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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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起來,張瀟終於拿起了閒置了兩天的書本,將學習計劃中需要學習的內容抓緊時間進行學習。

  但是他也知道,想要按照計劃完成學習任務,已經有些不太現實,只能盡力而為,能學多少學多少。

  吃過早飯後,張瀟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招待所,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胡文靜的房門外,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卻沒人開門,這讓張瀟有些疑惑。

  再次敲了敲門,又等了一會,裡面還是無人應答,這讓張瀟心裡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最後,張瀟去招待所的前台問了一下,才得知胡文靜一大早就已經退房離開了,這讓張瀟有些難以接受。

  「這是胡小姐留下來的信,是給你的吧。」服務員拿出一封信,遞給張瀟後說道。

  「是我的,多謝了。」張瀟接過信,看了一眼後,朝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張瀟拿起信,看著上面熟悉的字體,確認是胡文靜的字跡無疑,搖了搖頭來到車棚里。

  張瀟靠在自行車上,將信封拆開,看起了上面的內容。

  「瀟瀟,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之所以沒有跟你當面告別,是因為我有事情需要去處理,而且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我也不能耽擱你太多的時間。」

  信的內容不長,沒有寫什麼落款,但是這寥寥幾句內容讓張瀟有些鬱悶。

  張瀟騎著自行車在鎮上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胡文靜的蹤跡,甚至連客運站也去了一趟,也沒有找到。

  張瀟有些無可奈何,只能騎車回了家。

  張瀟打開書本,開始繼續學習,畢竟胡文靜說的很對,對張瀟來說現階段最重要的就是學習。

  胡文靜的離開對張瀟來說算是一個遺憾,但是也讓張瀟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即便是重生,也不是萬能的,如果自己不努力去做,去改變前世的壞習慣,那麼自己終究將淪為平庸。

  就在張瀟學習的時候,張紅軍開著三輪車回來了。

  「瀟瀟,來幫我抬一下。」張紅軍朝張瀟喊道。

  「來了。」張瀟朝外面走去,一出院門就看到了一台嶄新的脫粒機立在三輪車上。

  小型的脫粒機並不大,張瀟自己一個人就將其搬到了樓上,然後又下樓將電機搬了上去,接下來張紅軍和張瀟又將電機裝到了脫粒機上,試了一下,脫粒機運轉正常。

  而張凱和張平看著新買的脫粒機,頓時高興了起來,有了脫粒機,他們也不用剝玉米了,玩的時間又多了不少。

  對此,張瀟就沒有再管了,讓母親楊蘭自己去處理,畢竟這都是家裡的事,還是由母親做主就好。

  做完這一切,雖然出了一身汗,但是張瀟的心卻莫名的變得祥和了下來。

  而此時,坐著長途客車回到省城的胡文靜心裡並不是像她離開時那麼平靜,一路上的胡思亂想讓她身心疲憊,打了個車直接回了家。

  剛剛回到樓下,還沒有上樓,胡文靜就見到孫濤的父母從樓上下來。

  孫濤的母親一見到胡文靜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指著胡文靜就破口大罵道:「胡文靜,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我兒子就是你害死的。」

  胡文靜看著辱罵自己的孫母,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和孫濤已經離婚快兩年了,他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現在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再無理取鬧。」

  胡文靜的平靜讓孫母徹底紅了眼,一巴掌就朝胡文靜扇去。

  還好胡文靜有所準備,退了一步讓開孫母的巴掌,卻是讓孫母用力過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孫母乾脆不再起來,坐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此時,胡文靜的父親也從樓上跑了下來,護著胡文靜回到了家裡,只留下孫母在樓下謾罵。

  不一會兒,樓下就圍了一大圈人,無數看熱鬧的人都對孫母指指點點,熟悉情況的人免不了添油加醋的和人說著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回到家的胡文靜知道,她必須要離開這裡了,這個家已經住不下去了,住在這裡只會讓失去了理智的孫濤父母,做出更多的錯事。

  因為胡文靜知道,失去了唯一兒子的孫濤父母,已經徹底瘋狂了,指不定會幹出什麼錯事。

  「爸,我想搬到學校的教師公寓裡,以免孫濤父母天天堵門謾罵。」胡文靜對在機械廠上班的父親說道。


  胡文靜默默的收拾了一下衣服裝進行李箱內,又將這些年的存摺拿起來看了看,看著上面可憐巴巴的的數字,忍不住黯然神傷。

  收拾完一切的胡文靜沒有過多的猶豫,和父親告別後,連飯都沒吃,就拖著行李箱,提著裝著隨身物品的小包,離開了這個從小一直住著的房子。

  離開家的胡文靜來到學校附近的教師公寓裡,說是教師公寓,其實就是筒子樓,每一個老師都有那麼一間,除了一些沒結婚的年輕老師喜歡常年住在這裡,其他的老師都回家住。

  胡文靜之前也只是將這裡當做中午臨時休息的地方,而今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住在這裡。

  胡文靜將行李箱裡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掛在房間的衣櫃裡,收拾了一下床鋪,胡文靜呆呆的躺在床上,心亂如麻,不時想起已經五十多歲的父親,也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母親,還有已經去世的前夫,胡文靜一時間心亂如麻。

  在胡思亂想中,胡文靜睡著了,眼角的淚痕讓人看著心疼。

  第二天早上,剛剛起床的胡文靜正在洗漱,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打開房門,之間父親胡學敏和兩名警察站在門外,胡文靜忍不住開口問道:「爸,出什麼事了?」

  胡學敏神情有些憔悴,對胡文靜開口說道:「進去說吧。」

  進屋之後,胡文靜才從警察口中得知了昨天晚上發生的慘事。

  昨天晚上,孫濤的父母喪心病狂的闖入胡文靜的家裡,將整座房子都澆上了汽油,隨後將其點燃,胡學敏由於上夜班沒有在家,倒是逃過一劫,但是孫濤的父母卻被瞬間燃起的大火給包圍,沒有能逃出來,死在了房間內。

  警察向胡文靜了解了一些她和孫家之間的事情,做完筆錄就起身離開了,只留下胡學敏和胡文靜父女兩人相對無言。

  「爸,家裡的損失大不?」胡文靜最後還是開口問道。

  「家裡已經燒光了,不過所有的損失都由孫家賠償,不過這錢要經過法院,可能要過一段時間了,主要就是咱們的家沒了,以後我要住在廠里了,你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要小心一些。」胡學敏想起昨天的事情忍不住有些後怕,還好女兒昨天搬出來了,沒有出事,否則可讓他怎麼活。

  胡文靜點了點頭,強笑著說道:「沒了就沒了吧,我學校周邊如果有房子出售的話再買一套房子吧。」

  胡學敏點了點頭,這幾年他也攢了一些,如果加上孫家的賠償,買一個房子應該還是夠的。

  胡學敏離開後,胡文靜忍不住哭了,似乎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湧上心頭,讓她徹底奔潰了。

  而在家的張瀟從胡文靜離開後,按照學習計劃開始按部就班的學習。

  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10月1日,國慶節。

  由於今天是同學聚會,上午十點鐘,張瀟就和郭通一起來到了西苑樓。

  之所以將聚會定在這裡,主要還是因為這裡的地方足夠大,而且飯菜也不是太貴,適合他們這些人多又沒什麼錢的學生們。

  張瀟和郭通到了之後,還沒有同學過來,不過沒一會兒,同學們就陸陸續續的都來了,三十多人坐在西苑樓二樓大廳里,將大廳里坐的滿登登的。

  就這還只是能夠聯繫上的同學,其中既有考上高中和中專的同學,也有去職高上學的,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還在上學,至於初中畢業去外面打工的,都沒有刻意的去聯繫,畢竟今後至少三年的時間,大家將很少有所交集。

  同學們都在高談闊論,議論最多的還是學習,畢竟他們都還是學生,即便是去上職高的,也想繼續向上考大學。

  張瀟沒有主動去說什麼省實驗中學是事情,而是依靠在椅背上,聽著同學們說著學校的各種趣事,聽著同學們吹著各種牛皮。

  隨後,酒菜就上來,氣氛更是熱烈了起來,男生們會猜拳的學生猜拳,不會猜拳的玩老虎棒子雞這樣的遊戲。

  而學生們一邊聽著男生們的高談闊論,不時的挑起男生們的鬥爭,玩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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