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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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毅飛面如寒霜,晏銘舟的話刻在他的腦海里,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走到安芷晴的病床旁邊坐下,過了好一陣,他還是沒忍住抬眸問了一聲:「他……讓你考慮什麼?」

  「說是出院後讓我請他吃飯。」安芷晴微頓,想了想還是沒說實話。

  如果說出事實,只怕呂毅飛的心裡會有疙瘩。

  她想的沒錯,呂毅飛聽到這話,已經垂下了眼瞼,面色不太好。

  呂毅飛平日裡溫潤如玉,也就只有在遇到安芷晴的事情上才會這樣。

  安芷晴輕輕抬眸,注意到了呂毅飛面上的神色,她故意岔開了話題:「毅飛,住院手續都辦好了嗎?」

  「嗯,辦好了,你現在怎麼樣?」呂毅飛閉了下眼睛睜開,心思回籠。

  「還好,沒有什麼特別異樣,毅飛,謝謝你。」安芷晴瘦小的臉蛋蒼白,微笑著道謝。

  呂毅飛抬手寵溺地輕撫她的臉頰:「又來了?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跟我還這麼客氣?」

  安芷晴微微一笑,像是夏日池塘里盛開的荷花。

  「芷晴!」兩人聊著天,一道焦急的聲音闖入。

  方詩詩垮著小包從門外跑進來,直接撲向病床,神色緊張地上下打量安芷晴的身體:「芷晴你怎麼樣?嚴不嚴重?腿還在吧?」

  「還在,還在,我沒事,腿傷了而已。」安芷晴輕輕搖頭,看到這麼著急的方詩詩心裡有些感動:「你怎麼過來了?」

  「你都出這麼大的事了,我還能不過來?」方詩詩一臉無語,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

  她看著安芷晴說:「知道我聽到你要截肢我心裡多慌嗎?我這開車滿腦子都想著你的事,中間連紅燈都闖了。」

  安芷晴抿了抿唇,心裡更加感動,有這麼一個閨蜜真好。

  「你這怎麼回事啊?我記得你會騎馬啊,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進來叨叨兩句後,方詩詩不解地問。

  「今天的事應該不是意外。」安芷晴的眸光變得深邃,聲音也清冷不少。

  呂毅飛和方詩詩瞳孔放大,呂毅飛馬上問:「不是意外?」

  安芷晴抿著下唇,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張了張乾澀的唇:「今天騎馬時那皮馬兒突然發狂在馬場上瘋跑起來,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摔倒。」

  「但是馬場的馬兒都是經過日夜訓練和養護,怎麼會無故發狂?」安芷晴抬眸看著兩人說。

  呂毅飛垂眸思量:「一般來說都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那怎麼回事?」

  「反正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我們同事一起騎馬,怎麼就我的馬出了問題?還是溫筱柔餵過草的馬出了問題。」安芷晴眼眸微眯,仔細地理著中間的細節。

  呂毅飛聽到了關鍵之處:「你的馬溫筱柔餵過草?」

  「嗯,當時在馬場裡,她是給馬餵了草,這有可能是巧合,可能和溫筱柔並沒有關係,但是醫院呢?這個陳醫生可是主任醫師,怎麼會犯用錯藥這種小問題?」

  安芷晴心裡像是裝著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無數的線交織在一起,她一點一點的捋著這其中的關聯。

  幾人沉默了幾秒,呂毅飛忽然間給出結論:「這個陳醫生肯定有問題。」

  「他估計就是沖著我來的,但這個陳醫生我並不認識,和他也沒有任何仇怨,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受人指使。」安芷晴漸漸的有了頭緒。

  背後指使的那個人是誰,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

  方詩詩面色也嚴肅起來:「如果真的有人要害你,那這次不成,肯定還有下次。」

  「我也是這樣認為,背後操縱的那個人肯定還會動手。」安芷晴點了點頭。

  「那得把這個人趕快找出來才行!」

  「跟我說什麼幫忙啊,這事兒交給我。」

  「另外……」安芷晴輕顫了一下睫毛,緩緩地說:「我打算引蛇出洞。」

  幾人商量好了辦法,方詩詩在醫院裡陪了安芷晴很久,直到晚上才離開。

  呂毅飛留在醫院照顧安芷晴,他本來就是一個極為體貼的人,她在照顧安芷晴上當然是無微不至。

  住院的這幾天基本上是賀宏和呂毅飛輪流照顧,安芷晴本來不想讓賀宏過來的,但是賀宏堅持每天都來看一趟。


  今天和往常一樣,他讓家裡的保姆做了一些適合病人的飯菜給安芷晴帶來。

  十一點多,差不多正好到了飯點。

  「丫頭,吃飯了。」賀宏提著飯盒進來。

  安芷晴躺在病床上,聽到聲音緩緩坐了起來,偏著頭喊:「外公。」

  「丫頭,今天可是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蝦仁粥。」賀宏支起小桌子,又把帶來的粥和菜拿了出來。

  安芷晴喜歡吃蝦子,不管怎麼做都喜歡吃,蝦仁粥倒也喜歡,但也不是賀宏所說的最喜歡。

  「謝謝外公。」安芷晴先說了聲謝謝,拿著勺子準備喝粥:「外公你吃了嗎?」

  「嗯,我吃了才過來的,毅飛呢?」賀宏進來病房左右打量沒看到人。

  安芷晴盛了一口粥餵進嘴裡:「他去事務所了。」

  賀宏坐在了病房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她吃東西,關切地問:「今天腿怎麼樣?」

  「好多了,昨天杜醫生來看過了,說我恢復得不錯,可能半個月左右就能出院。」安芷晴一邊吃一邊回答。

  「嗯,杜醫生能來,還得虧了銘舟這孩子。」賀宏無意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喝著粥的安芷晴一頓,是啊,如果不是晏銘舟的話,自己現在可能成了殘疾人。

  晏銘舟,他救了自己好幾次。

  結婚那幾年,兩人有著夫妻的名義,卻也很少見面有所交集,現在卻……

  她低垂著頭,有些捉摸不透老天爺這是什麼意思。

  「咚咚。」垂眸出神時,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抬起頭,只見晏銘舟一身西裝革履的從病房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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