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總算苦盡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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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風呼號,夜色如墨。

  武州位於大淵的最東北處,這裡的溫度常年低於大淵其他州府。

  尤其入秋之後,武州更是猶如冬日一般寒冷。

  等入夜了之後,一陣寒風吹過,那寒風就猶如一把鋒利的砍刀,仿佛要將裸露在外的皮膚豁開一道縫隙。

  武州城郊的一棟小院內。

  衡王齊越披著一層厚厚的皮毛大氅,靜靜坐在窗邊,看向窗外無盡的夜色。

  「王爺!」

  「京城那邊回消息來了!」

  一道略顯慌亂的男聲,劃破了這幽暗濕冷的夜空。

  衡王微微皺眉,朝著聲音傳來那方向看去。

  「平日裡,本王都是如何交代你們的?」

  那青年本興高采烈地捧著密信奔來,聽到衡王冰冷的話語,他的腳步瞬間僵直在了原地。

  「……是屬下一時著急,忘記了王爺平日裡的教誨!」

  「還請王爺贖罪!」

  衡王目光幽冷,並沒有多說什麼,伸手從那青年手中接過了密信。

  「什麼人寄來的?」

  「回王爺,是京郊張鐵匠那裡來的信鴿,應該是曹爽給您寄的信!」

  曹爽?

  衡王有些錯愕。

  司徒瑾已經失去消息好幾天了,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是曹爽給自己寄了信過來!

  衡王將那張只有兩指寬的密信展開,還沒來得及讀,就見一縷手帕的碎片從密信中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

  望著那縷布條,衡王再次緊緊皺了皺眉頭。

  那青年聞聲湊上前去,剛一看到地上那布條,他瞬間睜大了眼睛。

  「王爺,這可是司徒姑娘隨身攜帶的那塊絹帕啊!」

  嗯?

  司徒瑾的絹帕?

  怎麼會落在曹爽的手裡?

  衡王心中生疑,連忙去看那密信上的內容。

  看完一遍之後,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王爺,這……」

  「這信中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見衡王的臉上似笑非笑,還帶有積分不可置信,那青年不禁有些擔憂。

  衡王並未著急開口,而是又將那封信來來回回地看了幾遍。

  緊接著,他將那封信湊到了燭台旁邊,將它燒為了灰燼。

  「傳我的意思下去。」

  「所有人馬立刻整裝,連夜入京!」

  此話一出,那青年明顯被他給嚇傻了。

  「王……王爺,這可不是隨便的玩笑話啊!」

  「僅僅憑著一封密信,咱們真的就要貿然進京麼?」

  「再說了,前段時間就傳回司徒姑娘被太子識破身份的消息。」

  「咱們派出好幾波人馬,都沒能將司徒姑娘救回來!」

  「萬一她還在太子的手裡……」

  那青年話音未落,便被衡王冷冷打斷了。

  「本王籌謀多年,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司徒丫頭已經被太子用嚴刑逼死了,本王此番入京,就是要替天行道,為司徒丫頭報仇!」

  聽到司徒瑾已死,那青年眼睛瞪的瞬間有兩個雞蛋那麼大。

  「司徒姑娘如此機靈聰敏的人物,竟然會被那個狗太子給逼死……」

  「這更加證明,王爺絕不可貿然入京啊!」

  「就算王爺想要替司徒姑娘報仇,此事也需得從長計議……」

  「你在教本王做事啊?」

  衡王抬起眼來,就這麼死死地盯著那個青年。

  「呂爽已經在他爹的遺物中發現了先帝遺詔!」

  「本王忍了三十年了,難道還要繼續忍下去?」

  「如今呂墨麟的舊部全都全力支持本王,難道還有比眼下更好的時機不成?」


  一聽呂爽手中竟然拿到了先帝遺詔,那青年雙眼瞬間亮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王爺臥薪嘗膽這麼多年,總算是苦盡甘來,等到真相公布於眾的那一天了!」

  「屬下這就將所有人手組織起來,咱們連夜出發前往京城!」

  「對了王爺,呂爽可有說明,他要在哪裡接應您?」

  衡王淡淡道:「呂爽在信中說過了,城中有一家鳳鳴閣,乃是呂墨麟的舊部下所開。」

  「他會在那裡等待本王!」

  青年重重點了點頭。

  「是!」

  「屬下明白了!」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齊嘯風都過得相當平淡。

  每日不是看許鈞操練那些新來的東宮侍衛,就是與方小無逛街消遣。

  偶爾還去國子監看看周銘,這傢伙雖然讀書不多,但勝在人聰明,無論教他什麼,他基本上都是一學就會。

  日子過得就像是晴天的雲彩,雖然偶爾變幻著形狀,但總的來說明沒有什麼太大的波瀾。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約莫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齊嘯風便在這日早朝後找到了淵帝。

  「兒臣拜見父皇!」

  看到是齊嘯風來了,淵帝放下手中的奏摺,露出一個笑臉來。

  「你這臭小子,最近每天都逍遙自在得很啊!」

  「怎麼,今日突然想起朕來了?」

  齊嘯風嘿嘿一笑:「這不是知道父皇剛剛審完青州的案子,怕父皇勞累,特意來看看父皇嗎?」

  「對了,鎮國公他老人家在東郊發現了這枚靈芝,說是罕見的珍品。」

  「他老人家特意讓兒臣給父皇您帶來,讓您補補身子!」

  淵帝欣慰地點了點頭:「鎮國公有心了!」

  「對了,朕已經派欽天監和禮部重新選好了日子。」

  「五天過後,就是你和太子妃成婚的日子。」

  「這段時間你也別到處玩了,收收心,好好準備一下!」

  五天後?

  這麼快!

  這老頭把日子給定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自己一聲呢!

  見齊嘯風面露遲疑,淵帝忍不住關切道:「怎麼?」

  「不願意成婚啊?」

  「朕看你經常和定遠公的孫女在一起,還以為你們是兩情相悅呢!」

  齊嘯風忙擺手:「父皇,那倒不是!」

  「只是最近兩天要有一件大事發生,兒臣還是想等此事過後,再考慮成婚的事情……」

  「今日兒臣前來,也是想要將此事告訴父皇的。」

  淵帝聞言一愣,隨機笑著擺了擺手。

  「不了,不必告訴朕了。」

  「朕年歲大了,等你成婚之後,朕有意將皇位讓給你,做太上皇逍遙快活去。」

  「朕知道,你長大了,心中也有了謀劃。」

  「無論你要做什麼,只要你自己考慮好了就是。」

  「不必事事向朕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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