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我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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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這頭的安芷晴握著手機,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淚順著臉龐淌下。

  她輕閉了一下眼眸,再次睜開眼睛時吸了吸鼻子:「他的事跟我都沒關係,你還是叫曾雅雲來接他吧。」

  她心如刀割地掛斷了電話,心裡有些擔憂晏銘舟的身體,但她還是沒有心軟。

  如果現在這種情況,她還這麼貼上去,那自己就真的是連尊嚴都不要了。

  她愛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卻不代表她會連尊嚴都不要。

  掛了電話,安芷晴這一夜又失眠了,守著這寂靜的夜直到天亮才睡著。

  聶桓看著掛斷的電話無聲地嘆氣,低頭看著喝醉的晏銘舟呢喃:「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又出了這種事……」

  聶桓是晏銘舟的兄弟,這段感情他是看著兩人走過來的,也知道兩人走得多麼不容易。

  接下來的幾天安芷晴都在酒店裡,一直沒回去,這幾天餓了就隨便點些外賣吃,整天待在酒店裡發呆,什麼事也不做。

  晏銘舟也沒來找她,可能去找曾雅雲,準備和她結婚的事吧。

  她坐在飄窗上靜靜地看著窗外,一想到這兒,心就隱隱作痛,這麼幾天過去,她也一點兒都沒放下。

  這麼多年的感情又哪裡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就在她發呆時,酒店房門響起敲門聲。

  安芷晴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表情一怔,眸色驚訝,隨即一臉冰冷地說:「你怎麼來了?」

  「芷晴,我想你!」站在門口的晏銘舟看到她長臂一伸,緊緊地把她抱入懷中。

  「你鬆手!」安芷晴生氣地掙扎。

  晏銘舟卻抱得很緊,仿佛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一直緊緊抱著不肯鬆手。

  安芷晴感覺身體像是要被他掏空了一般,甚至有一種窒息感,她緊緊皺著眉頭,奮力推開他:「你放手!」

  「晏銘舟,你來幹什麼?」好不容易,拼盡全身的力氣,才從他的懷裡掙脫開。

  她雙眼猩紅,眼底一片烏青,冷漠地看著他:「不去找曾雅雲,還有時間來我這裡?」

  安芷晴瞳孔一縮,隨即眼眸一閃,面上故作無所謂:「那又怎麼樣?」

  「晏銘舟,你還真是夠殘忍的,一個孩子說打就打,說不要就不要。」安芷晴抬起杏眸盯著他一字一句說:「就算你打掉孩子又怎麼樣,難道你和曾雅雲有孩子的事情就能消失嗎?」

  「就算打掉了孩子,也不能抹滅你曾和她有過孩子的事實!」這才是安芷晴真正在意的地方。

  晏銘舟眸色暗沉,面色有些疲倦:「孩子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和曾雅雲什麼都沒有,讓我們像之前一樣好好的。」

  「你覺得還能回到從前嗎?」安芷晴扯了扯嘴角,自嘲地一笑,輕咬著頭輕聲呢喃:「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這一次,我放手了,晏銘舟,我真的放手了。」安芷晴語氣中透著無盡的無奈。

  如果不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又怎麼捨得放開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晏銘舟瞳孔一張,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我不同意!」

  「我沒有同意放手,我們之間就永遠不會結束!」晏銘舟激動地抓著她的手說:「我讓曾雅雲打掉孩子,我們就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還和從前一樣。」

  安芷晴輕笑著搖頭:「不可能了。」

  「晏銘舟,不管你說什麼都不可能了,你走吧。」安芷晴決然地轉過頭,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晏銘舟,安芷晴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她清楚自己的心,她愛著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卻不是毫無底線。

  她失魂地走到飄窗旁坐下,儼然沒有和他繼續爭執對話的意思。

  她抬起有些紅的眼眸,看了看晏銘舟,隨即輕輕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說話!你告訴我,你到底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我們才能好好的?」晏銘舟音量頗高,額角凸著青筋,顯得尤為無奈。

  這是晏銘舟第一次有無力感,他一向無所不能,就沒有讓他擔憂或是無奈的事,可唯獨現在,他竟然覺得無能為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她偏著頭,強忍著眼淚,忍著一句話都沒說。

  晏銘舟抓著她問了許久,她都沒有反應,晏銘舟有些無奈,只能先行離開,打算先解決好曾雅雲肚子裡的孩子。

  晏銘舟這次從酒店離開後,消失了兩天,這兩天都沒有過來找她,她難得清靜。

  像往常兩天一樣,靜靜地坐在飄窗上發呆,偌大的房間裡卻響起了電話鈴聲。

  她在被窩裡翻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怔了怔,隨即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才接了電話:「喂,外公。」

  「芷晴,你這幾天去哪兒了?」電話里的賀閎詢問。

  「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我這幾天都在詩詩這兒。」安芷晴順口說出方詩詩,拿她當藉口。

  賀閎在電話里質疑:「你現在在詩詩哪兒?」

  「嗯,在詩詩家裡。」安芷晴不能說在酒店,就只能說在方詩詩家裡了。

  電話停頓了幾秒,忽然間傳來方詩詩的聲音:「芷晴你就別撒謊了,現在我就在外公這兒。」

  詩詩在家裡?

  糟了,露餡了!她忘了提前跟方詩詩打個招呼,不然也不至於現在被揭穿。

  她低頭懊惱時,賀閎在電話里有些生氣地質問:「丫頭,你到底在哪兒?」

  安芷晴頓了幾秒,還在思量怎麼說謊,耳朵里就傳來賀閎的低吼聲:「丫頭,你還在想什麼藉口騙我?說,你現在在哪裡?」

  紙包不住火,這下瞞不下去了。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只能說:「我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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