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各自的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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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炎爐已經被路遠給賣掉,他自然拿不出。

  正在為難之際,外面聽到動靜的州巡紛紛趕了過來,將林陽給團團圍了起來。

  「趙青雷,你好放肆,仗著你太清宗弟子的身份,竟敢在我州巡的地盤上逞凶!」路遠看到來了幫手,底氣立馬足了起來。

  林陽稍稍掃了一眼這些州巡,二三十人,修為最高的也就兩個法相境。

  「路遠,我最後跟你說一次,把青炎爐給我,此事就此作罷!」林陽面無表情的看著路遠。

  「傷我州巡,毀我州巡駐地,還想要丹爐,趙青雷,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路遠對著一干州巡狠聲下令:「給我拿下他,生死不論!」

  一干州巡沉聲回應後,紛紛催動元力,漫天的元術轟隆隆的砸向了林陽。

  林陽輕哼一聲,直接施展出了風行步,身體化作一道殘影,像一片從枝頭飄落的樹葉,翩然飄轉間,將這些攻勢悉數躲了過去。

  路遠和一干州巡哪裡見過如此精妙的身法,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從林陽的體內射出,向著周圍的州巡激射而去,寒光閃爍間,圍攻林陽的州巡們紛紛慘叫出聲,而後撲通撲通地栽倒於地,不是胸口被貫穿,就是被割斷了腳筋。

  胸口被貫穿的,當場氣絕;那些被割了腳筋的,無不是抱腿慘嚎。

  只有兩位法相境的州巡躲過了一劫,連忙急身後退,一臉驚恐且警惕的盯著林陽。

  隨即,寒光回到了林陽的身邊,正是短短劍。

  「大寶,不錯哦,晉入了天級就是不一樣。」林陽誇讚了大寶一句。

  將火雲髓吸煉完畢後,大寶終於將短短劍的品質提升到了天級,重返巔峰。

  「沒有陽哥,哪有大寶的今天?」大寶連忙諂媚地回應。

  「算你還有點良心!」

  林陽輕輕一笑,而後將目光投向了路遠。

  路遠的臉色已經是蒼白一片,被林陽的目光掃視,當即渾身一顫,語無倫次的說道:「趙大修,我不是不想給你青炎爐,我現在實在是拿不出來,青炎爐已經不在我這裡了。

  給不了你青炎爐,我願意給你元石,我願意賠你兩百萬下品元石。」

  路遠一邊將林陽先前送過來的下品元石用元力給送了回去,又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一個大布袋,滿臉肉疼的想要推送向林陽。

  「本尊不缺元石!」

  林陽冷冷出聲:「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若是見不到青炎爐,我便割了你的頭顱!」

  路遠臉色巨變,而後連忙朝著林陽連連拱手,道:「趙大修,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將你的青炎爐尋回。」

  說完,路遠便要抬腳離去。

  寒光再次一閃而出,繞著路遠的右腿閃電般的轉了一圈。

  慘嚎聲響起,路遠被割斷了腳筋,當即一頭栽倒在地。

  「你在想什麼呢?見不到青炎爐,你就在這裡呆著,哪也去不了?要尋回青炎爐,讓他們去。」林陽冷笑了一聲,指向了遠處的兩位法相境的州巡。

  路遠抱著右腿,在地上慘嚎著打滾,模樣好不悽慘。

  林陽卻是不管他,徑直走進了房間,對著所在角落裡的金河門女弟子說道:「你走吧。」

  女子如蒙大赦,連忙從角落出來,對著林陽拱手道:「多謝趙大修搭救,小女子必當銘感於心。」

  「快走吧。」林陽淡然回應。

  女子當即不再猶豫,快步離開了屋子,向著大宅外走去。

  與此同時,一道寒光飄然去到了女子的身後,護衛女子安然離去,正是短短劍。

  「你若還不閉上嘴巴,不用等一個時辰,我現在就斬了你!」

  林陽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路遠。

  路遠連忙停止了嚎叫,並向遠處的兩位法相境州巡神念傳音:「快,你們趕緊聯繫附近的真臨境高手,聯繫我的父親,讓他們趕緊過來救我,可千萬要趕在一個時辰以內。」

  青炎爐已經被賣,想要一個時辰以內將其尋回,幾無可能,路遠只能寄望於州巡的高手們能及時趕到,救下自己。

  兩位法相境的州巡聽令,連忙御空離去。


  「你們倆就別在這裡裝死了,趕緊爬起來,滾一邊去,別躺在本尊面前礙眼!」林陽尋了一張靠背椅,端坐養神。

  躺在地上的高矮兩位青衣漢子聞言,立馬掙扎著起身,踉踉蹌蹌的去到了路遠的身邊,將路遠給扶了起來,而後遠遠地退到了牆角當中。

  畏畏縮縮的模樣,與之前的那位金河門的女弟子一模一樣。

  林陽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管路遠三人。同時,短短劍回歸,懸停在了他的身邊。

  屋外,那些被短短劍重創的州巡們慘嚎不止;屋內,靜寂一片,路遠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時間緩緩過去,眼看著一個時辰的時間已經不剩下多少,路遠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額頭上的汗珠更是滾滾落下。

  他此際感覺似乎有一隻大手攫住了他心臟,死神已經在向他招手。他想要高喊出聲,但看到閉目端坐在一旁的林陽,又生生止住了這股衝動。

  離著一個時辰只剩下半刻鐘的時候,林陽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似有神光射出。

  林陽的眼睛雖然沒有去看路遠,但在他睜眼的剎那,路遠的一顆心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不過,林陽卻是沒有去理會路遠,而是緩緩起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站在了小院內。

  院子中的那些州巡,死的已經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橫亘在地上,那些重傷的,則是相互攙扶著,退到了院子的角落裡,俱是眼神驚恐地盯著林陽。

  林陽緩緩抬頭,看向了天空。

  很快,天空之上,出現了八個黑點。

  這八黑點的速度極快,幾個呼吸間便來到院子上空,而後急速落下,正是前來救援路遠的州巡。

  林陽快速掃了一眼前來救援的州巡,一位真臨境,七位法相境,陣容不可謂不強大。

  為首的真臨境老者,林陽恰好還認識,正是當初跟隨路滄溟一起,前往神鼎城,要在林陽的就任大典上給醉月樓一個下馬威的趙慶陽。

  「閣下應該不是太清宗的人吧?為何要在我州巡的駐地大開殺戒?」

  趙慶陽把目光鎖定林陽,沒有第一時間喊打喊殺。

  他很清楚,對面的年輕人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在州巡的駐地殺人,肯定不是好惹的角色。

  同時,趙慶陽對太清宗的一眾高手都有了解,他能肯定,太清宗沒有「趙青雷」這麼一號人物,對方肯定是假扮的。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收到消息,今日之事,是因路遠而起,路滄溟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他沒必要當出頭鳥,只要拖延一些時間,讓路滄溟及時趕到便可。

  「趙大修,久違了。」林陽微微一笑。

  「閣下能否亮出自己的身份?再講明動手的緣由,趙某試試能不能化解一二。」趙慶陽的臉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他實在記不起,何時見過眼前的年輕人。

  「亮不亮身份,這還得看你們州巡的態度。」

  林陽微微一笑,道:「我今日來此的目的,是為了贖回我的青炎爐。你們把青炎爐給我,我立馬離去。」

  「離去?殺了我州巡的人?即便你真的是太清宗的人,今日也要將命留在這裡!」趙慶陽身後的一位法相境的州巡冷厲出聲,一雙眼睛殺氣騰騰地看著林陽。

  州巡這些年在中州邊境上橫行慣了,從來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份,還沒有被人打上門的先例。

  林陽轉動眼睛,淡淡的看著這位出聲的州巡,緩聲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本尊不是太清宗的人。你要動手,不必有任何的顧忌。」

  說完,他將目光在趙慶陽等一干州巡強者的身上快速掃過,沉聲道:「同時,本尊也要鄭重的告訴你們,本尊很不喜歡有人在面前狂犬亂吠!」

  「狂妄!」

  方才出聲的州巡顯然是一個不信邪的主,他再次暴喝出聲,指著林陽說道:「哪裡來的小子,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未等他把話說完,懸浮在林陽身邊的短短劍突兀激射而出,速度快如閃電。

  這位州巡沒有料到林陽會如此果決的出手,慌亂之下,只來得及在身前凝出一面元力護盾。

  只聽咔嚓一聲,短短劍輕易便刺穿了元力盾,而後繼續快速刺向他的胸膛。

  這位州巡臉色大變,眼神之中現出了驚恐之色。


  危急關頭,趙慶陽大手一揮,一柄黑色的戒尺閃現而出,及時擋在了短短劍的前面,險之又險地救了這位州巡一命。

  叮的一聲,短短劍刺在了戒尺之上,直接將戒尺給挑飛,但自身的攻勢也被化解。

  「這位大修,冤家宜解不宜結,還請莫要動怒。」趙慶陽急忙出聲。

  那黑色的戒尺乃是他的本命元兵,方才的一擊之下,他已經知曉,短短劍的品級高於自己的戒尺,很可能是天級元兵。

  對方實力強大,又擁有天級元兵,趙慶陽沒有把握能拿得下林陽,他更不想出手了。

  林陽冷哼一聲,將短短劍給收了回來,輕聲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一個時辰之內,若是見不到青炎爐,我便割下路遠的人頭!」

  路遠原本見到趙慶陽等高手趕來,心中歡喜不已,但看現今的形勢,趙慶陽等人似乎還保證不了自己的安全,心中頓時又涼了下來。

  「趙萬巡,救我!」

  路遠實在沒忍住,出聲向趙慶陽求助。

  趙慶陽卻是不理會路遠,對著林陽一拱手,道:「這位大修,青炎爐價值幾何?若是實在尋不到青炎爐,我們州巡願意以十倍的價格賠償大修。」

  趙慶陽此舉,已經明顯地放低了姿態。

  「趙大修,方才已經給你了面子,沒有當場斬殺你的屬下。青炎爐的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林陽淡淡出聲。

  「哦!是麼?本尊就算不給你青炎爐,你又能如何?」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道身影急速落在小院內,是一位生著三角眼,高額頭的灰衣老者。

  「父親,快救我!」

  路遠看到灰衣老者出現,當即臉上現出了狂喜之色,高呼出聲。

  灰衣老者正是路遠的父親,州巡三大巡牧之一的路滄溟。

  「路巡牧,你來得倒是不慢。」林陽的嘴角噙著淺笑。

  今日,他要等的就是路滄溟。

  州巡三大巡牧,路滄溟主管的是乾州與中州的邊界。在三大巡牧當中,路滄溟對私自跨境的修士最為嚴苛,屬下的州巡也是最為驕縱的,常常以巡守兩州邊界為由,對其他勢力進行打壓和盤剝。

  林陽在組建聽花之初,就交代過張小閒和嚴啟良,讓他們密切關注州巡的信息。

  州巡與醉月樓已經結怨,是醉月樓的一個隱患,林陽自然要重點關注它。

  而且,州巡現在已經違背了初衷,成了荼毒天元四州的一個毒瘤,尤其是對下三州。

  同時,七彩島已經衰落,並且被吞天獸所掌控,已經對天元四州不構成危險,州巡其實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林陽的設想里,禁地之戰若是順利,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州巡。

  不過,州巡不同於暗盟,不能把它當成敵人,簡單的除之而後快。

  因為,在州巡當中,還是有為數不少的人,秉承著先輩的遺志,兢兢業業地恪守著州巡的職責,並未為禍天元四州。

  林陽今日來小清城,主要的目的,是為以後出手對付州巡做鋪墊,同時,也是要釣一釣暗盟的大魚。

  「藏頭露尾的鼠輩!竟然在我州巡的地盤上殺我州巡!今日,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地位,你必死無疑!」

  路滄溟看到一地的州巡屍體,看到路遠的悽慘模樣,當即暴怒出聲。

  與此同時,又有六人落在了院子當中,一名真臨境,五位法相境,俱是州巡當中的高手。

  這六人明顯是路滄溟的心腹,剛一落地,聽到路滄溟的暴喝聲,當即便縱身而出,紛紛向著林陽激射而去。

  那位真臨境的州巡速度最快,眨眼間便來到了林陽身前半丈遠的地方,並瞬間凝出了一柄元力巨劍,呼嘯著斬向了林陽。

  林陽的嘴角現出了一絲冷笑,當即雙手急速連連虛拍,一個接一個的白色手掌瞬間顯現,而後快速融為一體,再激射而出。

  下一刻,元力巨劍崩散,六合一的混天掌隨後印在了那位真臨境的州巡的胸膛之上。

  那位真臨境的州巡哼都不曾哼一聲,倒射而回,胸膛直接被洞穿出一個小小的手掌印,死得不能再死。

  林陽現今已經能與至尊境的元修一戰,他全力一擊,威力何其強大,更別說,這位真臨境的州巡心中對林陽還帶著幾分輕視。


  只是一擊,便擊殺了一位真臨境的強者,全場震驚錯愕。

  但是,這還沒完。

  在混天掌拍出之後,林陽縱身而起,混天斧當即橫劈豎斬,一個巨大的銀白色的十字一划而出,直接迎向了五位攻向林陽的法相境州巡。

  鎮魔式乃是林陽現今的最強一擊,其威能自然無消多說。

  接連五聲悽厲的慘叫聲響起,五位法相境的州巡直接被肢解當場,血肉橫飛,死狀慘烈。

  幾乎一個眨眼間的功夫,一位真臨境和五位法相境的強者被斬殺,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你是林陽!」

  路滄溟記得混天掌的氣息,他驚呼出聲,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不相信,短短時間,林陽居然強大到了如此地步。

  趙慶陽同樣的驚駭不已,他也認出了混天掌。

  「路巡牧、趙萬巡,好久不見!」

  林陽催動《迷神訣》,變化回了本來面目,並隨後轉眼看向了路遠,笑道:「路千巡,咱倆還真是有緣。」

  「林陽,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們醉月樓是想要跟我們州巡開戰麼?」路滄溟調整好情緒,冷冷的看著林陽。

  「路巡牧,這樣的話,我似乎記得你曾經在神鼎城也說過哩!」林陽微微一笑,道:

  「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我們醉月樓要對你們州巡開戰,就是我一句話的事。但你們州巡要跟我們醉月樓開戰,你路滄溟說了可不算!」

  「你!」

  路滄溟憤怒不已,但卻無可辯駁,因為林陽說的是大實話。

  「本樓主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醉月樓並不想和州巡開戰,我今日來此,只是為了拿回我的青炎爐。」

  林陽一邊說話,一邊將一頁紙張送到了路滄溟的面前,「這是我將青炎爐抵押給路遠時,路遠寫給我的贖條。如今,我帶著元石而來,路遠卻拿不出青炎爐,這事,怎麼算?

  而且,拿不出青炎爐,還指使手下的州巡對本樓主不敬,本樓主斬殺幾人,以儆效尤,不算過分吧?」

  路滄溟快速地掃了一眼贖條,而後抬眼看向了路遠,「青炎爐呢?」

  路遠神情驚慌,嘴唇顫抖,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賣了。」

  路滄溟瞪了路遠一眼,而後冷聲說道:「林陽,一個青炎爐而已,即便是賣了,我可以十倍百倍地償還給你。但你殺了我州巡如此多人,這筆帳該如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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