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將風止在這一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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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德林是光之獅,

  和她稱號一樣,她本人光彩照人明艷奪目,一頭漂亮的金髮,張揚而又灑脫,

  而又和她外貌一樣,她是個光明磊落,大大方方,不喜歡耍小心思的姑娘,

  很愛笑的美女騎士,又不拘小節,外加堂堂正正、正氣凜然的內心,她自然而然便成為了一個很受歡迎的團長。

  ...

  但最近她有點不爽,

  很奇怪,平時有什麼不爽就直接說出來的她,

  現在卻如鯁在喉般無法說出。

  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個不爽從何而來,

  如果非要講的話...

  那便是從小玩到大,幾乎將對方看做了彼此的光的朋友,突然有了一道別的光一樣,

  『唯一』被打破,讓她好似有了可代替性。

  這讓她怎麼說——

  說我不是你的唯一所以不爽了?

  可這也太高傲了吧,人家憑什麼只有你一個唯一?

  你有這麼多新朋友,就不讓別人也有了?

  不一樣的,『朋友』和『光』不一樣的,

  可哪裡不一樣,金獅子又說不清楚,

  若她去過璃月,她肯定就知道這種該怎麼稱呼了,

  這叫道友,這叫同志,這是一種千金難買的關係,

  而她很幸運,相同理想的人是青梅竹馬,

  小時的木劍與石劍,現在的光之獅和幼狼,

  他們互相扶持攜手走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牢不可破,他們是彼此的光。

  可現在...卻又出現了另外一束光...

  可惡...

  所以,金獅子的不爽其實一句話就能概括——

  明明是我先來的。

  ...

  「什麼事這麼開心,嘴咧的跟荷花似的,」

  看著昨日偷偷去了一天璃月的某人,金獅子沒好氣地道,

  感情淡了,去璃月都不叫上她了。

  「嗯,選了一件禮物,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幼狼斂起不自覺勾起的嘴角,沒有隱瞞直言出口。

  嘖——

  金獅子砸了一下嘴,裝作不明白地掏了掏耳朵:

  「她?她是誰?」

  幼狼疑惑地看著她:

  「羅莎琳啊。」

  「別那麼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金獅子雙手抱胸,轉了一圈椅子:

  「我哪猜的出來你說的是誰。」

  「不知道?」

  幼狼颳了刮臉頰:

  「可我只有你們兩位朋友。」

  「所以呢?」

  金獅子攤手:

  「她喜歡嗎...好吧,看你的反應就知道答案了。」

  幼狼又不自覺笑了起來:

  「嗯,她很喜歡。」

  笑容很坦然,就連話都沒有任何遮掩,就這麼說出口了,

  而金獅子,最不爽的,便是他的這類『坦然』了,

  連避都不避她一下的,

  就算說的時候心虛一下,說出的話支支吾吾也好一點啊,

  結果呢...

  她依舊只能從那雙眸子中看見純淨,

  「哼,跟我說這做什麼,」

  金獅子撇過臉去:

  「我才懶得管你那些事。」

  「是這樣嗎?」

  幼狼撓了撓頭,眼裡閃過一絲遺憾,

  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

  「可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那是一個沙漏,

  不過裡面並不是沙子,而是塵土,那些塵土還散發著淡淡的金光,精緻而神秘,


  是他臨走前,那個琴行白髮少女老闆娘說是隨琴贈送的,

  還留了一句話:

  「年輕人,拿上沙漏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啊——」

  他其實還有點疑惑:買一把琴,送一把琴,現在又送了一個沙漏,

  這家店真不怕賠光嗎。

  ...

  「要,為什麼不要,」

  金色在眼前一閃即過,沙漏無影無蹤,

  她兩隻指頭捏住沙漏放在陽光下端詳,其內塵埃的金光愈發燦爛神秘,

  這傢伙眼光還算不錯嘛。

  「沙漏象徵愛情、友情和幸福...」

  幼狼在一邊說著:

  「祝你...」

  還沒說完,金獅子便回過頭:

  「那你送我的這個代表什麼呢?」

  幼狼愣了下:

  「什麼代表什麼?」

  「是代表友情呢,還是愛情呢,還是幸福呢?」

  她笑容燦爛。

  「嗯...」

  幼狼愣了下,居然開始仔細思考起來,

  慢慢露出費解的神情:

  「代表...」

  「算了,」

  就在他要說出口時,金獅子忽然捏著沙漏朝他揮了揮手,眨了眨右眼灑脫道:

  「無論是什麼,我都收下啦。」

  ...

  慢慢的,時間流逝,災厄的預兆開始出現,

  作為大團長與南風之獅,她需要帶隊將大部分危險隔絕於蒙德之外,但蒙德城內卻需要另一位人支撐,

  於是,兩人迎來了相識後的第一場分別,

  蒙德是酒的城市,無論是放鬆是告別還是慶祝,酒總是不可或缺的參與者。

  「明早你還要趕路,就不要喝多了,」

  看著金獅子將一大杯冒著氣泡的琥珀色啤酒一口飲盡,

  幼狼忍不住勸道。

  「這算什麼?」

  喝過酒後的金獅子,眼睛仿佛在發光,她笑著道:

  「遠征後不知有多久不能碰酒,最後當然要喝個暢快。」

  「可是...」

  幼狼想了想還是沒再說下去,而是拿起酒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哈哈哈,」

  金獅子大聲地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

  「你啊,哈哈,就該這樣,在蒙德不喝酒像什麼話。」

  幼狼沒說話,而是學著她的樣子一口飲盡,然後繼續悶頭悶腦地添上一杯,

  金獅子這下看明白了,

  他這是覺得他自己多喝一杯,她就能少喝一杯。

  不過...

  她放下酒杯,托腮看著他,心裡一陣暖意,

  就依你吧,

  畢竟...現在已經有比喝酒更讓人舒適的存在了。

  或許是喝太急了,又或許是很少喝酒,

  將金獅子點的幾瓶酒喝光後,幼狼的臉泛紅起來,

  平日裡那純淨無比的瞳孔,此時也有了些血絲,

  雨夜的果酒湖變成了夕陽的果酒湖。

  「喝口水吧,」

  向酒保要來一杯溫水,金獅子將杯子推過去,

  「謝謝,」

  他一飲而盡。

  她歪著腦袋,眼眸裡帶笑地看著他:

  「怎麼樣,喝酒的感覺。」

  他道:

  「很難受,」

  「難受就對了,」

  金獅子打了個響指:

  「就是要用喝酒的難受擠走其他的難受。」

  幼狼吐出兩個字:


  「歪理。」

  「你懂什麼,」

  金獅子嘁了一聲,她又感慨道:

  「不過臨走之前能看到你喝這麼多,也算不虧了。」

  「...」

  這樣嗎?

  幼狼看著她的笑容,和帶著些許不舍的眼眸,

  他突然道:

  「若你凱旋,我要像今天一樣,再為你痛飲一杯。」

  「那就說好了?」

  她撥了撥金髮,對他挑著眉毛。

  他捶向心口:

  「騎士永遠遵守諾言。」

  ...

  第二天,

  「這把風鷹劍就正式交給你了,」

  雖然以往風鷹劍也是他在用,但畢竟是團長才有的傳承,所以明面上還是艾倫德林掌管,

  但現在團長遠征,代理團長的副團長自然就該接過象徵西風騎士團西風之鷹的風鷹劍。

  「交給我吧,」

  他鄭重立誓。

  「走了,」

  見狀艾倫德林也沒再留戀,漂亮的金髮隨動作甩動,

  她噌地一下拔出劍,劍尖在空中閃爍:

  「蒙德由我守護,騎士們,啟程。」

  ...

  「願拿上沙漏的你,平平安安,」

  這是艾倫德林聽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也是最後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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