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人的報復
聯幫軟體嶺東省公司的辦公室里。
一張金絲楠木做的水波紋茶盤上泡著新采的秋茶，蒸汽瀰漫，暗香流動。
所謂春茶苦，夏茶澀，要好喝，秋白露。秋白露指的就是秋茶。
兩旁的紅木沙發上坐著幾個腦滿腸肥，體態臃腫的男人。
在那一臉陰冷地就是外號胖頭魚的總經理鍾世光，他手裡握著個蛤蟆茶寵，玩了一會兒，又放回茶盤。
「宏圖野心不小吶。」
「是啊，短短一天，銷量就超過了十萬，這還僅僅是省城，他們線上的銷量額還無法統計。」
鍾世光冷著臉說：「斷了他宏圖的貨，他就派人到外面買，總不能把外面所有銷售點都斷了吧？」
「斷也沒用，」負責東片銷售的陳經理說，「聽說他都派人去外縣市外省了。」
「線上都是小事，線下就算他讓出一塊多，每張點卡也能賺五塊。線上他已經讓利給了各家網吧一塊多，再讓一塊多，他每張卡只能賺三四塊……」
「線上的事我們管不了，」鍾世光哼道，「涉及到全國的盤子，那要船奇自己擔心。」
「他們只認錢，擔心什麼？賣得越多越好。我們聯幫不是全國總代，沒必要替船奇操心。」
聯幫除了船奇，手中還有幾款網遊的嶺東獨家代理權。
但船奇顯然是賣得最好的，占據銷量一半以上。
「你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他賺得少只能靠走量，要光從線下來說的話，最終目的還是市場份額。」
鍾世光對陳經理的分析很贊同：「想打價格戰，那也要有本錢才行。還是要跟船奇那邊說一聲，他從省外收購點卡，是典型串貨行為，他們不能不能管。」
「除此之外呢？」
「我要親自會一會那個姓陸的。」
聯幫的人連郁博斌都沒見到，小錢接電話就乾脆地說：「陸總說了，不恢復供貨，什麼都不用談。」
「老鍾你也別操心了，他一個開網吧，點卡在你手上，你就捏著他的命門，他早晚得低頭。」
一張桌子坐著說話的男人，鼻樑上還貼著繃帶，半張臉也腫著。
「我說徐富，你這又怎麼搞的？」
兩人是老同學，要聊同學會的事，前幾天就約好了。
除他們外，還坐著幾個83屆清源一中的。
「徐富這是被人打了，你沒看新聞嗎？都上報了。他和他家那母老虎在商場裡欺負小孩，還敢搖人，結果被人反殺了。」
「可不是嗎？差點連工作單位都寫了出來，臉丟大發了。」
同學們不留半點情面，他們人都留在清源，徐富老早就搬到了省城，進了編制。見面都很有點趾高氣揚的意思。
看他吃虧，哪有不出言奚落的？
也不怕徐富生氣，大家除了每年一度的同學會，來往也不多，頂天也就是對噴幾句。
可誰沒長嘴？吵架還能吃虧？
特別有個早就因為工傷沒了前途，對生活早就心死，對人生萬念俱灰的，更是嘴上不饒人。
「徐富，你不是吹牛吹得挺厲害嗎？說你們城管局在城裡橫著走，誰敢不把你們當爺供著？現在怎麼了？你倒是打回來啊？」
徐富氣得臉都白了。
「找你辦事？清源的事你管得到嗎？你不就一個普通的城管！」
鍾世光看他們相互不讓，就說：「徐富的事別說了，先談好去哪個地方吃飯吧。」
「難得是在省城辦，不如就去趙氏牛八寶吧？」
「也便宜實惠，大家湊份子也花不了幾個錢。」
定好後，人都走了，徐富特意留下來說：「老鍾，你人面廣，那商場老闆你認識嗎？我找他們要個監控。」
「幹嘛？還想打擊報復？輸了就得認，理也不在你身上，你先管好你家裡那母老虎吧。」
鍾世光往外走，徐富還追上去不停求他。
「我幫你問問吧，人家給不給面子我也不知道。」
鍾世光是第二天拿到監控的，也沒叫徐富過來，想看是誰打的徐富。陳經理也在，一看就說那人就是陸長軍，宏圖的老闆。
他給宏圖總店送點卡時，遇過兩次。
難怪徐富會被打，那姓陸的也不是善茬。
徐富不是城管嗎？告訴他誰打的，讓他去給宏圖上眼藥。
徐富一收到消息，就立馬帶著人直奔大學城。
他也不管這片離他上班那片都隔著兩個區了。
徐富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小孫店長也馬上就回了句：「老闆不在，電腦沒機位，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徐富當即就愣了。
沒見過這麼狂的，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囂張。
「我們是城管，你們樓下的招牌燈箱超過尺寸了，要罰錢知道嗎？」
「我們樓下沒招牌，你眼瞎了吧？」
小孫店長繞出來斜著眼說：「城管？怎麼沒見過你？證件呢？」
「證件是你能看的？你算什麼東西？」
真拿出來，執法區域就在上面，那還能辦得了事？
「我是店長，你們要罰款，口說無憑，先看你們的執法證。」
這就沒法弄了。
徐富心一橫，就拍著前台桌子說：「少跟我耍把戲，左一個執法證，右一個執法證！看見這身衣服了嗎？這就是執法證。你們馬上交罰款！」
「你這算是來訛人的了？」
小孫店長也不示弱：「那就報警，讓警察來說怎麼辦。」
徐富立馬著急了：「你們一天賺多少錢，就五千也拿不出來？」
「拿得出來也不能被人騙吧？誰知道你是哪裡來的，是不是騙子。讓你拿證件，你也不拿，你說要是你，你會交錢嗎？」
小孫店長口氣稍微一松。
徐富就決定先轍為妙。
「那你們抓緊改正，招牌超了十公分，下次我們過來要再不改，加倍罰款。」
說完，徐富帶著人走了。
一名網管這才說：「我們樓下是有塊招牌吧？」
「有沒有，那也輪不到他管。」
下午徐富還真找天和區的城管過來罰了錢，就一千，還開了單子，錢也沒落他手裡。
純屬過來噁心人的。
陸長軍也不管這千把塊錢的事，一直在辦公樓里盯著直線上升的點卡銷售額。
「能突破每天兩萬張嗎？」
「借黃金周的東風，能到兩萬五千張吧。」
一張金絲楠木做的水波紋茶盤上泡著新采的秋茶，蒸汽瀰漫，暗香流動。
所謂春茶苦，夏茶澀，要好喝，秋白露。秋白露指的就是秋茶。
兩旁的紅木沙發上坐著幾個腦滿腸肥，體態臃腫的男人。
在那一臉陰冷地就是外號胖頭魚的總經理鍾世光，他手裡握著個蛤蟆茶寵，玩了一會兒，又放回茶盤。
「宏圖野心不小吶。」
「是啊，短短一天，銷量就超過了十萬，這還僅僅是省城，他們線上的銷量額還無法統計。」
鍾世光冷著臉說：「斷了他宏圖的貨，他就派人到外面買，總不能把外面所有銷售點都斷了吧？」
「斷也沒用，」負責東片銷售的陳經理說，「聽說他都派人去外縣市外省了。」
「線上都是小事，線下就算他讓出一塊多，每張點卡也能賺五塊。線上他已經讓利給了各家網吧一塊多，再讓一塊多，他每張卡只能賺三四塊……」
「線上的事我們管不了，」鍾世光哼道，「涉及到全國的盤子，那要船奇自己擔心。」
「他們只認錢，擔心什麼？賣得越多越好。我們聯幫不是全國總代，沒必要替船奇操心。」
聯幫除了船奇，手中還有幾款網遊的嶺東獨家代理權。
但船奇顯然是賣得最好的，占據銷量一半以上。
「你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他賺得少只能靠走量，要光從線下來說的話，最終目的還是市場份額。」
鍾世光對陳經理的分析很贊同：「想打價格戰，那也要有本錢才行。還是要跟船奇那邊說一聲，他從省外收購點卡，是典型串貨行為，他們不能不能管。」
「除此之外呢？」
「我要親自會一會那個姓陸的。」
聯幫的人連郁博斌都沒見到，小錢接電話就乾脆地說：「陸總說了，不恢復供貨，什麼都不用談。」
「老鍾你也別操心了，他一個開網吧，點卡在你手上，你就捏著他的命門，他早晚得低頭。」
一張桌子坐著說話的男人，鼻樑上還貼著繃帶，半張臉也腫著。
「我說徐富，你這又怎麼搞的？」
兩人是老同學，要聊同學會的事，前幾天就約好了。
除他們外，還坐著幾個83屆清源一中的。
「徐富這是被人打了，你沒看新聞嗎？都上報了。他和他家那母老虎在商場裡欺負小孩，還敢搖人，結果被人反殺了。」
「可不是嗎？差點連工作單位都寫了出來，臉丟大發了。」
同學們不留半點情面，他們人都留在清源，徐富老早就搬到了省城，進了編制。見面都很有點趾高氣揚的意思。
看他吃虧，哪有不出言奚落的？
也不怕徐富生氣，大家除了每年一度的同學會，來往也不多，頂天也就是對噴幾句。
可誰沒長嘴？吵架還能吃虧？
特別有個早就因為工傷沒了前途，對生活早就心死，對人生萬念俱灰的，更是嘴上不饒人。
「徐富，你不是吹牛吹得挺厲害嗎？說你們城管局在城裡橫著走，誰敢不把你們當爺供著？現在怎麼了？你倒是打回來啊？」
徐富氣得臉都白了。
「找你辦事？清源的事你管得到嗎？你不就一個普通的城管！」
鍾世光看他們相互不讓，就說：「徐富的事別說了，先談好去哪個地方吃飯吧。」
「難得是在省城辦，不如就去趙氏牛八寶吧？」
「也便宜實惠，大家湊份子也花不了幾個錢。」
定好後，人都走了，徐富特意留下來說：「老鍾，你人面廣，那商場老闆你認識嗎？我找他們要個監控。」
「幹嘛？還想打擊報復？輸了就得認，理也不在你身上，你先管好你家裡那母老虎吧。」
鍾世光往外走，徐富還追上去不停求他。
「我幫你問問吧，人家給不給面子我也不知道。」
鍾世光是第二天拿到監控的，也沒叫徐富過來，想看是誰打的徐富。陳經理也在，一看就說那人就是陸長軍，宏圖的老闆。
他給宏圖總店送點卡時，遇過兩次。
難怪徐富會被打，那姓陸的也不是善茬。
徐富不是城管嗎？告訴他誰打的，讓他去給宏圖上眼藥。
徐富一收到消息，就立馬帶著人直奔大學城。
他也不管這片離他上班那片都隔著兩個區了。
徐富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小孫店長也馬上就回了句：「老闆不在，電腦沒機位，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徐富當即就愣了。
沒見過這麼狂的，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囂張。
「我們是城管，你們樓下的招牌燈箱超過尺寸了，要罰錢知道嗎？」
「我們樓下沒招牌，你眼瞎了吧？」
小孫店長繞出來斜著眼說：「城管？怎麼沒見過你？證件呢？」
「證件是你能看的？你算什麼東西？」
真拿出來，執法區域就在上面，那還能辦得了事？
「我是店長，你們要罰款，口說無憑，先看你們的執法證。」
這就沒法弄了。
徐富心一橫，就拍著前台桌子說：「少跟我耍把戲，左一個執法證，右一個執法證！看見這身衣服了嗎？這就是執法證。你們馬上交罰款！」
「你這算是來訛人的了？」
小孫店長也不示弱：「那就報警，讓警察來說怎麼辦。」
徐富立馬著急了：「你們一天賺多少錢，就五千也拿不出來？」
「拿得出來也不能被人騙吧？誰知道你是哪裡來的，是不是騙子。讓你拿證件，你也不拿，你說要是你，你會交錢嗎？」
小孫店長口氣稍微一松。
徐富就決定先轍為妙。
「那你們抓緊改正，招牌超了十公分，下次我們過來要再不改，加倍罰款。」
說完，徐富帶著人走了。
一名網管這才說：「我們樓下是有塊招牌吧？」
「有沒有，那也輪不到他管。」
下午徐富還真找天和區的城管過來罰了錢，就一千，還開了單子，錢也沒落他手裡。
純屬過來噁心人的。
陸長軍也不管這千把塊錢的事，一直在辦公樓里盯著直線上升的點卡銷售額。
「能突破每天兩萬張嗎？」
「借黃金周的東風，能到兩萬五千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