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事發突然,想要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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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原本是射向看台下的燭火的那一支羽箭,此時竟是朝著看台的乾元帝而去。

  離得最近的阮士寅想也未想,直接在空中轉了個方向。

  只聽噗嗤一聲,羽箭直直刺入他的後背。

  阮士寅從半空跌落在地上,一半的近衛一半將乾元帝團團圍住,一半已是將長矛直直對著倒在地上的阮士寅。

  但上一隻羽箭被阮士寅接下來後,下一支就飛馳而來。

  蕭澤安爆喝一聲,藏在角落的近衛齊齊現身。

  而原本候在台下的士兵也朝著遠處羽箭設來的方向前去追人。

  「要留活口!」

  蕭澤安雖然這般喊,但對於最終能不能抓到活口,實在懷疑。

  劉氏與阮流箏倏然起身。

  「這……羽箭是誰發的?怎麼偏離了那麼多?」

  周圍有女眷發出驚呼,阮流箏絞著帕子,後背濕了一片。

  不,這不是偏離!

  羽箭的方向並沒有偏移。

  這隻羽箭,就是朝著乾元帝所去!

  這是朝著阮家而來的羽箭!

  想到這裡,阮流箏的身子不自覺地發抖。

  蕭樂安神色也是凝重,「阿箏,你先穩住。」

  六公主說完這句話,顧不上阮流箏,同謝璟言對看一眼,齊齊往看台上跑。

  阮流箏深吸口氣,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在腦中快速地過著前世的情節,前世她只知道三房的人被構陷通敵,可是與誰通敵,究竟是為什麼會通敵,她一概不知。

  今世父母順利回京,再加上她在陸家之事上越走越順,讓阮流箏一時大意以為,阮家三房被構陷之事不會再發生。

  可沒想到今日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由父親率領的騎旅閱兵之時,發生了行刺!

  阮士寅也一定是察覺到了這當中的不對勁,所以才會以身犯險,用身體接下了那一箭。

  如今劉氏與阮流箏既是答應阮士寅,又是擔心將軍府。

  但校場上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不僅是阮士寅,就連阮正光也被近衛直接扣下。

  三千騎旅跟隨主將卸下裝甲與武器,由西山大營的士兵團團圍住。

  「夫人,小姐,五皇子讓屬下前來通知二人,快走。」

  鳳岐的身影猶如鬼魅,悄無聲息地來到阮流箏身旁。

  劉氏不認得他,正要拒絕,阮流箏卻在下一刻拉著劉氏的手,趁亂離開了西山大營。

  *

  回程的時候,阮流箏知道母親也不會輕易就從這件事裡摘出來。

  但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好法子。

  劉氏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她常年隨夫君鎮守邊境,更加清楚知道武將最忌諱的是什麼。

  信任!

  不管這件事最終能不能查的清楚,但至少在這一刻,在乾元帝的心裡,對阮家的騎旅的忠心,已經抱有懷疑了。

  所幸方才阮士寅反應極快,用自己的身體去接下了最兇險的一箭。

  不知道她如今是否有危險。

  「阿箏,娘一會返回將軍後不能離開,你嫂子如今懷有身孕,若她一同落到了大理寺的手裡,將會十分危險!你如今雖還是外嫁女,你可願意幫家裡渡過此劫?」

  李氏壞了身孕!?

  阮流箏猛地想起春丹前幾天所說的喜事。

  她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更加凝重。

  母親的做法她很清楚,行刺之事不是小事,更何況朔京城前有龍舟賽的爆炸案尚未查清。

  現在竟然在乾元帝出面的閱兵上出現了行刺!

  阮家摘不乾淨!

  劉氏很清楚,所以她不能走。

  但她同時也擔心懷了身孕的李氏,思來想去,只能拜託自己的小女兒,試圖保下李氏。

  「母親放心!嫂嫂亦是我阮家的人,女兒就算拼了這一條命,也會保護好嫂嫂與她腹中孩兒!」

  阮流箏雙手與劉氏緊緊地握在一起,臉上流露出阮家人才有的堅毅。


  馬車很快趕到了將軍府,消息還沒傳來,阮家大房二房還沒有動靜。

  劉氏下了馬車,根本來不及同李氏交代,就將還在狀況外的李氏給丟上了馬車。

  阮流箏不敢將人帶回陸府,她想了想,直接對著駕車的鳳青說:「去高勝樓。」

  趁著在路上的時候,阮流箏快速地將校場上發生的事同李氏說了一遍。

  李氏比阮流箏想的還要更冷靜一些,但顫著手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

  「相公可有事?」

  「我也想同嫂嫂說哥哥無事,但我也暫時收不到消息,不清楚當前的情況!如今嫂嫂懷著我阮家的骨血,萬事皆不可動氣!要為嫂嫂腹中那尚未出生的孩子著想!」

  李氏慘白著一張臉點頭,手不自覺撫摸上了尚且平坦的小腹。

  鳳青帶著她們從小路走,避開了沿途封路的官兵,趕在最後關頭,把李氏送進了高勝樓。

  「夫人請放心,高勝樓與霓裳閣看似在一棟里,實則別有洞天。阮小夫人呆在這裡,有夢掌柜的照顧,一定安全!」

  阮流箏點點頭,方才慌忙了好一陣,重新上了馬車後,她才感覺通身無力。

  癱坐在馬車裡的時候才出聲問:「鳳青,蕭澤安呢?」

  「鳳岐送夫人小姐出來的時候有交代,主子要護駕回宮,近日恐怕不便前來找夫人。」

  阮流箏點點頭,不知道為何,一想到有蕭澤安在宮內照看,她原本被高高提起的心才能稍微放下。

  折騰了好久,等阮流箏一身狼狽地回府的時候,乾元帝在西山大營險些遭到行刺的時候已經在城中傳了個遍。

  官兵迅速地封閉了街道,家家戶戶緊閉房門,整個朔京城裡的蕭索之意比起龍舟賽爆炸案之時更甚。

  徐氏與陸之妍不知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等阮流箏梳洗過後,她們母女並著許久未有出現過的陸正豐,一同出現在她的院子裡。

  阮流箏此下沒有心思去應付他們,正想趕他們走,徐氏卻搶先開了口:「聽說你娘家行刺了?」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阮流箏直接拍了桌子,眼裡第一次帶著陰沉之意,死死地盯著徐氏,仿佛要將她臉上開出個洞。

  她怒極反笑,「我還以為父親母親怎麼會一同來我房裡,原來是聽了外頭那些胡言亂語。」

  陸正豐頓了頓,啞著聲音又說:「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心裡明白。我們陸家與你們阮家,如今算是綁一條繩子上,你有話大可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阮流箏看著自己嫩白的手指,薄唇勾著笑反問:「拐彎抹角?那不知道父親這一句話里,拐了多少個彎呢?怎麼?今日校場上才剛剛發生險事,大理寺都還不敢判說這是我阮家所為,父親母親就想著要與我家劃清界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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