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薄瑾屹,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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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寧被人簇擁著推向梳妝檯前,化好妝容,脖子上被人戴上象徵主母身份的寶石項鍊。

  這條項鍊,已故的薄夫人也曾戴過,在她和薄先生的婚紗照上,熠熠生輝,點綴著兩人相知相伴的幸福。

  小時候的稚寧不懂事,曾撒嬌向薄瑾屹討要過,她喜歡一切亮晶晶的東西。

  得到的答案是那時的她看不懂、充滿戲謔的笑,項鍊只有薄家主母才配擁有,代代相傳。

  年幼的她無比遺憾。

  那時她就已經知道她不能嫁給薄瑾屹,倫理和綱常她不懂,只知他們會分別成立家庭,薄瑾屹不能對她有任何超越兄妹的感情。

  可最終,這條項鍊還是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像圈禁玩物的項圈,失去了原本的璀璨光彩,只余冰冷。

  稚寧脖子細長白皙,項鍊戴上去格外奪目,她耳邊全是誇耀的聲音,如果不是身份使然,她們也許會忍不住撫摸拍照,怎麼會有人美成這樣……

  稚寧卻在想,如果項鍊能被血染紅就好了,染透、血絲浸入寶石,最好能像她的遭遇與屈辱,永遠也洗不去。

  可再也無法做到了,原定計劃戴在身上的匕首沒了蹤影,稚寧此刻手腳發軟,連走路也需要人攙扶。

  她沒力氣自我了斷。

  稚寧從沒像現在這麼絕望過,眼淚已經流幹了,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稚寧換好禮服,全部收拾好,已經是兩小時之後,晚宴在即,薄瑾屹推門進來,趕走偽裝成化妝師監視看守她的人。

  她美麗的樣子看迷了他的眼,他早已見識過她的美,可從沒哪一刻這樣令他心驚。

  他的新娘。

  她是他的新娘。

  只是如果是她自願的,就更完美了。

  薄瑾屹抱住稚寧便開始索吻,他早已熟悉這片屬於他的領地,含吮她的氣息,勾著她起舞,迫不及待吞咽。

  他撫摸著她光潔的脊背,那片蝴蝶骨下,永遠藏著他的秘密。

  她不知道,他會一直跟隨著她,她做什麼他都知道,她永遠是他的。

  馬上就是婚禮了,薄瑾屹克制住欲望,拇指拭去被他弄花的口紅,抵著她的額頭,恢復儒雅的眉目染著濃濃的笑意。

  「等晚上。」

  「今晚就可以了。」

  他最期待的時刻,是她最恐懼的時刻。

  稚寧無法想像躺在他身下的自己會是多麼的狼狽、痛苦,她發狠推開他,他厚著臉皮又纏上來。

  他不是感覺不到她的恨與抗拒,只是不想再跟她爭吵。

  他把她樂意聽的消息傳達給她,擁著她纖細的腰身,說:「待會,你要短暫的做回周寧,要見到你爺爺了,開心嗎?」

  聽到老首長,稚寧從恨意中回神,「我爺爺在哪?」

  「在隔壁,老人家身體很好,這次的事是個誤會,不僅平反了莫須有的罪名,還被上面授予了最高等級的榮譽稱號。」

  「典禮就在下周,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帶你一起出席觀禮。」

  稚寧只覺得悲哀。

  一句話讓人生,一句話讓人死,所謂的至高榮譽稱號,不過是他打一巴掌後扔下的一顆甜棗。

  她又問:「周正呢?」

  薄瑾屹撫摸著她脖頸的項鍊,無比沉醉,「周正自然也一樣,你那幾個堂兄弟,也都來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做下保證,「你放心,從今天起,只要你乖乖做我的薄太太,為我生下繼承人,整個京城沒人再敢動周家,周家和你,想要什麼有什麼。」

  稚寧扭過頭,滿心厭惡,這看似充滿愛意的保證,實則是一種威脅。

  而她,毫無還手之力。

  「薄瑾屹,我恨你,我恨你!」

  「你最好能看著我一輩子,不然我一定會離開你!」

  薄瑾屹颳了下她翹挺的鼻尖,「離開?直接說死多好,怕說多了我斷你死路?還是怕被你隔壁的爺爺聽到了,嚇壞老人家?」

  「稚寧,看來你真的病的很嚴重,總把死當成是解脫。」

  「是該先讓你懷孕,還是先給你治病?」

  他看似很為難,可早已給出了答案,無論如何,今晚她都逃脫不了歸屬於他的命運。


  可能是等得太久,他難免心生不滿,忍不住控訴,「你給所有人都寫了遺書,那麼情真意切,你在意的人那麼多,怎麼就不能多我一個?」

  他不僅找到了她偷藏的匕首,那些信件也落在了他手裡。

  那一字一句的囑託,沒有一個字是關心他的。

  她絲毫不顧失去她他會有多痛苦。

  明明三年前,她也想過要給他寫一封信的,可翻到最後,她就像是把他遺忘了一樣。

  那些信里,他是惡人,她要她的朋友們遠離,永遠不要招惹。

  她說她很快樂,失去生命的她終於得到了永恆的自由。

  她從來都是對別人大方,對他小氣。

  她為什麼就不能分他一點點愛?

  他甚至不需要得到很多,只要她不抗拒他就夠了。

  看著男人充滿不甘的眼神,稚寧覺得他很可笑。

  「你配嗎?」

  薄瑾屹並沒被激怒,他已然勝利,得到了她,「配不配你以後都要睡在我身邊,和我朝夕相處,生下的孩子愛我、喚我父親。」

  他吃准了她無法反抗。

  「稚寧,別犯傻了,那些沒用的遺書我替你收走了,你會長命百歲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死不了。」

  「我要你一直陪著我,要你我血脈交融永遠存在於這世上,誰敢插手阻止我就殺了誰,你敢對你自己下手,我就殺了你在意的人,一個我都不放過!

  「不信你就試試。」

  論及威脅,稚寧從不是薄瑾屹的對手,他們兩個分居在強與弱的兩個極端,又同樣固執倔強,除非有一個人先低頭,否則永遠無解。

  薄瑾屹來還有一件事,他拿出一粒藥丸,「吃了它,我要你一步一步自己走到我身邊。」

  藥丸是消除迷藥藥性的,薄瑾屹自然可以讓人攙扶著稚寧,可他想要一個完美的婚禮。

  晚上八點,夜宴正式開幕。

  在場除了周家人,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

  老首長几次看著稚寧欲言又止,稚寧明白老人想說什麼,相隔月余,老人蒼老了很多,沒有大病,那必是極其憂心所致。

  「孩子,委屈你了。」

  稚寧笑容里藏著苦澀,她不覺得委屈,只覺得是自己不孝,連累家人,害他們為她操勞。

  稚寧不得不言不由衷說一句自願,她甘心嫁給薄瑾屹,做薄太太,她已經想通了,要家人放心。

  老首長只是搖頭,其中的神色稚寧看不懂。

  一瞬間,似乎捕捉到了惋惜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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