壯年,完全用不上啊。」

  太醫院和尚寢司時常來往,共同養護著陛下龍體。

  他從前是左院判、如今是院判,對陛下的床幃之事,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陛下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表現可謂是異於常人了,實在是不用再補。

  景文帝嘴開了又闔,憋半天,只皺著眉惱怒說一句:「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

  「先從用藥效輕的試試。」

  「陛下,您還年輕,若是貪圖一時之快,恐對龍體有礙,對后妃們的身體也是無益。」

  郁蒼朮好言勸著,心裡不想說這得罪人的話,可為著陛下身體也得說。

  「陛下剛重傷初愈,若床榻之間疲憊些也實在是正常,過一陣便好了……」

  郁蒼朮說著說著,看著景文帝越來越黑的臉,實在是不敢繼續說。

  心裡一直打鼓。

  也只能說:「陛下,待傷勢全好,必然恢復如初。」

  「罷了,退下吧。」景文帝輕輕揉了揉額頭,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

  郁蒼朮拿著藥箱戰戰兢兢退下了,在門口時給汪公公使眼色。

  汪公公也小心著走進去。

  「今日圍獵,讓后妃們都前來觀看。」景文帝面無表情說道。

  南苑圍獵正日子男子太多,雖不怎麼讓女眷參與,但歷史上也是有慣例,允許后妃觀看的。

  「是,陛下。」汪公公領命出去吩咐。

  隨著日頭升起,南苑圍獵場又恢復了壯觀和肅殺。

  高台上以西太后、沈皇后為首,坐著諸位后妃。

  兩側則是文臣和命婦女眷。

  武官都一同和皇帝下場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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