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另一個王爺
丞相攜女拜訪鎮北王府的事情不脛而走。
京城裡也多了些流言蜚語，就連一些亭前的地攤小販都忍不住將此事當做談資。
「說起來也是好笑，想之前的流言蜚語說鎮北王妃吃生肉，飲人血。而後才知道是給看門的老虎和小狼崽吃的，那之前丞相府的大小姐，可是實實在在的砸了鳥雀，血染白牆，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嗎？」
這類似的話已經分辨不出究竟從誰口裡說出來。
只是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鎮北王府採買生肉的事情完全平息下去，反倒是丞相府家大小姐瘋病的事情傳了出來。
而夜裡的京城仍舊不太平。
既然不是如之前所說的，乃是鎮北王妃吃人肉喝人血所導致的幽魂鬼怪。
那會不會跟丞相府大小姐的瘋病有關係呢？
丞相府里一些戰戰兢兢的丫鬟哪裡懂得這些，採買的時候被幾個嬤嬤一問，嘴巴就漏了消息出來。
「小姐身邊之前的丫鬟珊瑚的確不在了，可，我們去得晚，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而且，也沒聽說過大小姐有什麼嗜血的瘋病。」
「我也沒聽說過，不過最近總聽見小姐的房間裡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小姐半夜裡也不睡覺，多是在屋裡踱步，嚇人的很。」
這些消息放在平時倒是沒什麼。
可放在此時此刻，反而成了不同版本的流言，在市井裡流傳。
胭脂在人群里細細聽著，邊掃了一眼京城當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將懷裡準備好的銀錢發給他們，淡淡道：「丞相府大小姐自作孽，你們只需要把什麼事情都往他的頭上說就是。」
「小的明白。」
幾個地痞流氓都笑，又瞧著胭脂，「不過，以前倒是沒見過姑娘。要不是你手裡拿著老大的腰牌，我們才不會莫名來幫你們這忙。」
他們口裡的老大，自然就是小乞丐。
和暗莊裡做事的人不同，小乞丐不僅在暗莊裡有自己的勢力，在外還認識藥鋪里的老油頭，而這些地痞流氓，就是他的情報網。
小乞丐精心養著這些地痞流氓，甚至連暗莊都不知道。如今暗莊落魄，反倒是這些地痞流氓有了作用。
胭脂對京城並不熟悉，但也怕在這些人面前落了下風，當即勾唇淺笑。
「倒也是。」
流氓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當胭脂不是個好說話套消息的。
胭脂辦妥了這件事情，又去聽了些風聲，才重新回到王府之中。
她來到長明苑，便見唐婉正捧著從周支珩那拿來的醫書在看，瞧見她回來，淺笑著對她揚揚手，送了個蘋果到她手裡：「情況如何？」
「一切都按你說的去做，流言已經起來了。如今不少人都將夜裡鬼魂的事情，和丞相府大小姐關聯到一切，還有理有據呢。」胭脂莞爾一笑。
唐婉拍了拍軟榻的旁側，邊撐著腦袋，示意她坐下來細說。
胭脂看她慵懶的模樣，倒像是午後盤踞在檐下曬太陽的貓兒，上挑的眉眼裡多是風情萬種，反倒叫她坐不下去，只拿了個凳子坐在旁邊。
「坊間都說，林小姐之前嗜血好殺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曾經身邊的丫鬟突然也沒蹤跡，怕是丞相府里隱瞞了什麼。而後，林小姐和太后親近，也有人提到之前宮宴不了了之，太后抱病的事情，加上這幾天夜裡總是有怪聲，還有血漬……白日裡，還特意來鎮北王府。」
胭脂說著，自己脊背都竄起一股涼意。
倒是唐婉饒有興致的抖了一下手中的書卷：「他們定然是說，應該是林輕音克了身邊的人不說，如今出了事，還想來找鎮北王幫忙，所以堂堂丞相，還要如此做小伏低？」
「沒錯。」胭脂點頭。
唐婉只笑：「事情也不宜鬧得過大，反而讓丞相發現是我所為，暫時先這樣，若有什麼事情，再來說吧。」
「恩。」胭脂點點頭，乖巧的陪在她身邊吃蘋果。
聽起來好像是個小事。
……
封北寒得知此事的時候，並不責難。
反而回首看向李修滿，指尖輕叩過桌案：「有些事情我們做不得，也不必拘著別人也不能做。」
李修滿一陣無語。
這不是擺明了偏袒自家王妃麼。
不過丞相家的女兒幾次三番挑釁，加上還有樂詩嫻的事情作為前車之鑑，李修滿突然覺得，與其讓王爺身邊多這麼桃花，倒不如讓唐婉將這些爛桃花清理乾淨，便也不多說什麼。
李修滿清了清嗓子：「血月閣事情如今交給慕容家處理，慕容家處理的似乎頗有疏漏，像是刻意報復。暗莊溜走的人似乎突然找到了去處，一時之間都隱匿起來。」
小乞丐坐在房間的一角里，聽到他們說起正事，才繼續道。
「我手下的人走了不少路線，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他們裡面有一部分是夏國細作不假，但還有一部分，卻和京城有些聯繫。」
封北寒挑眉：「查到了嗎？」
小乞丐搖搖頭，看向李修滿。
他可沒這個本事，能查到背後具體是跟京城裡的誰有聯繫。
李修滿聽到這裡，臉上的神色突然就陰沉下來，將兩封帶著血的密信放到桌案上。
「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我也沒什麼頭緒。」
封北寒將那些密信都拿了過來。
仔細一看，裡面竟然提到王爺這個詞語，字裡行間多是一些黑話，提到的無非是對夏國細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說要徹底將暗莊收復為己用。
而另一封信里，又提到，遠水解不了近渴，希望對方早早回到京城。
封北寒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在京城的，能被稱作王爺的，有多少？」
「如今算是有名氣的，裕親王算是一個。」李修滿應答道，「剩下的幾個王爺似乎都不管事，在自己的封地里，用的還是皇帝派去的人，基本上和傀儡無異。」
的確，如今和京城裡還有聯繫的王爺，大概只有裕親王一個。
不過裕親王王妃離世之後，他沒有再娶，就連膝下的世子都是旁支領養來的，唯一一個女兒如今也身在京城裡，兢兢業業的相親找夫婿，甚至入宮都少，嫌疑不大。
那剩下的幾個王爺里，又有誰想染指京城的勢力呢？
京城裡也多了些流言蜚語，就連一些亭前的地攤小販都忍不住將此事當做談資。
「說起來也是好笑，想之前的流言蜚語說鎮北王妃吃生肉，飲人血。而後才知道是給看門的老虎和小狼崽吃的，那之前丞相府的大小姐，可是實實在在的砸了鳥雀，血染白牆，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嗎？」
這類似的話已經分辨不出究竟從誰口裡說出來。
只是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鎮北王府採買生肉的事情完全平息下去，反倒是丞相府家大小姐瘋病的事情傳了出來。
而夜裡的京城仍舊不太平。
既然不是如之前所說的，乃是鎮北王妃吃人肉喝人血所導致的幽魂鬼怪。
那會不會跟丞相府大小姐的瘋病有關係呢？
丞相府里一些戰戰兢兢的丫鬟哪裡懂得這些，採買的時候被幾個嬤嬤一問，嘴巴就漏了消息出來。
「小姐身邊之前的丫鬟珊瑚的確不在了，可，我們去得晚，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而且，也沒聽說過大小姐有什麼嗜血的瘋病。」
「我也沒聽說過，不過最近總聽見小姐的房間裡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小姐半夜裡也不睡覺，多是在屋裡踱步，嚇人的很。」
這些消息放在平時倒是沒什麼。
可放在此時此刻，反而成了不同版本的流言，在市井裡流傳。
胭脂在人群里細細聽著，邊掃了一眼京城當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將懷裡準備好的銀錢發給他們，淡淡道：「丞相府大小姐自作孽，你們只需要把什麼事情都往他的頭上說就是。」
「小的明白。」
幾個地痞流氓都笑，又瞧著胭脂，「不過，以前倒是沒見過姑娘。要不是你手裡拿著老大的腰牌，我們才不會莫名來幫你們這忙。」
他們口裡的老大，自然就是小乞丐。
和暗莊裡做事的人不同，小乞丐不僅在暗莊裡有自己的勢力，在外還認識藥鋪里的老油頭，而這些地痞流氓，就是他的情報網。
小乞丐精心養著這些地痞流氓，甚至連暗莊都不知道。如今暗莊落魄，反倒是這些地痞流氓有了作用。
胭脂對京城並不熟悉，但也怕在這些人面前落了下風，當即勾唇淺笑。
「倒也是。」
流氓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當胭脂不是個好說話套消息的。
胭脂辦妥了這件事情，又去聽了些風聲，才重新回到王府之中。
她來到長明苑，便見唐婉正捧著從周支珩那拿來的醫書在看，瞧見她回來，淺笑著對她揚揚手，送了個蘋果到她手裡：「情況如何？」
「一切都按你說的去做，流言已經起來了。如今不少人都將夜裡鬼魂的事情，和丞相府大小姐關聯到一切，還有理有據呢。」胭脂莞爾一笑。
唐婉拍了拍軟榻的旁側，邊撐著腦袋，示意她坐下來細說。
胭脂看她慵懶的模樣，倒像是午後盤踞在檐下曬太陽的貓兒，上挑的眉眼裡多是風情萬種，反倒叫她坐不下去，只拿了個凳子坐在旁邊。
「坊間都說，林小姐之前嗜血好殺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曾經身邊的丫鬟突然也沒蹤跡，怕是丞相府里隱瞞了什麼。而後，林小姐和太后親近，也有人提到之前宮宴不了了之，太后抱病的事情，加上這幾天夜裡總是有怪聲，還有血漬……白日裡，還特意來鎮北王府。」
胭脂說著，自己脊背都竄起一股涼意。
倒是唐婉饒有興致的抖了一下手中的書卷：「他們定然是說，應該是林輕音克了身邊的人不說，如今出了事，還想來找鎮北王幫忙，所以堂堂丞相，還要如此做小伏低？」
「沒錯。」胭脂點頭。
唐婉只笑：「事情也不宜鬧得過大，反而讓丞相發現是我所為，暫時先這樣，若有什麼事情，再來說吧。」
「恩。」胭脂點點頭，乖巧的陪在她身邊吃蘋果。
聽起來好像是個小事。
……
封北寒得知此事的時候，並不責難。
反而回首看向李修滿，指尖輕叩過桌案：「有些事情我們做不得，也不必拘著別人也不能做。」
李修滿一陣無語。
這不是擺明了偏袒自家王妃麼。
不過丞相家的女兒幾次三番挑釁，加上還有樂詩嫻的事情作為前車之鑑，李修滿突然覺得，與其讓王爺身邊多這麼桃花，倒不如讓唐婉將這些爛桃花清理乾淨，便也不多說什麼。
李修滿清了清嗓子：「血月閣事情如今交給慕容家處理，慕容家處理的似乎頗有疏漏，像是刻意報復。暗莊溜走的人似乎突然找到了去處，一時之間都隱匿起來。」
小乞丐坐在房間的一角里，聽到他們說起正事，才繼續道。
「我手下的人走了不少路線，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他們裡面有一部分是夏國細作不假，但還有一部分，卻和京城有些聯繫。」
封北寒挑眉：「查到了嗎？」
小乞丐搖搖頭，看向李修滿。
他可沒這個本事，能查到背後具體是跟京城裡的誰有聯繫。
李修滿聽到這裡，臉上的神色突然就陰沉下來，將兩封帶著血的密信放到桌案上。
「這件事情，說起來很複雜，我也沒什麼頭緒。」
封北寒將那些密信都拿了過來。
仔細一看，裡面竟然提到王爺這個詞語，字裡行間多是一些黑話，提到的無非是對夏國細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說要徹底將暗莊收復為己用。
而另一封信里，又提到，遠水解不了近渴，希望對方早早回到京城。
封北寒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在京城的，能被稱作王爺的，有多少？」
「如今算是有名氣的，裕親王算是一個。」李修滿應答道，「剩下的幾個王爺似乎都不管事，在自己的封地里，用的還是皇帝派去的人，基本上和傀儡無異。」
的確，如今和京城裡還有聯繫的王爺，大概只有裕親王一個。
不過裕親王王妃離世之後，他沒有再娶，就連膝下的世子都是旁支領養來的，唯一一個女兒如今也身在京城裡，兢兢業業的相親找夫婿，甚至入宮都少，嫌疑不大。
那剩下的幾個王爺里，又有誰想染指京城的勢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