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間不落俗
沈時祁的表演在第二天就全部錄製完成，他在杭州休息了三天，直到中秋節才動身去了重慶，
儘管顧棲野這組表演在排練過程中有過小的摩擦，但完成的還是非常順利，現場反響也非常好，節目開播就衝上熱搜。
等表演結束，顧棲野跟大家打完招呼，他讓助理先回家過節自己一個人往車庫走。
早在幾個小時前，顧媽就給他發了不少自己做月餅的視頻。
他的母親作為一個烹飪愛好者，烹飪二十多年歸來仍是新人。
顧棲野看著視頻里那發黑的月餅，嘴角的笑逐漸消失。從視頻里可以看到宋思銘，此刻像是一隻鬥敗的東北虎，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其實，在打電話的時候，顧棲野壓根沒有說過，今年中秋節，他的父母也會回來，畢竟宋思銘從小經常在自己家吃飯，對於她的廚藝再熟悉不過。
「你瞧瞧，小宋可喜歡吃你媽做的月餅，你爸剛吃完兩塊，打包了一點剛出門正給街坊鄰居送著呢，表演完快回來啊。」
話臨了，她將鏡頭對準了宋思銘，宋思銘一秒變臉，笑著啃著月餅，瘋狂點頭。
呵……
顧棲野表情有些僵硬，她的母親今天對於做一手還菜的欲望似乎格外強烈。他不禁開始擔心明天的頭條會不會是＃顧棲野沈時祁宋思銘中秋之夜食物中毒#
「滴滴——」
是汽車的鳴笛聲，一輛卡宴停在了顧棲野和助理的面前。
車窗搖了下來，帥氣的美式前刺下是一張桀驁不馴的臉。
「上車。」沈時祁薄唇輕啟，勾勾手。
裝酷耍帥。
顧棲野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拉開車門上車。
看樣子這是一輛新車，還是剛提的。
男人或許多少對車有一種天然的執著，儘管顧棲野沒有功夫鑽研，但是這麼一輛豪車還是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剛在車庫看了你們的表演很精彩。」
顧棲野想到之前休息室分歌詞的事情，苦笑一下，「的確很精彩。」
他透過倒後鏡回頭看，發現沈時祁的車后座買了一堆禮物，轉頭問他，「這些是你買的？」
沈時祁挑眉，「給岳父岳母的見面禮。」
顧棲野當即揪了一下他的耳朵，「我警告你，我們還是好兄弟。」
「對，一起打過飛機的好兄弟，我知道，你在我身邊，我就很滿足，名分以後有機會再來討。」
沈時祁揚起嘴角似乎有些得意，或許是很久沒有過中秋節，對於「團圓」的內涵有些期待。
「討你個頭，吃飯的時候，少動手動腳。」
「我好好表現，放心吧。」
中秋節當晚，路況已經好了很多，儘管擁擠但是在九點半的時候回到小區。
提著大包小包上樓，推開門，宋思銘癱倒在沙發上，說他是老虎已經不形象了，他儼然就是一隻病貓。
「小野子！」
宋思銘聽見開門聲一下子從沙發上，眼看就要撲到顧棲野面前時，被沈時祁身體擋在前面。
「沈時祁？你怎麼來了。」
宋思銘壓根不知道今天沈時祁也會過來。
顧媽聽見門口的動靜，接過話，「家宴嘛，大家都是好兄弟，當然就一起來嘛。」
她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麵粉，拍了拍餐桌上試毒的顧爸去接沈時祁。
顧媽結婚早生顧棲野也早，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跟二十三十歲的姑娘，盤起的長髮知性優雅，反倒是一旁的顧爸有點老態，有點像是顧媽她小舅。
沈時祁禮貌地打著招呼，顧媽很是高興拉著他到廚房聊天。
宋思銘轉動了一下嘴唇，像是在做什麼保健操，下一秒他又從昂揚頭顱的東北虎變回了病貓，半死不活地趴在沙發上。
「乾媽，我吃不下了！」
「吃，我們還有硬菜一會就上桌。」
顧棲野脫下外套去衛生間洗了個手，趕緊跑去餐桌看看他的老爸。
「爸，你還吃呢，黑焦酸菜魚，紅燒黑裡脊，還有這個黑炭……」
「那是你媽做的魷魚。」
「爸，你這家裡的胃藥是不是過期了，我要不要下去買一盒。」
「再調侃你老子，我告訴你媽去。」
顧棲野立馬慫了，「爸，我錯了，您繼續。」
顧爸的表情突然扭曲得厲害，「崽，給爸買藥，我上廁所。」
此刻，家中唯一會做飯的男人倒下了。
顧棲野看著蹲在廁所的爹，倒在沙發上的被黑椒月餅噎死的宋思銘，他戴上口罩火速下樓去買胃藥。
一件白色的針織線衣，黑色的口罩遮住他大半張臉，他壓低帽檐去前台拿藥，但是身為明星的他，對鏡頭有一種後天養成的敏感，他總覺得身後有人偷拍。
他的心口跳得有些厲害，這麼黑的天應該是認不出自己的。
他這樣自我安慰著，打開了家門。
撲鼻的飯香襲來，顧棲野在空氣中努力地嗅了嗅。
我去，不是糊鍋底的味道。
顧棲野關上門，鞋都沒換就跑到廚房。
沈時祁圍著圍裙端出了一盤油光發亮的紅燒排骨。
「小七有天賦啊，對著菜譜就把排骨給燒出來了。」
顧媽這目光中帶著瞻仰的崇拜。
「我們人不多，我再炒兩盤，就可以開飯了。」
沈時祁放下盤子，又走回廚房，顧媽跟在她的身後幫忙打下手。
顧爸一臉疲態地從廁所出來，喝了口水，一口吞了止瀉藥。
「小七，有兩把刷子，頗有老爸我當年風範啊。」
宋思銘聞著味也爬了過來，「賣相不錯。」
鮮花月餅出了烤爐，顧媽興高采烈得端了出來，這是她今晚其一的成功之作，其二是一份跟著菜譜放配料的甜湯。
四菜一湯上桌，沈時祁卸下圍裙，跟著大家坐下。
談笑風生之間，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是家的溫暖。
宋思銘幾乎是在顧棲野家長大，他的父母常年經商；沈時祁的父母出意外之後也再有家可言。顧棲野的爸媽在他上大學之後出國四處旅遊，一年只能見上幾面。
相聚即是團圓。
一輪圓月掛在天邊，相逢是緣。
「來孩子們，我和老顧一起合張影。」
顧媽的嗓音溫柔，起身去拿相機要和大家拍一張合照。
孩子，這一聲孩子將他們的思緒拉回從前，似乎，他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歷經千帆，家是少年的港灣。
「三」
「二」
「一」
顧媽對著鏡頭比耶：
「今天的月餅甜不甜！」
「甜！」
相機定格時光，留下溫暖的印記，沈時祁沉浸在這家的氛圍。
或是高興，大家都喝了點小酒，宋思銘喝得上頭了些，臥在沙發上就昏睡過去。
陽台上，顧棲野望著天上的月亮醒酒，他的臉頰泛起紅暈，璀璨的眉眼如星空皓月。
「在想什麼？」
沈時祁走近他的身旁，微風習習吹得人舒服、清涼。
「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
沈時祁低眉一笑，「我還以為你在想我。」
「你可別自戀了。」
顧棲野輕笑，理了理微亂的劉海，「娛樂圈啊，娛樂圈，我如果能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沈時祁望著他的眸，似乎感受他眼神里淡淡的憂傷：
「還說你沒多想。」
顧棲野苦笑一下，轉過頭問他，「你當初為什麼想進娛樂圈？」
當初，到底是哪個「初」呢。
他從小受媽媽是舞蹈家的影響，喜歡跳舞。那時候他想成為一個大明星，擁有最好的舞台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跳最酷的舞。
可是後來，她媽媽死的時候，拉著他的胳膊，告訴他，要堅持自己的路，坐上最高的位置，強大到沒有人可以與之比較。
「你呢，我想聽聽你的。」
「都沒回答我，就問我問題。」他舒展了一下腰，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可能因為興趣，第一次拍戲是為了賺外快跑劇組當群演，因為長得好看，當了一個男配。然後，我發現這行賺錢快，能夠體驗不同的人生也有趣，就簽了一家公司。」
沈時祁聽他說話有些入迷，他很喜歡了解顧棲野的故事，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
「後面呢，為什麼解約？」
「還是因為興趣，因為簽了公司以後，我就沒有了劇本的選擇權，年輕氣盛，經常和公司鬧得不愉快，就自己出去拉業務，很累，很辛苦，畢竟很多好的角色不是你爭取就能爭取得來，長得帥也沒有什麼用。和公司解約之後，我就遇到了一個好劇本《傲梅頌》，想著拿下這個男主給自己的演繹生涯畫一個句號就退圈，結果遇見了你。」
他出國，在愛爾蘭生活的半年裡，他將顧尋還給了沈雲驍，他將自己的心丟給了沈時祁。
顧棲野的眼眶逐漸濕潤，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他一把撲進沈時祁的懷裡，哽咽的嗓音帶著嘶啞：
「沈時祁，我喜歡你……」
沈時祁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望著他水晶晶的眼眸，低頭吻了上去。
先是纏綿悱惻，再是難捨難分，再是耳畔廝磨到瘋狂。
一滴滾燙的淚水就這麼順著顧棲野的眼角流下。
唇瓣分離，顧棲野低下頭，微微喘息，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但是我怕……」
「和我在一起，等到對賭協議完成，我們就公開戀情，我們一起打破世俗定下的規則。哪怕最後的結果是粉身碎骨，至少我們還能擁有彼此。如果人間落俗，我們就永不復入。」
顧棲野抬眸，淚水站在他的睫毛上，透過月光如同閃閃星光。
他輕輕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儘管顧棲野這組表演在排練過程中有過小的摩擦，但完成的還是非常順利，現場反響也非常好，節目開播就衝上熱搜。
等表演結束，顧棲野跟大家打完招呼，他讓助理先回家過節自己一個人往車庫走。
早在幾個小時前，顧媽就給他發了不少自己做月餅的視頻。
他的母親作為一個烹飪愛好者，烹飪二十多年歸來仍是新人。
顧棲野看著視頻里那發黑的月餅，嘴角的笑逐漸消失。從視頻里可以看到宋思銘，此刻像是一隻鬥敗的東北虎，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其實，在打電話的時候，顧棲野壓根沒有說過，今年中秋節，他的父母也會回來，畢竟宋思銘從小經常在自己家吃飯，對於她的廚藝再熟悉不過。
「你瞧瞧，小宋可喜歡吃你媽做的月餅，你爸剛吃完兩塊，打包了一點剛出門正給街坊鄰居送著呢，表演完快回來啊。」
話臨了，她將鏡頭對準了宋思銘，宋思銘一秒變臉，笑著啃著月餅，瘋狂點頭。
呵……
顧棲野表情有些僵硬，她的母親今天對於做一手還菜的欲望似乎格外強烈。他不禁開始擔心明天的頭條會不會是＃顧棲野沈時祁宋思銘中秋之夜食物中毒#
「滴滴——」
是汽車的鳴笛聲，一輛卡宴停在了顧棲野和助理的面前。
車窗搖了下來，帥氣的美式前刺下是一張桀驁不馴的臉。
「上車。」沈時祁薄唇輕啟，勾勾手。
裝酷耍帥。
顧棲野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拉開車門上車。
看樣子這是一輛新車，還是剛提的。
男人或許多少對車有一種天然的執著，儘管顧棲野沒有功夫鑽研，但是這麼一輛豪車還是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剛在車庫看了你們的表演很精彩。」
顧棲野想到之前休息室分歌詞的事情，苦笑一下，「的確很精彩。」
他透過倒後鏡回頭看，發現沈時祁的車后座買了一堆禮物，轉頭問他，「這些是你買的？」
沈時祁挑眉，「給岳父岳母的見面禮。」
顧棲野當即揪了一下他的耳朵，「我警告你，我們還是好兄弟。」
「對，一起打過飛機的好兄弟，我知道，你在我身邊，我就很滿足，名分以後有機會再來討。」
沈時祁揚起嘴角似乎有些得意，或許是很久沒有過中秋節，對於「團圓」的內涵有些期待。
「討你個頭，吃飯的時候，少動手動腳。」
「我好好表現，放心吧。」
中秋節當晚，路況已經好了很多，儘管擁擠但是在九點半的時候回到小區。
提著大包小包上樓，推開門，宋思銘癱倒在沙發上，說他是老虎已經不形象了，他儼然就是一隻病貓。
「小野子！」
宋思銘聽見開門聲一下子從沙發上，眼看就要撲到顧棲野面前時，被沈時祁身體擋在前面。
「沈時祁？你怎麼來了。」
宋思銘壓根不知道今天沈時祁也會過來。
顧媽聽見門口的動靜，接過話，「家宴嘛，大家都是好兄弟，當然就一起來嘛。」
她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麵粉，拍了拍餐桌上試毒的顧爸去接沈時祁。
顧媽結婚早生顧棲野也早，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跟二十三十歲的姑娘，盤起的長髮知性優雅，反倒是一旁的顧爸有點老態，有點像是顧媽她小舅。
沈時祁禮貌地打著招呼，顧媽很是高興拉著他到廚房聊天。
宋思銘轉動了一下嘴唇，像是在做什麼保健操，下一秒他又從昂揚頭顱的東北虎變回了病貓，半死不活地趴在沙發上。
「乾媽，我吃不下了！」
「吃，我們還有硬菜一會就上桌。」
顧棲野脫下外套去衛生間洗了個手，趕緊跑去餐桌看看他的老爸。
「爸，你還吃呢，黑焦酸菜魚，紅燒黑裡脊，還有這個黑炭……」
「那是你媽做的魷魚。」
「爸，你這家裡的胃藥是不是過期了，我要不要下去買一盒。」
「再調侃你老子，我告訴你媽去。」
顧棲野立馬慫了，「爸，我錯了，您繼續。」
顧爸的表情突然扭曲得厲害，「崽，給爸買藥，我上廁所。」
此刻，家中唯一會做飯的男人倒下了。
顧棲野看著蹲在廁所的爹，倒在沙發上的被黑椒月餅噎死的宋思銘，他戴上口罩火速下樓去買胃藥。
一件白色的針織線衣，黑色的口罩遮住他大半張臉，他壓低帽檐去前台拿藥，但是身為明星的他，對鏡頭有一種後天養成的敏感，他總覺得身後有人偷拍。
他的心口跳得有些厲害，這麼黑的天應該是認不出自己的。
他這樣自我安慰著，打開了家門。
撲鼻的飯香襲來，顧棲野在空氣中努力地嗅了嗅。
我去，不是糊鍋底的味道。
顧棲野關上門，鞋都沒換就跑到廚房。
沈時祁圍著圍裙端出了一盤油光發亮的紅燒排骨。
「小七有天賦啊，對著菜譜就把排骨給燒出來了。」
顧媽這目光中帶著瞻仰的崇拜。
「我們人不多，我再炒兩盤，就可以開飯了。」
沈時祁放下盤子，又走回廚房，顧媽跟在她的身後幫忙打下手。
顧爸一臉疲態地從廁所出來，喝了口水，一口吞了止瀉藥。
「小七，有兩把刷子，頗有老爸我當年風範啊。」
宋思銘聞著味也爬了過來，「賣相不錯。」
鮮花月餅出了烤爐，顧媽興高采烈得端了出來，這是她今晚其一的成功之作，其二是一份跟著菜譜放配料的甜湯。
四菜一湯上桌，沈時祁卸下圍裙，跟著大家坐下。
談笑風生之間，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是家的溫暖。
宋思銘幾乎是在顧棲野家長大，他的父母常年經商；沈時祁的父母出意外之後也再有家可言。顧棲野的爸媽在他上大學之後出國四處旅遊，一年只能見上幾面。
相聚即是團圓。
一輪圓月掛在天邊，相逢是緣。
「來孩子們，我和老顧一起合張影。」
顧媽的嗓音溫柔，起身去拿相機要和大家拍一張合照。
孩子，這一聲孩子將他們的思緒拉回從前，似乎，他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歷經千帆，家是少年的港灣。
「三」
「二」
「一」
顧媽對著鏡頭比耶：
「今天的月餅甜不甜！」
「甜！」
相機定格時光，留下溫暖的印記，沈時祁沉浸在這家的氛圍。
或是高興，大家都喝了點小酒，宋思銘喝得上頭了些，臥在沙發上就昏睡過去。
陽台上，顧棲野望著天上的月亮醒酒，他的臉頰泛起紅暈，璀璨的眉眼如星空皓月。
「在想什麼？」
沈時祁走近他的身旁，微風習習吹得人舒服、清涼。
「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
沈時祁低眉一笑，「我還以為你在想我。」
「你可別自戀了。」
顧棲野輕笑，理了理微亂的劉海，「娛樂圈啊，娛樂圈，我如果能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沈時祁望著他的眸，似乎感受他眼神里淡淡的憂傷：
「還說你沒多想。」
顧棲野苦笑一下，轉過頭問他，「你當初為什麼想進娛樂圈？」
當初，到底是哪個「初」呢。
他從小受媽媽是舞蹈家的影響，喜歡跳舞。那時候他想成為一個大明星，擁有最好的舞台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跳最酷的舞。
可是後來，她媽媽死的時候，拉著他的胳膊，告訴他，要堅持自己的路，坐上最高的位置，強大到沒有人可以與之比較。
「你呢，我想聽聽你的。」
「都沒回答我，就問我問題。」他舒展了一下腰，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可能因為興趣，第一次拍戲是為了賺外快跑劇組當群演，因為長得好看，當了一個男配。然後，我發現這行賺錢快，能夠體驗不同的人生也有趣，就簽了一家公司。」
沈時祁聽他說話有些入迷，他很喜歡了解顧棲野的故事，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
「後面呢，為什麼解約？」
「還是因為興趣，因為簽了公司以後，我就沒有了劇本的選擇權，年輕氣盛，經常和公司鬧得不愉快，就自己出去拉業務，很累，很辛苦，畢竟很多好的角色不是你爭取就能爭取得來，長得帥也沒有什麼用。和公司解約之後，我就遇到了一個好劇本《傲梅頌》，想著拿下這個男主給自己的演繹生涯畫一個句號就退圈，結果遇見了你。」
他出國，在愛爾蘭生活的半年裡，他將顧尋還給了沈雲驍，他將自己的心丟給了沈時祁。
顧棲野的眼眶逐漸濕潤，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他一把撲進沈時祁的懷裡，哽咽的嗓音帶著嘶啞：
「沈時祁，我喜歡你……」
沈時祁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望著他水晶晶的眼眸，低頭吻了上去。
先是纏綿悱惻，再是難捨難分，再是耳畔廝磨到瘋狂。
一滴滾燙的淚水就這麼順著顧棲野的眼角流下。
唇瓣分離，顧棲野低下頭，微微喘息，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但是我怕……」
「和我在一起，等到對賭協議完成，我們就公開戀情，我們一起打破世俗定下的規則。哪怕最後的結果是粉身碎骨，至少我們還能擁有彼此。如果人間落俗，我們就永不復入。」
顧棲野抬眸，淚水站在他的睫毛上，透過月光如同閃閃星光。
他輕輕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