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渣爹作妖(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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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易佳不肯承認,秋夫人也沒再勉強,又問了她一些別的。

  只要跟治病什麼的無關,沈易佳都一一答了,整一個乖寶寶形象,好似之前想要殺人滅口的想法從未有過。

  直到蘭嬤嬤過來提醒該回去喝藥了,秋夫人才意猶未盡的停住了話頭。

  又讓人去馬車裡將帶來的禮物搬進來。

  許是來之前就了解過他們家都有什麼人,她準備的禮物很齊全。

  給李氏的是一套精緻又不張揚的頭面,家裡的幾個小的則是一人一塊上好的羊脂暖玉,蘭嬤嬤介紹時還說了一句都是拿去靈隱寺開過光的。

  五塊一樣的玉佩,一看就是同一塊玉石上面切割下來的。

  就連宋璟辰也沒落下,是鹿院長珍藏的一副墨寶。

  給沈易佳的除去之前準備的那套珍貴的文房四寶和字帖,還另外添了一副頭面。

  這些禮不可謂不重,就連看過好東西的李氏都不得不詫異,佳姐兒這是幫了人家什麼天大的忙才值當對方如此?

  秋夫人也沒解釋,叮囑沈易佳得空了多去書院陪她說說話便告辭離開。

  她出來這大半日也確實已經有些疲乏。

  這也是現在她身子好多了,若是按她以前的狀態根本支撐不了這麼久。

  想到鹿院長讓人拿著姬雲熙給開的藥方去問,得出那只是補氣養血的方子,秋夫人心中對沈易佳的感激就更甚。

  雖然那藥方難得,但是對她的身體萬萬達不到如今這樣的效果。

  這也是為何她耽擱到今日才上門的原因,她也不願只憑自己的直覺就抹殺了姬雲熙的功勞,事實證明並不是她多想。

  「夫人,你怎的沒提認宋夫人為義女一事。」

  馬車上,蘭嬤嬤坐在一側為秋夫人揉著眉心,看出她對沈易佳印象不錯,沒忍住開口問道。

  秋夫人笑了笑:「我這不是怕嚇著那丫頭?」

  說著她又想到沈易佳看到她時那一臉的防備,惆悵道:「你家老爺離了官場這麼些年,現在不過是個臭教書的,也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

  也不知這宋夫人哪來這麼好的運氣,雖然院長無官無職,可那是連幾個王爺都想拉攏的對象。

  他的學生不說位極人臣,卻遍布整個大夏,小到地方上的縣承,大到朝中要臣。

  說是桃李滿天下也不為過。

  另一邊,李氏也詢問起沈易佳她和秋夫人是怎麼一回事。

  她平時其實甚少去過問沈易佳的私事,但秋夫人這人在京中地位不一般,她擔心沈易佳被人利用了。

  沈易佳撓了撓頭,將送歡姐兒和林淼淼去報名那天發生的事一股腦說了:「我就是想問個路,沒想到恰巧看到她暈過去。

  我想著那麼大的太陽她還坐在院子裡不會是中暑了吧?就給她餵了點水,又怕被人誤會是我害的,餵完水我就跑了。」

  她又沒說是什麼水,所以也不算是騙人了吧?

  李氏嘴角抽了抽,一時也是無言以對。

  想了想她還是道:「下次可不能這麼魯莽了,這是沒出什麼事,若秋夫人有個什麼好歹,咱們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娘,我知道了。」沈易佳縮了縮脖子乖乖聽教。

  雖然李氏擔憂的那種事不可能會發生,但這次總歸是她做錯了,幸好秋夫人沒看到她使用靈液,不然這事還真不好收場。

  這次是運氣好,下次,下下次呢?她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這麼好。

  李氏看她這樣也不忍心再說,只催促她快去用膳。

  什麼衣衫不整的招搖過市,又恰逢皇帝大壽在即,他國使臣還在呢,這是直接將大夏官員的臉都丟出國了。

  御史們一個個說的唾沫橫飛,也虧的沈平修今日沒上朝,不然被這麼多人口誅筆伐,非要找塊豆腐撞死謝罪不可。

  皇帝同樣被氣得不輕,當場就派人去沈府傳他的口諭,罰俸一年,另讓沈平修停職在家好好反省。

  這還是看在他是景王妃親爹的面子上,拐著彎也算是個親戚,若是別人,他就直接把這人的官職給擼了。

  繞是這樣,他還是覺得不解氣,揪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把景王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直到下朝,景王的整張臉還是黑的。

  跟他同樣黑臉的還有陳尚書,女婿養外室,他女兒沒臉,他又能好到哪裡去?誰都知道沈平修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眾人看他們兩人的眼神都不由的帶上了同情,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因為有個不靠譜的親戚跟著丟臉,他們冤不冤?

  朝中除了這兩人跟沈平修有直接的親戚關係,還有一人同樣娶了沈平修的女兒,那就是宋璟辰。

  只不過他依舊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想想也是,帶著衣衫不整的沈平修招搖過市的不就是他嗎?

  京兆府接到報案的時候他明明在場,若是有心,宋璟辰當時完全可以壓下來的,也不至於會鬧得人竟皆知。

  若只是養外室,皇帝最多也就罰他幾個月俸祿罷了。

  現在事情鬧成了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很難不讓人懷疑他不是故意的。

  說是停職,停到什麼時候還不是看皇帝的心情?萬一皇帝直接把這人給忘了,那沈平修這官,也算是當到頭了。

  宋璟辰擰了擰眉,一臉不解道:「景王的意思是下官不該將人找回來?」

  隨即他又一臉不認同道:「雖說養外室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可總不能因此就要了人的性命,怎麼說那也是下官的岳父。」

  上官浦:……

  兩年不見,宋璟辰怎麼也學會裝傻充愣了?他是這個意思嗎?

  想到自己多年籌謀差點被這人毀於一旦,上官浦冷笑道:「咱們如今怎麼說也是連襟,本王勸宋大人還是看清形勢才好,宋家可沒有丹書鐵券了,相信宋大人也不希望兩年前的事重演吧?」

  在上官浦看來,一個沈平修不值得宋璟辰出手,他想對付的人根本就是自己。

  完全想不到宋璟辰還真就單純的沖著沈平修這個人去的。

  宋璟辰垂下眼帘,拱手:「多謝王爺提點,下官記下了。」

  他這態度讓上官浦覺得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心中鬱結更甚,定定的看了宋璟辰半晌,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宋璟辰擰眉看著上官浦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府。

  剛送走來傳口諭的太監,跪在最前面鼻青臉腫的沈平修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陳氏只雙目怨毒的看著。

  她不發話,誰也不敢有動作,直到沈文博提醒,她才咬牙吩咐小廝將人抬回房去,卻沒讓人去找大夫。

  因為家裡出了這種事,今日他告假並沒有去翰林院當值。

  如今倒是有點慶幸,否則沈文博都不敢想像同僚會用什麼眼光看他,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件事還是要想辦法從根子上解決才行。

  想到被陳氏關在柴房的母子二人,他目光沉了沉。

  他長相更似陳氏本就偏陰柔,如今這般讓人看了只覺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意。

  花廳內,陳氏揮退了下人,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文博,這事你看要怎麼辦?」

  沈文博沒有回答,轉而問道:「娘,那對母子你準備怎麼處置?」

  他聲線涼薄,明明其中一個是跟他有著相同血脈的同父弟弟,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就跟阿貓阿狗沒什麼區別。

  提起那對母子,陳氏腦中不其然就浮現出那個長相酷似沈平修的小雜種,她咬緊牙關憤憤道:「自然是要他們死。」

  「不可。」沈文博道。

  「什麼?」陳氏沒想到唯一的兒子會反駁自己,她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尖叫出聲:「連你也要阻止娘嗎?你不會是覺得那是你父親的兒子就不忍心吧,那是野種,可不是你弟弟。」

  「娘。」沈文博頗為頭痛的撫了撫額,親自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安撫道:「你先聽兒子把話說完。」

  陳氏深吸一口氣坐回去。

  「娘,這件事要解決,還得從根子上,這對母子就是那根………」

  母子二人在花廳商量了有半個時辰,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

  「他還有臉鬧,若不是他干出養外室這種醜事,誰能鑽這個空子?」陳氏冷聲斥道。

  平時不管對誰,她總是端著溫柔假面,還是第一次這般失態,可見沈平修養外室一事對她的刺激不輕。


  相比陳氏,沈文博要冷靜得多。

  今日沈平修剛醒沒多久宮裡就來了人,他還沒來得及了解事情起末。

  他站起身勸道:「娘,你按我說的,先去好好安撫住那女人,我去看看爹。」

  ……

  「是那個逆女,一定是她,她是來給她娘報仇的。」

  沈文博剛踏進主院正房,一個瓷碗就「砰」一聲砸到了他的面前。

  他蹙了蹙眉,不悅的掃視了一圈屋內的奴僕,冷聲道:「將這裡收拾一下,重新端碗藥上來。」

  「是。」

  等人退下,他才走到床邊坐下,沒甚情緒的開口:「爹,你這是作甚?」

  沈平修撐起身體,一把拉住沈文博的手:「文博,是她,是那個逆女乾的。你去把她帶來,我今日非打死她不可。」

  沈文博眉頭一擰,不著痕跡的抽出手:「你是說是二妹妹把你擄出城又把你打成這樣的?」

  「她不是你妹妹,她就是來討債的惡鬼。」沈平修怒吼出聲。

  沈文博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再次確認道:「爹你看清除了,是她動的手?」

  沈平修一頓,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不是她還能有誰,你知道我被綁到了哪裡嗎?

  王氏的墳前!那逆女讓我給王氏的墳磕頭。」

  他沒說對方還問了王氏死因一事,為了妻子的嫁妝失手殺人,這種事哪怕是自己兒子他也說不出口,若不是當時為了保命,這事他會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沈文博看了一眼沈平修的額頭,自然也沒錯過他方才的反應。

  不過看沒看清已經不重要了,會為王氏出頭的除了她這世上再無別人。

  且那外室子已經六七歲的年紀,他爹養那外室的時間只會更久,怎麼以前都沒出事,偏偏那死丫頭回京就出了這事?

  若是沈易佳知道他這想法,定是要反駁一句,誰讓老天都要幫她呢?有沒有外室的存在她都是要打的。

  沈平修越想心中怒火越盛,催促道:「你現在就去把那個逆女叫回家來。」

  說罷又怕沈易佳不來,他眯了眯眼繼續道:「就說我受傷嚴重,她作為子女都不回家看一眼,是想不孝嗎?」

  大夏以孝治天下,若是忤逆不孝,父母是可以告官的,可後果是自己也會背上管教不嚴的罪名。

  再有家醜不可外揚之說,一般人家都會關起門自己解決,極少人會鬧到官府衙門。

  沈平修自然沒打算真的報官,只是想用這個威脅沈易佳回來。

  因她已經出嫁,被冠上了夫姓,都說出嫁從夫,若是她被冠上不孝罪名,第一個受到牽連的就會是宋璟辰。

  「姐,你看是這樣嗎?」鐵蛋將自己磨平的小木塊拿給沈易佳看。

  小木塊是從沈易佳刻好字的木板上鋸下來的,再由林邵和鐵蛋打磨平整形成一個個單字。

  沈易佳從木板上抬起頭,揉了揉有點酸的眼睛,接過單字看了一眼:「這裡再打磨一下,每個木塊大小,高低都要一樣,就按我最開始磨的那個標準。」

  「好。」鐵蛋撓了撓頭,有點羨慕的看向已經磨好不少的林邵。

  他從小糙慣了,做這種細緻的活總是不如林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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