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2章 啞了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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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玟回到正堂,朝裴慎言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天不早了,咱們回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與宋大人了。宋大人可是清官,會秉公處理好這個案子的。」

  「有勞宋大人。」裴慎言向隨後走來的宋府尹拱手行禮。

  「這是本府的責職,裴五公子客氣了。」宋府尹還禮。

  兩個捆在柱上的人,看著他們寒暄問安,你看我,我看你,心裡不禁七上八下起來。

  宋府尹轉身,朝帶來的衙役揮手,喝道,「將人犯帶走,明早升堂。」

  「是,大人!」

  衝上來四個帶刀衙役,將捆著的兩人解下來,拖走了。

  宋府尹朝大家揮了揮手,離開了宅子。

  目送官差們離去,李玉玟李玉竹,還有裴慎言穆元修,也坐著馬車返回。

  為了讓韋二老爺兩口子放寬心,李玉玟又安排大川到韋府遞消息。

  韋二老爺得知事情有了轉機,大為歡喜,「好好,明早我一定去京兆府衙門!」

  回到宅子裡,李玉竹和穆元修去了西院。

  裴慎言牽著李玉玟的手,往東院走。

  「我又不是看不見路,怎麼還牽著我走?」李玉玟低頭看著兩人的手,抿唇而笑。

  「喜歡握著你的手。」裴慎言將她拉到身邊來,摟著她走。

  小兩口在前方你儂我儂的,孫娘子都不好意思走得太近,一直隔得遠遠的。

  等兩口子進了臥房,她才快步進了正屋,將所有燈都點燃了,又安排翠喜和鈴鐺去給小兩口備洗浴水。

  臥房裡,裴慎言在和李玉玟說今天的案子。

  「玉玟,你認得宋府尹?」李玉玟坐在梳妝檯邊,裴慎言給她拆著髮髻,看一眼鏡中的她,問道。

  剛才在那處宅子裡時,他就想問,但有其他人在,他擔心問多了,曝光了李玉玟曾是郡主的身份。

  「我怎麼覺得,他在怕你?」裴慎言看著鏡中的李玉玟,「他跟你說話時,十分小心的樣子。」

  李玉玟噗嗤一聲笑了,「我以前是郡主,他還當我是郡主呢。」她扭身過來,抱著裴慎言的腰,「相公怕不怕我呢?」

  兩人圓房後,單獨相處時說話越發大膽了,李玉玟會有意挑逗裴慎言。

  裴慎言也不再拘謹,反摟著她,揚著眉梢輕哼一聲,「咱倆誰怕誰啊?不知前晚和昨晚,是誰在不停地向我求饒,說要我放過她。」

  他低著頭,咬著李玉玟的耳朵輕輕說道。

  李玉玟的臉,騰地紅了,伸手往裴慎言的腰間擰了把。

  「晚上你再欺負我試試看!」她嗔道。

  可真到了晚上,到了床上,李玉玟卻主動爬到了裴慎言那裡。

  把裴慎言撩得火起後,她卻又開始求饒。

  裴慎言不放過她,「你自找的。」

  李玉玟怒得又掐又捶,「混蛋,怎麼沒完沒了的?」

  .

  次日一早,李玉玟醒來時,裴慎言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迷迷糊糊記得,裴慎言離開時,說去京兆府查看案子的進展去了。

  帳子內,李玉玟姿勢不雅地將自己挺成一個大字。

  像鹹魚一樣,無力地睜著眼。

  李玉玟心裡罵著裴慎言,當初看著像活不久的死狗,怎麼到了床上跟餓狼一樣精神?

  「別吵了,就起來了。」李玉玟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坐起身來。

  全身都累,哪哪都累,還要去京兆府里聽案子,真是受罪啊。

  李玉玟又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呢?快起來了!再不起來,我可要掀帳子闖進去了。」李玉竹捏著把小扇子,瞧著帳子忍著笑。

  李玉玟狠狠心,鼓起勇氣,掀開帳子起了床。

  看李玉竹一臉的戲謔,李玉玟瞪她一眼,「別笑,將來我也會笑你。」

  李玉竹忍著笑擺擺手,「我才不笑你,都辰時末刻了,咱們該出發了,去晚了沒地兒站了。」

  古時的衙門,不像現代那世觀看審案子要預約。


  這時候的衙門大堂前,允許有百姓參觀,但是,實行的是先到先站地盤的規矩。

  去晚了只能站在人背後聽聲音了。

  「知道知道。」李玉玟打著哈欠擺擺手,匆匆穿衣洗漱。

  穆元修今天在家,陪同她們坐著馬車去了京兆府。

  果然如李玉竹所說的那樣,審案大堂門前,早擠滿了人群。

  有百姓在引論著什麼,一個個驚訝又興奮的樣子。

  穆元修先走下馬車,說道,「你們先站在這裡,我去看看,我安排大川搶了位置,不知搶了什麼地方的。」

  李玉竹笑道,「元修想得周到。」

  穆元修微微笑了笑,擠進了人群。

  沒一會兒,他又擠了出來,朝馬車走來,「大川搶了三個最好的位置,咱們走吧。」

  「走,看看去。」李玉玟拉著李玉竹的手,興沖沖跟著穆元修擠進了大堂。

  大川人高胳膊長,伸手一攔,確實攔了不少地方。

  李玉竹李玉玟來得遲,案子已經開始審了。

  大堂中的地上,跪著胡德安胡德俊這堂哥倆。左側站在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李玉玟小聲對李玉竹說道,「那是宇文家的大管事,主子不來,來一個管事,這是怕丟臉?」

  說完,她冷笑一聲。

  「大姐,他們來與不來,今天都輸定了,咱們且看吧。」李玉竹說道。

  大堂中的右邊,站著韋二老爺和韋二太太。

  裴慎言往大門處看來,正好看到了李玉玟他們,他微微含笑,點了點頭。

  主審官宋府尹,正在翻閱那幾封證據信件。

  他看完了,抬頭問著堂前的宇文家的大管事,「宇文大管事,韋家告你們家騙婚騙錢,你們可有話說?」

  宇文大管家自持自家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不將宋府尹放在眼裡。

  「宋大人,韋家分明是想坑下那五千的聘禮,才賊喊捉賊!其心可惡,大人請明查!」

  「胡說,你們家才是賊!」韋二老爺有了證據,底氣足了,不服氣地大聲罵道,「宇文大公子都快死的人了,卻想騙婚我們家姑娘,還唆使他人騙走那五千兩銀子,我們家拿不出銀子,就不得不嫁女兒,你們宇文家真是陰險至極,卑鄙小人!」

  罵完,他又一指宋府尹手裡的信件,「有證據,你們賴不掉!」

  宋府尹將三封信件,朝宇文大管家抖了抖,「可認得是你家二公子的字?」

  宇文家大管事臉色大變,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宇文家,可還有話說?」宋府尹拍著驚堂木。

  宇文大管事白著臉,「大人這這……」他一個管事,能替主子做主?

  「哼,來人,傳宇文父子!」宋府尹朝兩邊衙役喝道。

  宇文大公子宇文頌,被衙役強行從床上抬下來,抬來了公堂上。

  宇文頌的父親,忠義侯宇文博也被衙役帶來了。

  但看到那三封信,還有胡家哥倆的供詞,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案子不複雜,不到半天就審完了。

  圍觀的人群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片譁然。

  不少人罵起了宇文父子,「好不要臉呢,快死的人了,還要騙人家大姑娘?」

  「明面上是給快死的兒子娶媳婦,暗地裡是想自己享用吧?哈哈哈,老不正經!」

  「皇上怎會信任這種人家?如此陰險,不會敗壞朝綱?」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嘲諷著。

  宇文博怒得回頭去看,卻不知是何人在罵他,因為聲音嘲雜,說話的人不少。

  但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李玉玟。

  宇文博明白,他家為什麼輸了官司的原因。

  趕情,是廬陵王的女兒在暗中相助。

  李玉玟才不怕他,挑著眉梢,冷眼回望。

  「啪——」宋府尹拍著驚堂木,「案子審清,兩方聽訓!」

  「大人,老夫有話講!」宇文博轉身,一指胡家兄弟倆,「老夫只想給兒子娶房媳婦,但並沒有騙銀子,五千兩銀子的事情,是這哥倆的事,不關老夫的事。」

  胡家哥倆傻眼,「侯爺——」

  但宇文博馬上掃去一個冷冷的眼神,提醒他們,他們的家人可都在宇文府里呢。

  胡家哥倆馬上閉了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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