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銀針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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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來。」

  蘇慈輕聲的叫了一聲顧年,顧年頭一回被蘇慈叫做「年年」,眨了眨眼,愣在了原地。

  蘇慈見她不動,又對著她招了招手。

  顧年這才把短劍放好,走到蘇慈的身邊還不讓伸手摸一摸還在不在。

  常觀南隨著顧年的腳步一起走了過去。

  一進屋,就看到高陰正躺在床上,褲腿挽到了膝蓋,膝蓋以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針。

  常觀南皺了皺眉頭,整個人都噁心的要命。

  「我先出去了。」

  常觀南似乎忍不住了,用手捂著口鼻就跑了出去。

  「這是怎麼了?」

  顧年疑惑的看了看門外,生怕常觀南是在耍什麼心計。

  「暈針吧。」

  的確,常觀南的樣子確實有些像暈針,看到針的那一瞬間,他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嘔吐的感覺涌了上來。

  「這就已經封住穴位了?」

  顧年低下頭看了看,此時的高陰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十分的均勻。

  「為了防止他突然的疼痛,不好控制,我先把針下了。」

  蘇慈用幾塊布把高陰的手和腳分別綁在了床邊,此時的高陰擺了一個「大」字形。

  這種情節顧年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看過。

  「怎麼了?」

  看著顧年思考的樣子,蘇慈站在她的身邊,看著被綁起來的高陰。

  蘇慈沒想到顧年會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整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高陰。

  越看越覺得羞恥,蘇慈剛剛乾的時候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幕。

  「以後不准你再看這種書籍了。」

  蘇慈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空氣中帶了些曖昧的氣息。

  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之際,床上的高陰突然劇烈的動了起來。

  高陰人壯力氣大,若不是綁在床柱子上,約莫著這布都要被他給扯斷。

  劇烈的疼痛突然的襲來,高陰想要睜開眼睛,卻有一股力量緊緊的按著他,不讓他睜開。

  「唔。」

  高陰發出痛苦的呻吟,透過那塊小小的黑布。

  此時的高陰動作太過於劇烈,只有蘇慈一個人,沒有辦法既制止他又幫他下針。

  「針灸,你可會?」

  蘇慈兩隻手死死的按住高陰的肩膀,立刻焦急地看著顧年。

  「會。」

  顧年點了點頭,把外衣一拖,就拿起桌上的針灸包,跪在了床邊。

  「好。」

  顧年看著蘇慈,等著蘇慈的下一步指示。

  「雲泉,口胡,婪封。」

  顧年依次按照蘇慈說的穴位,快准狠的扎了下去。

  扎了沒多久,高陰還在劇烈的反抗,蘇慈又說了幾個穴位,顧年迅速的找到穴位,然後扎了下去。

  過了十多分鐘,高陰終於冷靜了一些,此時也不需要蘇慈在用手按壓住他。

  高陰的身上全是汗水,蘇慈一拿開手,覺得手上濕漉漉的。

  「然後呢?」

  顧年跪了二十多分鐘,兩條腿的膝蓋都有些隱隱作痛。

  「歇一會。」

  蘇慈把顧年扶了起來,又攙扶她到凳子上坐著,自己則是貼心的幫顧年揉了揉膝蓋。

  「沒事,我自己來。」

  顧年用手揉了兩下,此時膝蓋已經好了很多。

  「這樣就行了嗎?」

  「他似乎要比我想像的還要棘手一些。」

  「你可找到病因了?」

  「嗯,大致可以確定了。」

  蘇慈沒有說,顧年知道,在這裡似乎是不太方便說。

  「那我們就再等等吧,看來他已經睡著了。」

  高陰的手和腳偶爾還會抽動一下,顧年每每看到他抽動一下,就仿佛能體會到他的痛苦。


  「扎完了?」

  花連姍姍來遲,此時的高陰已經進入夢鄉好一陣了。

  「你去哪了,算了,不用說了。」

  花連身上巨大的脂粉味讓顧年和蘇慈同時皺了眉,顧年用袖子擋住口鼻,一臉的嫌棄。

  「哎,沒想到,來晚了來晚了。」

  花連身上還夾雜著酒味,似乎喝了不少的樣子,眼睛都有些紅紅的。

  「你快出去站一會。」

  顧年把花連推到了門外,任由外面肆虐的大風吹著花連。

  本身花連就生的十分白皙,此時站在燈下更是把他的白全都映照了出來。

  風吹起花連的頭髮,顧年才發現花連的頭髮裡面竟然還有紫色。

  「你多站一會吧,沒有味道了再進來。」

  花連就這樣被顧年丟在了門外。

  確實是花連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於濃郁了,整個屋子裡面都是脂粉的味道。

  等到顧年回來的時候,蘇慈已經把窗戶打開,屋子裡的味道好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愛逛青樓。」

  「你很了解他。」

  顧年聽出蘇慈的語氣里有些許的不對勁,揚起小臉看著蘇慈。

  「還好。」

  看到顧年的樣子,蘇慈心裡那一點點的醋意也蒸發得一乾二淨,自己還忍不住的伸出手點了點顧年的鼻頭。

  顧年用手摸了摸剛剛被蘇慈碰過的鼻尖,似乎還有這蘇慈的溫度。

  「我能進來了嗎?」

  花連的聲音在外面有些發抖,顧年看了看時間,估摸著也吹的差不多了,就開了門。

  花連身著單衣,冷得要命,一進來就左看右看的找火爐。

  高陰身邊的丫鬟拿了個火爐上來,花連捧在手裡,暖和了好一會。

  「我剛剛在門外看著常觀南扶著牆,不知在幹嘛,上去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朝著我擺了擺手,臉色煞白的樣子。」

  花連看了一眼屋子裡的高陰,此時的高陰正在熟睡中,若是胸口不起伏,花連都以為蘇慈下了狠手直接了結了高陰。

  「怎麼今日這麼的早?」

  花連出來的時候,顧年和蘇慈正坐在前廳裡面喝茶,雙生丫鬟一個站在他們身邊另一個則在高陰的房間裡照顧高陰。

  說的是服侍顧年和蘇慈他們,實際上是派了個人看著他們罷了。

  顧年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瞟過剛剛那個燭台,仿佛對那個燭台有什麼執念一樣。

  「怎麼了?

  可是有問題?」

  花連把頭貼近顧年的耳邊,輕聲地問道。

  還沒等著顧年說話,花連就覺得有一雙手在身後猛地拽了自己一把。

  「我真是怕了你了。」

  花連回頭一看,竟然是蘇慈。

  顧年輕笑了兩聲,拍了拍蘇慈的胳膊。

  「林大夫。」

  裡面的丫鬟跑了進來,三個人同一時間起了身,進到高陰的裡屋。

  此時的高陰又開始劇烈地動了起來,這次比起剛剛,動作小了很多。

  「你按住他。」

  這時有了花連,就不要顧年再出手了。

  顧年在一旁看著蘇慈把幾個穴位的針拔了出來,又用新的針扎了進去。

  拔出來的針顧年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放在了桌子上。

  「不要碰到頂端。」

  顧年點了點頭,拿的更加小心了。

  拔下來多少針又扎進去了多少針,高陰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怎麼會這樣?」

  顧年皺著眉頭看著高陰,此時的高陰除了喘著粗氣,到也沒有了別的動作。

  「哎?

  這針?」

  顧年一回頭,發現擺放在桌子上的針的頂端已經發黑了起來,十分的迅速。

  幾根針無一不黑的,越靠近針尖黑的越厲害。

  「我記得昨日不是並沒有黑嗎?」

  顧年不知這是怎麼回事,花連聽聞回頭看了一眼,歪了歪頭,似乎很不能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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