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馬無夜草不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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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雷哥口中的禮物,我想到了可能會是一處產業。

  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一間咖啡館。

  你讓我管理足浴,或者溜冰場這樣的娛樂產業,我得心應手。

  可咖啡館這個東西,還真不好說。

  這間咖啡館也是小東北的產業,當初是青龍負責來著。

  我還勞師動眾的來過一次。

  那晚小靈被人欺負致死,我領著阿慶阿豹等人,一窩蜂跑到這裡。

  不僅將門拆了,還宰了山鬼和大頭兩個人為小靈報了仇。

  這才多久啊,搖身一變,我竟然成了這家咖啡館的主人了。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讓我再次不由感慨命運的詭譎莫測。

  「走吧,進去看看。」

  農莊大戰那晚,大狗一刀結束青龍的性命之後,小東北位於小河的這三處產業都是關門停業的狀態。

  小弟該跑的跑,該投奔的投奔,該收編的收編,店內是狼藉一片,桌子上甚至都有一層灰塵了。

  「小方,覺得能勝任嗎?」

  我聳了一下肩,隨口說道,「這有什麼好勝任的,這店的地段這麼好,肯定不會虧錢的。」

  雷哥玩味笑了一下,「你想的簡單了,我替你向老三立過軍令狀了,每個月要向幫會繳納八萬元的分成佣金。」

  「什麼?」

  我嚇了一跳,「一個月八萬?雷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就這個咖啡館,一個月能不能賣八萬都是兩說呢!你讓我交八萬.......這,這個店我不要了。」

  關於覃幫產業的分成佣金分兩種,一種是活性,另一種是死性。

  活性很好理解,就是將產業的利潤按照百分比上交給幫會。

  像雷哥的足浴城和溜冰場,每個月都是上交百分之五十的純利。

  死性更好理解了,一個月上交給幫會固定的金額就行,賺多賺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現在雷哥說的就是死性佣金,讓我每個月上交幫會八萬塊錢。

  可這個咖啡館一天能賣多少錢?

  一個月八萬,一年就是一百萬啊!

  這不是扯淡嘛!

  雷哥不緊不慢的抽著煙,問我,「來過這裡嗎?」

  我點點頭。

  雷哥搖搖頭,笑道,「你還是沒來過。」

  說著,朝著樓梯走了過去。

  大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這可是雷哥為你爭取來的福利,你小子還不要。」

  我懵了,靠著這個咖啡館,一個月上交八萬佣金,這他媽叫福利?

  我咋不信呢?

  懷著狐疑,我跟著雷哥來到了二樓。

  看到二樓的場景後,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原來這不是單純的咖啡館。

  映入眼帘的是一條兩米多寬的走廊,走廊兩側是一個個顏色鮮艷的木門,大概有十幾間的樣子。

  布置和裝修簡直和足浴城的一模一樣。

  我推開其中一個房門看了一眼,沒有出乎我的意料,裡面和酒店房間的布置如出一轍。

  在裝修方面,甚至更勝一籌。

  能看出來,這個咖啡館以前走的是高端路線。

  都說港城的黃無孔不入,打死我也沒想到,咖啡館這樣一個清靜雅致的場所,竟然也能和黃扯上關係。

  對此,我只能說,當初發明這種操作的人真是個天才!

  「靠著這個咖啡館,青龍可沒少搞錢,只要運營好了,你有的賺。」

  雷哥接著說,「接下來,你象徵性的找兩個咖啡師,然後找一群姿色不錯的服務員,後面怎麼操作,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雖然雷哥說的很含糊,但我在足浴城也待過幾個月,自然明白他說的經營套路。

  要是這樣搞的話,每個月八萬的佣金,好像也不是太難。

  雖說搞黃犯法,可就目前的港城現狀,有多少生意是正經的?

  隨便去街頭走一走,十家髮廊沒有一家是正兒八經剪頭的。


  全他媽洗頭的。

  再說,大名鼎鼎的太子輝哥,當初不就是靠一家髮廊起家的?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我既然想在這條道上混下去,想積蘊自己的實力,錢是第一要素。

  撇開這些,這個咖啡館是我第一個獨自掌控的產業,也是雷哥費心幫我爭取來的。

  別說八萬佣金,就算十八萬,我也要接著。

  一念至此,我就沒有再說什麼。

  「行,雷哥,我聽你的,八萬就八萬。」

  可能覺得我並沒有表現出想像中的興奮,當下雷哥哼了一聲,「草,你要是覺得勉強,就讓大豹經營好了。」

  大豹隨即說,「小方,要不我來搞吧!每個月我額外給你一萬塊茶水錢。」

  我連連擺手,「還是算了吧,這可是我向雷哥證明自己的機會,誰要是給我搶,我他媽跟誰急!」

  「哈哈!」

  笑後,雷哥摟著我的肩膀說道,「忘了跟你說了,八萬隻是上交老三的費用,我的,你可別忘了。」

  我嘴角使勁一抽,哭喪臉說,「雷哥,咱們可是親爺倆,你好意思要我錢嗎?」

  「別說咱們不是親的,就算是親的,那也得明算帳!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幫你爭取過來的,沒有好處我幹嘛給你?」

  「不說了,先吃飯去。」

  怎麼形容雷哥這個人呢?

  對兄弟夠仗義,對小弟夠意思,對錢......夠較真。

  雷哥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影響兄弟感情的因素只有兩個,一個是女人,一個是錢。

  尤其是錢,只要處理不當,很容易生起間隙。

  所以,只要和錢有關係的事情,雷哥向來丁是丁卯是卯。

  他既然這麼說,肯定也會這麼做。

  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在咖啡館初期不賺錢的情況下,雷哥肯定不會給我要錢的。

  很有可能會讓我打欠條,以後再還他。

  .....

  吃飯的地方是雷哥定的,不是高級的大酒店,也不是昂貴的私人食府。

  而是一家不顯眼的街邊小飯館。

  雷哥要了幾個炒菜,拿了幾瓶劣質的白酒,和我大豹三人坐在一個小方桌上,邊吃邊喝。

  至於另外五六個小弟,則坐在另外一個桌子上。

  道上重規矩,尤其是雷哥這樣的老江湖,對規矩看的更重。

  反正我知道,除了我、大豹雷彪這樣的親近人物,一些小弟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不像我,和手下沒有什麼邊界感,剛來的外圍成員都敢給我開玩笑。

  要是擱到雷哥身上,分分鐘教你怎麼當小弟!

  可能是飯館的環境勾起了雷哥的某些往事,兩杯酒下肚之後,他話就多了起來。

  說的都是些剛來港城打拼的塵封往事,說著說著,還竟然淚眼婆娑了起來。

  人就是這樣,經歷過一些大起大落的事情後,總會在夜深人靜獨處的時候默默回憶往昔,又或者在信任的人跟前傾訴釋放。

  雷哥的這前半生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生生死死來形容了。

  在打拼初期,最要好的兄弟死了一個又一個,老婆也死了,唯一的親生女兒視他為仇敵。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也可以盡情享受到打拼的紅利了,發現他最願意分享勝利果實的那批人.......都死光了。

  就像阿慶一樣,沒錢沒自由的時候,拼命幫青龍掙錢,玩命一般的活著。

  可日子好了,也有了幫小靈治眼的錢了,小靈沒了。

  這好像是每一個混江湖之人的魔咒,進入這個世界之前,都有著各種各樣偉大的理由。

  僥倖不死,並混出名堂之後,才發現,此時的自己距離最初的理想已經越來越遠了。

  我不知道以後的我會不會像雷哥這樣,但我知道,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喝最後一杯酒的時候,我笑著問雷哥,「雷哥,要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當年還來不來港城了?」

  雷哥長舒了一口氣,想了好大一會才悠悠說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說完,在淚眼婆娑中,雷哥將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如同咽下那些波瀾壯闊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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