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兄長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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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陸繹瀾的解釋,溫思爾頓時就送了一口氣,忙規規矩矩的躺在了一邊兒,好在床很大,在中間留出了涇渭分明的一道。

  陸繹瀾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自顧自躺了上去,緊接著,屋裡的燈燭便被吹滅了,室內陷入了黑暗。

  旁邊躺著個活著的、會喘氣的大煞神,溫思爾說不緊張是假的。

  但是躺了好一會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周圍暖烘烘的,這張床榻也格外的舒適,她竟然很快就昏昏睡了過去。

  聽著身邊漸漸變得緩慢悠長的呼吸聲,陸繹瀾睜開了眼。

  這種感覺他竟然不排斥,旁邊的動靜好像莫名有著某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圈出這一方小天地,似乎那些夢魘都消失不見了一樣。

  他微微偏頭,借著微薄的光亮去看溫思爾,目光在她臉部的輪廓上寸寸勾勒划過,然後克制的閉上了眼。

  不對,不該是這樣。

  陸繹瀾的額角跳了跳,忍耐似的翻過身去,拒絕再聽周遭的動靜!

  慢慢的,睡衣襲來,竟然一夜好眠。

  ——

  溫思爾睜開眼的時候,先是茫然了一瞬,等到看清頭頂陌生的裝飾時,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這是在千煞王府!

  她立刻爬起來,身邊的被子早就涼了,不見人影,甚至看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溫思爾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衣衫整齊,這才鬆了口氣。

  許是聽到了屋裡的動靜,白雲瀟在門口出聲道:「小溫大人若起來,便收拾收拾,在下送您回府。」

  溫思爾愣了愣,連忙起身,有小廝送來熱水,白雲瀟抱臂靠在門口,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

  不見陸繹瀾的身影。

  溫思爾用巾帕擦了擦臉,問道;「王爺呢?」

  白雲瀟的臉色似乎沉了沉,他輕哼了一聲,「小溫大人回府去就是,管王爺作甚。」

  溫思爾奇怪的看了白雲瀟一眼,怎麼的,這白統領怎麼一天到晚也陰晴不定的?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看著白雲瀟一副巴不得自己快走的樣子,溫思爾冷哼一聲,「難道我不應該跟王爺告別,多謝款待嗎?」

  白雲瀟咬牙,「不需要。」

  二十軍棍打在身上,他現在都還屁股疼呢,但是屁股再疼也沒有聽說王爺和溫承明睡在一起之後的心疼!

  可惡的溫承明,真的把王爺帶壞了!

  溫思爾忍不住嘀咕道:「怎麼不管早膳?」

  白雲瀟的嘴角抽了抽。

  他面無表情的板著臉,「國公府連一頓早膳也吃不起嗎?」

  溫思爾不想跟他計較,收拾好之後起身往外走,在路過白雲瀟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白統領,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小心內息逆行,爆體而亡啊——」

  白雲瀟:……我謝謝你啊。

  王府派了車將溫思爾送了回去,她跳下車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還沒來得幾道謝,白雲瀟就駕著車飛快的跑走了,活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一樣。

  溫思爾撇了撇嘴,抬手放在嘴邊吹了聲悠長的口哨。

  很快,「撲棱撲棱」的聲音響起來,一直雪白又圓滾滾的鴿子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溫思爾打量了一番這隻鴿子,驚詫道:「二丫!你又胖了!」

  二丫氣勢洶洶的叼了溫思爾一下。

  溫思爾長嘆口氣,嘴裡嘀嘀咕咕,「少吃點,多鍛鍊,以後要是飛不起來了可如何是好啊。」

  說著,把自己的髮帶系在了它的腳腕上,摸摸小白鴿的腦袋;「去吧,給紅娘她們報個平安。」

  看著二丫飛走,溫思爾這才提步走進了國公府,輕車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然後熟練地堵上了耳朵。

  「少爺——」阿允哭喊的聲音就這麼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

  溫思爾嘆口氣,回去好好解釋安慰了一番,這才將人哄好,那邊溫慶墨又派人來叫她,又是一番解釋搪塞,直到筋疲力盡,她方躺去床上補覺了。

  ——

  國公府外,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外。

  門前的小廝一看到,忙不迭的就回去報信兒了,一時間,府前立刻就熱鬧了起來。


  李香雲用手帕擦著眼淚走出來,一看到那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就先一步哽咽喊道:「珏兒!」

  那少年一席白袍,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端的是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正是遊學回來的溫玉珏。

  他一見到李香雲,忙往前迎了幾步,「母親。」

  二人在門口好是哭哭啼啼敘舊了一番,溫玉珏看著李香雲,滿眼的心疼,「母親怎的消瘦憔悴了這麼多?」

  李香雲用帕子沾著眼淚兒,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溫玉珏神色變換了些許,才溫聲道:「母親,我們先回府慢慢說……」

  說著,他便引著李香雲要往裡面走,誰知腳還沒跨過門檻,迎面便傳來一道懶懶的聲音。

  「呦,這不是堂弟嘛,當真是許久不見,堂弟出落的愈發有模有樣了。」

  溫玉珏的動作僵了僵,抬頭看過去,正見到溫思爾帶著小廝侍衛,正正好堵住了他進府里的路。

  他立刻斂下眼底的情緒,行了個禮,「大哥。」

  溫思爾打量著眼前這人,心底嗤笑了一聲。

  這個溫玉珏出去一遭回來,還是這麼個人模狗樣的樣子,她心裡可是清楚的很,這人面上笑嘻嘻的,心裡當真是比毒蛇還要陰毒,最喜歡用些暗處的小把戲給人來一口。

  之前哥哥就是防備不及,中了他的招。

  溫思爾眼底閃過一絲憎惡。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溫玉珏捏了捏手心,臉上還是那副溫潤的笑意,他瞧著溫思爾身上穿著朝服,遂出聲問道:「大哥這是有公務在身?」

  溫思爾確實是正巧要去大理寺監察徐州案的進度才出門的,只是沒想到這麼晦氣,會在門口遇見溫玉珏。

  他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皮笑肉不笑道:「本官的公務,豈是你能隨意打聽的?」

  溫玉珏沒想到他會這麼不給面子,直接愣住了。

  一旁的李香雲咬牙上前道:「溫承明,珏兒好歹是你的弟弟,你便是這麼和家人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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