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疑點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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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當時還有幾個同榜進士和另外幾個己經定親的官家姑娘一起,在船上飲酒,據調查,七妹是被她的閨中好友喝醉了酒,才不小心撞下水的,馮寬是去拽七妹衣裙才帶下水。」

  滿正嘆了一口氣,想起那個整日纏著自己的小丫頭,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了,不由心中大痛。

  「那她怎麼說?」楚雲逸追問了一下。

  「當時她酒醒之後,就在七妹靈堂整整跪了三日,家父看在她是無心之失,又見她真心懺悔,這才不予追究,沒過多久,她也和夫婿成親,就到外地赴任,後來聽說死在難產,再也沒有回京。」

  「她的夫君是誰?」秦艽蹙眉,這也太巧了吧!

  當時外放是太倉縣令,後來因為政績匪然,一路提升到揚州鹽務的梁永生。」

  「怎麼是他?」

  楚雲逸和秦艽面面相覷,這兩個當事人都己經死了,這可怎麼查。」

  「當年一起游湖的還有誰?」秦艽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同船的三對夫妻,除了馮寬,他們倆對,一律外放地方任職,他們一個病死,梁永生犯了貪汅罪全家被斬,俱己不在人世了。」

  「這……也太巧了吧!」秦艽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就是說,當時三對戀人,六人之中,只有馮寬一人還在?」楚雲逸敲的桌面。

  「對!」滿正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們事後也不是不曾懷疑,只是眾口一詞,而且仵作驗屍,而是證實七妹就是失足落水溺亡。

  而馮寬又馬上被皇上賜婚,這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滿正一臉無奈,想起老父因為痛失愛女,悶悶不樂,憂鬱成疾,早早病故。

  「那當晚服侍令妹的婢女可還在?」

  「據說當時她正進船艙去端酒,並未在場。」

  「那她現在人在哪呢!

  「七妹過世之後,她因為愧疚,就在翠竹庵出家為尼了。」

  楚雲逸和秦艽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明白了彼此的心思,就雙雙起身告辭。

  秦艽和楚雲逸趕了大半日路程,來到了西山腳下。

  西山是京城郊外的一座大山,方圓近乎百里,雖然算不上雄偉,但也叢林茂密,地形複雜,流泉飛瀑,亂石突兀。

  掩映在綠樹叢中的庵堂,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周圍參天古松傲然而立。

  兩人在觀音大殿淨手焚香之後,又捐了一點香油錢,這向才旁邊的灰衣小尼打聽一塵師太。

  小尼禮貌的合掌揖首,「一塵師太正在後院禪房,小尼帶你們過去。」

  秦艽合掌道謝。

  兩人跟在灰衣小尼身後從小門穿過,進入內堂,只見芳苔寥寥,一派幽靜,襯託了幾分肅穆,松柏森森,秀竹鬱郁,倒也清幽雅致。

  一身杏黃色僧袍的纖瘦身影,在一條深邃的走廊上,向她們迎面緩緩走來。

  「一塵師叔,兩位施主找你。」灰衣小尼上前合掌稟報。

  一塵師太掃了兩人一眼,臉色如常,合掌揖首:「阿彌陀佛,不知道兩位施主找貧尼有何貴幹?」

  秦艽合掌回禮:「我們來找一塵師太打聽一點陳主往事,不知師太是否方便。」

  一塵師太微微一怔,「既然如此,兩位施主且到禪院小坐。」

  一塵師太轉身引路,將她們帶到自己的禪房。

  端水徹茶,行雲流水,甚是熟練,給她們斟了一杯香茶之後。

  秦艽微微啜了一口香茶,也就不再拖泥帶水,「我們只是想來打聽一下當年滿金珠小姐的落水細節,不知師太可否直言相告。」

  一塵師太面色一變,平靜的眼光閃過一抹悲痛。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聽小姐的事情?」

  「因為我們懷疑當年滿金珠之死,另藏隱情,故而特來拜訪,還望師太如實相告。」秦艽面帶微笑,目不轉睛的瞪著她。

  一塵師太筆直的背影剎時一僵,臉上閃過一抹愧疚。

  「事隔多年,為何突然重提舊事?」一塵師太不答反問。

  當年滿小姐的未婚夫,探花郎馮寬,現在涉嫌一蹤殺人案,為了不發生冤假錯案,我們對他過往重新調查,希望師太配合。」


  「什麼?馮寬又涉嫌殺人了?」一塵師太失聲驚叫。

  「什麼又叫做又涉嫌殺人了,莫非師太知道一些細節?」楚雲逸步步緊逼。

  一塵師太咬著嘴唇,眼光閃爍,突然人中一橫,「罷了!貧尼白活了這麼多年,也愧疚這麼多年,反正現在子然一身,也沒有什麼不敢說的。」

  於是一塵師太就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當年老爺想將七小姐許配給馮寬,小姐對他一見鍾情,馮寬卻對七小姐不冷不熱,若及若離。

  奴婢當時在旁邊看的清楚,也曾勸過小姐,馮寬並非良配,小姐當時一頭扎進自己的愛情之中,不聽奴婢勸告,依然是馮寬窮追不捨。

  最後過了大約兩個多月後,馮寬才勉強答應下聘,七小姐當時十分高興。奴婢也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又盼著馮寬婚後能對小姐好一點。

  就這樣就在下聘的前一天,恰巧是七夕節,馮寬就約了兩個同榜進士,和小姐一起游湖。

  當時奴婢正感染了風寒,臥房在家,就由杏兒陪著小姐去游湖,沒有想到,當晚小姐就失足落水。」

  一塵師太說道這裡,聲音哽咽,「奴婢蒙小姐收留,才免入風塵之地,平時身子挺好,也不知道為何,那日偏偏發熱,無法下床,害的小姐一去不回。」

  「那杏兒回來之後,可有說過什麼話。」秦艽急忙問了一句。

  「杏兒回來之後就一直哭,說自己粗心大意,就不該聽姑爺的話,離開小姐去船艙調酒。沒有想到就這麼一下子,小姐就失足落水,就這樣沒了。」

  「你的意思是馮寬故意支開杏兒。」

  「奴婢未曾親眼所見,不好妄言,當時杏兒說,就是馮寬讓她進去調製梅子酒。小姐身邊沒有人侍候,才會出事。」

  「會不會真的只是巧合?」秦艽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只是杏兒說當時她捧著梅子酒回來的時候,看到小姐落水,驚慌失措之下,不少心打翻了小桌,酒罈中尚有大半壇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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