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人性，經不起考驗
夜色撩人，明月當空。
懸崖下的洞窟中，依稀有火光在默默地閃爍搖曳。
「丹青子......快走，快走啊！」
猛地起身。
秦疏桐睜開雙眼，才發現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
「醒了？」
尚且驚魂未定，耳畔邊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秦疏桐不由得一怔，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灰袍人坐在角落裡，正手持著木棍挑動著篝火中的木灰。
「你是誰！？」
秦疏桐瞪大雙眼，這才察覺到，自己身上原來的衣物早已不翼而飛，被人換上了一身樸素卻乾淨的道袍。
「這是哪裡，你究竟是什麼人？！」
驚慌失措地想要起身，奈何身體虛弱的她根本就無力做到，只能搖搖晃晃地又坐回了原地。
「別亂動......」
操控著『百鍊傀』默默搖頭。
張顯靈的語氣無奈，輕嘆道：「你體內的經脈被雷劫劈得七零八落，雖然我剛才封住了你的幾個大穴，暫時穩定住了暴亂的真氣，但這種傷勢，想要痊癒的話，還是要慢慢的調理才行。」
聞言。
秦疏桐皺起眉頭，暗自調息了一下，果然與灰袍人說的一般無二。
體內的幾個大穴被一種詭異的青色真氣封印，這才沒讓她的真氣繼續暴走，算是勉強撿回了一條小命。
再看眼前神秘的灰袍人，氣息內斂，如同一具毫無生機可言的雕塑。
以秦疏桐的修為眼界，壓根就看不出對方的修為深淺，很顯然，是一個並不太喜歡拋頭露面的隱士高手。
「多謝......」
「先別急著謝我。」
伸手一攔。
張顯靈故意壓低聲音，搖頭道：「我這人原本不喜歡多管閒事兒，就怕手欠，最後弄得惹禍上身。」
「之所以出手救你，是看在另一個人的面子上......」
此話一出。
秦疏桐的表情愕然，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手將木棍扔進了篝火中，立刻引得火苗竄動不止。
張顯靈懶得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我且問你，你和丹青子之間是什麼關係，為何在彌留之際，還在喊他的名字？」
目瞪口呆地愣在當場。
秦疏桐如鯁在喉，尤其是聽到了那個令她十分在意的名字後，呼吸甚至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閣下，是『青蓮劍宗』的人？」
「不然呢......」
雙手環抱在胸前。
灰色的長袍里一片漆黑，壓根看不清具體的五官，唯有那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
「這年頭，好人不長命，若不是看在丹青子那小子的面子上，誰又願意沾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因果？」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一切已然明了。
秦疏桐並不愚蠢，本身的修為和見識也足夠豐富。
至少從其體內經脈大穴中那些保住她性命的青色真氣來看，對方確實是『青蓮劍宗』的門人無疑。
「『合歡宗』秦疏桐，謝過前輩的救命大恩！」
匍匐在地面上。
秦疏桐感激地叩首不止，語氣中略帶著一絲愛屋及烏的激動。
「『合歡宗』......」
灰袍下的傀儡面無表情，但地宮中的張顯靈卻是托起了下巴，腐朽的臉龐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莫非，你就是丹青子那小子在外面勾搭上的小妖女？！」
嘴角一抽。
秦疏桐頓時無言以對，躊躇了半天，最後乾脆選擇了默認。
「不對啊......」
話鋒一轉。
張顯靈滿是不解道：「聽丹青子說，你早已接管了『合歡宗』的大權，如今乃是宗主的身份，為何會受了這麼重的傷，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聞言。
秦疏桐眼神恍惚，無奈地將前因後果細緻地和盤托出，包括自己眾叛親離，遭遇到昔日同門圍攻的尷尬一幕。
「我去......」
聽了秦疏桐的講述。
張顯靈一時間五味雜陳，卻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秦宗主還真是個奇女子，為了咱們家丹青子，卻是連一整個宗門都可以不要，佩服佩服。」
「前輩，莫要笑話我了......」
輕嘆了一口氣。
秦疏桐的表情黯然，在火光的照映下略顯哀怨，苦笑道：「其實，我這樣做，也不僅僅只是為了丹青子。」
沉默良久。
秦疏桐低頭看向了火堆。
篝火熊熊燃燒不已，如同這世間的萬般苦難，散發出炙熱的溫度，令人感到一陣不安與窒息。
「如你所見，歷代『合歡宗』的宗主，幾乎都修煉了『玄陰未央訣』，這套功法雖強，卻有著天生的缺陷。」
秦疏桐咬牙道：「正是利用了這個致命的缺陷，這麼多年來，本門的歷任宗主都成為了陳家予取予奪的玩物，就連我的師尊，當年也被陳家人帶走，用來發洩慾望和煉化功力。」
天地有序，弱肉強食。
九州天下亦是如此，萬物皆可煉化，唯有強者方能自居。
「我不想任人擺布，更不願門下的弟子重蹈覆轍，所以才決心與陳家反目，帶著門人弟子拼死搏出一個自由！」
雙手攥緊衣袖。
秦疏桐渾身顫抖不止，咬牙道：「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有對抗陳家的那份勇氣，我手下的那幫人，他們貪生怕死，寧可苟延殘喘，也不願冒險一試，這才導致今日尷尬的局面......」
沉默了良久。
張顯靈對此無話可說，其實，無非就是個利弊權衡而已。
實際上。
在那些『合歡宗』門人的心裡，宗主的用途，其實就是用來獻祭的工具。
犧牲區區一人，卻能保證整個宗門百年高枕無憂。
多年來的臣服，已經讓他們喪失了最基本的血性。
能活著就好，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人性這玩意兒，就是經不起考驗......」
默默搖頭。
張顯靈開口問道：「那接下來，你又有何打算？」
「我想去一趟『大沽鎮』......」
沉思了片刻。
秦疏桐表情沉重，開口道：「丹青子在那兒開了家店鋪，我想去見他一面......」
懸崖下的洞窟中，依稀有火光在默默地閃爍搖曳。
「丹青子......快走，快走啊！」
猛地起身。
秦疏桐睜開雙眼，才發現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
「醒了？」
尚且驚魂未定，耳畔邊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秦疏桐不由得一怔，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灰袍人坐在角落裡，正手持著木棍挑動著篝火中的木灰。
「你是誰！？」
秦疏桐瞪大雙眼，這才察覺到，自己身上原來的衣物早已不翼而飛，被人換上了一身樸素卻乾淨的道袍。
「這是哪裡，你究竟是什麼人？！」
驚慌失措地想要起身，奈何身體虛弱的她根本就無力做到，只能搖搖晃晃地又坐回了原地。
「別亂動......」
操控著『百鍊傀』默默搖頭。
張顯靈的語氣無奈，輕嘆道：「你體內的經脈被雷劫劈得七零八落，雖然我剛才封住了你的幾個大穴，暫時穩定住了暴亂的真氣，但這種傷勢，想要痊癒的話，還是要慢慢的調理才行。」
聞言。
秦疏桐皺起眉頭，暗自調息了一下，果然與灰袍人說的一般無二。
體內的幾個大穴被一種詭異的青色真氣封印，這才沒讓她的真氣繼續暴走，算是勉強撿回了一條小命。
再看眼前神秘的灰袍人，氣息內斂，如同一具毫無生機可言的雕塑。
以秦疏桐的修為眼界，壓根就看不出對方的修為深淺，很顯然，是一個並不太喜歡拋頭露面的隱士高手。
「多謝......」
「先別急著謝我。」
伸手一攔。
張顯靈故意壓低聲音，搖頭道：「我這人原本不喜歡多管閒事兒，就怕手欠，最後弄得惹禍上身。」
「之所以出手救你，是看在另一個人的面子上......」
此話一出。
秦疏桐的表情愕然，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隨手將木棍扔進了篝火中，立刻引得火苗竄動不止。
張顯靈懶得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我且問你，你和丹青子之間是什麼關係，為何在彌留之際，還在喊他的名字？」
目瞪口呆地愣在當場。
秦疏桐如鯁在喉，尤其是聽到了那個令她十分在意的名字後，呼吸甚至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閣下，是『青蓮劍宗』的人？」
「不然呢......」
雙手環抱在胸前。
灰色的長袍里一片漆黑，壓根看不清具體的五官，唯有那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
「這年頭，好人不長命，若不是看在丹青子那小子的面子上，誰又願意沾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因果？」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一切已然明了。
秦疏桐並不愚蠢，本身的修為和見識也足夠豐富。
至少從其體內經脈大穴中那些保住她性命的青色真氣來看，對方確實是『青蓮劍宗』的門人無疑。
「『合歡宗』秦疏桐，謝過前輩的救命大恩！」
匍匐在地面上。
秦疏桐感激地叩首不止，語氣中略帶著一絲愛屋及烏的激動。
「『合歡宗』......」
灰袍下的傀儡面無表情，但地宮中的張顯靈卻是托起了下巴，腐朽的臉龐上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莫非，你就是丹青子那小子在外面勾搭上的小妖女？！」
嘴角一抽。
秦疏桐頓時無言以對，躊躇了半天，最後乾脆選擇了默認。
「不對啊......」
話鋒一轉。
張顯靈滿是不解道：「聽丹青子說，你早已接管了『合歡宗』的大權，如今乃是宗主的身份，為何會受了這麼重的傷，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聞言。
秦疏桐眼神恍惚，無奈地將前因後果細緻地和盤托出，包括自己眾叛親離，遭遇到昔日同門圍攻的尷尬一幕。
「我去......」
聽了秦疏桐的講述。
張顯靈一時間五味雜陳，卻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秦宗主還真是個奇女子，為了咱們家丹青子，卻是連一整個宗門都可以不要，佩服佩服。」
「前輩，莫要笑話我了......」
輕嘆了一口氣。
秦疏桐的表情黯然，在火光的照映下略顯哀怨，苦笑道：「其實，我這樣做，也不僅僅只是為了丹青子。」
沉默良久。
秦疏桐低頭看向了火堆。
篝火熊熊燃燒不已，如同這世間的萬般苦難，散發出炙熱的溫度，令人感到一陣不安與窒息。
「如你所見，歷代『合歡宗』的宗主，幾乎都修煉了『玄陰未央訣』，這套功法雖強，卻有著天生的缺陷。」
秦疏桐咬牙道：「正是利用了這個致命的缺陷，這麼多年來，本門的歷任宗主都成為了陳家予取予奪的玩物，就連我的師尊，當年也被陳家人帶走，用來發洩慾望和煉化功力。」
天地有序，弱肉強食。
九州天下亦是如此，萬物皆可煉化，唯有強者方能自居。
「我不想任人擺布，更不願門下的弟子重蹈覆轍，所以才決心與陳家反目，帶著門人弟子拼死搏出一個自由！」
雙手攥緊衣袖。
秦疏桐渾身顫抖不止，咬牙道：「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有對抗陳家的那份勇氣，我手下的那幫人，他們貪生怕死，寧可苟延殘喘，也不願冒險一試，這才導致今日尷尬的局面......」
沉默了良久。
張顯靈對此無話可說，其實，無非就是個利弊權衡而已。
實際上。
在那些『合歡宗』門人的心裡，宗主的用途，其實就是用來獻祭的工具。
犧牲區區一人，卻能保證整個宗門百年高枕無憂。
多年來的臣服，已經讓他們喪失了最基本的血性。
能活著就好，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人性這玩意兒，就是經不起考驗......」
默默搖頭。
張顯靈開口問道：「那接下來，你又有何打算？」
「我想去一趟『大沽鎮』......」
沉思了片刻。
秦疏桐表情沉重，開口道：「丹青子在那兒開了家店鋪，我想去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