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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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卉從夢中驚醒,身上的寢衣都被汗水浸透,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濕噠噠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明卉呆呆的坐在黑暗中,不敢睡覺,擔心閉上眼睛就看到霍譽血淋淋的躺在那裡。

  她的霍譽,如同一條放在砧板上的魚,體無完膚。

  前世他十六歲時就死了,那時的她是不是就是這樣?

  明卉一遍遍地安慰著自己,她夢到的是前世的霍譽,是前世或遇臨終時的樣子,一定是的,對,一定是。

  可是她卻無法解釋,為何她夢到的霍譽是在船上,她甚至還聽到海浪的聲音。

  明卉再一次為自己解釋,她根本沒有見過大海,她更沒有聽到過海浪的聲音,所以夢境不可信,更或者夢是反的,她的霍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切安好。

  寂靜的夜裡,明卉就這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次日明卉強打著精神,在汪真人面前裝瘋賣傻,又抱著早哥兒到花田裡看花捉蝴蝶。

  母子倆坐在田埂上,有風有花有鳥,有蝴蝶,有貓,吸一口氣,花草都會回應。

  「早哥兒,你想爹爹了嗎?」

  早哥兒眨著大眼睛好奇的望著他。☢🐠 6❾Ŝ𝓗ⓤˣ.ⓒσⓜ 🎉🏆

  明卉心中一沉,問道:「早哥兒,你該不會已經忘記爹爹了吧?」

  「爹爹飛飛。」早哥兒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卉鬆了口氣,她的早哥兒沒有忘記那個能帶他飛飛的爹爹。

  明卉忽然悲從心來,或許會有那麼一天,她需要像這樣只能用語言來提醒早哥兒,他有爹爹,他是個有爹爹的孩子。

  而那一天一旦到來便是一生一世。

  霍譽死了,早哥兒沒有了父親,她沒有了丈夫,三隻貓沒有了男主人,遠在海島的馮婉晴再也見不到兒子。

  明卉想到這裡,便難過起來,她用額頭抵在早哥兒的小肩膀上,默默垂淚。

  早哥嫌棄的推推她:「娘不可愛。」

  娘說過愛哭的小孩不可愛,沒人喜歡,沒人舉高高,沒人抱著飛飛飛。

  明卉伸出手指戳一下他的小鼻子,沒良心的小東西,一點都不體貼。

  早哥兒像是能聽懂他的話,大聲的哼了一聲。

  明卉無語,心中滿滿的悲傷,莫名其妙的就散了一半。

  接下來的每一天,明卉都在數著日子,鄧策雖然就在豐臺,但卻神出鬼沒,明卉並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安排人手保護他們母子的。

  偶爾鄧策來見他,明卉都會提心弔膽,擔心鄧策會帶來壞消息。

  這個時候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好在鄧策每次來,都是給早哥兒送東西。

  有時是裝在籠子裡的蟈蟈,沒完沒了的叫,早哥兒還讓掛在床頭,一旦拿出去,他便哭得天昏地暗。

  有時是幾小金魚,早哥兒很喜歡,把手伸進小盆盆里去抓,沒想到小金魚個個寧死不屈,竟然從盆盆里跳了出去。

  還有一次鄧策竟然給三隻貓帶來了一隻老鼠,他抓的老鼠!

  三隻貓圍著那隻老鼠轉圈圈,老鼠生不如死,不得不在貓視眈眈下懷疑鼠生。

  直到那隻老鼠被三隻貓玩死,三隻貓也只是聞了聞,便轉身走開了。

  這年頭貓都不吃老鼠了嗎?

  輪到鄧策懷疑人生。

  那日鄧策又來了,卻既不是來找早哥兒的,也不是來找三隻貓的,他要找的人是聞昌。

  兩個人躲到屋子裡竊竊私語,除了她們二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明卉再一次疑神疑鬼,她在屋裡來回踱步,腦海里全都是夢中或遇奄奄一息的樣子。

  一定是霍譽出事了,鄧策不敢直接和他說,便先去找聞昌。

  一定是這樣!

  明卉忽然想逃,她想抱著早哥兒藏起來,這樣就聽不到那些壞消息了,他還有霍譽,早哥還有父親。

  對,只要她聽不到,那些事就沒有發生,她還會像以前一樣,早歌也會。

  明卉把早哥兒放在一邊,自己盤膝打坐。


  早哥兒從小就看,明卉打坐現在又經常陪著汪真人一起打坐。看到了明卉又打坐了,早哥兒伸出圓滾滾的小手指。搓著明卉的臉:「你就是懶。」

  明卉驚訝的抬起頭來,她懶這件事誰告訴早哥兒的?

  她不要面子的嗎?

  等到他們再次見到聞昌時,鄧策已經走了,鄧策告訴聞昌,他要回趟京城,他讓聞昌一定要留意莊子附近出現的陌生人

  明慧聽完聞昌的轉述,一臉莫名這是擔心我和早哥兒被拍花黨拍走嗎?

  聞昌笑嘻嘻的說道。這種事兒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霍保住小時候就被人拐過,咱早哥兒可比霍保住長得還要好看,還不知道有多少個龜孫子盯著咱早哥呢?

  明卉一想也是,面對聞昌說,拜託了。

  聞昌雖然是個書生,但行事風格卻是雷厲風行。

  既然還沒有霍譽的消息,明卉便繼續裝聾作啞。

  這一次就連汪真人也看出明卉不對勁了。有的事情別人只會笑一下,而明卉卻能笑上半個時辰。,有一次還把汪真人嚇了一跳,擔心明卉會笑出毛病來。

  汪真人悄悄對芸老太太說道:「卉兒會不會是病了,怎麼看她現在這樣子怎麼像是失心瘋麼?」

  「哪有得了失心瘋的人還能把孩子帶得這麼好,你就是多想了,卉兒以前也愛笑,你忘了?」

  汪真人想想也是,便不再深究。

  轉眼又過了幾日,鄧策便從京城回來了:「我聽說陛下已經有兩個月沒有早朝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我聽錯了,陛下那般勤政之人,怎麼會不上早朝,而且還是連續兩個月,後來我又多問了幾個人,的確如此,聖上已經兩個月沒上早朝了,由首輔大人主持廷議,政務卻是一點也沒有耽誤。」

  「皇帝兩個月沒有早朝?」明卉感覺不可思議,這位皇帝雖然年輕,但卻是非常勤勉。

  明卉忽然想起,有一次霍譽說他為了找葉大人特意去上了早朝,可沒想到他都去上早朝了,皇帝卻沒去。

  莫非從那時開始,皇帝便不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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