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瓜田裡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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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冗沉的寂靜下,驟然加快的心跳聲顯得詭異。

  「你再說一遍。」

  靳百川的聲音里淬著寒意,隔了那麼遠傳到景衛邑耳中,令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猶如下一瞬,他出口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調整好呼吸,景衛邑艱難地維持著大腦的正常運轉,「難道你不想知道長公主最真實的想法嗎?」

  一句話。

  直擊靳百川弱點。

  好似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他的怒意趨於恢復平靜,景衛邑的一腔話冷不防讓靳百川開始自我懷疑了起來。

  那丫頭單單和他說得好聽,但是回憶起最近相處下來的情況,總是像有塊懸著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上。

  礙於有前車之鑑,想到之前對方擄自己的事不過是個設計好的圈套……可轉念,他又暗斥自己不該懷疑褚瑤。

  「問話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靳百川的遲疑被景衛邑捕捉,他動了動唇,希望他不要有太大的壓力,「當然,我那麼做談不上是懷疑長公主對你的感情,單純是想確定你們倆誰先告的白,我真的實在太好奇了。」

  說罷,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擦拳磨掌,赫然像極了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

  有了景衛邑的一番保證,靳百川收起心底的搖擺不定。

  他淺淺地吸了一口氣,打算放手試探一把。

  「我答應你。」

  就一次。

  就那麼一次。

  他保證問清楚了這回,絕對不會有下次。

  「行。」恢復起初吊兒郎當的模樣,景衛邑拍了拍靳百川的胸脯,「即便你不答應,我仍舊會去問,只在於是不是順口告訴你一聲的事。」

  某人樂呵呵的接著給靳百川鋪台階下,怎奈對方毫不領情。

  「阿九,送客。」

  說趕人就趕人,景衛邑難以置信,「好你個靳百川,過河拆橋玩得未免太溜了。」

  阿九習慣地無視著景衛邑的哀嚎,眼前的一幕侯府上每隔幾日上演一次,他看了那麼多年早看習慣了。

  伸手做出了請的姿勢,阿九甚至有些不耐煩的示意他別太磨蹭。

  回過頭瞪了靳百川一大眼,景衛邑在阿九的帶領下,罵罵咧咧的退出靳百川的屋子。

  屋內,心緒煩亂的靳百川把所有人送走後,他簡單洗漱一番,連去找靳翊南請安的心思都沒有,托人傳話說自己身體不適後,早早爬上床睡覺。

  可是他翻來覆去,睡意全無。

  腦子裡一直縈繞著褚瑤告誡自己不許辜負她的那番話,睜著眼睛不停糾結著到底是什麼意思。

  結果,想了不知道多久,靳百川好不容易熬到有了睡意,睡了兩個時辰不到,又到了天亮時分。

  刻不容緩地,他頂著一張憔悴的容顏爬起來後,約著景衛邑一道去褚瑤那裡問個清楚。

  國子監內。

  由於一日痛失千兩黃金,褚瑤肉痛的捂著胸口大喘氣。

  她本不富裕的家庭,徹底雪上加霜。

  南阿嬌聽聞柜子的費用,她亦是驚得說不出話來,繞著柜子和床轉了好幾圈,她愣是沒有察覺到與其他的比起來有任何不同之處。

  顧及到褚瑤的情緒,她忍住了快到嘴邊的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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