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7章 奇怪的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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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鎮安府前,李玉竹對韋家六表姐,沒什麼印象。

  也從沒有見過。

  她是後來聽李玉玟說起,才知道有個早逝的六表姐。

  六表姐嫁到婆家三年沒有懷上孩子,被婆家休了。

  回到娘家來,又被自己母親也就是韋二太太成天數落,說她丟了家裡的臉。

  韋六表姐在雙重打擊之下,受不了委屈,自盡了。

  她在自盡的前一天,將自己攢了多年的首飾,全送給了李玉玟。

  也因此,韋六表姐的死,對李玉玟的打擊很大,從那件事之後,李玉玟開始變得孤傲刁蠻,一切只是為了不受人欺負,特別是不受男子的欺負。

  因為劉大妞的遭遇和韋六表姐的很像,李玉玟還出頭為劉大妞打過抱不平,將劉大妞的婆婆狠揍了一頓。

  韋二老爺有一妻一妾,生有一兒四女。

  六姑娘二十歲時就自盡了。

  七姑娘逃婚了。

  八姑娘今年剛十四歲,不過,早早就許了人家,換親的話,這個姑娘的一生也毀了。

  還有個小妾生的女兒,今年才十一歲,離成親年紀還早。宇文家想續娶,怕是不願意等,再說了,這個嫁去更不合適!

  被李玉竹劈頭蓋臉的一頓批評,韋二老爺耷拉著腦袋,「那你說怎麼辦?宇文家如今的勢力,咱們惹不起!」

  李玉竹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想到好主意,看來,這件事果然如韋二太太說的,還得李玉玟來用暴力處理。

  就在這時,韋二太太身邊的管事娘子走來了,她站在書房的門口說道,「二老爺,二太太問老爺可有想到好法子,宇文家的人不肯走呢。」

  韋二老爺急得又抓起了頭髮,「別催了,這不正商議著嘛。」

  李玉竹走了過去,對那管事娘子道,「嬸子,我有個暫緩的主意。」

  管事娘子喜道,「表姑奶奶請說。」

  管事娘子皺著眉頭,「這……,能行嗎?」

  李玉竹又道,「行不行,先這麼回復吧。宇文家來人,不是要人,便是要咱們退回聘禮,如今聘禮銀子沒有,人也不在,一直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我得到消息也很突然,一時也沒有對策。等我回家去,跟我大姐他們商議著,看他們可有好的辦法。」

  「事到如今,先這麼辦吧,你先回話給二太太。」韋二老爺也道。

  管事娘子猶豫了會兒,點了下頭,應了聲是,轉身回話去了。

  宇文家的管事娘子們,得到這樣的回覆,說,那便按著這個約定來。若兩日後,再見不到韋七姑娘,就退了這門親事,收回聘禮。

  商議好,宇文家的管事娘子們,離開了韋家。

  韋二太太長鬆了口氣。

  李玉竹還要趕回去將事情告訴給李玉玟,也並沒有多停留,坐馬車回了裴慎言的新宅。

  一下馬車,李玉竹就急匆匆去找李玉玟。

  李玉玟還在睡,李玉竹走過去,用力搖著她。

  「別睡了,大姐,晚上再睡,跟你說正事。哎呀,你怎麼困成這樣?」

  李玉玟被吵醒了,沒好氣怒道,「你試試一晚沒睡,還被人像疊被子一樣疊來疊去,看你會不會困。」不僅困,還很累,全身都累,像挖了一天野菜那麼累。

  李玉玟無力地打了個哈欠。

  李玉竹噗嗤一聲笑了,「如何個疊法?」

  李玉竹忍著笑,「我家元修是老實孩子,不懂。」

  李玉玟伸手擰了她一把,「死丫頭,他不懂,你一定懂,當我看不出來?你可鬼精鬼精的,連孩子都會接生,還不知道如何個疊法?你那姬師傅八成跟你說過了吧?」

  李玉竹抿唇而笑,「好了,咱們不說疊被子的事了,說說韋家的事情吧。」

  提到韋家,李玉竹就笑不出來了。

  她將韋家的事情,跟李玉玟說了一遍。

  「什麼?二舅這個混蛋!他到底要害死幾個女兒?」李玉玟怒得掀被坐起來。

  也不知扯到哪裡了,疼得她直齜牙。

  李玉玟按著大腿,吸了口涼氣,又說道,「玉竹你還記得韋六表姐吧?就是被二舅和二舅母氣死的,韋六表姐生前時常跟我說,最讓她傷心的是父母,她不怕外人的嘲笑,只害怕父母將嫁出的女兒當潑出的水,她回娘家住的那個月,瘦了整整十二斤,可見她在娘家過得多麼的不順心。」


  「我想到了,也說了二舅,可他只會愁眉不展,想不出辦法。我給他們出了個主意,說兩天後會讓他們見到七表姐,如果見不到,就還他們家聘禮,宇文家的人才走了。」

  「五千兩銀子,三天輸光,二舅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就迷上了賭錢?」李玉玟怒得又罵道,「韋家如今過得艱難,家裡本就沒有錢,他居然還學會了賭錢!這敗家老頭子!」

  李玉竹道,「二舅以前賭錢嗎?」

  李玉玟搖搖頭,「反正在我的記憶中,他沒有賭過錢,今天是第一次聽說他賭輸了錢,還輸了五千兩。韋家的人雖然沒什麼出息,但家教還算過得去,不賭錢,不逛青樓,不包養外室,家裡沒有出紈絝子弟,本本份份的小民之家。」

  李玉竹咦了一聲,「那就是二舅的一時起意?」

  「二舅是個愛財如命的人,他上街要是丟了一兩銀子,他能順著原路找個十遍八遍,也要找回來。」李玉玟搖搖頭,「他居然會去賭錢?老太太最厭惡的就是賭錢的人,不知道她得知二舅的事,會不會氣得病倒。」

  她說起了自己的疑惑,「二舅和宇文家結親的當天,遇到一個友人,他被友人拉去喝酒,然後,又被友人拉去了賭坊,二舅的這個友人,很值得懷疑。」

  李玉玟眸光一亮,拍著床,「玉竹,你說的對,這個人確實有問題,你再辛苦跑一趟,去問問二舅,那個友人是誰,我讓慎言仔細查查那個人。聽你這麼說,我懷疑,二舅那個糊塗人,高興之下炫了富,被人騙了錢。賭坊的事情,我又不是沒聽說過,除了豪賭或是搞鬼,那是怎麼賭也不會在三天之內輸掉五千銀子的,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八成被人下了套!」

  兩人想到一處去了,李玉竹道,「好,我這便去打聽來。」

  李玉竹又坐了馬車,匆匆去了韋府找韋二老爺。

  韋二老爺告訴她,那是一個多年前認得的友人,曾一起做過生意,名叫胡德安。

  他還說了胡德安住的地址,是做什麼生意的。

  李玉竹回了裴宅,又馬上說給了李玉玟聽。

  李玉玟眉頭皺起,「胡德安?這名字怎麼聽了耳熟呢?」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拍著床道,「我想起來了,她是薛府一個管家的兄弟!胡德安曾跟著那管家到咱們王府找過薛氏借錢,恰好被我撞見了,他當時嚇得沒敢在府里呆,馬上走掉了。」

  「借錢借到外嫁的姑娘這裡,可見平時不會打理錢財,這會兒又拉著二舅去賭錢,還賭得全輸了,一定有預謀的,只為騙二舅的錢。」李玉竹冷笑,她將韋二老爺說的地址,告訴給了李玉玟,「二舅說,那個叫胡德安的人,就住在那處坊里。」

  李玉玟道,「有地址,知道他是誰,就好了辦了。」

  中午,裴慎言和穆元修回來了。

  一起吃飯的時候,李玉玟和李玉竹說起了韋家的事情。

  穆元修馬上皺起了眉頭,「五千兩!二舅這明顯是被人騙了。」

  「那人叫胡德安,是薛府一個管家的兄弟。」李玉竹說道。

  李玉玟拉了拉裴慎言的袖子,「慎言,你能查到那人的下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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