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抓馬
或是雨過天晴，青島此刻的天格外的蔚藍。
坐上返程的飛機，顧棲野和沈時祁就要分開進行中秋節晚會的排練，這似乎是他們合作宣傳的第一次分開。
坐在飛機的頭等艙，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坐飛機，只是每一次坐飛機的心路歷程都不一樣。顧棲野沒有暈機的毛病，但是沈時祁就沒有這麼幸運，他就戴著原本顧棲野給自己準備的青蛙眼罩，靠在顧棲野的肩膀上休息。
《潮生潮落》因為張辰的塌房刪掉了全部鏡頭，目前的補拍工作也已經完成，其上映時間也已經大致確定在春節檔。
飛機落地，顧棲野和沈時祁拖著行李從普通通道離開，而大量的粉絲，代拍衝進機場，嚴重影響了機場的正常秩序。
人流過大，甚至連正常乘客登記都有些困難。
行程泄露，兩人在出口徘徊，公司派來的保鏢還沒有到場，而現場已經人滿為患。
機場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與兩人進行溝通，話中之意多半是希望顧棲野和沈時祁趕緊離開機場，以防人員的持續的聚集、擁堵。
輿論在網上已經發酵，越來越來的路人不滿顧棲野和沈時祁在機場造成的擁堵。
【石獅子：這明星出行就是氣派，既然這麼有排面怎麼不自己包個機場。】
【路子：機場都成菜市場了，代入我是乘客，我已經瘋了。］
面對不利的輿論導向，粉絲也在廣場不停地道歉與解釋。
【私人行程，真的不是有意占用公共資源。】
【是行程泄露，不是有意的，真的非常抱歉。】
【那些不是粉絲啊！我們三家粉絲超話已經同時發布了聲明，不允許接機的。那些是私生和代拍！】
然而形勢已經不容現場是粉絲還是代拍。顧棲野望向沈時祁，兩人眼神的碰撞，便心領神會。
「走吧。」
顧棲野和沈時祁都摘下口罩，連墨鏡也一併取下，面對刺眼的閃光燈，儘量以溫柔的聲音勸導。
破開人群，兩人帥哥出眾的身材比例，在人群中是那樣耀眼。
然而現場已經不僅僅是粉絲和代拍，還有娛樂記者混跡其中。
出了機場，顧棲野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按下了結束錄製，將視頻發給歐陽蕁。
歐陽蕁在娛樂圈跟新聞記者的交道更多，手握的信息傳播的渠道更多。
十分鐘，顧棲野工作室以及沈時祁的公司聯合發布聲明，將拍攝的視頻打碼處理，要求在機場干擾社會秩序的媒體公開道歉。
一向三家互打的粉絲在這次的紛爭中，一致對外。
在超話發布了機場粉絲的錄像。
所有的粉絲都在候客區遠遠地望著，不吵不鬧，甚至有的粉絲看見有私生扯顧棲野的袖子還錄了視頻。
【我們所有粉絲遵守機場秩序，對私生代拍的一切行為堅決抵制！】
輿論開始發生傾斜，顧棲野和沈時祁也第一時間對給機場受到影響的乘客道歉。
儘管歐陽蕁沒有公開，但是歐陽蕁在媒體群還有代拍群里已經明確地表示追究到底。
像娛樂圈的娛記和代拍，多多少少有違法的買賣，想拿到這些把柄對於歐陽蕁來說簡直輕而易舉。這也是歐陽蕁與宋思銘合作的互補之處。
圍堵機場的人面部特徵都被顧棲野錄進了視頻，一旦視頻泄露這對他們以後暗地裡的交易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為了後續的工作還能開展，都手寫道歉信寄到公司。
辦公室，歐陽蕁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信件，「你們歐陽姐的江湖地位還是在的，在群里恐嚇他們一下，一個兩個就爭先恐後地道歉了。」
視頻會議的那端，顧棲野也鬆了口氣，「那我們行程？」
「還是劇組拍攝，我們已經跟攝像組溝通過了。但是我還是要說，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但一定要記住，這個圈子的容忍度還沒有這麼高，對賭協議已經是我們在挑戰娛樂圈的底線。」
顧棲野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跟宋思銘也不用一直強調。」
沈時祁隔著屏幕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會議的開始到結束，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會議結束，沈時祁還望著屏幕發呆。
歐陽蕁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想你當初進入公司跟我說過的話，想一想你這些年受過的苦，不要任性了。」
他的身後空空如也，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連家也沒有，他的親戚都不願見他。他大學輟學，四處面試，好不容易參加一個選秀節目，但還是在半決賽就慘遭淘汰。那時的他不知道什麼是穿搭，什麼時尚，就是一個簡單的寸頭，紅白喜事的表演他都去過，穿著的就是路邊幾十一件的路攤貨。是歐陽蕁得知他母親的死訊，在一家婚慶公司的禮儀隊找到了他，和他簽了合同，那是歐陽蕁問他，你對未來的規劃是什麼。沈時祁凌厲的眉目毫不客氣地回答，
「我要成為娛樂圈的頂端藝人。」
可是娛樂圈是一個圈，他的門檻遠不是沈時祁想像的那麼輕鬆。他跟顧棲野有的地方真的很像，兩個人都是堅守自己的原則，但是沈時祁比起顧棲野，卻不知道變通，一根筋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但是，除此之外，沈時祁比公司其他每一個藝人都更加努力，他練舞可以沒日沒夜地拼命只為了學會那一個舞蹈動作，他學習表演，經常對著鏡子去學習自己的表情管理。
不少人說他冷臉面癱，其實歐陽蕁也清楚，他的遭遇真的很難讓他無時無刻地笑出來。
國內的第一部耽改，為了這個角色的試鏡，他飛了半個中國，揣摩人物角色寫下三萬字的人物小傳，何止是原著，其實他什麼都知道，這也是為什麼就是單單看了一眼顧棲野的胸口，整張臉就會發燙。
「沈時祁，我看見你，總會想起你媽媽。我在想當時讓你簽下這個協議是對是錯，晚上做夢，我會害怕你媽來找我。」
「害怕什麼？」
「害怕她怪我，讓你簽協議。畢竟這也是九死一生的買賣。」
歐陽蕁鮮少會提到她的媽媽，這一回或許也是意外的輿論風波讓歐陽蕁有些害怕。
沈時祁在杭州，顧棲野則回到重慶，兩人各自進行自己的工作。
對於機場的風波也已經平息，顧棲野的節目是晚會開頭的《春江花月夜》群星歌唱。
人員確定開始第一次排練，顧棲野穿著一個天藍色衛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其他人過來。
「你好，我是陸溪。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哦。」
前輩伸出手，顧棲野有些驚訝，連忙起身回握他的手，「前輩客氣了。」
休息室的氛圍似乎有些尷尬，畢竟兩人也不熟，直到房間的門再次打開才打破這沉寂的氛圍。
「陸溪姐好，顧哥好。我是葉鶴，這位是江寧，我的大師兄。」
葉鶴笑著介紹完，江寧就忍不住調侃他，「小師弟，怎麼這麼積極幫師兄自我介紹啊，不會是喜歡我吧。」
顧棲野一聽，心都提在嗓子眼。
雖然沒有攝像頭，但是發言都這麼大膽的嘛，
葉鶴似乎並沒有聽出江寧是在打趣，一個勁的道歉：「我沒有，我沒有。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顧棲野和陸溪笑出了聲。
「你這個小師弟，也太有意思了，你師兄只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江寧摟過他的肩膀，帶著他坐下，「各位不要見怪啊，我最喜歡打趣這個小師弟了，這回上節目，好說歹說才同意把他帶上。一個新人，如果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大家也多多包涵。」
一番話既活躍了現場的氛圍又點出葉鶴的新人身份，幫他拉好感，可謂情商拉滿。
最後一個到場的是陶桃，一見面就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一邊道歉遲到影響大家的進度，一邊給大家分發水果。
陶陶將蘋果放在顧棲野手心的時候，小聲地跟他打個招呼，「又見面啦。」
顧棲野笑著點頭致意。
五個人的合唱，第一件事就是分詞。
葉鶴現在還只是一個小練習生，江寧是成團出道幾年的偶像，兩年前出的單人專輯銷量也是可以排行內娛前三，從不炒作，一直潔身自好，一點緋聞都沒有。陶桃雖然是一線女星，公認的實力派演員，但是比起早一代的女神陸溪還是有一定差距。自從陸溪離婚，她一直在營銷與炒作，想要回到頭部演員的行列。
詞多詞少，顧棲野並不在乎。當所有人都在討論歌詞的分配的時候，他就坐在一旁裝作認真地聽。
只不過一個哈欠暴露了他走神的事實，他有些尷尬地看著大家的目光，「我昨晚沒休息好，不好意思。」
歌詞的多少跟鏡頭的多少成正比。畢竟是前輩，理所當然將歌詞和高光更多地分給了陸溪。
儘管，表面上，她還在推辭，實際上，她的內心早已經笑開了花。
本著看破不說破的原則，顧棲野也只是瘋狂點頭表示認可。
「陸溪老師，我覺得這句詞要不給大師兄來唱吧，因為大師兄是專業的歌手，技巧性比較強，這一部分需要很多次轉音，我師兄最合適了。」
葉鶴的話，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氛圍，那句「專業歌手」似乎是在說陸溪很不專業。
只見陸溪肉眼可見的臉上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
江寧對著葉鶴的腰掐了一把，然後忙打圓場，「你懂什麼，陸老師經驗豐富，可是音樂專業出身，參加過的大小晚會比我們多多了，這部分女聲比較合適，我聲音比較低，不太合適。」
儘管圓場打得比較僵硬。
「可是，明明這部分就是師兄唱比較好啊。」
葉鶴委屈地皺眉，像一個氣包子。顧棲野和陶桃都沒想到葉鶴竟然是一個兄控，看著唯唯諾諾，但是面對他師兄的事情可是一點不含糊。
陸溪的面子有些掛不住，硬要這部分似乎顯著自己很沒氣量和格局，她剛要出口放棄，江寧就毫不客氣地錘了葉鶴的頭。
「你打我！大師兄，你打我幹什麼。」
江寧傻了，他還沒有說話，葉鶴就已經哭出了聲，委屈地推門跑開。
江寧看著他的背影，竟然被氣笑了，他轉過頭，看著陸溪，說了一聲抱歉就追著葉鶴離開。
場上的氣氛似乎比一開始更加尷尬。
正巧，沈時祁來了電話，顧棲野找了個藉口趕緊逃離現場。
「喂，你接電話怎麼這麼慢。」
'「別管我這電話是快是慢，你這來的也太及時了，你是不知道剛才那修羅場，有多刺激。」
顧棲野就在衛生間，怕有人進來聽見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什麼好玩的事情？說來聽聽。」
「沒什麼可說的，現在也不太方便。」
門口突然傳來人的腳步聲。
「一會聊。」顧棲野掛斷電話，剛想推開衛生間的門出去，就聽見進來兩人都聲音是江寧和葉鶴。
「葉鶴，你怎麼又耍小孩脾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少說話，你就是不聽。」
「可是，明明就是不對的呀，那一部分只有你能唱，我也是為了舞台效果考慮。」
葉鶴說完又委屈地趴在江寧的胸口哭了起來。
太抓馬了，今天所有的尷尬全讓顧棲野一個人遇到了。
江寧顯然也是不忍心怪他，把他摟在懷裡像哄小孩一樣哄他。
「我知道，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你是為我好，為舞台好。別哭了。」
兩人抱了一會才出去。看著他們出去，顧棲野這才喘了口氣。
難道不看看裡面有沒有人嗎，這就抱上了，還是說現在的直男，摟摟抱抱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顧棲野想不明白，等腳步聲漸遠，才出門裝作什麼也不會知道。
他打開手機，沈時祁發來了一串問號。
顧棲野也回了一串問號，表示自己混亂的大腦。
沈時祁練完舞靠在鏡子前，盯著手機久久沒有動靜。
髮絲還滴著汗，他修長的手指從地上拿起礦泉水，擰開瓶蓋，將水往嘴裡送，喉結隨著他喝水的動作滾動。
他的舞蹈搭檔石小瑩扭捏地伸出手臂展示自己姣好的身材，對著鏡子給自己的長髮紮起了高馬尾。
「小七老師，我剛才的舞蹈動作好看嘛？」
沈時祁戴著鴨舌帽，她看不見他的表情，見對方沒有回應，有些尷尬。
看著靠在地上看手機的沈時祁，她勾唇一笑，不懷好意地拿出手機對著沈時祁拍了張照，而照片中，在沈時祁背後的鏡子上倒映著伸手比耶，一臉燦爛笑意的她。
坐上返程的飛機，顧棲野和沈時祁就要分開進行中秋節晚會的排練，這似乎是他們合作宣傳的第一次分開。
坐在飛機的頭等艙，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坐飛機，只是每一次坐飛機的心路歷程都不一樣。顧棲野沒有暈機的毛病，但是沈時祁就沒有這麼幸運，他就戴著原本顧棲野給自己準備的青蛙眼罩，靠在顧棲野的肩膀上休息。
《潮生潮落》因為張辰的塌房刪掉了全部鏡頭，目前的補拍工作也已經完成，其上映時間也已經大致確定在春節檔。
飛機落地，顧棲野和沈時祁拖著行李從普通通道離開，而大量的粉絲，代拍衝進機場，嚴重影響了機場的正常秩序。
人流過大，甚至連正常乘客登記都有些困難。
行程泄露，兩人在出口徘徊，公司派來的保鏢還沒有到場，而現場已經人滿為患。
機場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與兩人進行溝通，話中之意多半是希望顧棲野和沈時祁趕緊離開機場，以防人員的持續的聚集、擁堵。
輿論在網上已經發酵，越來越來的路人不滿顧棲野和沈時祁在機場造成的擁堵。
【石獅子：這明星出行就是氣派，既然這麼有排面怎麼不自己包個機場。】
【路子：機場都成菜市場了，代入我是乘客，我已經瘋了。］
面對不利的輿論導向，粉絲也在廣場不停地道歉與解釋。
【私人行程，真的不是有意占用公共資源。】
【是行程泄露，不是有意的，真的非常抱歉。】
【那些不是粉絲啊！我們三家粉絲超話已經同時發布了聲明，不允許接機的。那些是私生和代拍！】
然而形勢已經不容現場是粉絲還是代拍。顧棲野望向沈時祁，兩人眼神的碰撞，便心領神會。
「走吧。」
顧棲野和沈時祁都摘下口罩，連墨鏡也一併取下，面對刺眼的閃光燈，儘量以溫柔的聲音勸導。
破開人群，兩人帥哥出眾的身材比例，在人群中是那樣耀眼。
然而現場已經不僅僅是粉絲和代拍，還有娛樂記者混跡其中。
出了機場，顧棲野將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按下了結束錄製，將視頻發給歐陽蕁。
歐陽蕁在娛樂圈跟新聞記者的交道更多，手握的信息傳播的渠道更多。
十分鐘，顧棲野工作室以及沈時祁的公司聯合發布聲明，將拍攝的視頻打碼處理，要求在機場干擾社會秩序的媒體公開道歉。
一向三家互打的粉絲在這次的紛爭中，一致對外。
在超話發布了機場粉絲的錄像。
所有的粉絲都在候客區遠遠地望著，不吵不鬧，甚至有的粉絲看見有私生扯顧棲野的袖子還錄了視頻。
【我們所有粉絲遵守機場秩序，對私生代拍的一切行為堅決抵制！】
輿論開始發生傾斜，顧棲野和沈時祁也第一時間對給機場受到影響的乘客道歉。
儘管歐陽蕁沒有公開，但是歐陽蕁在媒體群還有代拍群里已經明確地表示追究到底。
像娛樂圈的娛記和代拍，多多少少有違法的買賣，想拿到這些把柄對於歐陽蕁來說簡直輕而易舉。這也是歐陽蕁與宋思銘合作的互補之處。
圍堵機場的人面部特徵都被顧棲野錄進了視頻，一旦視頻泄露這對他們以後暗地裡的交易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為了後續的工作還能開展，都手寫道歉信寄到公司。
辦公室，歐陽蕁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信件，「你們歐陽姐的江湖地位還是在的，在群里恐嚇他們一下，一個兩個就爭先恐後地道歉了。」
視頻會議的那端，顧棲野也鬆了口氣，「那我們行程？」
「還是劇組拍攝，我們已經跟攝像組溝通過了。但是我還是要說，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但一定要記住，這個圈子的容忍度還沒有這麼高，對賭協議已經是我們在挑戰娛樂圈的底線。」
顧棲野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跟宋思銘也不用一直強調。」
沈時祁隔著屏幕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會議的開始到結束，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會議結束，沈時祁還望著屏幕發呆。
歐陽蕁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想你當初進入公司跟我說過的話，想一想你這些年受過的苦，不要任性了。」
他的身後空空如也，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連家也沒有，他的親戚都不願見他。他大學輟學，四處面試，好不容易參加一個選秀節目，但還是在半決賽就慘遭淘汰。那時的他不知道什麼是穿搭，什麼時尚，就是一個簡單的寸頭，紅白喜事的表演他都去過，穿著的就是路邊幾十一件的路攤貨。是歐陽蕁得知他母親的死訊，在一家婚慶公司的禮儀隊找到了他，和他簽了合同，那是歐陽蕁問他，你對未來的規劃是什麼。沈時祁凌厲的眉目毫不客氣地回答，
「我要成為娛樂圈的頂端藝人。」
可是娛樂圈是一個圈，他的門檻遠不是沈時祁想像的那麼輕鬆。他跟顧棲野有的地方真的很像，兩個人都是堅守自己的原則，但是沈時祁比起顧棲野，卻不知道變通，一根筋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但是，除此之外，沈時祁比公司其他每一個藝人都更加努力，他練舞可以沒日沒夜地拼命只為了學會那一個舞蹈動作，他學習表演，經常對著鏡子去學習自己的表情管理。
不少人說他冷臉面癱，其實歐陽蕁也清楚，他的遭遇真的很難讓他無時無刻地笑出來。
國內的第一部耽改，為了這個角色的試鏡，他飛了半個中國，揣摩人物角色寫下三萬字的人物小傳，何止是原著，其實他什麼都知道，這也是為什麼就是單單看了一眼顧棲野的胸口，整張臉就會發燙。
「沈時祁，我看見你，總會想起你媽媽。我在想當時讓你簽下這個協議是對是錯，晚上做夢，我會害怕你媽來找我。」
「害怕什麼？」
「害怕她怪我，讓你簽協議。畢竟這也是九死一生的買賣。」
歐陽蕁鮮少會提到她的媽媽，這一回或許也是意外的輿論風波讓歐陽蕁有些害怕。
沈時祁在杭州，顧棲野則回到重慶，兩人各自進行自己的工作。
對於機場的風波也已經平息，顧棲野的節目是晚會開頭的《春江花月夜》群星歌唱。
人員確定開始第一次排練，顧棲野穿著一個天藍色衛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其他人過來。
「你好，我是陸溪。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哦。」
前輩伸出手，顧棲野有些驚訝，連忙起身回握他的手，「前輩客氣了。」
休息室的氛圍似乎有些尷尬，畢竟兩人也不熟，直到房間的門再次打開才打破這沉寂的氛圍。
「陸溪姐好，顧哥好。我是葉鶴，這位是江寧，我的大師兄。」
葉鶴笑著介紹完，江寧就忍不住調侃他，「小師弟，怎麼這麼積極幫師兄自我介紹啊，不會是喜歡我吧。」
顧棲野一聽，心都提在嗓子眼。
雖然沒有攝像頭，但是發言都這麼大膽的嘛，
葉鶴似乎並沒有聽出江寧是在打趣，一個勁的道歉：「我沒有，我沒有。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顧棲野和陸溪笑出了聲。
「你這個小師弟，也太有意思了，你師兄只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江寧摟過他的肩膀，帶著他坐下，「各位不要見怪啊，我最喜歡打趣這個小師弟了，這回上節目，好說歹說才同意把他帶上。一個新人，如果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大家也多多包涵。」
一番話既活躍了現場的氛圍又點出葉鶴的新人身份，幫他拉好感，可謂情商拉滿。
最後一個到場的是陶桃，一見面就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一邊道歉遲到影響大家的進度，一邊給大家分發水果。
陶陶將蘋果放在顧棲野手心的時候，小聲地跟他打個招呼，「又見面啦。」
顧棲野笑著點頭致意。
五個人的合唱，第一件事就是分詞。
葉鶴現在還只是一個小練習生，江寧是成團出道幾年的偶像，兩年前出的單人專輯銷量也是可以排行內娛前三，從不炒作，一直潔身自好，一點緋聞都沒有。陶桃雖然是一線女星，公認的實力派演員，但是比起早一代的女神陸溪還是有一定差距。自從陸溪離婚，她一直在營銷與炒作，想要回到頭部演員的行列。
詞多詞少，顧棲野並不在乎。當所有人都在討論歌詞的分配的時候，他就坐在一旁裝作認真地聽。
只不過一個哈欠暴露了他走神的事實，他有些尷尬地看著大家的目光，「我昨晚沒休息好，不好意思。」
歌詞的多少跟鏡頭的多少成正比。畢竟是前輩，理所當然將歌詞和高光更多地分給了陸溪。
儘管，表面上，她還在推辭，實際上，她的內心早已經笑開了花。
本著看破不說破的原則，顧棲野也只是瘋狂點頭表示認可。
「陸溪老師，我覺得這句詞要不給大師兄來唱吧，因為大師兄是專業的歌手，技巧性比較強，這一部分需要很多次轉音，我師兄最合適了。」
葉鶴的話，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氛圍，那句「專業歌手」似乎是在說陸溪很不專業。
只見陸溪肉眼可見的臉上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
江寧對著葉鶴的腰掐了一把，然後忙打圓場，「你懂什麼，陸老師經驗豐富，可是音樂專業出身，參加過的大小晚會比我們多多了，這部分女聲比較合適，我聲音比較低，不太合適。」
儘管圓場打得比較僵硬。
「可是，明明這部分就是師兄唱比較好啊。」
葉鶴委屈地皺眉，像一個氣包子。顧棲野和陶桃都沒想到葉鶴竟然是一個兄控，看著唯唯諾諾，但是面對他師兄的事情可是一點不含糊。
陸溪的面子有些掛不住，硬要這部分似乎顯著自己很沒氣量和格局，她剛要出口放棄，江寧就毫不客氣地錘了葉鶴的頭。
「你打我！大師兄，你打我幹什麼。」
江寧傻了，他還沒有說話，葉鶴就已經哭出了聲，委屈地推門跑開。
江寧看著他的背影，竟然被氣笑了，他轉過頭，看著陸溪，說了一聲抱歉就追著葉鶴離開。
場上的氣氛似乎比一開始更加尷尬。
正巧，沈時祁來了電話，顧棲野找了個藉口趕緊逃離現場。
「喂，你接電話怎麼這麼慢。」
'「別管我這電話是快是慢，你這來的也太及時了，你是不知道剛才那修羅場，有多刺激。」
顧棲野就在衛生間，怕有人進來聽見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什麼好玩的事情？說來聽聽。」
「沒什麼可說的，現在也不太方便。」
門口突然傳來人的腳步聲。
「一會聊。」顧棲野掛斷電話，剛想推開衛生間的門出去，就聽見進來兩人都聲音是江寧和葉鶴。
「葉鶴，你怎麼又耍小孩脾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少說話，你就是不聽。」
「可是，明明就是不對的呀，那一部分只有你能唱，我也是為了舞台效果考慮。」
葉鶴說完又委屈地趴在江寧的胸口哭了起來。
太抓馬了，今天所有的尷尬全讓顧棲野一個人遇到了。
江寧顯然也是不忍心怪他，把他摟在懷裡像哄小孩一樣哄他。
「我知道，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你是為我好，為舞台好。別哭了。」
兩人抱了一會才出去。看著他們出去，顧棲野這才喘了口氣。
難道不看看裡面有沒有人嗎，這就抱上了，還是說現在的直男，摟摟抱抱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顧棲野想不明白，等腳步聲漸遠，才出門裝作什麼也不會知道。
他打開手機，沈時祁發來了一串問號。
顧棲野也回了一串問號，表示自己混亂的大腦。
沈時祁練完舞靠在鏡子前，盯著手機久久沒有動靜。
髮絲還滴著汗，他修長的手指從地上拿起礦泉水，擰開瓶蓋，將水往嘴裡送，喉結隨著他喝水的動作滾動。
他的舞蹈搭檔石小瑩扭捏地伸出手臂展示自己姣好的身材，對著鏡子給自己的長髮紮起了高馬尾。
「小七老師，我剛才的舞蹈動作好看嘛？」
沈時祁戴著鴨舌帽，她看不見他的表情，見對方沒有回應，有些尷尬。
看著靠在地上看手機的沈時祁，她勾唇一笑，不懷好意地拿出手機對著沈時祁拍了張照，而照片中，在沈時祁背後的鏡子上倒映著伸手比耶，一臉燦爛笑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