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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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憤怒的大火,狂野的燒著,幾乎要吞噬掉他的理智。

  然而傅晝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無能。

  「本王想解決掉你,實在是太容易了。」傅晝呵笑。

  他在他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狠戾與殘忍。

  大概確實沒把他放在眼裡,所以就連他的計劃與籌謀,都不加掩飾的告訴他,「就現在,只要本王一聲令下,你就沒了。只要你死了,但本王不會這麼做。」

  薛非寒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因為含含。」

  「沒錯。」傅晝臉上帶著淺笑,「所以本王想殺你,便要做的隱蔽一些。薛非寒,你知道本王不是在說笑,惹惱了本王,殺你不足以泄憤。所以,你好好考慮考慮。」

  薛非寒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

  他本是個無欲無求,不貪戀權勢的人,可他發現自己錯了。

  錯的離譜!

  只有有權有勢,才能保住自己想保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傅晝早年出身低賤,早早懂了這個道理,所以他一路爬了上來。

  他現在有足夠的資本,去爭取自己想要的。

  不管是地位,還是女人。

  傅晝的手段和狠辣,自新皇登基,所有人都有所體會。

  薛非寒並不認為他說殺了自己的話,是在開玩笑。

  那是一種真心實意的帶著威脅的警告。

  如果他還要繼續和他作對,那等待著他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在什麼地方。

  一種冷意從腳底往上竄。

  薛非寒感到悲涼,其次是可笑。

  他拿什麼和傅晝斗?

  「好好想清楚。」傅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從容優雅,仿佛早就料定了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而事實上,他沒得選。

  他只能按照他所期待的那樣,服從,妥協。

  縱然帶著不甘心,也只能含恨飲下。

  「我……」他艱難的開口,喉嚨里似是塞了棉花一樣,令他感到窒息與痛苦,「我……」

  「如何?」傅晝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口吻中滿是疑惑和戲謔,「薛公子難道還要和公主和離嗎?」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羞辱他。

  偏偏他什麼都做不了,連和離這樣的話,都不敢再說。

  薛非寒捏緊了拳頭,久久不說話,直到指甲掐進了肉里,泛起了陣陣疼意。

  他低頭看,入目是滿手的血跡,才低低的回答了句,「不了……」

  「什麼?」傅晝嗤笑,「薛公子剛才說了什麼,聲音太小,本王聽不到。」

  「你!」薛非寒咬牙看著他,「王爺莫要欺人太甚!」

  「便是欺你太甚又如何?」他揚了揚下巴。

  是啊。

  即使欺人太甚又如何?

  誰又能把傅晝怎麼樣?

  薛非寒感覺有人兜頭澆了盆冷水,全身沸騰的血液,都消沉下來。

  他下頜緊繃著搖了搖頭,「我不會和離。」

  「薛公子想明白了?」傅晝還問。

  「恩。還望王爺放過薛家。」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在乎父母兄弟的生死。

  如果為了自己,搭上那麼多條人命,他無法過去心理上的這關。

  更何況……

  郁含若是對他有三分情誼,那他還有理由為她瘋狂一次。

  可是她沒有。

  她的眼裡,心裡都是傅晝。

  他們糾纏不休,卻也永遠無法割捨。

  他優雅從容的將雙手背在身後,邊往外走邊說道,「不過是失去一段你自以為是的愛情,卻能換來薛家百年繁榮昌盛的延續,這筆買賣,你做的不虧,所以,識趣點。」

  男人很快消失不見,可他的那番話,卻久久迴蕩在耳畔。

  「薛公子。」周懷信叫人鬆開他,自己則蹲下身,與他視線持平,「別做不切實際的夢,他對郁含的感情,遠比你以為的要深刻。回去吧,這條腿早點找人接上,也不至於落下什麼殘疾。」


  「對了,過兩天記得來喝喜酒。」

  ……

  傅晝剛走出棋社,臉上那份從容便消失不見,轉而染上幾絲冷然與陰鷙。

  他前腳坐進馬車裡,後腳就有小廝上前匯報,「王爺,王妃她沒回郁家,而是去了江邊。」

  「江邊?」傅晝蹙眉,「沒讓人跟著?」

  小廝連忙回答,「王妃不讓跟著,不過咱們的人在暗地裡保護著。」

  「恩。」傅晝靠在車壁上,緩慢的捏了捏眉心,「去找王妃。」

  從棋社到江邊,用了將近兩刻鐘。

  傅晝到的時候,江邊已經沒什麼人了,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郁含。

  裁剪合體的衣衫,包裹著她曼妙的嬌軀。

  江邊傍晚風大,被吹起的衣角,放肆招展。

  他在距離她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知道她心情不好,這會兒不願意看見他,他便沒打算出聲。

  不料郁含居然先開了口,「來了?」

  他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憂慮更重,沉吟著嗯了聲,來到她身旁,「含含。」

  「手疼嗎?」她突然問。

  傅晝怔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郁含偏過頭來看他。

  江風吹起她的頭髮,光影在她身後,逆著光,她的眉眼溫柔。

  傅晝與她對視片刻,卻見她忽然低下頭。

  他剛要詢問,她便抓起他的手,放在跟前仔細端詳。

  她剛才咬的那口很重,現在已經滲出了血。

  他沒處理過,那片地方又紅又腫,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郁含臉上染上片紅暈,取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傷口。

  「先清理一下,回去再給你上點藥。」她低聲說著。

  女人柔軟的小手,一下一下落在他肌膚上。

  傅晝突然反握住她的,郁含低呼了聲,「哎呀!傷口還沒……」

  「不生氣嗎?」他打斷了她問,「剛才不是很氣嗎?」

  「是很生氣,所以……」郁含抿了抿唇,「你不給我個解釋?」

  傅晝頓了頓,目光認真。

  夕陽的餘暉落在他臉上,讓他那雙凜冽的眼睛,顯得有幾分深邃與凝沉。

  他驀地笑了,「事實就是薛非寒說的那樣,沒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做那一切,只是為了得到你。三年前與你的那段感情,因為你的不辭而別,而不得不戛然而止,我以為這三年的時光,早就消磨掉了對你的感情。」

  他粗糲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可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你對我的影響。」

  「這三年來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你。所以……」他深吸口氣,終於肯坦誠,「在機會來臨的時候,我做出了我的選擇,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出現,才能回到我身邊。」

  男人的目光太熱烈太濃沉,令她招架不住。

  郁含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但我還是想為自己辯解。」傅晝補充說道,「利用你的家人,逼迫你妥協,僅僅是手段,我從未真正傷害過他們,那是你的家人,我想與你修成正果,又怎麼捨得真正對他們下手?」

  郁含早就動搖。

  她對傅晝怎麼可能沒感情?

  她抿了抿唇,「可是我二哥……」

  「我找人找到了他。」傅晝坐過來,半擁住她的肩膀,「等我們成親的時候,他會來出席的。」

  郁含悶悶的,「那我還是生氣。」

  「生氣我便哄你。」傅晝飛快的接過她的話,「只要你不提不嫁給我,和我分開的話,你生多久的氣,我便哄你多久。」

  他總能用最好聽的話,哄的她渾身舒坦。

  郁含輕嗤了聲,「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當然。」傅晝見她終於有了別的表情,心下寬慰,「夫人說一不二,讓為夫往東,為夫便不敢往西。」

  「誰是你夫人!」郁含把臉埋在他身前,「還沒成親呢!」


  「那你也跑不了……」

  他捏起她的下巴,親吻了一口,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將她打橫抱起。

  幽幽餘暉,夕陽斜照下,他們兩個的身影,親昵的依偎在一起。

  半個月後,郁含的二哥回來了。

  一個月後,傅晝和郁含如期成親。

  當天,十里紅妝,賓客滿座。

  這場盛大的婚禮,直到多年後,還被人津津樂道。

  傅晝和郁含成親的三個月後,郁含肚子裡就傳出了好消息。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為了迎接他的到來,傅晝做足了功課。

  等孩子一出生,他便衣不解帶的親自帶。

  誰知道小傢伙長大後,居然成了個混世小魔王。

  他鬧騰歸鬧騰,最可氣的是,天天和他搶媳婦。

  「今晚娘親答應和我一起睡!」小傢伙趾高氣揚的在他跟前炫耀。

  傅晝將書卷翻了一頁,沒理會他,小傢伙更得意,一個勁兒的說。

  等到了晚上,傅晝等人睡著,鑽進屋子裡,把郁含扛了回來。

  他把她往床上一扔,整個人壓了上來。

  郁含看著他陰沉的吃醋的模樣,忍不住嗤笑,「怎麼連兒子的醋都吃?」

  傅晝沒回話,狠狠咬她的唇。

  等事情結束,他看著睡過去的她,輕撫她的眉梢。

  有她在身邊,這一生才充滿了意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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