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瘟疫突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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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一朝一夕間,江山易主。

  從賢秦府到達京城的路因地動而被堵死,等到京中的消息傳到這裡時,已經是半月後了。

  賢秦府知府聞訊痛哭流涕,朝著京城的方向跪拜良久才嘆息道:「難怪突然間地龍翻身,原來是先皇駕崩……」

  和消息一起來的還有來自京城中的補給。

  長樂公主多日不曾好好休息,突然間得知自己失去父兄的噩耗,極悲之下差點昏死過去。

  臨安郡主也聽得心慌,沒忍住問:「那我娘呢?」

  突然間換了新帝,必定是出了什麼意外,這種意外對武將的影響明顯大於文官!

  來傳信的官員沉默了下,才說:「郡主放心,鎮國公府並未受到什麼影響,只是……」

  想到容家兄妹和丞相府的那位大小姐的關係,官員猶豫著開口:「華丞相私蓄兵馬,聯合三皇子意圖謀反,先皇下令……華家上下,盡數斬首……」

  為了給顧辭鋪路,先皇臨死前發了狠,將所有帶兵而來的皇子全部安上了謀反的罪名。

  而跟著這些皇子起事之人,也同樣一個沒放過。

  據說新皇登基的時候,朝堂上的站位都空了三成。

  臨安郡主聞言苦笑:「華姐姐現在還在地下埋著呢!你們要是想抓人,還是先幫著將人刨出來再說罷……」

  已經十天了,她如今也不抱什麼希望了。

  地震過後大批百姓患病,根據大夫推測,極有可能是瘟疫,如今的賢秦府早就亂成了一團,到處都缺人手。

  長樂公主憑藉身份調集來的軍隊,如今還留下來幫容岫找人的,也就只有一隊人而已。

  官員愣了愣,回話道:「下官來時並未接收到捉拿華大小姐的命令。」

  微頓,他又補充道:「而華大人的案子,也已經封卷。」

  無論是先帝還是新皇,都像是將這個小角色遺忘了似的,無人刻意提起,更無人會專門把她拉出來問罪。

  新皇登基的第二十天,鎮國公夫人領命前往邊關。

  因為落霞山的緣故,賢秦府不缺好大夫,經過眾人會診,將此病確定為瘟疫。

  不同於以往常見的瘟疫,此病從被傳染到發病之間,有長達六七天的潛伏期,且病發後眾人症狀輕重不一。

  對有的人來說,不過是得了普通的傷寒而已,而對另外一些人來說,可能就是要命的症狀了。

  此等消息一出,眾多大夫相互核對之下,才發現這種症狀早在半年前便有了。

  大丫和李氏一家,就是在此病爆發後逃難去的吳山村,卻不曾想感染了整個村子。

  確定此病是瘟疫後,賢秦府知府徹底慌了,當即便想安排人手將長樂公主等人送走。

  這幾位金枝玉葉,萬一染病怎麼辦?

  可長樂公主卻不動,只反問道:「若是我等身上染病,此時移動豈不是會將瘟疫帶回京城?」

  知府頓時啞口無言,他總不能不為百姓著想啊!

  說話間滿身疲憊的容岫行來,見到他後臨安郡主登時蹦起來,緊張地盯著他的眼睛。

  這些日子,容岫一直在落霞山廢墟那裡呆著,這突然之間過來,難道是找到人了?

  容岫微微搖了搖頭,又對著長樂公主說:「勞公主安排人馬,將臨安送往邊關。」

  臨安郡主登時急眼,忙道:「我不走!萬一我已經染病,豈不是要傳染給邊關的將士!」

  容岫神情依舊是木木的,他接著說:「你在城外無人處住上一月,確定無病後再上路。」

  臨安郡主急切地看著容岫:「那我們一起走!」

  可容岫卻像是沒聽見似的,轉身就朝外走。

  「容岫!」長樂公主喝道,強行將他叫住:「這都二十天了,華大小姐她……」

  容岫腳步微頓,他早已是渾身狼藉,不復曾經風流倜儻的模樣,可那雙眼睛還是亮的。

  長樂公主狠下心來,盯著容岫的眼睛說:「從未有人能在地下存活二十日的,華大小姐她只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她說過,無論遇見了什麼事,她一人時總有自保之力。」容岫嘴角牽動,竟然還笑了笑。


  「所以,她定會無事。」容岫對自己說。

  長樂公主於心不忍,可又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那我也要在這裡等著!」臨安郡主急急忙忙地喊,以容岫這個情況來看,他一人留下,她不放心!

  容岫掃向臨安郡主,聲音沙啞難聽:「長樂公主留下,是她作為公主的責任使然,我亦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他對著臨安郡主說:「先帝突然駕崩,邊境必然動盪,你去幫爹娘,比留在這裡有用。」

  長樂公主留下,哪怕什麼都不做,單單是憑藉公主的身份,便能安撫民心。

  而對他而言,江山也好,責任也罷,總歸比不過一個她的。

  他這一生壽數短淺,臨到壽終,便任性一回罷。

  這裡倒塌的房舍已經被搬走,砂礫青石也均已經被清理,可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如今還在堅持的,也只有一個容岫了。

  就連茯苓,也因為跟著華源昭學了些醫術,被容岫支開去照顧病患了。

  眾人默認了華源昭的死亡,卻實在是無暇顧及。

  地動發生的第三十日,容岫似是挖到了一處活動的機關,他試探著伸手推動機關,機關緩慢地抖動著,裂開了漆黑的大口。

  容岫多日不曾好好休息過了,往日的好功夫更是蕩然無存,竟沒反應過來直接掉了下去。

  「公子!」

  前來送飯的石斛驚呼,忙招呼旁邊人去幫著救人。

  幾人才衝到洞便,便聽見裡面傳來一聲驚呼。

  那聲音清脆且活力十足,與這個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個老人的聲音。

  一刻鐘後,華源昭和落霞山山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重見天日。

  兩人這麼長時間來一直在空間呆著,也不存在說剛剛從地下出來不能見光的問題,雖是剛剛出來,但也是活蹦亂跳的。

  倒是容岫,見到華源昭後,多日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反倒昏死過去。

  他這一覺睡得深沉,再加上有華源昭給他用的安神藥,足足睡了七八個時辰才緩緩甦醒。

  容岫醒後一躍起身,看著空蕩蕩的房屋,良久都未能回過神來。

  他按著自己的腦門靠著床腳一點點坐下,許久後才在昏沉中嘆息。

  「原來是夢啊……」

  「什麼是夢啊?」清亮的女聲突然響起,驚得容岫一愣,欣喜的抬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可當看見來人後,容岫眼中的光芒頓時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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