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古人仙人
告辭連心月，陳呟直接回到玄火宮，招來玄心門的那位白髮老者。
「見過前輩，不知前輩相召，有何吩咐？」白髮老者拱了拱手，甚是謙卑地問道。
「無他，只是想詢問你一下，當年你師父是在何處找到《上神訣》的，若是你知道一些細節，還請告知。」
陳呟溫聲和氣地問了一句，心中主意已定。
若是能在這短短兩日之後找到上神訣的下半部，那第三日，太庭山山門重開之時，便能威震諸天十界！只有他將諸天十界徹底封閉，只留下靈族出生之地這條飛升通道，只能飛升仙界，而仙界仙人不能下凡。
那太庭山一統諸天十界，指日可待了！
「回前輩，此事我還真知道一些。當年師傅收我為關門弟子之時，曾開心得喝醉酒，說了一些東西。這記載著上神訣的晶石，是在一處仙人遺蹟之中得來的。至於仙人遺蹟在哪，我就不記得了。但是，按照師傅遊歷的時間，地點來看，那處仙人遺蹟，應當是位於荒鳳界的不周山之處。」
白髮老者沉思片刻，甚是詳細地回答一番，最後，還拿出一塊地圖玉簡，標註了幾個點，遞給陳呟。
「多謝了！不周山？這地名有些巧妙，不知其中可有典故？」
細細咀嚼著三個字，陳呟想起前世的神話傳說，不由得好奇地多嘴問了一句。
「這不周山，據說是當年有一條火龍與水龍打鬥，法力通天，硬是弄出一塊通天巨石，後來巨石遭受雨水雷電侵蝕，漸漸地，矮了下來，便變成了現在的不周山，依然高若千丈，插入雲霄。」
白髮老者捋著頜下長髯，慢聲說道，又回憶了一下，搖頭道，「若是仙人遺蹟在哪裡，怕是沒有可能。畢竟傳說動人，十萬年下來，不知多少門派，修士都去了不周山探索，卻是沒有發現半點仙人遺蹟痕跡。」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探一探！多謝了！」
陳呟拱手一笑，大挪移術激發，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不周山上。
神識粗略掃蕩一番，光禿禿的不周山果然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是靈氣也是稀少淡薄，根本不存在什麼靈物，天材地寶。
「仙人遺蹟在這附近？看來，要好好搜索一番了。」
陳呟拿出那塊記載著上神訣的晶石，開始動用大因果術，感應著仙人遺蹟的所在。
這世間萬物之間，若是有聯繫，必然存在因果關係。
這大因果術，就是追溯時光，將萬物之間的因果呈現，勾連起來，看到前因後果。
「果然有發現！」
找到了！
因果的源頭！
陳呟神識無限延伸，穿過層層虛空的障礙，找到了因果的終點，也是最初的地方，神念一動，人已經來到了一處仙氣縈繞的洞府之中。
洞府不大，以白玉鋪地，篆刻的仙陣還在運轉，將仙陣之中的仙玉轉化成仙氣，溢散到洞府之中。
在這洞府之中，只有一張玉床，玉床之上，有一副骸骨，依靠著玉壁。
從骸骨散落的痕跡推斷，這人死之前，是盤坐在玉床之上，背靠玉壁。
除此之外，光徒四壁，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上神訣的下半部了。
陳呟不信邪，神識細細地掃動，來來回回掃蕩數次，甚至還穿透層層玉壁，白玉，刮地三尺，探索了方圓百里之境。
依然沒有半點收穫。
「看來，秘密就在這骸骨之上了！」陳呟收回神念，手裡攥著晶石，朝著屍骸拜了三下，才走到骸骨之旁，感知著骸骨之上的因果。
「你是誰？」
嗡的一聲，就在這時，骸骨驟然一亮，洞府之內的玄青仙氣涌了過來，裹在骸骨之上，凝出一個少年模樣。
這個少年，眼神銳利，好似寒冰利箭。
「在這仙陣之中竟然還有一個仙陣？這是陣中之陣？竟然連我也瞞過了？！我是陳呟，尋得仙人洞府，想找到傳說中上神訣的下半部，不知仙人姓甚名誰？」
「上神訣？我這裡的確是有。不過，你這人，有些意思？莫非是傳說中的遠古靈族？」
仙氣凝出的少年目光森冷，猛地站了起來，走動幾下，跳下玉床。
看著這個仙氣包裹屍骨的少年跳來跳去，陳呟眉頭一挑，沒有說話，也走下玉床。
「沒錯，我是傳說中的遠古靈族，不過，現在成了天道之仆。這位仙人，你的陣中之陣，連我這個大道之仆也能瞞過，你的陣法造詣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知你死之前的境界是太玄金仙，還是大羅金仙？」
陳呟拱了拱手，細聲問了一句，甚是尊敬。
他身為大道之仆，早已明白陣法之道，隨手就能布下大陣。
但是，他的境界終究只是天道硬灌，並非自己領悟的，還處於使用，而非熟練運用的地步，所以平常並沒有拿出來對敵。
像眼前的仙人，陣中之陣，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讓他這個天道之仆也看不出來，境界之高超，讓人佩服。
「大羅金仙。」
少年坐了下來，冷冷地說了一句，伸出手指骨頭，猛地戳進仙玉轉化的仙陣之中。
一團亮光閃現過後，寶玉盒子憑空出現，落到他的手中。
「這就是上神訣的下半部分。我可以給你，不過，給你之前，你需得回答我，你也是從藍星來的麼？換句話說，你也是從宇宙邊緣，末法時代穿越而來的麼？」
少年冷聲問道，說出的話讓陳呟驟然一驚。
「沒錯！我是！難道仙人你也是？不對，你若是大羅金仙，起碼也要修煉個上萬年，也就是說，你穿越而來之時，是萬年之前，那是藍星還沒誕生出奴隸文明呢！」
「不！宇宙不同之處，時光流速不一樣的。在宇宙邊緣，時光流速也有快有慢，我來之時，大約是唐朝時期。後來，我修煉成大羅金仙圓滿之境，又召喚仙界之門，回去看了一眼，發現那裡已經日月變換，想必，你也是初來不久吧！」
少年將手中寶玉盒子遞給陳呟，抬手一拂，便有石桌清茶浮現。
都是他憑空攝來的。
「原來是古人，失敬失敬！不知足下何人，高姓大名，在史書之上可曾留下大名？」
聽聞此言，陳呟興趣大增，連忙問了一句。
「也是個不出名的寒酸書生而已，年少時曾仗劍走天涯，尋仙問道。」少年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道了一聲，端起石桌香茗，緩緩嘬了一口。
嗯？不對，他喝的是酒，自己面前的那一杯是茶！
不過也沒有什麼區別。
陳呟神念一掃，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端起茶杯敬了一杯。
「你可知，我修煉成為大羅金仙之後，召喚仙界之門，回到宇宙邊緣，在藍星那裡活了一段時日，簡直是醉生夢死。後來，就被仙帝招了回來，下凡，建造十座太岳仙府，操控人族妖族打起來，打崩諸天十界，沒想到，這些事情做完之後，仙帝就出手了。」
少年放下手中酒杯，嘆了一聲，抬起頭來，目光穿越層層虛空，看到那仙氣縹緲，高高在上的仙界仙庭。
「原來是你！太岳仙府竟然是你建造的！難怪我在太岳仙府之中，遇到一些靈物，能口出奇奇怪怪的語言。明明，這些話只有我那個時代才有的！」
陳呟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在太岳仙府，諸天十界遊歷之時，碰到一些人，能說出一下奇怪的話。
就好比如大仙宗的白髮掌門，就曾說出現代人才懂的一些話。
「不過，仙帝為何出手對付你？你不是聽從他的命令，將諸天十界崩散了麼？」
陳呟沉思片刻，腦海之中又浮起了一個疑問。
「便是因為這上神訣。」
少年指了指陳呟手旁的寶玉盒子，慢聲說道，「我創出上神訣的那一日，天降功德，證明這法訣乃是無上大道，能讓人修煉成為仙尊。但是，仙界十二仙尊，一個蘿蔔一個坑，已經沒有位置給我了。所以，我就只能死去，被誅殺，魂飛魄散。要不是我藏了一手，也躲不了此處，見到你。」
「僅僅因為一部上神訣？仙界仙帝，有如此心胸狹隘，氣量狹小麼？為了一個上神訣，就誅殺你一個創出上神訣，功勞不小的手下？」
陳呟微微一驚，不由得嘆了一聲，甚是不解。
就算是帝王殺功臣，也沒有理由直接殺吧，總得等到功臣犯錯，借一個由頭，才狠下殺手。
這仙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下手，誅殺一個大羅金仙，太過兇狠了。
「仙帝預見未來，想必，他是看到了什麼，不然他是不會下殺手的。要不然，他隨手將我打落一兩個境界，那也是可以的。想必，這上神訣，能威脅到他。」
少年喝完一杯，杯中美酒憑空生成，便是這樣，一杯一杯美酒落肚，清晰的漂浮在他空洞洞的腹骨之中。
要不是仙氣托浮著，這些美酒恐怕會灑了一地。
「威脅到他？他已經長生不死？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他的？難道是有新的仙帝，因為這部上神訣產生，而他有可能隕落？又難道是，這部上神訣會加速宇宙毀滅，讓他躲不過這一次宇宙爆炸輪迴？」
陳呟細細思索了一番，只想到了兩個可能。
很明顯，能威脅到仙帝的，一個是威脅他的地位，一個是威脅到他的生死。
而仙帝退位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因為受了重傷，境界掉落，掉回到仙尊。要麼是直接死掉了，才有新的仙尊上位替補。
而能威脅到仙帝生死的，只有宇宙毀滅了。
因為，就算是其他三位仙帝聯合祖龍，鳳凰，聖人，魔尊一起出手，都不可能讓一個仙帝死亡。
仙帝，只有宇宙不滅，便不死的存在。
與天地同壽，說的便是仙帝！
「你說得沒錯，是因為這部上神訣，那一位仙帝會隕落。而現在看來，這其中的關竅，就在於你了。」
少年深深地看了陳呟一眼，繼續說道：「你是遠古靈族，也是天道之仆。天道挑選你為天道之仆，那就是要你執行天道意志。現在，宇宙正在加速毀滅，走向末法時代。若是你不出現，憑著仙帝魔尊弄出的仙魔戰場，仙界還能強行苟延殘存百萬個紀元，說不定，在這段時間之內，就讓那些仙帝，魔尊，聖人找到了失落的永生大道。」
「是啊！天道根本就不想讓人永生！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活著渡過這一次宇宙輪迴。」
陳呟嘆了一聲，收起手旁的寶玉盒子。
到了現在，他是徹底地明白，這個世界的天道，根本不想讓人活著到宇宙毀滅之時。
無人永生，是這個世界天道的真正目的！
「永生不永生，反正我現在已經死了，我也不會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想請你幫個忙，幫我報一下仇！」
少年緩緩說著，凝聚身體的仙氣隱隱散去。
他的身軀開始維持不住了！
「請說！」
陳呟神色肅穆，拱手回道。
這上神訣乃是無上神訣，眼前的這位古人，老鄉，將這重寶毫無怨氣地交給自己，恩重如山！
「仙帝對我出手，我不怨。畢竟，強者為尊。但是，我曾在大羅金仙境界掙扎之時，有一個仙人，暗算了我一番，竟是招出仙界之門，去到藍星，將我那裡的妻子殺死。這份仇，你替我報吧！讓他碎屍萬段，神魂日夜受冥火灼燒！永世不得超生！」
少年聲音驟然寒冷，殺意沖天而起。
「好！我記住了！到了仙界，我定然替先生你報仇！」
陳呟拱了拱手，卻還沒來得問那個仙人的名字，眼前的少年手中玉杯掉落，砸到石桌之上，碎裂一地。
他身上的仙氣崩散開來，那早已腐朽的骸骨散落一地，四處都是。
他，神魂俱滅，終究是死了。
「見過前輩，不知前輩相召，有何吩咐？」白髮老者拱了拱手，甚是謙卑地問道。
「無他，只是想詢問你一下，當年你師父是在何處找到《上神訣》的，若是你知道一些細節，還請告知。」
陳呟溫聲和氣地問了一句，心中主意已定。
若是能在這短短兩日之後找到上神訣的下半部，那第三日，太庭山山門重開之時，便能威震諸天十界！只有他將諸天十界徹底封閉，只留下靈族出生之地這條飛升通道，只能飛升仙界，而仙界仙人不能下凡。
那太庭山一統諸天十界，指日可待了！
「回前輩，此事我還真知道一些。當年師傅收我為關門弟子之時，曾開心得喝醉酒，說了一些東西。這記載著上神訣的晶石，是在一處仙人遺蹟之中得來的。至於仙人遺蹟在哪，我就不記得了。但是，按照師傅遊歷的時間，地點來看，那處仙人遺蹟，應當是位於荒鳳界的不周山之處。」
白髮老者沉思片刻，甚是詳細地回答一番，最後，還拿出一塊地圖玉簡，標註了幾個點，遞給陳呟。
「多謝了！不周山？這地名有些巧妙，不知其中可有典故？」
細細咀嚼著三個字，陳呟想起前世的神話傳說，不由得好奇地多嘴問了一句。
「這不周山，據說是當年有一條火龍與水龍打鬥，法力通天，硬是弄出一塊通天巨石，後來巨石遭受雨水雷電侵蝕，漸漸地，矮了下來，便變成了現在的不周山，依然高若千丈，插入雲霄。」
白髮老者捋著頜下長髯，慢聲說道，又回憶了一下，搖頭道，「若是仙人遺蹟在哪裡，怕是沒有可能。畢竟傳說動人，十萬年下來，不知多少門派，修士都去了不周山探索，卻是沒有發現半點仙人遺蹟痕跡。」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探一探！多謝了！」
陳呟拱手一笑，大挪移術激發，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不周山上。
神識粗略掃蕩一番，光禿禿的不周山果然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是靈氣也是稀少淡薄，根本不存在什麼靈物，天材地寶。
「仙人遺蹟在這附近？看來，要好好搜索一番了。」
陳呟拿出那塊記載著上神訣的晶石，開始動用大因果術，感應著仙人遺蹟的所在。
這世間萬物之間，若是有聯繫，必然存在因果關係。
這大因果術，就是追溯時光，將萬物之間的因果呈現，勾連起來，看到前因後果。
「果然有發現！」
找到了！
因果的源頭！
陳呟神識無限延伸，穿過層層虛空的障礙，找到了因果的終點，也是最初的地方，神念一動，人已經來到了一處仙氣縈繞的洞府之中。
洞府不大，以白玉鋪地，篆刻的仙陣還在運轉，將仙陣之中的仙玉轉化成仙氣，溢散到洞府之中。
在這洞府之中，只有一張玉床，玉床之上，有一副骸骨，依靠著玉壁。
從骸骨散落的痕跡推斷，這人死之前，是盤坐在玉床之上，背靠玉壁。
除此之外，光徒四壁，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上神訣的下半部了。
陳呟不信邪，神識細細地掃動，來來回回掃蕩數次，甚至還穿透層層玉壁，白玉，刮地三尺，探索了方圓百里之境。
依然沒有半點收穫。
「看來，秘密就在這骸骨之上了！」陳呟收回神念，手裡攥著晶石，朝著屍骸拜了三下，才走到骸骨之旁，感知著骸骨之上的因果。
「你是誰？」
嗡的一聲，就在這時，骸骨驟然一亮，洞府之內的玄青仙氣涌了過來，裹在骸骨之上，凝出一個少年模樣。
這個少年，眼神銳利，好似寒冰利箭。
「在這仙陣之中竟然還有一個仙陣？這是陣中之陣？竟然連我也瞞過了？！我是陳呟，尋得仙人洞府，想找到傳說中上神訣的下半部，不知仙人姓甚名誰？」
「上神訣？我這裡的確是有。不過，你這人，有些意思？莫非是傳說中的遠古靈族？」
仙氣凝出的少年目光森冷，猛地站了起來，走動幾下，跳下玉床。
看著這個仙氣包裹屍骨的少年跳來跳去，陳呟眉頭一挑，沒有說話，也走下玉床。
「沒錯，我是傳說中的遠古靈族，不過，現在成了天道之仆。這位仙人，你的陣中之陣，連我這個大道之仆也能瞞過，你的陣法造詣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知你死之前的境界是太玄金仙，還是大羅金仙？」
陳呟拱了拱手，細聲問了一句，甚是尊敬。
他身為大道之仆，早已明白陣法之道，隨手就能布下大陣。
但是，他的境界終究只是天道硬灌，並非自己領悟的，還處於使用，而非熟練運用的地步，所以平常並沒有拿出來對敵。
像眼前的仙人，陣中之陣，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讓他這個天道之仆也看不出來，境界之高超，讓人佩服。
「大羅金仙。」
少年坐了下來，冷冷地說了一句，伸出手指骨頭，猛地戳進仙玉轉化的仙陣之中。
一團亮光閃現過後，寶玉盒子憑空出現，落到他的手中。
「這就是上神訣的下半部分。我可以給你，不過，給你之前，你需得回答我，你也是從藍星來的麼？換句話說，你也是從宇宙邊緣，末法時代穿越而來的麼？」
少年冷聲問道，說出的話讓陳呟驟然一驚。
「沒錯！我是！難道仙人你也是？不對，你若是大羅金仙，起碼也要修煉個上萬年，也就是說，你穿越而來之時，是萬年之前，那是藍星還沒誕生出奴隸文明呢！」
「不！宇宙不同之處，時光流速不一樣的。在宇宙邊緣，時光流速也有快有慢，我來之時，大約是唐朝時期。後來，我修煉成大羅金仙圓滿之境，又召喚仙界之門，回去看了一眼，發現那裡已經日月變換，想必，你也是初來不久吧！」
少年將手中寶玉盒子遞給陳呟，抬手一拂，便有石桌清茶浮現。
都是他憑空攝來的。
「原來是古人，失敬失敬！不知足下何人，高姓大名，在史書之上可曾留下大名？」
聽聞此言，陳呟興趣大增，連忙問了一句。
「也是個不出名的寒酸書生而已，年少時曾仗劍走天涯，尋仙問道。」少年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道了一聲，端起石桌香茗，緩緩嘬了一口。
嗯？不對，他喝的是酒，自己面前的那一杯是茶！
不過也沒有什麼區別。
陳呟神念一掃，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端起茶杯敬了一杯。
「你可知，我修煉成為大羅金仙之後，召喚仙界之門，回到宇宙邊緣，在藍星那裡活了一段時日，簡直是醉生夢死。後來，就被仙帝招了回來，下凡，建造十座太岳仙府，操控人族妖族打起來，打崩諸天十界，沒想到，這些事情做完之後，仙帝就出手了。」
少年放下手中酒杯，嘆了一聲，抬起頭來，目光穿越層層虛空，看到那仙氣縹緲，高高在上的仙界仙庭。
「原來是你！太岳仙府竟然是你建造的！難怪我在太岳仙府之中，遇到一些靈物，能口出奇奇怪怪的語言。明明，這些話只有我那個時代才有的！」
陳呟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他在太岳仙府，諸天十界遊歷之時，碰到一些人，能說出一下奇怪的話。
就好比如大仙宗的白髮掌門，就曾說出現代人才懂的一些話。
「不過，仙帝為何出手對付你？你不是聽從他的命令，將諸天十界崩散了麼？」
陳呟沉思片刻，腦海之中又浮起了一個疑問。
「便是因為這上神訣。」
少年指了指陳呟手旁的寶玉盒子，慢聲說道，「我創出上神訣的那一日，天降功德，證明這法訣乃是無上大道，能讓人修煉成為仙尊。但是，仙界十二仙尊，一個蘿蔔一個坑，已經沒有位置給我了。所以，我就只能死去，被誅殺，魂飛魄散。要不是我藏了一手，也躲不了此處，見到你。」
「僅僅因為一部上神訣？仙界仙帝，有如此心胸狹隘，氣量狹小麼？為了一個上神訣，就誅殺你一個創出上神訣，功勞不小的手下？」
陳呟微微一驚，不由得嘆了一聲，甚是不解。
就算是帝王殺功臣，也沒有理由直接殺吧，總得等到功臣犯錯，借一個由頭，才狠下殺手。
這仙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下手，誅殺一個大羅金仙，太過兇狠了。
「仙帝預見未來，想必，他是看到了什麼，不然他是不會下殺手的。要不然，他隨手將我打落一兩個境界，那也是可以的。想必，這上神訣，能威脅到他。」
少年喝完一杯，杯中美酒憑空生成，便是這樣，一杯一杯美酒落肚，清晰的漂浮在他空洞洞的腹骨之中。
要不是仙氣托浮著，這些美酒恐怕會灑了一地。
「威脅到他？他已經長生不死？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他的？難道是有新的仙帝，因為這部上神訣產生，而他有可能隕落？又難道是，這部上神訣會加速宇宙毀滅，讓他躲不過這一次宇宙爆炸輪迴？」
陳呟細細思索了一番，只想到了兩個可能。
很明顯，能威脅到仙帝的，一個是威脅他的地位，一個是威脅到他的生死。
而仙帝退位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因為受了重傷，境界掉落，掉回到仙尊。要麼是直接死掉了，才有新的仙尊上位替補。
而能威脅到仙帝生死的，只有宇宙毀滅了。
因為，就算是其他三位仙帝聯合祖龍，鳳凰，聖人，魔尊一起出手，都不可能讓一個仙帝死亡。
仙帝，只有宇宙不滅，便不死的存在。
與天地同壽，說的便是仙帝！
「你說得沒錯，是因為這部上神訣，那一位仙帝會隕落。而現在看來，這其中的關竅，就在於你了。」
少年深深地看了陳呟一眼，繼續說道：「你是遠古靈族，也是天道之仆。天道挑選你為天道之仆，那就是要你執行天道意志。現在，宇宙正在加速毀滅，走向末法時代。若是你不出現，憑著仙帝魔尊弄出的仙魔戰場，仙界還能強行苟延殘存百萬個紀元，說不定，在這段時間之內，就讓那些仙帝，魔尊，聖人找到了失落的永生大道。」
「是啊！天道根本就不想讓人永生！不想讓任何一個人活著渡過這一次宇宙輪迴。」
陳呟嘆了一聲，收起手旁的寶玉盒子。
到了現在，他是徹底地明白，這個世界的天道，根本不想讓人活著到宇宙毀滅之時。
無人永生，是這個世界天道的真正目的！
「永生不永生，反正我現在已經死了，我也不會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想請你幫個忙，幫我報一下仇！」
少年緩緩說著，凝聚身體的仙氣隱隱散去。
他的身軀開始維持不住了！
「請說！」
陳呟神色肅穆，拱手回道。
這上神訣乃是無上神訣，眼前的這位古人，老鄉，將這重寶毫無怨氣地交給自己，恩重如山！
「仙帝對我出手，我不怨。畢竟，強者為尊。但是，我曾在大羅金仙境界掙扎之時，有一個仙人，暗算了我一番，竟是招出仙界之門，去到藍星，將我那裡的妻子殺死。這份仇，你替我報吧！讓他碎屍萬段，神魂日夜受冥火灼燒！永世不得超生！」
少年聲音驟然寒冷，殺意沖天而起。
「好！我記住了！到了仙界，我定然替先生你報仇！」
陳呟拱了拱手，卻還沒來得問那個仙人的名字，眼前的少年手中玉杯掉落，砸到石桌之上，碎裂一地。
他身上的仙氣崩散開來，那早已腐朽的骸骨散落一地，四處都是。
他，神魂俱滅，終究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