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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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郊區的靜謐別墅中,宋思銘無力地躺在床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他掙扎著起身,腳步蹣跚,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沉重的負擔,緩緩走向浴室。

  浴室的門緩緩推開,花灑的水流如注,傾瀉而下,沖刷著他傷痕累累的身軀。冰冷的液體划過他的皮膚,經過那些尚未癒合的傷口,帶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宋思銘緊閉雙眼,緊咬牙關,默默地承受著這份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跌坐在馬桶蓋上,給自己破碎不堪的身體做一些清理,其中難免發出一些聲音讓他不敢相信那是他能發出來的。

  然而,那位曾讓一切陷入混亂的罪魁禍首,此刻卻已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西裝,皮鞋在燈光下反射出油亮的光澤。傅空弦端坐在開往公司的車上,面無表情地望向窗外。車窗外的街景如流水般倒退,而他的內心卻如同被冰封的湖面,波瀾不驚,對於宋思銘一切只覺得習以為常。

  每一次都是這樣,這種場景已經成了宋思銘的常態。他仰頭望著天花板,竭力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他付出了那麼多,只是想改變這一切,但到頭來,他依舊只是傅空弦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玩物。

  他無數次想從傅空弦粗暴的對待中找到一絲愛意,然而沒有,他只能感受到的是一隻野獸在衝撞。

  手機不知道被扔在哪裡,他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俯身在地上尋找,終於在一堆撕裂的衣服里找到了手機。

  「餵。」宋思銘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但沙啞的嗓音還是透露出他身體的虛弱。

  「這兩天,有什麼重要的公司老總聯繫過我嗎?」他問道。

  助理迅速整理了一下這兩天的預約信息:「宋總,超越時空公司的時總希望與您會面,商談雜誌拍攝的合作事宜。」

  宋思銘深吸一口氣,疼痛如潮水般湧來,他緊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不露出破綻。真他媽疼,他帶來的衣物都已經破損不堪,傅空弦最壞的毛病就是無論衣服的價格有多麼高昂只要穿在他的身上都能毫不留情地撕碎。宋思銘有些頭痛,無奈之下,他只能穿上傅空弦的襯衫西褲,打車回了公司

  然而,就在他準備出門的一剎那,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傅空弦的語音消息:「晚上記得回來。」

  宋思銘的心猛地一沉,怒火在胸中燃燒。他感到無力反抗,仿佛被命運牢牢地束縛住。就好像無論他如何掙扎,事情都只會與他期待的發展背道而馳。

  「宋總,這個超越時空的老總給出的價格很高,但是我聽說過,他是被歐陽總拒絕之後,才來找您希望可以從我們這邊促成合作。」

  看著這高昂的報酬,又是國內知名度這麼高的雜誌公司,歐陽蕁為什麼會拒絕。

  超越時空……

  宋思銘將文件交還給助理,「你先去幫我查一下這個時總的個人資料。」

  直覺告訴宋思銘,這件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積攢的工作,讓他處理到深夜。他的腰已經疼到直不起來,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趴在辦公桌上睡去。

  「傅總,傅總,您不能進去。」

  助理在外面阻攔,但是怕吵醒宋思銘休息,勸阻的聲音,也是壓著嗓音。

  傅空弦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冽,他瞥了助理一眼,冷冷地說:「知道我和你們宋總的關係,還不快讓開。」

  助理無言只能默默退後。

  

  推開辦公室的門,月光就灑在他臂彎里露出的半張面龐。

  他連睡覺都是蹙著眉頭。

  「宋思銘。」

  他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宋思銘沒有反應。

  傅空弦上前打橫將他從辦公桌前抱進自己的懷裡。

  明明身上是上還是要穿西服這種磨皮膚的料子。

  「疼……」

  宋思銘渾身發燙,傅空弦這才意識到他發燒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傅空弦有些急躁,這種被別人掌握情緒的滋味很不好受,他邁開步子,可是每邁開一步,宋思銘就吃痛一聲。

  一個一米八幾的身高被一個身高一米九的男人抱著,在月光的映照下,這個畫面格外曖昧。

  助理看傅空弦沒有過分的舉動,只能由著他帶走宋思銘。

  「醫生呢,我叫得醫生怎麼還沒到。」


  傅空弦抱著他放到家裡的床上,幾日前兩人的痕跡還在地上殘留。傅空弦是一個喜歡極致整潔的人,但是遇到宋思銘,他恨不得把這個曾經欺騙他的騙子搞得再亂一點,再髒一點。包括那些痕跡的證明,他甚至都不想抹去,想保留下來留一輩子。

  他瘋子,他覺得自己瘋了,或者自己早就瘋了,或許是病,現在看病的人應該不止是宋思銘,還有他自己。

  醫生確認宋思銘是因為過度勞累和傷口感染導致的發燒。給他開了藥並囑咐傅空弦要好好照顧宋思銘避免再次受傷。

  「這藥分為外敷內敷和內服,傅總這內敷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醫生自然看得出傅空弦對宋思銘的心思的獨特。

  「記得不要造成二次損傷,男性的腸道是比較脆弱的,像他這個情況,不休息個半個月是切不可有二次行為,不然很可能導致出血,哪可就麻煩了。」

  傅空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拿著那些藥。

  醫生關上門,或許是掛了藥水的緣故,宋思銘的意識逐漸清醒。

  他側過頭不去看他。

  「我給你上藥,你聽話,別動。」

  宋思銘咬著後槽牙,閉上眼睛不說一句話。

  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些發癢,忍不住地發緊。

  可愛,傅空弦一直都知道這個人性格可愛,就算罵人髒了點,打人的勁大了點,但是在絕對的強者面前,宋思銘的張牙舞爪都只像只貓在磨自己爪子,而貓的溫順又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你別動。」

  傅空弦的話冷得像個冰渣,但是從他的話語中隱約感受到一絲溫存。

  「老子就他媽是鐵屁股,也受不起你的鑽石金剛鑽。」

  可偏偏是這樣,他越想說話去嗆他。

  「上藥的方式,不是只有手指,也可以是金剛鑽。」

  傅空弦一句話讓宋思銘乖乖閉了嘴,畢竟他過兩天還有和時總的見面,他要是真的下不來床才真是礙事。

  「我每天早上,中午,晚上各回來一次給你上藥。你記住,不要在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你不在。」

  傅空弦給他蓋上被子,將藥擺放好,關上房門,一個人去了次臥。

  轉性了?

  印象里,傅空弦最喜歡看他脆弱不堪的樣子,似乎到了那種時候,他所感到的快感都會成雙成倍地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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