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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空中極光閃爍,但仰望夜空的少女卻無暇欣賞。

  紛飛的鵝毛大雪仿佛冬將軍的爪牙,時刻提醒著少女究竟是誰在統治著這片廣袤的冰原。

  少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出的氣息立刻凝固成白色的煙狀物,然後被寒風捲入漆黑的夜色中。

  ——沒問題。

  出逃的時候被子彈擦傷的腿已經疼得麻木,吸飽了血的棉褲被凍成硬邦邦的一坨,讓少女的步伐更顯蹣跚。

  ——沒問題,這點傷以我們的生命力……

  雪越下越大,眼看著地面上的積雪就沒過了腳脖子。

  ——沒問題,再走幾十公里,就能去到會有太陽生氣的地方了。

  少女拄著逃脫時順手拿來的步槍,一步一步的在暴風雪中前行。大雪阻隔了那些人的追擊,卻也在時刻威脅著少女的生命。

  支撐少女的,只剩下求生的意志,以及出逃前和摯友的話——

  ——龍會庇護我們。

  有著奇怪能力的摯友總是說著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閣下」說她已經徹底瘋掉了,「不能用了」,但少女卻依然堅信,摯友的話一定有著特別的意義。

  這究竟是源自對摯友的信賴呢,還是單純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想在只剩下一片漆黑的世界裡找到一抹飄渺不定的光?

  少女已經沒有餘裕去分辨這些了。

  走出這片黑暗的雪原,然後……

  **

  電話鈴聲響起。

  維克托莉亞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又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她支撐起還處於無力狀態的身體,將酸痛的腰部挺直,隨後伸手接起了電話。

  「啊,維麗嗎?」電話那邊用自作主張的暱稱稱呼維克托莉亞的,正是林有德的妻子約瑟芬,法國人用口音老實說有點怪的中文說道,「你已經幾天沒在早餐上露面了,今天不忙的話就過來一次唄。」

  維克托莉亞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最近俄羅斯局勢緊張,歐洲那邊德國也蠢蠢欲動,英國國內政局的洗牌情況也需要監視,除此之外,美洲阿茲特克國正式立國在即也有大量的情報需要注意,美國國內逐漸圍繞競選展開的明爭暗鬥也得時刻跟進——一旦範圍擴展到全世界,那麼需要處理的情報量就會達到驚人的地步,維克托莉亞面前這些已經是經過蓋世太保的情報分析人員甄別精簡的結果。

  而維克托莉亞自己還有火箭相關的研究,說實話,「不忙」這個詞絕對和維克托莉亞無緣。

  「我就……」

  突然,維克托莉亞的胸腔一陣發緊。

  眼前早已熟悉的辦公室一瞬間和記憶中的場景重合。

  同樣是沒有多少擺設的房間,同樣是漆成白色的牆壁,桌面上同樣堆滿了文件。

  單調、了無生氣。

  維克托莉亞用腮幫子和肩膀夾住話筒,空出的右手用力掐著左手的虎口,用疼痛驅趕來自過去的夢魘。

  ——沒事的,龍庇護著我,就像她說的那樣。

  電話另一頭約瑟芬等了一會兒,然後用柔和的仿佛母親一般的聲調說道:「看來你不忙呢,我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你最愛吃的榴槤酥。」

  維克托莉亞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應道:「嗯,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後,維克托莉亞按下電鈴叫來副手,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已經繁忙起來的蓋世太保總部,前往地下的專用路線搭乘電車——蓋世太保總部就在51區內,除了維克托莉亞之外所有雇員都住在51區衛戎部隊的宿舍區里。…。

  在秘密線路那空蕩蕩的月台上,維克托莉亞遇到了也在等列車的蘇菲和天空院嵐。

  「啊咧,真巧啊。」嵐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的和維克托莉亞打招呼,「由呆在總部徹夜處理文件了?」

  維克托莉亞亮出無懈可擊的笑容,用開朗的口吻回應蘇菲的專屬護衛:「嗯,最近要處理的東西很多呢,世界各地都在忙著製造亂子,真希望他們能看在年關將近的份上稍微安分一點啊。」

  維克托莉亞一邊說一邊抬起雙手,做了個非常美國式的攤手動作。

  「哈哈哈,我們的間諜女王竟然也會像個小姑娘一樣抱怨呢,是不是該讓林給你減負了啊。」


  「您說什麼呢,我本來就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呀。」維克托莉亞嬌嗔著,輕輕推了嵐一下,隨後也笑起來。

  這時候,她注意到蘇菲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自己和嵐的互動。

  兩人那有著同樣色澤的目光對上後,蘇菲輕聲說:「發生了什麼嗎?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

  維克托莉亞身體微微一震,但她立刻平靜下來,笑著答道:「沒啥,只是睡眠不足罷了。」

  「不……」嵐眯著眼睛打量維克托莉亞,「經蘇菲這麼一說,真的耶,你確實有點強顏歡笑的感覺……」

  維克托莉亞稍微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還微微嘆了口氣:「嗯,確實有些累了。今天乾脆就給自己放個假好了。」

  她話還沒說完,蘇菲就從後面抱住了她那纖細的身軀。

  「沒事的。」

  「你……指什麼?」

  「我可是姐姐,所以我都明白。」

  蘇菲那不明所以的話,讓維克托莉亞莫名的焦躁起來,她下意識的提高了音調:「看出生日期,我才是姐姐!」

  「但是,我作為人類生活的時間比你更長。」

  「……」

  正中紅心的一擊,維克托莉亞腦袋空轉了許久,也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所以我知道,那種感覺,你不孤單。」

  維克托莉亞繼續沉默著,這個時候從大本營開來的列車在一陣金屬摩擦聲中滑進月台外的軌道,列車掀起的風撩動維克托莉亞那因為常年扎麻花辮而呈現波浪形的秀髮。

  這時候,維克托莉亞小聲嘀咕了一句:「搞什麼啊,明明是個連察言觀色都不會的小鬼。」

  「但是爸爸說過,擁抱的溫暖比任何話語都要管用。」

  「啊,還有戀父癖。」

  「可我是姐姐。」

  「明明比我小。」

  這時候,已經上車的嵐回頭看著仿佛寒風中偎依在一起取暖的小鳥一樣相擁的兩個女孩,微微彎起嘴角。

  「感情好是一回事,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讓司機師傅乾等?」嵐說,「說不定人家還沒吃早飯呢。」

  蘇菲這才放開維克托莉亞,卻不等維克托莉亞反應,就牽起她的手,像個真正的姐姐一樣拉著她上了車。

  列車啟動後,嵐小有興趣的盯著維克托莉亞問道:「如何,有家人的感覺。」

  「不知道。」維克托莉亞悶悶不樂的回應道。

  「嗯,那一定是因為蘇菲胸部太平了。」說著嵐一臉壞笑的靠近維克托莉亞,抓住想跑的少女,把她的臉壓進自己的雙峰之間,「如何,感到這份溫柔了嗎?」

  「沒有!我快悶死了!」

  「咦,難道是因為我的還不夠大?蘇菲,用內線電話,讓公館那邊準備好最雄偉的胸部!」

  「哦!」

  「夠啦,煩死啦!你放開我啦!」

  「喂,爸爸嗎,我要伊莎貝拉媽媽的胸部……」

  「不要真的打電話啦!蘇菲你分清楚嵐這傢伙什麼時候在開玩笑啊!」

  「啊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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