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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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樂,時總。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時總已經年近花甲,頭髮雖然蒼白,但梳理得一絲不苟,顯得精神矍鑠。他身穿銀灰色的西裝,手腕上戴著一款價格不菲的名表,透露出他的身份和品味。

  「時總說笑了,久仰時總大名,今日一見風采依舊。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聊,我們團隊了解到貴司最初只想跟沈時祁合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歐陽總監的婉拒,才讓時總改變主意,才另闢蹊徑找到我,想與沈時祁和顧棲野他們倆人合作。」

  「沒錯,我們是很想跟沈時祁合作,但是歐陽總似乎對我們之間的合作並不看好。」

  時總笑得體,似乎這件事情他也沒想隱瞞。

  宋思銘微笑,也是很直截了當地回應他最關心的問題,「不好意思,時總,今天約您見面並不是聊合作。畢竟沈時祁的商務合約,我想管也管不著,還是需要歐陽總點頭。」

  時總的眉頭微微皺起,僅僅一下,又恢復得體的笑,「那宋總約我的目的是?」

  「沈時祁的母親是您女兒對吧?」

  時總皺眉不語。

  「準確說是你的養女——時若蘭。一個富家女愛上窮小子的經典戲碼,你跟你的夫人極力反對,為此,時女士選擇與你們斷絕關係,之後,她改回原名祁樂兒。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再去找過她,或許是真的不在聯繫,祁樂兒放棄了她的舞蹈夢想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洗手羹湯,甚至在周末還會去給帶課賺點零錢去補貼家用。」

  時總的臉色越來越差,已經按耐不住眉心的怒火。

  「你們養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女兒,竟然活成了你們最不想看到的樣子,沒有理想與追求,眼裡只剩下柴米油鹽,一代最有天賦的舞者就這麼隕落,你們是不是很失望。」

  「你住嘴!」

  宋思銘笑了笑,「不要生氣,我們繼續聊,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得知了祁樂兒的死訊,但是終歸你們發現了歐陽蕁手裡的藝人沈時祁,他就是祁樂兒,就是你們的女兒時若蘭的兒子。這麼多年,你們無兒無女,是不是很想認這個養女生下的兒子,可是偏偏,你們發現了他的性取向不太正常,他跟顧棲野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又怕認這樣的人回來會給家族蒙羞,所以想試探,他到底是真的喜歡男人還只是配合公司的營銷。」

  時總家中的醜聞就這麼被堂而皇之地拆穿,整張臉氣得發白。

  「放棄吧,時翼之,時總——」

  宋思銘端起水杯隔空和他的杯子碰了一杯,似乎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以沈時祁性格,他不會回你的那個家,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和他母親還是很相似的,寧可吃苦也要她想要的自由,或許你覺得祁樂兒的人生是個悲劇,但是比起在你們的掌控下,沈時祁他爸沈志樺能給她應有的尊重。」

  時翼之站起身,臉色陰沉,不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冷冷地看著宋思銘,聲音中透露出幾分不悅:

  「宋總,這是我的家事,奉勸你不要插手。」

  宋思銘也站起身,面對他臉上的不悅,笑著回應,「時總,我也奉勸你一句,沈時祁和顧棲野都是我的人,我們可以合作,但是你如果為了你的目的影響到我的利益,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時翼之一聲冷笑,「宋思銘,喊你一聲宋總是給你臉面,一個賣屁股的哪來的資格跟我叫板。我時翼之想要的,沒人攔得了我。」

  「果然,年紀大了,口氣也不輕。時翼之,你這臉面似乎也不值多少錢。」

  傅空弦推門而入,一股冷冽的氣息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仿佛連空氣都被他的氣壓凝固。他的目光銳利如刀,直刺時翼之,語氣中滿是不屑和嘲諷。

  時翼之微微一愣,但強裝鎮定,龍頭國際影視的傅空弦的名號可謂無人不曉。可總歸是是一個小輩,他清了清嗓子,抬起頭,直視著傅空弦,聲音中透露出幾分不滿。

  

  「傅總,好大的架子,是國外待久了,國內的基本禮儀也一起丟了嗎。」

  兩個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顯得他那麼孤寡可憐。

  他強裝鎮定的模樣引得傅空弦嗤笑。

  宋思銘側目看他有些意外傅空弦會來公司給他撐腰,只是呆呆地望著他。

  「禮儀是我對人之間才有,對於您,我怕是用不著禮儀。慢走不送。」傅空弦的語氣一如既往冷得像個冰碴。


  「你……」

  時翼之眼見形勢不妙也不願多做爭辯,提起公文包憤憤地出了門,一時間會議室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你怎麼了?」

  傅空弦一來,宋思銘周身的氣場立馬就弱了下去。

  「上藥,不用我提醒你吧。」

  宋思銘這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腕錶,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半了。

  「我,我沒注意時間,下次不會了。」

  「下次?」

  傅空弦逼近他,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

  他抬手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裡面是綠色的膠體。

  「我說過,我上藥的方式很多,可以是我的手指,也可以是我的金剛鑽。」

  傅空弦的西褲拉鏈拉開,上藥的工具彈出。

  宋思銘的西服褲隨著腰帶落地,掉到了腳踝處。

  傅空弦將藥膏塗抹好周身,摁住他的肩膀,探進了他的傷口。

  磨砂的玻璃,會議室外不時有人走路的腳步聲。

  「門……沒鎖……」

  「不按時上藥,這傷口好得慢。」

  可是,也沒有讓你用這種方式上藥!

  渾蛋,徹頭徹尾的渾蛋!

  冰與火的交疊,讓宋思銘的頭腦中的那根弦瘋狂地跳動。

  黑夜降臨。

  辦公樓里的人影漸漸稀疏,宋思銘扯著傅空弦的袖口走到了車庫。

  宋思銘早已經能對別人對他詆毀的話做到充耳不聞,哪怕別人的話可能是事實,但是他只想聽聽傅空弦心裡的那個答案。

  「傅空弦,他說我的話,你聽見了?」

  傅空弦僅僅「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宋思銘有些窩火,「所以,我他媽真的在你眼裡就是一個賣屁股求資源的嗎?」

  傅空弦想說不是,但是,他似乎說不出口,從他們認識的那一刻起,傅空弦就是見色起意,如果不是貪圖他的色,他又有什麼理由要留他在身邊,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欺騙而想要折磨他嗎。

  不是,折磨人的手段很多,但是對宋思銘的手段是與獨一無二的。

  「我沒有花錢買,資源是我自願給你的。」

  看似客觀的一句話,落在宋思銘的耳朵里又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他也不管不顧地罵了起來:

  「TMD,我宋思銘就是賤,上趕著要給你草壩啊!」

  看著宋思銘起這麼大反應,傅空弦一時無言,「我……」。

  話未出口便落在地上。

  一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傅空弦的情緒似乎又被宋思銘給輕鬆掌握。按理說他傅空弦沒有必要向他解釋,更沒有考慮他情緒的需要。

  車廂陷入沉默,當車抵達傅空弦家的別墅時,宋思銘坐在后座久久不願下車。

  後車門打開,傅空弦看著他慪氣的模樣,下意識地俯身去親吻他的額頭,再摟住他的腰和腿彎,將他抱進懷裡。

  沉默,傅空弦不說一句話,宋思銘也是只是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

  似乎,有些事情已經在悄無聲音中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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