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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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底下的人霎時便收起了方才一臉的喜氣。這都是混的成精的老狐狸了,怎能看不出陛下的臉色的變化。

  好幾人隨即便站了出來,簡明扼要地說了下如今幾個地方的軍事情報,慕晚恩提點了兩句後,竟不覺有些疲乏了,這一夜未眠,如今這身子確有些支撐不住了。

  那老太監倒是識趣的很,當機立斷道:「退朝!」陛下這般心力交瘁,恐更多原因還是在那信箋上。

  沈念嫿整整一個早上沒有開口,慕晚恩如今的心情恐好不到哪裡去。這邊境的情況也無人能比他更加的清楚,雖他人不在戰場上,但每隔三日都會有士兵回去向他稟報情況。

  這軍營之中的大小事務,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軍中遇偷襲一事,他定然也早早便知曉,否則又怎會到現在都沒有追問自己。只是,如今慕晚恩竟下了那道聖旨,想來心下更是難過。

  「王妃,陛下有令,不見任何人。」那老太監就在宮外守著,方才陛下以及交代了這兩個時辰內,不見任何人,想來是需要歇息了。

  沈念嫿心下著急,但卻也不敢違抗聖旨,便只能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外候著。見狀,韓東也便只能跟隨在側陪同。足足兩個時辰,若是換做她以往的時間算計,這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沈念嫿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吱呀……」那門終於開了,這幾個時辰,他不過在床上冥想罷了,身子雖是疲乏卻愣是沒有半分的睡意,沒想到這一晃,竟已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這會正想出御花園散散心,不料想沈念嫿竟就在門外候著,當即便上前去:「慕王妃,你怎在此,可是有事稟報?」

  沈念嫿見著慕晚恩,當即便理了理自己的儀表,這說到底他如今已是東照國的天子,這禮節自是少不了的,規矩行禮後,沈念嫿才開口道:「陛下面容如此疲倦,可否讓念嫿把一把脈象?」看他這樣子,似乎有些操勞過度,這一時半會雖是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但若是這時間久了,不出一月,定會臥床不起。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慕晚恩倒是沒有推脫的意思,當下便同意了。回到那大殿之中,坐了下來。

  沈念嫿足足把了一刻鐘,臉色逐漸冷了下去,心下更是擔憂的很:「陛下,你這一月飲食可規律?」這脾胃虛寒的狀況似乎有些超出了她的預期,本以為慕晚恩只是這幾日如此,只是如今看他的脈象卻是良久了。

  慕晚恩倒是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當即便應承道:「這一月余,戰事天災不斷,朕確實沒什麼胃口。」只是,他這麼說其實都已經算是輕的了。畢竟很多時候,慕晚恩甚至整整一日都未進食,只喝些茶水便對付過去。任憑身邊的太監如何勸說,都無濟於事。

  沈念嫿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眉頭,責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朝慕晚恩身邊的老太監開口道:「陛下國事繁忙不知道時候也就罷了,你們這些作奴才的,難道也不知道時候?」

  這若是把身子弄跨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再加之,慕晚恩又有些憂思過度,若是任由這情況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那老太監當即便朝慕晚恩跪了下來:「還請陛下恕罪,是奴才伺候不周,是奴才伺候不周。」不論如何,慕晚恩出事他定是逃不開責任。

  慕晚恩擺了擺手,朝沈念嫿開口解釋道:「念嫿,與他們無關。不過是朕確實沒什麼胃口罷了,與人無尤。你不必責怪於他。」自然,慕晚恩也不是不講理之人,這事只能怪他自己。

  沈念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自然,她心下也明白慕晚恩在思念誰。

  只是,如今邊疆的戰事吃緊,冷錦歌著實也是抽不開身,且不說回到京城,即便是軍營,她都不得離開半步。

  否則,那便是給了敵寇可乘之機,這後果可不是她能承受,也不是東照國能承受得起的。

  屆時將會有多少的生靈塗炭,這千古的罪人,她自是不願意做的,也不可能做的。

  慕晚恩臉色極為蒼白,嘴角微微扯了扯,開口道:「既是錦歌的意思,我又怎忍心拒絕。今日之事,你也看見了,那李冰兒明日便要入宮做妃,你讓朕如何吃得下?」念及此,慕晚恩心下仍有些不是滋味。這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也並非這般容易……

  這即便是自己的感情也並非能事事如自己所願,這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過。相思之情有多煎熬,恐沒有人能比沈念嫿更加的清楚,這會她也不願再開口假意勸說什麼。

  此番除了冷錦歌外,恐無人能安撫他。「陛下,冷將軍在營中定也不希望看到您如今這般模樣。臨行前,她便吩咐了莫將,若是見了陛下,便將此物交於您。」說罷,韓東便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玉鐲子,交到了慕晚恩的手上。這鐲子一看便知是極其珍貴之物。

  沈念嫿仔細地瞧了一眼,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製成的。這麼珍貴的物件,定是兩人之間的定情信物。如今卻被冷錦歌送了回來,想來慕晚恩心下更是難受。

  果不其然,見了這桌子,慕晚恩臉色更是陰沉。這信件寫的絕情也就罷了,竟還敢將他贈與的鐲子也命人送了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要與自己恩斷義絕麼……

  「她可還說了什麼?」慕晚恩緊盯著韓東,那眼神似乎要將他吃下肚子一般。

  韓東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隨即才開口道:「冷將軍未交待一言半語,只是臨行前將此鐲子交給了屬下。」自然他這也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想來陛下不會為難自己。

  聞言,慕晚恩沉默了良久,那鐲子被他握在了手中。見狀,沈念嫿當即便安慰道:「陛下,冷將軍許不是那個意思,您……」

  這話還未說完,慕晚恩便徑直走了出去,速度極快,沈念嫿與韓東對視了一眼,隨即跟了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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