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身世,收鋪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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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姐傻傻的以為有了孩子就能挽回沈平修那負心漢的心。

  王母卻知道那女子說得沒錯,沒有子嗣,陳氏還能容忍自家小姐在沈府後宅,可一旦小姐有了身孕,陳氏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可惜王小姐如何也不肯聽她的勸告,固執的想要一個孩子。

  轉日就去找了那個女子,求她出手。

  那女子說:「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讓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出現,本就是逆天改命之舉,我幫了你,你就欠下了我一份因果,需要你的孩子來還,你確定不後悔?」

  王小姐說不後悔。

  那次離開靈隱寺後不久,王小姐果然有了身孕,她去靈隱寺找那個女子道謝,然而那個女子再也未出現過。

  直到臨盆那日,時隔九月,女子突然出現在產房。

  她脅迫穩婆幫王小姐接生,孩子才得以平安生下來。

  「多謝神醫救了我們母女。」王小姐想要下床給她磕頭。

  女子阻止了,看著剛出生的孩子道:「你不必跟我道謝,我只是在救我自己的孩子。

  離開前,她將一個匣子放到襁褓中,道:「希望你別後悔才是。」

  她的話王小姐沒放在心上,當時的王母卻覺得不對勁。

  這明明是小姐的孩子……

  直到這次見到沈易佳的模樣,所有的想不通似乎都有了解釋。

  雖然王母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可她知道,現在頂著沈二小姐身份的宋夫人,不是她家小姐的孩子。

  這就是神醫對小姐說的「你欠下的因果,需要你孩子來還」嗎?

  她家小姐的孩子又去了何處?

  軒轅策一直都知道姬洛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本事,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的女兒是如何變成沈家二小姐的。

  從王家小院出來,他心中翻江倒海,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他想到沈易佳在公堂上跟沈家人對峙時說的話。

  他的女兒,本該金嬌玉貴,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可是她在沈府過得卻還不如一個下人。

  「王爺?」楚風的聲音響起。

  軒轅策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站在了宋府門前。

  府門半掩,裡頭不時有說笑聲傳出來。

  「王爺,要屬下去敲門嗎?」楚風問。

  他方才全程聽得雲裡霧裡,感覺聽懂了,又感覺什麼都沒聽懂,可看王爺的態度分明是確認了什麼。

  軒轅策張了張嘴,恰巧這時,半掩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小姑娘探出個頭問:「大叔你找誰?」

  軒轅策來家裡那次,歡姐兒幾人都去了書院,所以並不知道那個幫忙的人就是軒轅策。

  「我……路過。」軒轅策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楚風見狀只能驅著馬車離開。

  在沒確認之前,軒轅策想的是一旦找到證據就要去跟沈易佳相認。

  可臨到門前,他又退縮了。

  「我不恨他,他不配我恨,但是他不僅負了我娘,還害死了她,所以我要給我娘報仇。」

  「過失殺人就不算殺人嗎?不管什麼原因,我娘因他而死是事實。」

  沈易佳說的報仇論還歷歷在目。

  她在沈平修身邊長大,為了王氏,她都要找沈平修報仇。

  若知道他是她親爹,卻連她的出生都不曾知道。

  還有當年之事……

  只怕會更加恨他吧。

  「歡姐兒,是你大哥回來了嗎?」院子裡傳來沈易佳的聲音。

  歡姐兒看了一眼離開的馬車,撓了撓頭將門重新關上:「不是大哥,是那個白髮大叔。」

  「美人大叔?那你請他進來呀。」沈易佳正在幫墨鳶碾藥材,頭也沒抬。

  也就沒注意到墨鳶手中的動作一頓。

  「他說路過,已經走了。」

  「哦。」沈易佳沒在意,看向墨鳶道:「等藥丸做好了,到時候讓歡姐兒帶去給秋夫人吧。」

  她不想去,怕自己跟秋夫人相處多了,會忍不住想用靈液救她。


  有姬雲熙的存在,她就更加不能讓靈液暴露了。

  沈茹芸的孩子沒了,對沈家又是一個致命打擊,明明是她作死,可沈家人偏偏認為是沈易佳做了什麼。

  也不想想沈茹芸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倒的不說,沈易佳又哪來的本事去景王府動手。

  其實他們也不是想不到,只不過是只願意相信自己認定的罷了。

  沈易佳不知道自己又背了一口鍋,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在詢問過李氏後,翌日一早她就帶著墨鳶去收鋪子了。

  鋪子的地契和房契都在她的手上,但是裡面都是陳氏的人,每月盈利自然也會送到沈府。

  沒有收入,她要那幾張紙有何用?

  王家當年的生意涉獵廣泛,但是主要經營地並不在京城,而是在京城以東的青陽城。

  沈易佳看了下,她手中京城的鋪子只有兩家,一家是脂粉鋪子,一家是綢緞莊。

  青陽城她沒打算自己去,準備讓半夏她們走一趟。

  再者她剛好需要一家鋪子來開書肆,自然要先把京城的兩個鋪子收回來。

  兩家鋪子都在長安大街後面的一條街上,長安大街那種地方,沒點背景有錢都買不到。

  普通的商賈之家能在靠近長安大街的地方買上一個鋪子已經很了不起了。

  王氏名下能有兩個,看樣子王家比眾人想像的還要有錢,許是財不露白的緣故,知道這點的人還真不多。

  櫃檯上的商品琳琅滿目,沈易佳平時又不怎麼用這些,頓時看得眼花繚亂。

  跑堂的夥計在這鋪子待了許多年,京中凡是有點身份的小姐夫人不說眼熟得十成十,也有十之七八了。

  見沈易佳是個生面孔,穿著又普通,臉上的笑立馬消下去幾分:「想要什麼自己看看,但是別用手碰,碰壞了你可賠不起。」

  沈易佳剛想伸手去拿一個雕花精緻的小木匣子,聞言她頓住,板著小臉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要見你們這裡的掌柜。」

  跑堂臉上閃過鄙夷:「不買東西你還看半天?這不是搗亂嗎,去去去,我家掌柜沒空。」

  他說著就要伸手推搡沈易佳。

  墨鳶一把扣住他的手,一扭,面無表情道:「叫掌柜出來,我家小姐要見他。」

  「啊——」跑堂痛呼出聲,想掙脫奈何力氣沒墨鳶大,只能氣急敗壞罵道:「哪來的瘋婆子,我們掌柜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嗎?來人啊,有人搗亂,還不快把人打出去。」

  立馬有兩個拿著棍棒的壯漢從後面走出來,兩人皆是一臉凶神惡煞。

  京城雖然在天子腳下,可不要命的也多,許多鋪子都會請一兩個打手守著鋪子。

  他們這邊剛吵起來,那幾個客人看著不對,早就退到門外看戲了,此時還多了幾個路人一起圍在那。

  兩個打手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舉著棍棒就朝兩人而來。

  沈易佳沒動,只不過眨眼功夫,兩個打手就被墨鳶輕而易舉打趴下了。

  「住手。」一個滿眼精光的男人走出來。

  「你就是這裡的掌柜?」沈易佳問。

  男人得意一笑:「正是在下,不知夫人是?」

  「咦,那不是沈家二小姐嗎?」

  不等沈易佳自報身份,門外圍觀的人中有在公堂上見過沈易佳的,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就是那個被自家親爹誣陷,差點沒命那個?」有人問。

  「除了她還有誰?不過這又是鬧哪一出?」

  「這好像是沈家的鋪子吧。」

  沈平修給出去的其實只有那些銀錢和金條,為了討好陳氏,鋪子他是直接給了她打理的。

  幾句話又將沈易佳和沈家聯繫在了一起。

  眾人譁然。

  嚯,沈家的瓜真是一個接一個,先不管這瓜好不好吃,先吃了再說。

  掌柜的自然也聽到了外面人的議論,再看向沈易佳時,他的臉上已經沒了笑,但還是裝模作樣的朝沈易佳拱了拱手:「原來是二小姐,是陳某眼拙了,不知二小姐今日過來是有何事?」

  沈易佳道:「這鋪子是我的,我來自己的鋪子,你說是想幹嘛?」


  掌柜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二小姐真會開玩笑,這怎麼會是你的鋪子呢?雖然你也姓沈,可你早已經是出嫁女,這大夏還沒有出嫁女霸占娘家鋪子的道理。」

  他就是那時候接手的,自然知道這個鋪子原來的東家是王氏。

  可這都十幾年過去了,他篤定沈易佳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一出口就先給她扣上一個想侵占娘家家業的大帽子。

  恐怕這個掌柜也想不到陳氏會那般心大,十幾年都沒去將地契,房契上的名字改過來。

  更想不到這些地契,房契如今會到了沈易佳手中。

  所以當沈易佳掏出兩張蓋著官府大印的契書時,當場傻眼了。

  沈易佳將契書遞給墨鳶。

  墨鳶會意,舉著兩份契書面朝圍觀的百姓,方便他們也能看個清除。

  有識字的當場就將上面的字念了出來,尤其是念到戶名王如萱三個字時,聲量都提高了幾分。

  沈易佳發誓,那些真不是她請來的托。

  圍觀百姓再次譁然,不是說是沈家的鋪子嗎?還有這王如萱又是誰?

  沈易佳清了清嗓子,戲精上身:「這家鋪子是我娘生前留給我的,她走的時候我還小。沈大人就說幫我打理,卻不想十幾年過去,鋪子裡的一分盈利沒有給我不說,竟然還想霸占了去,原本我想著那怎麼說也是我爹,就當我孝敬他了,可他做的事實在是太讓我寒心了……」

  戲精佳說完掏出一張帕子就開始抹眼淚,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怎麼看都是哭得狠了。

  這都是她在沈家人身上學的,不過她也發現了,打人神馬的只適合在背地裡,明面上還是這招好使。

  這不,她一哭百姓們一個個都站出來幫她罵沈家人了,都不需要她絞盡腦汁的想詞。

  「真是畜生不如啊,二小姐一片孝心,可看看這沈家當家的都做的什麼事?」

  「你用畜牲跟他比,那都是侮辱了畜牲,虎毒還不食子呢。」

  「呸,要是哪一天我沒了,我家那個敢聯合後來婆娘這麼欺負我的孩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們。」

  「聽說那沈家當家的當初也不過是個窮酸秀才,還是二小姐外家出錢供他讀書才考上的,結果人家一考上,轉頭就娶了高門大戶的小姐當平妻。」

  這是連十幾年前沈平修的那點破事都挖出來了,所以說不是大家的記性不好,只不過沒人提起的時候就暫時性遺忘了。

  外面聲討沈平修和陳氏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有人問沈易佳,某間鋪子也掛著沈家的名字,會不會也是你娘留下來的。

  也有人苦口婆心的勸「你可不能犯傻,那種娘家靠不住,還不如把這些東西抓在自己手中實在,你娘留給你的東西,做什麼要便宜了那對狗男女」云云。

  沈易佳差點沒忍住仰頭大笑。

  那掌柜的卻是徹底慌了神,朝跑堂使了個眼色,讓他回沈家問問該怎麼辦。

  可惜外面圍了那麼多人,有人看到他跟那個跑堂的眉眼官司,跑堂還沒走出去就被人逮住了。

  戲精佳見事態差不多了,吸了吸鼻子,朝眾人盈盈一拜:「各位叔叔嬸嬸的話我都記住了,我都聽你們的,以後絕不會再讓沈家那些人占我一點便宜。」

  眾人:怎麼感覺有哪裡不對,怎麼就是聽他們的了?不是她自己先來說要收回自己的鋪子的嗎?

  可是細細一想,沈易佳從頭到尾只表示了這家鋪子是她的,還真沒說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這就……很尷尬了。

  戲精佳再接再厲,又按了按眼角:「大家都是仗義執言的好人,可惜我也沒什麼能感謝大家的,你們就一人進鋪子裡挑一個合心意的東西,當我給大家的謝禮了。」

  「二小姐,你不能這麼做,就算這鋪子和地契是你的,這些東西可不是。」

  有地契房契在,他反駁不了,現在他就想保住這些貨,或者拖延到沈家派人來。

  戲精佳看著蠢蠢欲動的百姓,一臉為難:「可是這些鋪子就算租出去,十幾年的租金也不止買這些貨吧。」

  「你……」掌柜的被堵的啞口無言,京城的鋪子寸土寸金,自然不止。

  「二小姐說的對,這些東西合該是你的。」

  是沈二小姐的,她才有權利送給他們,不要錢的東西,傻子都知道幫誰說話。

  沈易佳認同的點頭:「那你們就進來挑選一下吧,不過一人只可以拿一樣哦!」

  一開始還有些人不好意思進來拿,可總有想占便宜的,沈易佳話音一落就衝進了鋪子,其他人見狀哪還敢猶豫,再猶豫就什麼都搶不到了。

  鋪子瞬間就擠滿了人,掌柜的聲兒都沒發出來就被人群淹沒了。

  沈易佳:「對了,前面那家琳琅閣也是我娘留給我的,你們也可以去那裡拿。」

  ————

  陳氏:已哭暈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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