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套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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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晚上說要做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要是溫思爾說出自己要去逛花樓諸如此類的話,他今晚就把她的腿打斷。

  溫思爾一臉為難的撓了撓臉,「這不太好吧……王爺您光風霽月,幹這種事不合適。」

  陸繹瀾微微眯了眯眼,神情危險。

  溫思爾最終嘆了口氣,似是妥協了,「好吧……」

  ——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雲層挪移,慢慢遮住了月亮的最後一絲光亮,街道上一輛馬車不疾不徐的往前行駛。

  「公子,很快就到府上了,您哪兒不舒服?」

  靠坐在馬車裡的喬元白捏了捏眉心,不耐道:「抓緊走。」

  外頭趕車的馬夫忙訥訥應是,鞭子甩的更快了一些。

  喬元白臉上帶著醉意,眉頭緊緊蹙著,神色看起來不太好看。

  今天與同僚去喝酒,本來就心情不好,又被多勸了一些酒,喝的太多,現下感覺很不舒服。

  酒氣帶著噁心的感覺往上涌,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回到房中沐浴休息。

  馬夫轉彎兒,拐到了巷子裡,「噠噠」的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響著。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車夫正要緊一緊衣裳,忽然就看到一道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啊!」

  他下意識驚叫一聲,感覺魂都被嚇沒了。

  喬元白心情煩躁,聽到這聲叫喊,一把掀開帘子,「叫什麼!?」

  外頭靜悄悄的,明明什麼都沒有。

  車夫的臉色還有些發白,「剛……剛才,有鬼……」

  喬元白嗤笑一聲,罵道:「你腦子不好了?」

  他可從來不信什麼鬼神之說。

  「再一驚一乍的,你就收拾東西滾蛋!」

  他咒罵一聲,甩帘子鑽了進去,車夫顫顫巍巍的不敢再出聲,只能提心弔膽的繼續往前走。

  「沙沙沙——」

  風吹草動,聲響不小。

  車夫汗毛倒豎,車裡的喬元白自然也聽見了。

  這聲音來的突兀,他皺著眉,臉色有些寒涼。

  「簌簌——」

  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他忍無可忍,一把掀開帘子,怒道:「誰在裝神弄鬼!」

  誰知他往外看去,車夫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馬兒在原地不安的撅著蹄子。

  喬元白的臉色驟然一白。

  他收緊手,下意識扣緊了腰間的佩劍,厲聲道:「誰!?出來!」

  「嗖」的一聲,他脊背一涼,幾乎在一瞬間感覺到汗毛倒豎。

  他猛然回身,卻才此時,「砰」的一聲,所坐的馬車竟然四分五裂!

  喬元白驚叫一聲,跌坐在地,被驚擾的馬兒嘶鳴一聲,竟然直接跑了。

  只留下他一個人摔在一地狼藉之中。

  喬元白渾身都疼,但是心中瀰漫上來的恐懼卻更嚴重。

  什麼人能這樣鬼使神差的擄走他的車夫,又能一個影子不見地打碎他的馬車!?難不成真的有鬼!?

  喬元白心中驚疑不定,只能緊緊握住手裡的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

  忽然,冷風又起。

  喬元白身上驟然一涼,汗毛頓時倒豎。

  還不等他回身做出什麼反應,眼前忽然一黑。

  他只來得及看到一道漆黑的影子,就被什麼東西兜頭罩住了,隨即他就被繩子纏了起來,然後一腳踹到了地上。

  「哼哼,打!」

  有一道低啞的聲音冷笑一聲,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拳腳就落在了他身上。

  「誰!什麼人!?啊!」

  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

  喬元白痛苦的蜷縮起來,疼的連一聲悶哼都發不出來。

  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伴隨著一聲含混的冷笑。

  「敢惹我,打不死你!」


  喬元白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京城對他動手!

  「啊!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道聲音像是被刻意壓低了,含混到雌雄莫辨。

  「當然知道,打的就是你!」

  拳腳落在身上,沒一下都巨疼無比,這人好像知道打哪裡最疼,招招對著最疼的地方招呼。

  喬元白一開始威脅,後來罵罵咧咧,最後開始求饒起來。

  「呼,解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麻袋套住的人都沒了動靜,溫思爾才停了下來。

  陸繹瀾微微挑了挑眉,「打死了?」

  溫思爾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一雙杏眸亮晶晶的,「怎麼會,下官下手可有分寸了,估計是騰雲過去了。」

  陸繹瀾不置可否,視線落在溫思爾的臉上。

  有晶瑩的汗珠沿著她小巧的下顎緩慢滑下,那雙眸子看起來比以往都要亮,小臉紅撲撲的,許是真的開心,所以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陸繹瀾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溫思爾,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今晚多謝王爺了!」

  溫思爾心情不錯的抱了抱拳。

  今晚她要做的事就是給喬元白套麻袋。

  這是之前就調查好的,直到今晚喬元白有酒局。

  雖然之前自己演了一齣戲給喬元白看讓他打消念頭,但是之前被調戲的那口惡氣還沒出呢。

  本來溫思爾計劃著讓大福出來幫忙,但是陸繹瀾主動要跟過來,這樣好用的勞力,簡直是不用白不用啊!

  瞧千煞王那絕佳的身手,在打人之前先把人嚇了個好歹,看著就解氣!

  陸繹瀾神色有些緩和,他姿態慵懶的站在原地,肉眼可見的心情也不錯。

  「這就是你說的關係要好?」

  溫思爾想起那天喬元白扯的胡話,自己好像還應了來著。

  她尷尬的笑了笑,道;「當時下官是想著自己解決這件事,所以就說了些無傷大雅的謊話。」

  她對上陸繹瀾似笑非笑的表情,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但是陸繹瀾竟然罕見的沒有跟她計較,只是淡淡的瞥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走了。」

  溫思爾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把喬元白送回府的好心,見狀「誒」了一聲,連忙跟上。

  二人一前一後,在前面人有意放慢步子的情況下,溫思爾幾步就追了上去,和陸繹瀾只微微錯開一點身位。

  她深吸一口涼爽的空氣,鬆了松筋骨,感嘆道:「鬥智鬥勇固然體面,但是直接上手套麻袋打一頓才是真的解氣啊!」

  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溫思爾以為自己幻聽了,下意識扭頭看過去,正對上了陸繹瀾噙著笑意的側臉。

  她一時間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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