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人心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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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先生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殺人犯?」

  環視了一圈身邊滿臉擔憂的鄰居,顧瑾汐心中頓時充滿了勇氣,她鎮定下來,看著死死關著的大門,好像看到了夏思揚的心防。

  「哥,你聽到大家的話了嗎,你絕對不可能是殺人犯!」

  門內,夏思揚再一次忍不住握住了把手,不斷用力,直到硌的手心生疼,卻還是退縮了。

  在黑暗中身處許久的人,又怎麼敢去貪戀外界的光明?

  顧瑾汐也不慌張,更不急著催促,只是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十分認真地道。

  「哥,如果你不願意給我開門,那就只能我自己踹門硬闖進去了!」

  「你!」

  夏思揚頓時急了,哪裡還能顧得上別的,匆匆忙忙打開門,便皺著俊秀的眉頭訓斥她。

  「這麼莽撞幹什麼,你還是個孕婦,要是傷到自己了怎麼辦!」

  因為急切,他的語氣不自覺地有些重,顧瑾汐卻只是笑著看他,輕輕喊了一聲:「哥。」

  夏思揚瞬間慌張了起來,不管是蓬亂的頭髮,還是滿帶著紅血絲的眼睛,都讓他慌亂地想要隱藏起來。

  但是燦爛而炫目的陽光灑了他滿身,讓他無處遁逃,只能被動地站在原地,任由鄰居們把他圍起來,七嘴八舌地關心著。

  「小夏,新聞上那個男的一定是在胡說,我們大家都相信你,你絕對不可能是殺人犯!」

  「就是,隨便造謠可是違法的,夏先生你別怕,有大傢伙給你作證,我們一起去告他!」

  字字句句的溫暖,將夏思揚那顆陰暗而寒冷的心,終於一點點捂熱了,他的眼眶有些泛紅,眼裡卻只有顧瑾汐的身影。

  如果說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比作他那走不出的心防,那顧瑾汐就是把他從黑暗中拽出,給他救贖的人。

  夏思揚一步步走上前,俯身輕輕環住了她的肩膀,緩緩閉上了眼睛,掩飾住了眼底泛起的濕意。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抱抱她,以哥哥的身份。

  感受到他的身體在情不自禁地戰慄,顧瑾汐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哥,你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不用,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來解決。」

  那些過往太過骯髒,他甚至都不願意說出口,生怕髒了顧瑾汐的耳朵。

  到最後,他也只是沉聲解釋了一句:「阮阮她不是我害死的,也不是像那個賤人找的藉口一樣,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

  將顧瑾汐安撫回去之後,夏思揚便獨自定了機票,離開了潮嶼。

  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其實就是雲國人,只是那個家,早就不屬於他了。

  豪華的別墅里燈火通明,似乎是料定了會有這一幕似的,所有人都坐在客廳等著他。

  夏父的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只覺得他的表情陰冷的令人不適。

  看到夏思揚頎長的身影,他嘲諷地嗤笑一聲:「你還記得有這個家,知道回來?」

  夏思揚只是遠遠站著,聲線平淡的近乎冷漠。

  「這裡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你這孩子,怎麼能和你爸這麼說話呢!你知道他為了找你,有多辛苦嗎!」

  一道尖銳的女聲想起,一個女人趴在夏父身上,裝模作樣地輕撫著他的胸口:「老公,你別生氣。」

  「呵,自己找記者錄了所謂的採訪視頻,又找到了我的上司挑唆,確實辛苦。」

  「爸爸也只是想找你回家,我很想你。」

  「你不是已經把我送進監獄了嗎。」夏思揚看著他,目光卻有些空茫,像是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找我回來,是想要把我也殺掉,好給你的新歡讓路嗎?」

  他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神色似是鄙夷似是悲憫:「你都六十多歲了,要是能生孩子,早就生了,別到時候養了個不知從哪來的野種。」

  夏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又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對著夏父哭訴:「老公,我知道思揚討厭我,只是他訓斥幾句也就算了,怎麼還能罵我呢。」

  「我好歹,也是她的長輩啊!」


  夏思揚卻只覺得噁心:「你殺死阮阮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是她的長輩。」

  他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也只有滿心的失望:「你以為,你設計想要對阮阮下手的事,我會不知道嗎?」

  「你的女人惡毒如蛇蠍,那你這個親自殺死了自己女兒的,又是什麼東西?」

  也許人心都是善變的,在他母親葬禮上苦的幾乎要暈過去的男人,在幾年後,卻能眼都不眨地謀劃殺死曾經最愛的亡妻留下的女兒。

  夏思揚緩緩閉上了眼睛,在心裡默默地做最後的道別。

  「瑾汐,我可能沒辦法保護你一輩子了,知道我食言之後,你千萬不要討厭我。」

  只是他背在身後的手還沒來得及鬆開,身後夏家的大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了。

  跟著一群黑衣保鏢走進來的,還有一個氣場冷戾的男人。

  夏父只抬頭看了一眼,就嚇得腿都差點軟倒在地:「戰、戰總,您怎麼會在這裡!」

  戰霆肆不屑於分給他半個眼神,只是站在夏思揚的身側,抓住他的手腕,一根根堅定地掰開了他的手指,將他攥在手心裡的玻璃瓶拿了出來。

  「你這麼做,她會傷心的。」

  看到他來,夏思揚心底的鬱氣也頓時散去大半,有些後怕地閉了閉眼睛,啞聲道。

  「對不起。」

  他本來是抱著必死的心來的,偷偷買下了違禁品毒藥,想要和父親繼母同歸於盡。

  除了這個辦法,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報仇了。

  戰霆肆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毒藥拋給自己手下拿著,這才一步步走到夏父身前,垂眸看他的目光,像極了看一條死狗。

  夏父哈巴狗一樣把沙發讓了出來,笑的諂媚:「戰總,您坐。」

  夏夫人也一臉的討好,看向夏思揚的目光突然和藹了不少:「思揚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認識戰總這種大人物怎麼都不早說!」

  夏氏的企業是做食品生意起家的,只要能討好到戰霆肆,和戰氏的商業城簽下合作條約,還怕發不了財?

  「思揚啊。」夏父像是突然醒悟了似的,慈愛異樣:「你看你,都回了自己家了還這麼客氣,快點坐到爸爸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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