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爹爹怎麼在娘親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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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娉聽著聲音辨認出是蘇白鈺,點起了床頭蠟燭後,她瞧著蘇白鈺衣衫襤褸睡眼惺忪的模樣,像極了無助的小朋友。

  見蘇白鈺還赤腳踩在地上,她微蹙著眉頭的將他拉到床榻上。

  「怎麼不穿鞋呀?」

  蘇白鈺坐在床榻上看著時娉為他倒熱茶的身影,嘴角不由閃過一絲得意的笑,但在時娉轉身過來之際,又被他隱藏的極好。

  「害怕,沒來得及。」

  時娉見蘇白鈺目光畏縮渾身發抖的模樣,輕嘆了一口氣。

  這人怎麼跟孩子似的,真是不讓人省心。

  「那你快鑽進被子裡,乖乖躺好,別凍著了。」

  時娉回想蘇白鈺今日早晨都燒糊塗了,她可不想明兒一早上起來又看到蘇白鈺奄奄一息,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

  蘇白鈺動作麻利的鑽進被子裡,見時娉坐在床榻邊上,還刻意往裡挪了挪,動作意味不言而喻。

  時娉微微皺眉,凝眸望著蘇白鈺,在其無辜畏縮的眼眸中沒有發現絲毫異常。

  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她替蘇白鈺蓋好被子,並未如蘇白鈺所願躺在床上,「乖,你好好睡吧,我就在這陪著你,哪也不去。」

  蘇白鈺見時娉如此,眸子裡不由閃過一絲受傷,但也沒有多說旁的,而是乖乖的閉起了眼睛。

  時娉見狀鬆了一口氣,坐在床榻邊上拿起了帳本,細細算著。

  因為這兩天下雨,之前定好的定製款基本都做的完全了。

  等明日去陳松那裡把推車拿回來,她每日便可多接一些定製,而且蕭青年那面也該收網了。

  原本她沒想著這麼急,但當她得知蘇白鈺身份可能有異的時候,總覺得有種隱隱的不安,所以還是不放長線釣大魚了。

  能多撈些便多撈一些。

  錢揣在自己兜里才安心不是。

  就當時娉看的眼眸酸澀,抬手揉眼睛的時候,忽而聽到身邊傳來囈語。

  「 冷……好冷……」

  她看著床榻里側縮成一團的蘇白鈺,微蹙著眉頭,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竟然又在隱隱發熱。

  想來是剛剛赤著腳跑過來,寒氣入體。

  時娉又抱過來一床被子,蓋在蘇白鈺身上,但蘇白鈺身體打抖的狀況絲毫不見好轉。

  無奈之下,時娉只能吹了蠟燭,脫了自己身上披著的外衣,鑽進了被子裡。

  在抱蘇白鈺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嘟囔著。

  「可不是我想占你便宜,是你一個勁兒喊冷,我沒辦法了才這麼做的,明日一早你要是敢說我占你便宜,我就一腳給你踹下去!」

  沒睡著的蘇白鈺,聽到這話差點破功笑出來,幸好他掐了一把自己,這才強強忍住。

  時娉這傢伙怎麼這麼可愛!

  一會兒可得好好抱抱!

  時娉說完以後,一點一點朝蘇白鈺靠近, 當她的手搭在蘇白鈺腰間時,確實發現蘇白鈺身子冷得像塊冰一樣。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她也不管那些害羞不害羞的了,蘇白鈺得先活著,她才能計較這些。

  於是她整個人貼了上去,玉藕般的手臂攬在蘇白鈺的腰間,隨後緩緩收緊。

  這人是冰做的嗎?怎麼會冷成這個樣子?

  蘇白鈺感受到身後的軟香溫暖,只覺得整個心間都漾著暖意。

  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如今竟安然於這簡單而又暖意的擁抱中。

  他閉著眼睛,嘴裡莫名呢喃著什麼,趁機轉過身來,將時娉順勢擁入懷裡。

  好香……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時娉身上的味道這麼好聞,不似女子身上刻意薰香的味道,也不似花香,但就是讓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時娉縮在蘇白鈺懷中,怕弄醒了他所以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蘇白鈺呼吸漸漸平穩,她才鬆開緊繃著的身子。

  蘇白鈺胸腔內的心跳聲強勁有力,聽的人十分安心。

  身子漸漸暖起來以後,更是說不出的舒服安逸。

  時娉微閉著眼睛,不自覺的在蘇白鈺懷中調整著舒服的姿勢,竟是一陣困意湧上心頭。


  她輕輕打了個哈欠,緩緩的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蘇白鈺察覺到時娉放鬆入睡,緊閉著的眸子透出一條縫隙,微弱月光下的時娉小巧可愛,讓人想要捧在手心裡。

  他不自覺的抬手輕輕撫摸著時娉滑嫩臉蛋,眸子裡是他自己看不到的深情愛戀。

  睡夢中的時娉好似在做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夢裡微風暖意,陽光似要透進人的心間,一縷青葉順著她的額頭而過,微癢但也讓人心情愉悅。

  蘇白鈺在時娉額頭處輕啄後,將時娉抱的更緊了些,一併入睡……

  第二日清晨,時娉是在一陣驚呼中醒來的。

  「啊!」

  是晨晨的聲音!

  時娉整個人彈坐起來,手腳麻利的起身,卻因為動作過於迅猛,大腦一陣暈眩直直的往後倒去!

  索性蘇白鈺反應快些,一把將時娉攬到自己懷裡,讓她坐在床榻邊上。

  「怎麼起這麼猛?」

  時娉此時還沒反應過來是蘇白鈺接住自己,她晃了晃腦袋以後又站直身子,喉嚨沙啞的念著,「晨晨剛剛叫了,我得去看看!」

  蘇白鈺想說孩子就在院子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卻也攔不住時娉急促的步伐。

  無奈之下他只好披上衣裳,一打開門就見晨晨望著他呆若木雞的模樣。

  時娉正在晨晨身前拉著他左右瞧著,「怎麼了,是磕到哪裡了嗎?」

  晨晨呆滯的搖了搖頭,緩緩抬手指著原本蘇白鈺住的房間,「晨晨想看看爹爹還好嗎,沒想到進去以後發現爹爹不在,還以為……可爹爹怎麼在娘親的房間裡……」

  時娉現下才反應過來,回頭正迎上蘇白鈺眸光。

  回想剛剛身後堅實可靠的感覺,她暗暗咬了咬嘴唇,不由暗罵著自己。

  她是豬吧!

  「這個吧……是因為……」

  她要是說孩子爹是做噩夢才跑進她房間的,會不會影響蘇白鈺在兩個孩子心中形象?

  但如果不這麼說,眼下這個情況要怎麼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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