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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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顧棲野和沈時祁洗完澡出了房間,李導已經坐在顯示器前重新審起了畫面。他看到兩人出來,只是微微抬頭示意了一下,便繼續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導兒,當著我們的面放這些畫面,這不太好吧。」顧棲野撓了撓頭,腳底有些發軟,不自覺地扶著沈時祁的肩膀。

  李導似乎毫不在意:「到時候全球的觀眾都會看到,這有什麼害羞的。你瞧瞧沈時祁的鏡頭把控和表現力都很不錯,這些畫面就留著剪到海外播放了。」

  顧棲野知道李導的決定向來是雷厲風行的,本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後靠在了沈時祁的肩膀上。

  畢竟,粉絲的挖掘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別說海外就是地球外,只要有能磕的糖,都能給挖出來。

  今天收工後,顧棲野沒有讓沈時祁去開車。或許是過於疲累,他讓沈時祁坐在自己旁邊,想躺在他身上休息。

  車上,沈時祁輕輕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顧棲野更舒服地依偎在自己懷裡。

  片場中,為了追求表演的美感,沈時祁在很多時候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因此可能沒有充分考慮到顧棲野的感受。長時間的拍攝和高強度的表演讓顧棲野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在浴室洗澡時,因為沈時祁要得太急,顧棲野全程站著,手扶著壁磚,導致腰酸痛得厲害。

  「對不起。」沈時祁給他揉腰跟他道歉。

  「又不是你的錯,拍戲需要。」顧棲野的聲音充滿了疲倦,困得上眼皮下眼皮打架。

  「困就睡吧,我在呢。」

  老蔣,作為宋思銘特別安排的助理,有著他豐富的娛樂圈經驗,開車途中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態。車子轉彎,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一輛狗仔的車在悄悄地跟蹤著他們。

  「沈老師,有狗仔的車跟蹤。」老蔣沉穩地向沈時祁報告。

  顧棲野「啊」了一聲,疲憊地從沈時祁的懷裡起來。看著軟玉從自己的懷裡就這麼離開,沈時祁忍不住耷拉眼皮。

  沈時祁霸道地摟過顧棲野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臂膀上,「老蔣,甩開他。」

  老蔣點了點頭,開始熟練地操控著車輛。

  對著老蔣說完,沈時祁低頭輕聲對顧棲野說,「你睡,這個車窗玻璃,他們拍不到裡面。」

  為了讓顧棲野更加安心,沈時祁甚至抱起了他,讓他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的身上,腿盤在自己的腰間。車座的空間足夠大,顧棲野緊緊地抱著沈時祁寬闊的後背,下巴抵在他的頸窩,漸漸地,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適,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麼睡舒服點。」

  沈時祁揉了揉他的背,掏出手機給歐陽蕁打電話,「姐,我們的酒店地址應該被曝光了,狗仔跟上我們了。」

  不久,在高速岔路口,老蔣熟練地操控著車輛,一踩油門,與後車拉開了近百米的距離。與此同時,兩側突然衝來兩輛黑車,它們準確地堵住了狗仔車的去路,形成了一個有效的包圍圈。

  在確保了安全後,歐陽蕁再次給沈時祁打來電話,告知他們下一步的安排:「洛基酒店,那是我們公司名下的酒店,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們今晚去那裡住下,會有人安排。」

  歐陽蕁掛斷電話,給宋思銘發了一條微信:

  [蛇出穴了。]

  床板晃動,宋思銘的餘光看到床頭柜上歐陽蕁發來的消息提醒,推開傅空弦的胸口,伸手去拿手機。

  劃開屏幕看見蛇出洞的消息,宋思銘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起身下床想要穿上衣服趕去公司。

  傅空弦只需要打開自己的手機就能看見宋思銘手機里發來的消息。

  被打斷的興致,此刻在傅空弦的臉上化作了不悅。他赤身站在床邊,眉眼裡帶著明顯的煩躁和不滿。他望著宋思銘忙碌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我公司有事,我要去趟公司。」

  地上的衣服已經穿不了,他去翻衣櫃裡的衣服。

  「宋思銘……」

  傅空弦只是這麼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動作。

  「說了公司有事,你精蟲上腦分個時候,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宋思銘臉色並不好看,在傅空弦的印象里,無論是幾年前還是他搬到自己家前,無論傅空弦折騰他折騰得多麼過分,他都不會露出這種表情——這種既有些厭惡又有些煩躁的表情。


  傅空弦焉了,宋思銘回頭正好瞧見他緩緩垂下,耷拉頭的過程。

  宋思銘只是餘光瞟了他一眼,就繼續扣上襯衫,彎腰抬腿提上西服褲。

  當褲子拉鏈拉好的時候,他才發覺這不像傅空弦的作風。

  此刻的他靠在床上,眼神淡淡的,好看的唇微抿,似乎在思考什麼。

  宋思銘幾次想要開口,但終歸也沒有說話,提上鞋,拿著車鑰匙就下樓往車庫跑。

  他洗了個澡,抓了一把打濕的頭髮,逐漸想起他們初遇的那個夜晚……

  宋思銘戴著黑框眼鏡,背上背著電腦包,他咬了咬唇,用房卡打開了傅空弦的房門。

  嘩嘩的水聲,磨砂玻璃里隱約透著傅空弦高大的身形。

  宋思銘是學校籃球隊的隊長,個子也是拔尖但是跟傅空弦比起來還是低了半個額頭。

  他剛手足無措地坐下,浴室門就被推開,傅空弦裹著浴巾,用毛巾擦著頭髮。

  「傅總。」

  宋思銘叫得小聲,甚至有些扭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他知道這一趟對方的目的並不單純,又或者是那個意外的吻。

  這一個吻,讓他心癢難耐,他似乎有種嚴重的雛鳥情節,就僅僅一個吻,甚至讓他對傅空弦有了想進一步的靠近。

  「洗過澡了?」傅空弦靠近,在他的脖頸處嗅了嗅。

  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宋思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嗯。」

  「傅總,我想和你聊一聊劇本的事情。」

  「私人時間只談感情不談工作,如果感情深了,工作也就有了。」

  屋裡淡淡的香氛,宋思銘的心燥熱的厲害。

  「朋友國外送的香氛,聽說可以助興,就想拿來用用,但似乎看見你,這個香氛就有些多餘了。」

  那一夜,戰況已經不能用慘烈來形容。

  那是兩人彼此的第一次沒有任何技巧。傅空弦看著手中的玩具覺得無趣得緊,沒玩一會,就親身上陣。

  「水……」

  傅空弦托住他的身子,餵了一口水……

  反反覆覆,宋思銘的四肢甚至都已經失去了知覺,眼神渙散看不清傅空弦的臉。

  第二天,第三天……傅空弦嘗到了無盡的甜頭。

  然而,當宋思銘的劇本被公司採用確定改編的消息傳出,傅空弦因為工作安排需要出國想要帶走宋思銘的時候,卻被他拒絕然後徹底消失。

  回憶至此,傅空弦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一切都只是利益關係罷了,他圖宋思銘的身子,宋思銘圖他的資源,他有什麼資格要求他時刻對一個厭惡的人擺出笑臉。

  宋思銘的車停在歐陽蕁的公司樓下。

  歐陽蕁正在處理今晚發生的這件事,但凡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鬧上熱搜。

  到時候,深夜顧棲野和沈時祁剛拍完床戲同車回酒店的事情曝光,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此時已經是深冬,窗外寒風瑟瑟。屋內的暖流湧向門縫,宋思銘脫下大衣掛在椅背上。

  「具體什麼情況。」

  「他們不是狗仔,是時翼之的私家偵探,在調查沈時祁和顧棲野的關係。」

  歐陽蕁的話說完,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們拍到什麼了嗎?」

  歐陽蕁將洗好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是顧棲野和沈時祁肩靠肩的照片。

  「不是什麼大問題,被發現得及時,也沒傳出去。」

  宋思銘嘆了口氣,「他倆現在已經一點不想遮掩了,時翼之又不是傻子,他還能看不出來這點貓膩。」

  「多關注一下輿情,別被一些代拍在劇組盜攝發在網上,我會跟要求劇組加強一下安保工作。等殺青,把他倆趕緊分開。」

  歐陽蕁皺眉,「分開?宋思銘,當初你要簽訂對賭協議,分開怎麼賺錢,到最後賭輸了,這巨額債務你是想壓死他們嗎,還是你現在已經抱上傅空弦的腿,有人給你兜底,你現在有恃無恐。」

  「歐陽蕁,你說話別太過分。如果不分開,他倆戀情曝光,你讓唯粉怎麼辦,你讓廣電監管局怎麼做,我這樣也是為了大家好。」

  氣氛逐漸焦灼,歐陽蕁背過身不去看他。

  「我會讓沈時祁收斂一點,趕緊完成對賭才是重中之重,不然紙保不住火,我們誰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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