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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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公公被打的慘叫聲,時不時陣陣傳過來。

  陸雅綢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裳,沒有風吹來,也覺得身上很冷。

  沈公公跟著皇上也有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打死就打死。真是有夠心狠。都說伴君如伴虎,陸雅綢算是又一次親眼見證到了。

  出神良久,她的手上忽然多了一隻手,指腹間還帶有薄薄的繭子,陸雅綢渾身一震,略有些驚惶地抬頭望去。

  皇上已將她攬在了懷中,他低聲說道:「這刁奴妄想挑撥離間你我關係,打死還是便宜了他。」

  隱去了眉間不安,陸雅綢慢慢將身子靠在了皇上的肩膀上,她低低一笑說道:「臣妾的心一直都在跟著皇上這裡在轉。」

  纖纖玉指指著皇上的胸口,陸雅綢的聲音聽上去,讓人不由得心神一盪。

  皇上悄悄在陸雅綢的後臀上,掐上了一把,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回去準備好,朕今晚要過來。」

  一番叮囑,陸雅綢就算想要留下來,也是無濟於事。

  看到陸雅綢離去的身影,皇上的眼底一下子變得晦暗不明。

  蕭璟睿在一旁公公的攙扶下,強自撐著身體起來,頗為艱難地向皇上請辭。

  皇上盯著蕭璟睿看了許久,他才沉吟道:「宮中有太醫,你身上中毒太深,還是安心在這裡養病。」

  蕭璟睿聞言,眸子一暗,皇上這是要他在宮中病死,以絕後患之憂。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蕭璟睿心中明白。他忽然伸手以空拳抵在嘴前,猛烈咳嗽起來。

  皇上眉心一皺,眼裡哪裡有擔憂之色,分明還有幾絲得意之色閃過。

  蕭璟睿目光沉沉,倒是不再言語,皇上只當他是答應了。隨即招了幾個公公和宮女:「扶攝政王到偏殿養病。」

  好一個「養病」,盼著他死,才是真的吧?

  到偏殿的路,並不遠,但因蕭璟睿為了瞞過皇上,是真的下了猛藥。

  白晨尋著了機會,混到了偏殿中。

  「這藥吃不得。」皇宮之中,處處都是皇上的眼線。

  這幾日,宮中太醫定是會日日來為他把脈,若是他的情況有所好轉,怕是會引起皇上的懷疑。

  倒不如,將計就計。

  白晨一慌,原本還想苦口婆心相勸,但張了張嘴,將話給憋了回去。

  「你趕緊回去,不要讓人發現了。」白晨留在這裡,一旦被發現,他們誰都逃不出去。

  白晨上前將手指搭在了蕭璟睿的脈上,留下了一個玉瓶子,神色凝重道:「王爺,真要兵出險招?」

  蕭璟睿沉默片刻,他兀自收回了手,面上清冷道:「我若是不死,皇上怎能心安?」

  差一點點就連累陸雅綢被皇上責罰,蕭璟睿更是清楚明白,唯有他暫時離開皇宮。

  蕭璟睿如今的處境,白晨看得透徹,只好福了福身,趁著無人發現,又悄悄地潛了出去。

  見他離去,蕭璟睿這才又躺了回去,將那玉瓶子妥善藏在了自己的懷中。

  宮中日子清冷,蕭璟睿身邊又沒自己人貼心照顧,過得很是愁悶。

  加上中毒之深,蕭璟睿很多時候,都是躺在床上,不吭一聲的。

  這一夜,他似是夢到了沈念嫿。

  在風雨交加的懸崖峭壁上,沈念嫿死死抓著山壁,眼見著就要掉下去。

  山腳下,沈念嫿受了傷,昏昏沉沉地躺在馬車上。

  蕭璟睿並沒有做夢,而是沈念嫿真的上了山,在懸崖上發現了能醫治他的藥材,一個不慎,差點墜落懸崖。

  在關鍵時刻,救下沈念嫿的,卻是一個紫眸男子。

  此時,這紫眸男子正站在馬車前,他想要上馬車去瞧瞧沈念嫿情況如何,卻被飛矢給生生攔住了。

  「哥哥受了傷,不准你上馬車。」飛矢是擔心,沈念嫿衣衫不整的模樣被這紫眸男子看了去。

  自馬車內,傳來了沈念嫿虛弱的聲音:「飛矢,你讓他上來。」

  一個縱身飛躍,他已經穩穩噹噹落在了馬車上,微微挑開了帘子,倒是細心擋住了帘子外的風,以免吹到沈念嫿,害她又著了涼。


  「飛矢不懂事,你不要生氣。」沈念嫿擔心因為飛矢的無禮,衝撞了謬瑣。

  謬瑣卻是淡然一笑,手上動作迅速,已然將沈念嫿的手腕抓在了手中。

  她的脈象還算平穩,雖然身上喲不少的傷,好在都並不十分嚴重。

  只消將這些傷口處理一番,也就好了。

  「那株藥材就算再怎麼稀少名貴,值得你堵上性命嗎?」方才在懸崖上那驚險一幕,闖進了謬瑣腦海中,他說道。

  沈念嫿目光深遠,像是隔著千重山萬重水看到了蕭璟睿就在她眼前。

  她無比堅定說道:「值得。」

  只要採集齊全這些藥材,蕭璟睿身上的毒就有了解藥。

  謬瑣深邃眼眸定定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這才催促道:「先回去,你身上的傷需要及時處理。」

  沈念嫿點了點頭,半眯著眼睛,不再說話。

  她有些累了,差點摔死,可能連屍骨都無存,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挺後怕的。

  謬瑣終究沒能忍住,他知道她還沒有睡著,他啟唇問她:「我在懸崖上問你究竟是什麼人,你還沒有正面回答。」

  沈念嫿沒有睜眼,低低一笑:「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壞人,不就夠了。」

  她會這樣敷衍了事,謬瑣猜想到了。

  他低低說道:「我可以救你,也能害你。」

  沈念嫿依舊不動聲色躺著,謬瑣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他如果想要殺她,就不會多此一舉救下她。

  趁著謬瑣出神之際,沈念嫿說道:「本是一縷孤魂,飄蕩無所依,無故被投身於這具身體,亦非我所願。」

  謬瑣似乎是聽懂了,知道沈念嫿不是做了有違天道之事,也不再對她心存芥蒂。

  「你要煉製什麼樣的藥?」他也精通於醫術,或許可以從旁協助,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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