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扳指疑惑,夫人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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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那個小插曲沒有頗壞宴會的氣氛。

  祝歡不想讓蕭澤安誤會,理了理自己面上的神情,還是朝著蕭澤安走去。

  「殿下,陸夫人,方才是我的婢女沒有看清楚,誤會了夫人。」

  蕭澤安的眉間微皺——她怎麼陰魂不散?

  自己想同阿箏好好說說話都不行!

  五皇子此下只想將祝歡快些打發走,提了性子問她:「祝小姐還有事?」

  祝歡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東珠,笑著說:「方才殿下不是在問臣女耳飾嗎?這耳飾不是在外面打的,是在我祝家的鋪子,由掌柜親自打的,若五皇子有興趣,臣女可以替您介紹。」

  蕭澤安還真有些興趣。

  這些日子他事忙,一直想著要拿那對東珠給阮流箏打副耳飾掛在耳邊,卻苦於沒有時間。

  當下就被祝歡的話帶走了。

  「自然是好,那就擾煩祝小姐將鋪子名稱告知我的人。」

  蕭澤安一邊說話,視線不經意的掃過阮流箏的耳垂。

  祝歡想要多同蕭澤安說說話,急忙又問:「不知道殿下需要打什麼樣式?墜子是長是短?用的什麼材料?」

  蕭澤安此時的心思都在阮流箏身上。

  她今日也穿了件淡青色的裙裝,盈盈而立,像極了這林中的一支翠竹。

  後頸的發因為有些熱,被她挽了起來垂在一側,隱隱露出了瑩白的頸。

  阮流箏很白,像極了泛著瓷光的白釉。

  蕭澤安喉嚨收緊,不自覺地唔了一聲。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微張開自己的拇指與食指,在阮流箏耳邊輕輕比劃著名:「差不多這麼長吧。」

  阮流箏呼吸一窒,愣在原地。

  周圍的人也都自覺地停了話茬,望了過來。

  裴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胸口頓時冒了團氣,直接上手把阮流箏拉了過來。

  蕭澤安這才回了神,雖有懊惱,但面上還是端了姿態,鎮定自若地說:「夫人離得近,叨擾了。」

  雲龍先生心裡腹誹,這是叨擾嗎?

  這是騷擾了吧?

  但蕭澤安是他名下高徒,做師傅的當然偏幫自己的徒弟。

  他哈哈一笑,打著岔說:「淮序,你讓陸夫人幫你量了墜子長短,就應該也打一副送給人家表示謝意。」

  這句話正中蕭澤安的心思,他拱手說:「先生說的對,到時候還望夫人笑納。」

  雲龍先生偏幫徒弟,裴夫人也護犢子。

  她與雲龍先生成婚二十幾年,極少有過口角。

  今天聽他這麼幫著蕭澤安,直接瞪了他一眼。

  雲龍先生忙收斂了笑,斜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讓他自求多福。

  裴夫人本想將阮流箏早點拉走,不料席間有聲音突然傳來:

  「阮將軍的女兒,早已嫁給陸探花為妻,澤安,你方才的舉動,實在不妥。」

  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同樣一身玄衣的蕭瑞安,踱步而入。

  蕭澤安的臉上掛起了玩味地笑,朝著來人拱了拱手:「三哥今日好興致。」

  蕭瑞安虛手一抬,免了周圍的請安,也朝著蕭澤安微微勾唇:「不及五弟。」

  阮流箏隨著眾人垂著首,保持著方才請安的姿勢。

  蕭瑞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略帶玩味的說:「澤安,陸夫人為人妻,你可不要行差踏錯了。」

  蕭澤安面上表情未變,正要說話,卻聽見裴夫人的聲音遽然響起。

  「說起陸探花,阿箏,你……沒事吧?」

  阮流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裴夫人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

  「聽聞陸之洲近來,犯了錯?」

  這說的應該就是前幾日陸之洲唐讓入獄的事了。

  阮流箏不明白一向穩重的裴夫人怎麼會在眾人面前發問,但她本來也無意隱瞞,張口說道:「是的姨母。」

  席間的貴女們還有些不了解情況,但這件事在仕子們口中已經傳了個遍。

  陸家如今算是朔京城的名人,眾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堂堂探花郎,在當值的時候不去應卯,反而私竊官銀,混跡在海市賭坊。

  每一條挑出來單說,都能讓人說上半天不停。

  阮流箏也算是呲牙必報的性格,方才蕭瑞安當著眾人面刻意指出自己與蕭澤安,下了他們二人的面子,此時狀似無意地將話題引了過去:「說起來陸家相公曾拜在三皇子門下,何等風光;卻沒想到如今的他,竟然……哎。」

  仕子們回想起來,陸之洲在年初的時候,確實風風光光地替家中老母辦壽。

  在當時陸之洲還誇誇其談,說是三皇子也會到場為徐氏賀生。

  三皇子最終有沒有來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事阮流箏三言兩語,就將陸之洲與蕭瑞安給牽上了關係。

  好快的反應。

  好一張伶牙俐齒。

  蕭瑞安嘴邊的笑意更深,目光沉沉地盯著阮流箏不放。

  「阿箏,陸家郎如今雖未定罪,但他犯的事太大,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而且由此看來,此子……」

  裴夫人這話說的突然,也奇怪。

  眾人心裡犯起了嘀咕,但誰也不敢往深處去想。

  偏偏裴夫人就是要把這塊遮羞布給徹底撕開,她深吸口氣,望著阮流箏一字一句說的認真:「阿箏,陸家郎不是良配。」

  眾人到抽一口氣,宴會場內落針可聞。

  阮流箏在以往,不是沒有察覺出裴夫人對陸之洲的失望。

  幾次的談話,她也能感覺出來裴夫人意有所指,認為陸之洲不是良配。

  但裴夫人到底不想讓阮流箏成為歸寧女。

  所以一直將這件事壓在心底不說。

  但……

  從那日她從阮流箏房裡藏起的扳指開始,她就覺得阿箏似乎心裡也有旁人。

  但單憑一枚扳指,裴夫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屬於誰的。

  直到龍舟賽那一天,蕭樂安帶著自小而大的玉佩出現,裴夫人才猛然記起。

  故皇后得了一塊好玉,她讓人分別打了兩個扳指玉一枚玉佩,分別給了先太子,蕭樂安與……蕭澤安。

  從阮流箏那兒得來的扳指的玉質與蕭樂安和先太子的一模一樣!

  先太子的扳指已經隨著罪罰寺的大火一起燒沒了。

  剩下的那個玉扳指,只能是蕭澤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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