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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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病傷神,醒了便沒有大礙,如今,且讓她好好修養才是。」

  胡善之這話一出,屋子裡的兩個男人都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那天夜裡,薛緋煙被送進杏林堂的時候,厚朴嚇得心跳都快要停了。

  這兩天,他提心弔膽,連眼睛都不敢閉,生怕一睜眼,薛緋煙就沒了。

  想到這裡,他將眼神落在了楮墨身上。

  胡善之出去開藥,厚朴試探性的問楮墨:「我去給你阿姐熬藥,你也兩天沒睡了,先去休息吧!」

  楮墨握著薛緋煙的手,未曾鬆開。

  他轉頭,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疲憊中透著凌厲。

  那個眼神,讓厚朴想起來第一次見他睜眼時,那雙猶如狼王一般銳利的眸光。

  厚朴突然升起一股心虛。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

  「她……不是我阿姐。」

  楮墨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厚朴「嗯?」了一聲,「什麼?」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

  瞳孔地震。

  厚朴難以置信的後腿一步,小腿撞上了桌角,卻連疼痛都忘了感覺。

  「你們……」

  「唯一的妻子。」

  楮墨堅定的重複。

  為什麼楮墨從第一眼見他,就對他充滿敵意。

  原來,他叢一開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你們明明……」

  「我們如何,用不著你這個外人操心。」

  楮墨毫不留情的掐死了厚朴心中僅存的那一丁點燎原的星星之火。

  「阿煙要休息了,還請小先生不要打擾,她的藥我會親自去煎,她的人,我也會仔細照料,便不勞小先生費心。」

  厚朴面色慘白,一顆心,徹底空了。

  「你這樣,會害死她的!」

  他空洞的腦海里,只出現了這麼一句話。

  一個姑娘家的名節何其重要?

  他們一日是名義的姐弟,那便終身都是姐弟。

  這段感情,註定為人不齒。

  男人或許還好一些,可女子呢?

  身在閨帷,女子僅有的那一捧米,撒一些,便少一點。

  「你放心,我寧願自己死,也斷然不會害死她。」

  楮墨驅趕人的意味明顯。

  他本就不是什麼具有人情味的人。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還敢打阿煙的主意。

  ……

  薛緋煙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午後。

  高燒過後,她只覺得渾身都疼得很。

  手被人緊緊地握住。

  她不過微微一動,楮墨便醒了。

  他的眼下,有遮掩不住的烏青。

  滿眼的疲憊。

  見到她睜開了眼睛,那雙滿含憂色的雙眸,肉眼可見的變得驚喜。

  「阿煙,你終於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哪裡難受?哪裡疼?」

  薛緋煙笑了笑,想要楮墨放心。

  「你昏睡了三天,被我餵了許多湯藥,嘴巴發苦是正常的,我給你備了些蜜餞,你可想吃?」

  說罷,楮墨從一旁的油紙包中,拿出了一塊桃脯,放進了薛緋煙的口中。

  微熱的氣息呼到了楮墨的手背。

  溫度還算正常。

  楮墨總算是徹底放了心。

  桃脯甜津津的,薛緋煙吃了一塊,感覺恢復了不少力氣。

  她看著楮墨整個人憔悴了不止一星半點兒,不禁關切道:「想必這些天,你也沒怎麼睡,你上來睡一會兒吧,我覺得好多了。」

  薛緋煙拍了拍空著一半的床榻。

  楮墨搖了搖頭,「我燉了粥,餵你吃一些,然後,我再睡。」


  見到楮墨出來倒粥,厚朴便知道,薛緋煙醒了。

  粥雖然好了, 但是還是燙得很。

  爐子上的藥,還差了些火候。

  大抵是楮墨想著,將兩樣東西一起端進去,給薛緋煙吃。

  因此,他將粥盛了一碗出來,放在一邊溫著之後,又拿著蒲扇,扇著藥罐子底下的灶膛。

  雖然,她很有可能並不是那麼的歡迎他。

  薛緋煙正斜斜的靠在床榻上,靜靜的等著楮墨回來。

  房門突然被敲響。

  薛緋煙以為是楮墨回來了,便道一聲:「進。」

  門被打開,薛緋煙這才看到,敲門的,原來是厚朴。

  她對著他微微一笑。

  「原來是厚朴小哥?這次真是多謝您與胡大夫,你們又救了我一命呢!」

  厚朴心中萬分緊張。

  進門前,他其實十分的忐忑。

  他害怕從薛緋煙的眼中,看到厭惡或者煩躁,還好,她沒有。

  她待他,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生疏。

  厚朴已經習慣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隨即將門虛掩著,怕薛緋煙大病初癒又受了風。

  確認門外的鳳,吹不到薛緋煙那邊,厚朴才滿意的又往裡走了兩步。

  他不想看到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想法。

  「我只是瞧著小墨出去拿吃的,估摸著,你大約是醒了,才想進來瞧瞧你。」

  「我已經沒事了,多謝厚朴小哥關心。」

  厚朴握著拳頭,心裡頭的話,翻湧了許久,還是決定說出來。

  「你沒事便好,我來,是還有一樁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厚朴小哥你但說無妨!」

  眼前的薛緋煙,大病初癒,看起來軟綿綿的,靠在榻上,長長的頭髮披散開來,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比往常軟糯了不少。

  厚朴的心臟,砰砰地跳個沒完。

  他生怕薛緋煙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心虛的低下頭。

  醞釀了半晌,才鼓起勇氣,一鼓作氣的問道:「我聽小墨說,你們並不是親姐弟?」

  薛緋煙:「……」

  「我本是沒有資格問你這件事情的,可我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雖說你們不是親生的姐弟,可你們,畢竟是名義上的姐弟,若是……」

  他的話,突然一斷。

  沒說出口的部分,薛緋煙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得出是什麼。

  「我只怕,到時候,受傷的是你,被人詬病的,也是你,你……真的要走這條路嗎?」

  他眼神里的關切做不了假。

  他會突然問這個。

  薛緋煙不難猜出,定是楮墨那個小子,同他說了什麼。

  楮墨如今是大了,主意也大。

  她做不了他的主,也約束不了他的言談舉止。

  可這些,是她與楮墨的私事。

  在外人面前,她終歸還是要顧全楮墨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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