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膝蓋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吃完午飯,姜予和她的老公便迫不及待地出門走親戚去了,留下了沈時祁和顧棲野在顧家這棟花園小洋房裡。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精緻的家具上,沈時祁閒來無事,便在這寬敞的房子裡隨意地轉了轉當他走到閣樓時,一扇門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輕輕推開門,一股灰塵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咳了幾聲。他抬手揮了揮眼前的塵埃,這才看清了房間的全貌。原來,這是一間小畫室。

  因為是閣樓的緣故,房間的空間並不規則,牆壁傾斜,天花板低垂。沈時祁需要低著頭才能完全進入這個空間。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裡雖然略顯凌亂,但卻充滿了生活的痕跡

  裡面貼了一些孩子的塗鴉。一塊畫板上,畫紙只被塗了寥寥幾筆。

  他隨手拿過幾張畫,看過署名:鹹魚

  沈時祁忍不住笑了,他是小時候就想當鹹魚嘛。

  「你在這幹什麼,趕緊出來。」

  顧棲野似乎並不想讓沈時祁發現這個地方。

  沈時祁轉身,對他挑了個眉,「我看看。」

  顧棲野的臉微微一紅,有些惱羞成怒。這間畫室里的畫都是他小時候的塗鴉,雖然每一幅都承載著他的回憶,但他並不想讓別人看到這些稚嫩的作品。

  「這個小貓很可愛和你一樣。」

  沈時祁似乎並不在意顧棲野的尷尬,他拿起一幅畫,指著上面的圖案對顧棲野說:「你看這個小貓,畫得真可愛,和你很像。」

  顧棲野的頭往前伸了伸,努力想看清沈時祁手中的畫。當他看清那幅畫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咬緊了後槽牙,有些氣惱地說:「沈十七,你仔細看清楚了,那是獅子,不是小貓!」

  沈時祁的笑立馬收斂,讓顧棲野丟了面的人,下場只有一個——死得很慘,當然他沈時祁是個例外。

  他會死得更慘。

  顧棲野一把搶過那幅畫藏在背後,推攘著他的後背,希望他趕緊出來。

  「我想看看你的畫。」

  「沒什麼好看的!」

  「我都小時候都不能認識你,就不能讓我認識一下你小時候的畫嗎。」

  空氣中飄來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茶味。

  顧棲野舉手投降。

  得逞的沈時祁暗自揚起嘴角,指著牆上的每一幅畫要他給自己介紹。

  顧棲野耷拉著眼皮。

  「這張是我幼兒園畢業典禮的時候畫的。這張……」

  「詳細一點。」沈時祁笑著打斷他。

  顧棲野清了一下嗓子抬了抬音調,「這張是在下在幼兒園畢業典禮所創作的,名為《開心的一天》,畫作描繪了畢業典禮時的情形,中央的孩子正是在下,左邊的是家母,右邊的是家父。色彩明艷以表達畫師創作時的喜悅之情。」

  沈時祁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

  「繼尼……」

  顧棲野把最後一個髒字咽回了肚子裡,保持得體的微笑,「好的,親——」

  「這幅畫叫做《兄弟》,畫的是我和宋思銘……」

  「這幅跳過,我們介紹下一幅。」

  「這幅是《運動會》,畫裡是我和宋思銘一起參加……」

  「這幅也跳過,我們介紹下一幅。」

  「這幅是《歌唱比賽》,畫裡的是我和宋思銘……」

  沈時祁聽到顧棲野的回答,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他注視著牆上那些畫作,每一幅都是顧棲野和宋思銘的身影,他們的笑容、動作都被顧棲野用畫筆生動地記錄下來,他不禁感到一絲嫉妒。

  「怎麼後面每一幅畫都是宋思銘和你?」沈時祁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顧棲野看著沈時祁的反應,感到有些好笑:「因為小學,宋思銘就是我最好的兄弟啊,我們經常在一起,這不是很正常。」

  沈時祁深呼了一口氣,「小學之後呢。」

  顧棲野道:「後面我就不畫畫了。我媽本來想培養我的美術細胞,但是我在畫畫方面實在沒有天賦,沒有遺傳他半點繪畫基因,反倒在這方面遺傳了我爸。所以,乾脆後面她就放棄了,我也就很少會上來了。」

  沈時祁看著畫板,心裡有了點想法,「你家還有顏料畫筆嗎?」


  顧棲野:「我媽的工作室里應該有。」

  兩分鐘後,沈時祁坐在小板凳上用畫筆在畫紙上畫畫。

  他畫了兩個手拉手的小人,畫了紅綢,畫了高堂。

  沈時祁畫好後拿給他看,「我喜歡中式婚禮,我們以後照著這畫裡的辦一場好不好,只邀請我們最好的朋友和親人。」

  

  這個問題讓顧棲野微微一愣,但當他的目光對上沈時祁炙熱的眼眸時,心軟得一塌糊塗。

  「畫得比我還丑。」

  「是我們就行。」

  他們一起把畫貼在這間屋子的牆上。

  沈時祁這才想起來問顧棲野為什么小時候給自己取的筆名叫「鹹魚」。

  顧棲野回答得坦然:「因為小時候,我總覺得我在這個家又閒又多餘。」

  「醒了。」

  傅空弦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他穿上筆挺的西裝,站在床邊,目光深邃地看著宋思銘。

  「你……去哪……」

  宋思銘的嗓子嘶啞到發不出聲,躺在床上望向他,全然沒了之前在圈內的肆意狂妄。

  「我去公司開個緊急會,你先休息,我晚上之前就回來。」

  傅空弦說完,腳步抬起準備離開。然而,在即將離開房間的剎那,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腳步一頓,轉身回來。他走到床邊,俯身下來,在宋思銘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在家等我。」

  宋思銘儘管表情上只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但是內心卻大為震撼。

  昨夜傅空弦讓他幾度意識渙散,雙目模糊,無數次宋思銘感覺自己要溺死其中。

  每當宋思銘望向傅空弦,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琢磨不透的笑,那笑和以往的他不一樣,似乎多了一種溫度。

  而這次也是難得傅空弦抱著他在最後去洗澡沖洗。

  此刻,躺在床上宋思銘骨子又酥又軟,有種像年少時打完籃球一身暴汗,脫下運動鞋,穿上踩屎感拖鞋走在路上的那種舒松疲軟。

  被子上是傅空弦的味道,淡淡的檀木香。

  他的腰腹紅腫是傅空弦的掌心留下的,遍布全身。

  「在家等我」

  傅空弦的話迴蕩在自己的耳邊。

  不像他,真的不像他。他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甚至有些事情連爭辯都不屑與之爭辯。

  這次,他莫名的爽,爽到一旦回想起那些細節,就會開心整個胸腔就會沸騰的程度。

  他會抬起自己的腳踝落唇在他的腿根,還會……俯腰和他接吻……

  傅空弦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嗎?

  宋思銘的內心有一瞬間的喜悅和不可思議。

  傅空弦是下午三點走的,人是六點回來的。

  這個速度讓宋思銘沒有想到,畢竟傅空弦是一個工作狂。

  不過也是幸好傅空弦回來的早,宋思銘躺在床上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他脫下大衣,換好拖鞋,看見床上躺著玩手機的宋思銘,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

  「昨晚的飯還沒吃。」

  宋思銘刷著手機用餘光去觀察他的反應。

  「我讓助理訂餐廳送來。」

  那昨晚他買的那些外賣不就全扔了。

  不行。

  宋思銘道:「你能不能珍惜糧食,昨晚那些外賣熱熱也能吃。」

  被宋思銘這麼一懟,傅空弦也不生氣,只是點頭往臥室外走去。

  他會熱飯嗎?

  他家的智能微波爐雖然功能齊全,可是沒有人工智慧語音識別功能,光是上面的亂七八糟的按鍵就讓宋思銘自己不止一次看花眼。

  不放心,畢竟傅空弦是一個錦衣玉食長大,沒有一點生活常識的人。

  宋思銘腰有些酸,他掀開被子,從衣櫃裡找了件衣服穿上。

  彼此坦誠見過,這衣服也不是非穿不可。但是自從有一回,他以為傅空弦出門不在家,自己光著屁股想去廚房的時候被坐在沙發喝咖啡的傅空弦看見,後果就是當即被按在沙發上幹了,連著他屁股膝蓋疼了幾天。


  傅空弦將一盤一盤的菜放進微波爐,熱好後又一盤一盤拿出來,用保鮮膜裹上。

  嚯,有賢妻良母那范。

  傅空弦淡淡開口:「坐下吃吧,我想跟你說件事。」

  宋思銘拿起筷子夾著碗裡的菜。

  有些燙嘴,他頓了頓靠在椅子,但是因為私部的疼痛,他沒法翹他的二郎腿。

  餘光一掃,桌子上擺了一瓶紅酒,索性就開塞倒進紅酒杯里,輕輕抿了一口。

  好酒,傅空弦家的東西就沒有不好的。

  「你說吧。」

  傅空弦望著他沉聲道:「我們下個月去美國把婚結了。」

  「哈——」

  宋思銘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空弦,昨晚我還是你炮友,今天你就要我跟你結婚?」

  「嗯。」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