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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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一愣。

  尤其是盛以承,眼裡閃過一絲不解。

  他只知道許施苒和厲錚聯合起來做了一個局,為的就是用他的手機將寧月見引去南郊。

  那個地方人比較少,做什麼事都好下手一些。

  那麼那個裴汐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呢?

  裴霽宣乾咽一口口水後低下了頭,避開盛以承審視的目光。

  盛以承卻不打算放過他,追問道:「裴汐?就是那個取代了月見在裴家生活了二十年的假千金?」

  裴霽宣沒說話,但是默認了。

  盛以承還是不解,問道:「為什麼你會第一時間懷疑是裴汐對月見下手?她們又沒仇沒怨的……」

  裴霽宣仍是沒有說話,但他抬頭看向了盛以承的眼睛,眸光晦暗深沉。

  什麼都沒說,似乎又什麼都說了。

  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哪怕寧月見什麼都沒有做錯,她還是會被惡意針對。

  裴霽宣比盛以承更了解裴汐。

  她的偏激與瘋狂,比許施苒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很自責,「都怪我……」

  他想如果自己不表現出對寧月見的痴迷,裴汐會不會對她減少些惡意?

  沉默。

  盛以承眉眼籠罩上冷冽的寒氣。

  他猜想到寧月見回到裴家面對的就是群狼環視的險境。

  沒有裴國忠護著她的話,她舉步維艱。

  就連裴霽宣也是別有用心。

  而裴汐只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孫女,在財產上沒有與寧月見沒有衝突,那麼只剩下因愛生恨了……

  當然,她愛的事裴霽宣,卻將所有恨意施加給了寧月見。

  想到這兒,盛以承的怒火再度湧起。

  可當他看到裴霽宣自責的神情時,又像是一盆涼水迎面澆來。

  不知道該怪誰了。

  盛以承還想再問,卻見急救室紅燈熄綠燈亮,滿臉疲憊的醫生走了出來。

  「誰是傷者的家屬?」

  盛以承和裴霽宣同時站起來,殷切地將醫生圍住。

  「我是她哥哥!」裴霽宣大聲道。

  「我是……」盛以承微微遲疑,「我是她的丈夫。」

  「對,我是她的丈夫。」盛以承再次強調,語氣堅定。

  醫生看著兩個年輕英俊卻面容憔悴的男人,嘆了一口氣。

  「醫生,月見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她還活著嗎?」裴霽宣問。

  醫生又嘆了一口氣,直言道:「傷者腹部傷勢過重,流血不止,失血太多,幾乎把她體內的血換過兩遍了……」

  「現在,只能說止住了出血,但各項指標都在臨界點,作為醫生,我們能做的事情有限,剩下的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盛以承與裴霽宣的臉色都頓時變得慘白。

  也就是說,就算手術完成,寧月見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盛以承與裴霽宣對望一眼,兩人的心都墜入深淵。

  裴霽宣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事的,月見她運氣很好,她會醒過來的,會的……」

  聲音顫抖,身體也顫抖。

  兩行淚止不住地滑落。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在急救室的門口,哭得泣不成聲。

  盛以承稍稍要冷靜些,眼眶通紅,淚水蓄滿,幾乎要溢出。

  寧月見轉入了重症監護室。

  暫時還不允許家屬探視。

  盛以承和裴霽宣只能隔著一面玻璃遠遠地看一看她。

  玻璃窗外,盛以承和裴霽宣默默地凝視著渾身插滿管子,用儀器維持生命的寧月見。

  看著鮮動活潑像花一樣迎光綻放的人變得像是一片枯葉一般,盛以承咬著唇,移開了眼神。

  他不敢看。


  心太痛了。

  盛以承恨不得穿越回昨天上午,給那個選擇丟下她的男人狠狠的一巴掌。

  為什麼要選擇去救許施苒……

  如果他沒走,寧月見也不會踩進這個圈套……

  「如果……」裴霽宣哽咽地開了口。

  「沒有如果!」盛以承嚴厲地回懟了他,「月見一定會醒的。」

  裴霽宣抿著嘴,不再說下去。

  他怕一語成讖。

  而在寧月見甦醒之前,盛以承還有事情要做。

  不管是裴汐還是許施苒,誰害了寧月見,誰就要付出代價。

  他的臉色變得陰鷙。

  「兩個開車的司機也在這家醫院嗎?」盛以承問道。

  裴霽宣警覺起來,抓住他的胳膊,壓低聲音問道:「你想做什麼?」

  「去會會他們。」盛以承沒有隱瞞。

  裴霽宣站起身,沉沉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兩個司機的傷勢比較輕。

  盛以承和裴霽宣先是去見了一下那個計程車司機。

  司機的家人陪著他,而他更是滿腔怒火義憤填膺,用方言罵罵咧咧地怪那個私家車的司機不會開車。

  據他所言,自從上了G30道路,那輛車就一直跟在他的車後,怎麼也甩不掉。

  盛以承和裴霽宣對視一眼,轉而去了私家車司機所在的病房。

  這個司機面如枯槁,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

  嘴角卻隱隱淡淡地浮著一抹笑。

  是如願以償的笑,是死而無憾的笑。

  盛以承沉著臉打了一個電話,很快的,這個司機的身份資料就傳到了他的手機上。

  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有兩個年幼的孩子和一個柔弱的妻子。

  最適合做「借刀殺人」的那把刀了。

  盛以承如今只想知道,手握那把刀的,究竟是裴汐,還是許施苒,抑或是她們兩人一起……

  *

  深夜,丰南的酒店。

  裴國忠準備啟程回裕北,裴汐卻懇求讓她留下來。

  她任性妄為,裴國忠也疲於應付,知道裴汐是為了裴霽宣,想著反正現在裴霽宣與寧月見不可能了,索性就由她了。

  裴汐隱忍著情緒跟裴國忠道別。

  幸好他還不知道寧月見出車禍的事情,不然的話,她要面臨的恐怕麻煩得多。

  裴汐心裡默默地念道:「爺爺啊,我一定不會反對你給她舉行一場盛大的葬禮的。」

  裴國忠離開後,

  裴汐滿心歡喜,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伴隨著電視裡關於車禍的報導,翩翩起舞。

  只要寧月見死了,就好了。

  爺爺只有她一個孫女,而霽宣哥哥,也只剩下她了。

  寧月見再也奪不走她擁有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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