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辜 [no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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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巧勾上了陸麟的肩膀,玩味地看著沈時祁「沒看出來啊,竟然喜歡小葉子,你是不是算的上給兄弟戴綠帽子。」

  沒等沈時祁開口,陸麟就不樂意了:

  「喂,他們沒有在一起好吧,只要沒有在一起,我就是有機會的。」

  沈時祁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兄弟。這個我還真的不能讓給你。」

  徐巧跟顧棲野翻完阿里的房間後,又在女巫阿巧的房間開始搜查。

  發現魔法針管並沒有丟,且沒有使用痕跡,正好好地擺放在魔法台上。

  顧棲野的瞳孔微微一怔,他阿里的計劃並沒有實現,反而自己卻沒有關於當晚案發現場的記憶。

  「快看!」

  徐巧翻開了一本魔法書,上面記載著森林王族的人成年就會化為人形,同時釋放強大的魔法波動,這種魔法波動以波的形式傳播,以化形人為圓心,具有延遲性失憶效果,六小時後生效

  就是說小葉子在化形時產生能量波動,被魔法波動的人在第二天醒來就會失去凌晨十二點到早上六點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的回憶錄中後面的部分就缺失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當時最先失憶的人一定是在小葉子的身邊的人,只要搞清楚你和阿里的位置關係,依次為推斷就能知道誰是兇手。」

  沈時祁三人此刻正在門口,突如其來的推斷,讓顧棲野的思緒被打斷。

  「沒錯,這是一個推測兇手的好方法!小葉,說說,你昨晚的行動軌跡吧。」

  顧棲野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記憶在房間裡就已經斷了,所以,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怎麼殺了小葉子,更不知道後面的發展。但是他作為公主魔法波動不對他產生影響,必須有清醒的認識,如果沒有,就意味著他死了。

  「我……我一直在房間。」

  沈時祁認為現在還是捋一下時間線比較重要:

  「天台在五樓,四樓是小葉子的房間。」

  根據每個人的描述,先後失憶的順序是,陸麟、庾舒、徐巧、沈時祁。

  阿里是凌晨一點鐘死亡,凌晨十二點半的時候,沈時祁還在宮殿外的森林,嫌疑可以暫且排除。

  徐巧在房間研製藥水,在十二點十六分的樣子,失憶,因為她記得自己十二點開始的二十分鐘的實驗還有四分鐘才能結束。

  庾舒和陸麟的時間點還不清楚,但是都具備作案時間。

  徐巧根據時間分析得出結論,「那現在比較明朗的是,小魚,小麟,小葉,阿巧具備作案時間,但是動機不明,兇器不明。」

  庾舒忽然想到阿里衣服和小麟的衣服都有紙條,這是不是意味著,每個人的衣服里都有線索。

  「要不我們一起先搜個身?」

  「可以可以,衣服里一定有線索。」

  陸麟非常同意,「我來搜顧哥!」陸麟說完便色眯眯地將爪子伸向顧棲野。

  「過去,我來。」沈時祁眉頭微簇,拽走了陸麟,將顧棲野拉至身旁。

  一雙大手在顧棲野的腰腹撫摸,顧棲野有有點怕癢,變扭的側過臉,好在燈光昏暗,沒有發現臉上的飄紅。

  「沒眼看。」陸麟捂住了眼睛,庾舒則是露出不可言說的笑容。

  他的手突然頓了頓,看向顧棲野的側臉,反而向上摸去,摸到顧棲野的胸口時,發現了一張字條

  [十一點三十分,天台見。]

  這一翻,讓眾人的目光閃爍起來。

  節目組到底設置了多少線索,顧棲野想罵娘,可惜自己的經驗太少,壓根沒想到戲服里也會有線索,好在那把匕首沒有被發現。

  「這個是阿里寫給我的,他在十一點半約我,我想著我化形是十二點,我就見他一下……可是我沒有看見他,又害怕來不及就回去了。」

  「就這麼簡單?」

  顧棲野拼命點頭。

  還有小七和公主的房間沒有搜證。作為CP,必然是有重頭戲,於是所有人一起進了沈時祁的房間。

  通過搜證,找到了迷霧森林的地圖、血跡寶劍、木靈水晶的介紹、一塊壞掉的手錶。

  實際上,小七作為王子來到迷霧森林的目的本就是拿走木靈水晶


  「我的確是白馬國的王子,但是我只是白馬國最不受寵的小王子。如今父王重病,為了爭得王國的繼承權,我只能用靈木水晶的魔法救回父親,這要才能使父親重視我,我才有機會成為國王。我和小葉子的相遇也不是偶然,而是我的故意接近,當我知道靈木水晶只會在繼承人大婚的時候展示出來,我就策劃好了一切,假裝迷路,然後與之相遇。就在我的計劃順利進行的時候,阿里過來告訴我,說小葉子與我訂婚再用魔法契約控制我,儘管我不願意,但是我並不能表現出來。我要做的很簡單,在訂婚時拿到水晶然後拋下她,離開。」

  沈時祁坐在桌子上,嘴角露出陰險的笑,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你個渣男!」

  庾舒第一個叫了出來,陸麟作為她的好戰友,也站出來指責。

  顧棲野聽到了沈時祁話,後知後覺地表現出心痛與悲傷。

  「那個這帶血跡的寶劍是怎麼回事?」徐巧指著劍問。

  「那天晚上,我與白馬國通信想說計劃一切順利,沒想到被森林宮殿外的侍衛發現了,沒有辦法,我只好殺了他們。那塊表就是在我們互毆的時候摔壞的,後面我就不記得了。」

  顧棲野這才想起來,遊戲開始的時候,樹上的屍體,還有抓著他腳踝的人。

  「果然,那個畜牲罵的就是你!」

  顧棲野頓時炸毛起來。

  徐巧聯想到阿里想要阻止婚禮的舉動,想到了沈時祁的殺人動機,但是她並沒有說,只是跟著大家來到公主小葉子的房間。

  狩獵服事情大家都已經知曉,關於小葉子因刻板印象而受到孤立也在一副小葉子的畫中體現。

  但同時,似乎又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在森林國王送給小葉子的香包里,竟然藏了一張紙條,希望女兒可以如他願成為兒子!

  「這裡的香料呈紅褐色,長期貼身佩戴,可以在化形的時候改變森林族人的性別!」徐巧一眼就認出來的,但當她仔細觀察之後,又道,「這個香包一直藏在這個暗格里,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

  顧棲野笑了笑,這就是日記里藏著的劇情線,他失神地跌坐在床上,「對,我雖然一直喜歡的東西被稱為男孩子喜歡的,但是我並不想成為男孩。我就是我,沒必要為了任何人迎合改變,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要和小七簽訂魔法簽約的原因。因為女子在社會上天生的生理弱勢,導致我們如果想要和男子站在同一高度就要付出比男子更多的努力。我沒有辦法改變我的處境,但是魔法契約可以讓我擁有掌控別人的能力!」

  顧棲野的雙眼泛紅,聲嘶力竭地嘶吼。

  「如果可以成為男人,我自然樂意,可是我偏偏遇見了他——小七,因為遇見了他我停止佩戴香包,因為我想在化形後嫁給他。但是陰差陽錯,我的基因還是發生突變……」

  顧棲野抱住沈時祁,望著他漆黑的眸,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沈時祁的雙垂在身側一時間不知所措,嘴唇幾次相碰卻沒有發出聲音。

  「顧哥,為了這麼一個男人不值當的。」

  顧棲野從他的懷中起來,陸麟又習慣性地將手搭在了顧棲野的肩膀上。

  「把手拿開。」沈時祁的帶有殺氣的眼神讓陸麟連忙收回了手。

  

  觀察眾人的反應,顧棲野暗暗鬆了口氣,沒想到這個綜藝這麼考驗演技,他哪裡知道這個香包的存在,應該是公主早知道香包的作用,一直不願意佩戴才放在暗格。但是,剛才那樣一說,他們就會對自己「性別轉換」這件事不那麼起疑。

  「時間快到了,我們回前廳集合吧。」

  顧棲野傷心地坐在床上,死死揪住床單,畢竟這下面原本就是藏屍的地點,可別再發現什麼。

  眾人沒有多想前往前廳進行討論,出門的那一刻,顧棲野鬆了口氣。

  從徐巧和顧棲野的信息拼湊出的故事,小葉子性格上偏男性化,也因此導致受到了森林族人的孤立。所有人對小葉子都存在誤解,阿里和小葉子是好朋友,阿里還曾自作主張打算幫助小葉子轉變性別。

  但是在沈時祁三人拼湊出的故事來看,小麟喜歡小葉子,且在3月17日約了阿里天台見面,理由是阿里和小葉子關係不睦,通過小魚對阿里受傷的描述也印證了這一點。

  「葉老弟,你跟阿里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撒謊了?」雖然是質問,但語氣卻柔和了許多。


  「在我心裡,阿里真的是我的好朋友,當初我不小心把他射傷沒卻離他而去,也是因為我們當時在吵架,他聽信了別人的謠言,也變得討厭我。」

  顧棲野示弱的神情,顯著弱小可憐。

  他現在要做得就是偽裝成一朵白蓮花。

  從動機上看,沈時祁、陸麟還有顧棲野嫌疑最大。

  從時間上,顧棲野和陸麟,徐巧,庾舒作案時間充分。

  似乎搜證並不夠徹底。所有人失去的記憶導致故事的真相很難還原,討論陷入僵局,他們需要一個關鍵證據。經過匿名投票後,管家帶上來五個提交偵查線索的目擊者。

  一號目擊者是後廚的幫廚,他一開口就開始狂飆演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夜晚宮殿內不能隨意走動,但是那天夜裡,我鬧肚子上廁所太急,就悄悄地出門,上完廁所應該是十二點多。我聽見二樓有動靜,我跟上去看了一眼,阿里在敲花精靈的門。然後,我就一個人回來了。」

  二號目擊者是公主的女僕:「那天公主非要出門,我攔不住,她還讓我回房間休息不用守著她。以為公主睡前都會喊我要一杯熱牛奶,但是昨天就沒有,我還擔心壞了。」

  三號是前殿的侍衛:「我聽見了打鬥的聲音,但是沒有命令我不敢輕舉妄動,我就想上五樓天台看看情況,結果遇見阿巧女巫,她說她睡不著想出來看看星星,讓我不要隨意走動,在前殿好好守著。」

  四號是森林王國的居民,「阿里是一個帥氣的小伙子,我參加過他十八歲化形禮,自然見過他的長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以動物的樣子出現。」

  五號是阿巧的養母,「阿巧其實是國王和上一任大女巫的私生子,大女巫為生下阿喬流血過多死了,未婚生女,國王不願意認她,所以交給我代為撫養。有一回,我說夢話,被她知道了真相,所以處處針對公主。昨天夜裡,我聽見隔壁門響,應該是她出門了。」

  五個目擊者,每個人的提供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一個方向——在場的每個人似乎都參與了這場謀殺。

  「現在情況很明朗,死者是一名女性,阿里是一名男性,這個性別已經更改不了。所以,死者不是阿里。」

  徐巧一針見血的點評,讓顧棲野有些坐立難安,他嘗試扭轉局勢:「如果她不是阿里,就一定是在場的一名女性,場上的女性只有小魚還有阿巧,那兇手只會鎖定在你們身上。」

  「可是,你不也是嘛,在化形之前,你可是公主。」

  「但是,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完成這場謀殺。你們所有人都去過陽台,或多或少知道陽台的情況,阿巧阻止侍衛靠近陽台,阿里找過小魚,屍體還發現在阿里的房間。如果是我殺了他,我就要從五樓返回到二樓,躲避所有人的視線進入他的房間,可是當時阿里不正是跟小魚在一起嘛。」

  顧棲野的一頓輸出,讓場中人陷入沉思。

  在一片沉寂中,沈時祁開口道,「如果你不用避諱所有人呢,所有人都是你的幫凶。人也可能不是在房間死的,可能就在天台。」

  所有人的視線看向沈時祁,他緩緩開口,

  「如果仔細分析,我們可以發現幾乎每個人對公主都有敵意,庾舒源於刻板印象的厭惡,徐巧是私生女對婚生女的恨意,而我,只要公主一死,偽裝成公主的你就依然為我所用,且不會有任何顧慮,因為你始終站在我這邊。你找到庾舒很可能是因為她擁有改變基因的能力,徐巧則是那個目睹一切,猜到了阿里的計劃,想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小麟是我們當中最單純的那個,他到場的時機可能恰恰是兩人身份互換後,他把你當作真的公主,看見你殺了阿里主動幫你移動屍體,這一點他鎧甲上的血跡可以佐證。」

  如此一段分析,將所有人的時間線串聯起來。

  「那你呢,你在宮外做什麼?」

  「我說了,我在傳遞訊息。」

  「你在撒謊。」

  徐巧,顧棲野,沈時祁三人的氣氛越發劍弩拔張。

  徐巧道:「如果你在宮外,你完全能夠看到夜色中天台燈下的黑影,知道天台上發生什麼,如果發生意外,你的計劃就會徹底失敗,何談進展順利,得到木靈水晶根本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要的是權力,並不在是繼承權。你一定是發現了阿里的計劃,只要阿里成了公主,那麼整個森林王國必然為你所用,你不用簽訂簽約,也不用回到白馬國看父兄的臉色,對吧?」

  沈時祁笑了笑,「沒錯,就是這樣。」


  「都是猜測,證據在哪?」

  顧棲野不甘心就這麼被拆穿,還想要駁論。

  「我們還有第二輪搜證的機會,我們只要找到小魚房間的基因藥水我認為就足夠了,因為你腰帶里藏著的刀應該就是兇器。」

  沈時祁在搜身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把刀,只是沒有當眾拆穿,而是將掌心上移摸到他的胸口。

  「基因藥水,我認為也不需要了,庾舒腰上的掛鏈裡面是藍色的液體,跟魔法「千變萬化」里的藥水顏色一致,一般人要想使用都需要魔法針管注射,巧了,她是花精靈,她不需要魔法針管就可以實現灌溉。」

  午夜的鐘聲敲響,顧棲野只能認罪。

  何正毅將顧棲野關進籠子。

  [恭喜玩家檢索成功。本案殺害死者的兇手是阿里]

  全場歡呼,一場精彩的對辯落幕。

  「我都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小七哥,和巧姐也太強了。」

  陸麟對自己的躺贏感到不可思議。

  顧棲野垂頭喪氣地回到大家身旁,「其實,兇手一開始在我的房間,我的床板下有一個洞,是我趁著你們所有人在看日記的時候用餐車給運走的。」

  「誤打誤撞吧,我覺得有很多線索沒找到,一直一頭霧水,我一開始就猜到我是國王的私生子,因為我的日記上有對小葉子一直保持敵意,暗示她是我妹妹之類的語言。但是最後,知道阿里人形是男人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是身份互換。不得不說,小野的演技還是不錯的,騙了我好幾次。」

  顧棲野忙輕摟她的肩膀道歉,「都是遊戲遊戲。」

  庾舒看向沈時祁的眼睛充滿崇拜,「小七哥,應該是全場最佳吧,時間線殺人動機都被他串聯起來的。」

  突然,「哐當」一聲。森林宮大門打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這時顧棲野一眼看見了人群中的宋思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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